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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有人能把相親地點定在醫院裏的。正常人誰會把相親地點安排在醫院?
托從小身體還不錯的福,季若愚長這麽大沒來過幾次醫院,所以對這個陌生的、充斥着病菌和消毒水味道的場所并不熟悉。
手機裏的短信上,是文君傳來的關于這次相親對象的資料,除了姓名和供職單位之外,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季若愚有些一頭霧水,皺眉片刻還是撥通了喻文君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那頭的喻文君聲音有些鼻音,朦朦胧胧好像剛睡醒的樣子,起床氣使得她語氣有些不悅,聽着這電話的确是季若愚打過來才會有的專屬鈴聲,直接就埋怨起來,“季若愚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擾人清夢是要被淩遲處死的!”
喻文君是季若愚多年的好友了,對于自己這老友那如同蝙蝠一般的習性,她是再熟悉不過了,毫不客氣地回道,“已經下午兩點半了,睡到這個時候還不醒的人,才應該淩遲處死吧?”
喻文君疑惑地嗯了一聲,然後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頭的時間的确顯示兩點半整整的,于是輕描帶寫一筆帶過了自己賴床的事實,直奔重點,“說吧,什麽事兒?”
季若愚擡起頭來,電話貼着耳邊,眼睛看着這幢高大的建築,上頭一個大紅色的十字,長順人民醫院幾個字矗立在樓頂上,昭示着這幢建築的工作性質。
“我想請問下,相親地點安排在醫院算是個什麽事兒?還有,除了姓名和職業,我連對方的聯系方式都沒有,這叫我怎麽找?難不成……我去門診挂個號?”
這的确讓季若愚有些困擾,她生平第一次默認自己淪為大齡女青年的同時,第一次準備相親,但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是眼下這麽個情況。
于是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好友,兼此次相親的中間人,也就是喻文君小姐了。
那頭文君語氣義正辭嚴,“知足吧你!誰讓你忽然來興致急着要相親?我手頭也沒貨啊!這個還是托我爸的朋友物色的,人品相貌沒得挑,你就主動點,自己想想辦法呗,實在不行,就去挂個號,乖!先這樣,我接着睡了。挂了。”
話語一落,喻文君就果斷挂掉了電話。
季若愚聽着電話那頭忽然斷掉的嘟聲,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自己這個老友……也算是個奇葩了。這麽多年感情,就這麽把自己給打發了?
無奈歸無奈,季若愚終于還是走進了醫院門診大廳去,因為現在才剛到下午的工作時間,所以門診大廳的人并不多。
季若愚還真鬼使神差地走去挂號,只是應該挂哪個科室的,她卻是有點懵了,自己壓根就沒病,只是眼下看來,沒病還來醫院挂號,倒還是真的有點神經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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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出手機看了一眼喻文君先前發過來的消息,“陸傾凡,三十歲,長順人民醫院肝膽外科副主任醫師。你就明天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去看看吧,那時候他正好午休快結束要上班了,聊得順再說,聊不順,反正他馬上就要上班了,你也就可以趁機開溜了。”
她還倒真是替自己想得周到。看着這信息,季若愚無奈地笑了一下。
“請幫我挂肝膽外科陸傾凡醫生的號。”說着,季若愚已經從包裏拿出錢包來,準備付挂號錢。
“今天陸醫生不坐診,你挂肝膽外姜主任的吧。”工作人員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之後擡起頭來對季若愚說着。
不坐診?那……
“那怎麽辦?我是來找陸醫生的。”季若愚眉頭已經皺了起來,裏頭的工作人員朝着季若愚多看了幾眼,然後就說道,“那你去住院部看看吧,陸醫生應該在。”
“好的,謝謝。”季若愚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住院部,住院部。季若愚心裏念叨着,看了一眼門診大廳的路牌。
沿着門診大廳往後,就可以通往住院大樓了,只是在走向住院部大樓的路上,她忽然頓足下來,門診大廳的公示牌上挂着衆多門診醫生的照片。
照片都是一樣的淺藍色作為背景顏色,每個醫生都身穿着白大褂笑得溫和。
季若愚很快就在這牌子上找到了陸傾凡的名字,照片上的男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若不是已經得知他的年齡的确是三十歲沒錯,還真沒辦法相信照片上這男人已經而立之年。
而下頭對于他的履歷,倒是讓季若愚有些吃驚起來,畢業于複旦大學醫學院臨床醫學本碩連讀,然後在美國霍普金斯醫學院攻讀博士。
雖然季若愚對于醫學這些并不太了解,但是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美國那些個院校……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看來文君奇葩是奇葩了點,的确是不說假話啊,還真跟她剛才電話裏說得那樣,人品相貌沒得挑的。
季若愚在這公示牌前駐足片刻,便朝着住院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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