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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颌的手指撤去,籠罩着她的強大氣息也漸漸地撤去,她聽到對方離開的腳步聲,夾帶着他低沉的嗓音,“我沒有興趣在這樣的地方和一個髒兮兮的女人談話。”

曉蘇睜着眼,看着轉身離開的背影,用力地咬了咬唇,到底還是無計可施。

他說得對,其實她什麽都可以抛棄,事到如今,還有什麽是可以讓她害怕的?答案就是她的家人。

宋家還有那麽幾個人,是她唯一想要珍惜的,她不能連累他們。

她動了動身子,認命地想要跟上去,一動才驚覺自己渾身都是傷,疼的她頻頻倒抽冷氣,壓根就走不了。

前面的男人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咝咝聲,頓住了腳步,然後頭也不回地轉過身來,重新朝着她往回走。

曉蘇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往後退,卻沒有他的動作快,她只看到他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彎,伸手就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曉蘇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被驚吓過度,還是因為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口而疼的麻木了。

他……抱着自己?

聶峻玮,抱着自己?

眼前的世界在晃動,她傻乎乎的瞪大眼睛,只是覺得這一切仿佛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可是沉穩的步伐卻是那樣的清晰有力,讓人無法忽視。

她搞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麽,此刻微微揚起頭來,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線條緊繃。

他這是扇一個耳光,然後再給一顆甜棗吃麽?

曉蘇暗自冷笑,不過卻是沒有再掙紮什麽,因為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走不了,又何必矯情?

車子就停在學校門口,剛才那個讓她進去的保安這會兒看到一個男人抱着髒兮兮的女人出來,還以為是學校的學生,連忙跑過來想要問問情況,聶峻玮一臉生人勿進的表情讓保安不敢多問什麽,最後曉蘇自稱是認識的人才讓他們離開。Vb。

他的動作沒有任何的溫柔可言,将她塞進車子的時候,好幾次還碰到了她的傷口,疼得曉蘇頻頻倒抽冷氣,她很想要發作,要是不願意抱她就讓她自己走,何必這樣惺惺作态?

只是當自己看着他那件名貴的外套上面已經沾了不少自己身上的血跡,再看看他的臉色黑的跟鍋底沒有兩樣,她到底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一路上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車子很快就到了他別墅門口,下車的時候,傭人親自過來扶着她進屋。

“去洗澡,十五分鐘,在房間等我。”他惜字如金地丢下了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看他急切地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側過臉來的瞬間,曉蘇輕易地看到他的眉宇間閃過濃濃的嫌惡表情,她不過無聲地冷哼。13631

如此厭惡自己,又何必那麽多此一舉?其實她一點都不會感激他,相對于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就算跪下來,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感動!

洗澡的過程還是有點艱難,不過他給自己的時間是十五分鐘,曉蘇在規定的時間內簡單地洗掉了自己身上的污跡,換上了一套居家的棉質衣服,穿上之後才去找他。

敲門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根煙,漫不經心地吞吐着雲霧。大概也是剛剛洗了澡的緣故,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不過整個人卻是格外的性感。

曉蘇有些遺憾地想,這樣一個男人,長着這麽一副好看的皮囊,可是他的那顆心卻是黑的。

他似乎并沒有開口打算說話的意思,偌大的空間裏,兩人一坐一站,有一種詭異的靜默。

曉蘇站的時間長了,就覺得雙腿無力,她終于不能不開口:“既然你打算和我好好談一談,那麽我也就實話實說,聶峻玮,我不想再這樣了。”

他一邊眉毛上挑,語氣似乎仍舊很輕松:“你不想哪樣了?”

曉蘇克制住自己想要冷笑的沖動,語氣平平,“聶峻玮,你其實不用跟我擺出這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今天外界給予我的一切,難道不是你最想看到的麽?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不放過我做什麽?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她并沒有想要和他竭斯底裏地争執的沖動,她只是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他想要報複自己給鴻勳報仇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他可以放過自己了。聶峻玮終于對她笑了笑,深邃的眸光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女人,很年輕,肌膚嬌嫩地仿佛是可以掐出水來,他想,也許她不知道,他的肌膚對于男人而言是何等的誘惑。透着淡淡粉色的白皙,幼滑細膩,只要摸上一次就會上瘾……

上瘾?

是的,這個時候,他承認自己,對于她的身體,其實是有一定的貪戀的,然而,他告訴自己,也不過只是她的身體而已。

曉蘇見他一臉莫測地看着自己,俊容上沒有多少表情,動作優雅地将煙灰缸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看着他漫不經心撣落煙灰,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覺得有些心慌。

片刻之後,他随手把煙掐了,嗤笑了一聲:“怎麽?你是在怕我麽?”

“是,我很怕你。”曉蘇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着他的臉,後面那句話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從自己的嗓子眼裏直接蹦出來,甩在他的臉上,“如果我可以不用怕你,你根本就威脅不到我,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話音剛落下的瞬間,沙發上的男人就如同是一只捷豹,動作迅速地撲過來扭住了曉蘇,幾步距離,他就已經将她扔在了床上。

曉蘇拼命掙紮,濕漉漉頭發粘在她的臉上,冰涼得透不過來氣,他整個人已經覆上來,壓制着她的掙紮:“我一開始跟你說過什麽?讓你別再見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我還跟你說過什麽?讓你每天給我打電話,你還敢摔我的電話跑出去?嗯?”

她什麽都沒有聽到,只是恐懼地劇烈掙紮,“放開我,聶峻玮你放開我!”

“你還想要殺了我是麽?殺了我讓你和那些男人雙宿雙栖?宋曉蘇,你真是下賤!你和多少個男人關系不正當?你以為和我弄出這麽一副三貞九烈的樣子,我就會覺得你是一個幹淨的女人麽?那個葉少寧比我強?”

如此屈辱的話,讓曉蘇渾身上下每一個寒毛都張開了絕大的口子,急劇地開始叫嚣。

這個大魔頭!

身息強撤。曉蘇屈起腿來想要踹他,但被他靈敏地閃避過去,他把她的胳膊都要扭斷了,她身上的衣服被掙紮松了,露出大片肌膚,他的呼吸粗嘎沉重,眸光之中染上了她所熟悉的那種欲望。她開始害怕,而聶峻玮卻已經已經俯下身來狠狠地咬住她,咬得她差點尖聲大叫起來。

“……!放開,你弄疼我了!”她的聲音都在顫抖,是真的疼,這個男人真不是個人。

他卻邪肆地揚起惡劣的笑意,貼着她的唇邊,沉沉地說:“疼麽?一會兒你會很舒服的。”

他一手慢慢收攏,雙腿強硬地分開了她的,整個人就這麽硬生生地擠入,他呼吸就噴在她的臉上,語氣輕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是不是覺得有一個葉少寧護着你,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你真是天真!”他的字字句句如耳語般在她耳畔呢喃,“我之前給你太多自由了,對你太好了吧?今天我會然給你好好地知道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聶峻玮!”曉蘇忍無可忍地沖他大叫,“放開!你這個禽獸,你放開我!你知道我叫宋曉蘇,你還敢這麽對我?我是鴻勳的未婚妻,我永遠都只會愛他,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連禽獸都不如,鴻勳在天上看着你——”

她的話徹底惹怒了他,他的臉色從來不曾這樣猙獰可怕,額角竟然有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的聲音真是可怕:“你還有資格提鴻勳?那就讓他看看,你到底是一個如何放蕩的女人,值得不值得他為了你這樣下賤的女人丢了性命!”

他的動作瞬間就變得無比的粗魯,還是那樣的過程,輕車熟路地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雙手按住了她扭動的腰肢,不顧她身上的傷口,就這樣強硬霸道,絕對不容許抗拒的力道,兇猛地嵌入了她的身體。

“……!”

“舒服麽?你瞧你也是有感覺的……”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溫柔可言,曉蘇疼得臉都抽搐了,他卻有了一種強烈的快.感,動作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撞進去,低沉的嗓音因為染上了欲.望,而變得沙啞,“裝什麽清高?你有資格說不要麽?”

“你還欠我的四百萬,你還欠我三百九十八次,你逃得掉?”

…………

曉蘇什麽話都沒有說,她漸漸沒力氣掙紮,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滾落下去,流到枕頭上,濕淋淋的頭發還貼在她臉上,這樣子的結合,讓她覺得惡心,前所未有的惡心。

他要把自己逼到那一種地步才肯罷休?

逃跑

昏天暗地。

什麽時候結束的,曉蘇已經無法分辨出來,只覺得身子不像是自己的,沒完沒了的折騰,他似乎是有很多的精力,而她早就已經麻木。

最後有所知覺的時候,曉蘇才知道自己被聶峻玮關在卧室裏一整天,事實上她傷痕累累,全身的骨頭都像是碎掉了,也沒有力氣起床。

也不知道一個人躺在床上有多就,直到傭人送飯來房間裏給她吃,她卻是動也沒動。

到了晚上的時候,珞奕來找她,不過并沒有進屋,只是隔着門對她說:“宋小姐,聶先生讓我告訴你,不吃飯對你也沒什麽好處。”

這話一板一眼的,曉蘇聽在耳中,大概也能夠猜得出來,聶峻玮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是一副怎麽樣的不屑神态。

她原本并不想理會什麽,只是隔了片刻之後,門外又傳來了珞奕的聲音,“這些話是我自己想對宋小姐說的。宋小姐,就算是和聶先生生氣也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起。”

曉蘇根本就不想搭腔,她別過臉去看卧室的窗子,如果這麽高跳下去,一定會摔得連骨頭都粉碎吧。

聶峻玮再也沒有來找過她,曉蘇感覺自己像是別人隔離了,外面現在是什麽情況,她一無所知,身上的手機包括房間裏面的電腦全部都被切斷了網絡,她一個人都聯系不上。

三天,七十二個小時,曉蘇感覺自己像是徹底被人推進了一個無盡的地獄裏面,

三天裏她大致處于一種昏睡中,睡了醒,醒了睡。

她還不停地做夢,大部分卻都是夢見聶鴻勳。

她其實真的不敢面對他,她更甚至是分不清楚夢和現實,夢裏面的聶鴻勳一會兒是牽着她的手走在校園裏,一會兒卻是指着她的鼻子罵她下賤,那樣子的聶鴻勳真的好像聶峻玮……

她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不是麽?

真的鴻勳,她認不出來,假的鴻勳,她卻傻乎乎地賠上了一切。13633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她正好坐在窗口發呆,卻是意外地發現聶峻玮開車出去的畫面,她心頭微微一動,想要逃跑的念頭越發的強烈起來。

雖然知道自己到底還是逃不出他的魔掌,可是她真的很擔心家人,爸爸和媽媽怎麽樣了?大姐和二姐呢?

還有陳家和葉家,這些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她現在被關在這個地方,什麽都不管也不是個問題。

她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來,暗暗告訴自己,說好的一定要堅持下去,怎麽可以因為那個魔鬼的這些行為而放任自己這樣頹廢下去?

索性的是她的傷口并不是太嚴重,換了一套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還将長發給紮了起來,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不過她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整個人看上去就精神了不少。

準備好了一切,想要離開這個房間才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家裏有不少的傭人,她肯定離開不了,她想了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從這個窗口爬下去。

窗口的位置靠近的是大門口,下面就是一個偌大的花壇,上面的草都是綠油油的,這個時間園丁不會來這邊,傭人也不會過來,她從這裏跑出去應該非常安全!

其實這裏是二樓,如果有什麽東西可以讓她支撐的話,慢慢爬下去絕對不是個問題。

但是,什麽東西好呢?

她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把視線放在那條黑白條紋的床單上。

聶峻玮的生活品質一直都很高,用的東西也都是最上等的,她伸手摸了摸那條床單,純棉的,質感非常的好,弄成一條挂在窗口當成繩子讓她爬下去的話,應該完全可以承受住她的身體重量。

曉蘇衡量了一下,就開始利索地準備。這樣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做過,但是沒有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看過那麽多的動作電影,加上她大學的時候體育成績一直都不錯,這樣的動作她想自己可以應付。

因為長度不夠,她需要一條一條剪開再打死結,弄好這些的時候,她再把床單的一頭綁在窗口,另一頭放下去,長長的一條,正好到了地面。

她心中欣喜,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探出脖子望了一圈,确定周圍都沒有什麽人,她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窗口,然後雙手緊緊地抓着那條床單,一點一點往下爬。

真的做起來,倒是也沒有那麽的困難。

雙手使力,雙腳也使力,雖然不至于輕輕巧巧,但是她也沒有從半空中掉下去,最後落地的時候,不禁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她緊了緊側身背着的包包,貓着身子就飛快地逃出了別墅。

這裏不好打車,曉蘇是真的怕後面會有人追上來,一口氣跑了很多的路,最後直到雙腿都開始打顫,她才弓着身子慢慢地喘息,一擡頭就發現已經到了公交車站。

從包裏找了幾個硬幣出來,她上了車準備直接回家。

回到宋家的時候,曉蘇站在門口一直都躊躇着不知道進了門之後,應該說些什麽,今天她一路過來,也沒有來得及去看看報紙上将那天的大頭條渲染成什麽樣子了。

她正在門口不安地抓耳撓腮的時候,身後忽地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曉蘇?”

曉蘇的心咯噔一下,本能地轉過身去,宋曉念頭戴貝雷帽,雙手插兜,挑起秀眉一臉詫異地看着她,“咦,你怎麽突然就回來了?還站在門口發呆。”

“二、二姐。”曉蘇壓下了心頭的慌亂,看着宋曉念臉上的表情倒是平平靜靜的,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越發好奇,“你……那個,爸媽呢?”

“他們在裏面啊,進去吧。”宋曉念大大咧咧慣了,伸手往她肩上一拍,嘴裏似乎還嚼着口香糖,一開口,一股清香撲鼻的味道迎面而來,“看你臉色不是太好,這幾天累壞了?不是說還要一個禮拜麽?怎麽突然就提前回來了?”

曉蘇徹底懵了,完全接不上話,“……什、什麽?”

“嗯?”

“不是,二姐,你剛才說什麽一個禮拜?”

宋曉念腳步一頓,皺着眉頭歪着脖子看着她,“你沒事吧?怎麽感覺你怪怪的,怎麽了?出事了?”頓了頓,又垂下眼簾獨自嘀咕了兩句,“……應該不會啊,看那人說的好像你挺好的……”

“二姐,你在說什麽?”曉蘇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想了想,有些不安地開口,“那個……前幾天的報紙,爸媽都有看到麽?”

“你說那個啊……”宋曉念點點頭,看她的表情像是一幅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樣子,“我還以為你為了什麽事情這麽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就那事啊?當然知道了,鬧得滿城風雨的,我還以為是陳家的人做的,找過陳宇寧算賬呢,不過應該和陳家無關,陳宇寧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至于那個什麽葉少寧的,我也不認識,那時候打你手機又聯系不上,真的把我們急壞了。”

曉蘇越發愧疚,她可以想象得出來當時是一副怎麽樣的兵荒馬亂的場景,這麽多年,她一直都是這樣任性,到了今天還是不斷地給身邊關心自己的人添麻煩。

“……結果這麽大的事情第二天就銷聲匿跡了,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前兩天聶鴻勳倒是來過我們家……”VdZ。

曉蘇猛然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太确定地追問,“……二姐你說什麽?聶、聶鴻勳?”

“是啊,不是和你在一起麽?他說那事情是他解決的,而且以後也不會發生,還說你和她在一起,這次的事情也是一個小小的誤會,不過因為突發情況有些讓你受驚了,就帶你出去避一避……”宋曉念回憶起那天見到聶鴻勳的樣子,到現在都還有些怪怪的感覺,“其實說真的,我感覺聶鴻勳這人變了好多,他以前好像沒有這種魄力吧,感覺他現在變得特別的有氣場……曉蘇?曉蘇?……”

“二姐,我們先進屋吧。”

曉蘇不動聲色地斂去眉宇間的異樣,心中卻是一個一個的問號冒上來。

聶峻玮到底是在搞什麽名堂?連自己家裏都來過了,卻依舊是頂着鴻勳的名字,他的目的是什麽?

難道他單純的只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很好玩?

還是,他那麽陰險的又在醞釀着什麽新的計劃?聶經已在。

宋父和宋母見到女兒回來非常意外,不過見她一臉無恙的樣子,倒是也松了一口氣,只是詢問她這幾天過的好不好。曉蘇還是有些自責,不過這件事情完全是急轉而下,她雖是不知道聶峻玮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但是至少暫時瞞住了家裏的人,總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曉蘇,爸也不是要過問你的私事,就是那個鴻勳來過我們家之後我就在想,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宋父的問題一針見血,曉蘇張了張嘴,正猶豫着應該怎麽回答比較好。

家裏的座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宋曉念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接,也不知道那頭的人說了什麽,她“啊”了一聲之後又“哦”了一聲。

挂了電話,她轉過臉來,對曉蘇說:“曉蘇,剛才的電話是聶鴻勳打的,他說他一會兒來接你回去。”

留下來吃個飯吧

挂了電話,她轉過臉來,對曉蘇說:“曉蘇,剛才的電話好像是聶鴻勳打的,他說他一會兒來接你回去。”

曉蘇的心咚咚一跳,整個人瞬間懵了一下,倒是宋父有些不太樂意地在一旁接了話,“什麽叫做回去?這裏才是曉蘇的家……”

頓了頓,又轉過臉來看着曉蘇,問:“曉蘇,我知道以前你和聶鴻勳差不多都要結婚了,但是畢竟這事情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之後你和宇寧那孩子……唉,我也不說別的,也不會過問你感情上的事情,就是覺得你現在這樣的作法是不對的,你有去陳家道個歉沒有?”

宋父的個性是一個非常耿直的人,對于陳宇寧和曉蘇之間這一場婚禮,他自知是宋家理虧,所以一直都耿耿于懷。

曉蘇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去跟父親說陳宇寧的事情,一聽說聶峻玮要來,她就已經坐立難安,此刻更是騰一下從位置上面站起來,因為動作太突然身前的茶幾還不安地晃了晃,茶幾上的杯子差點就打翻了,幸虧宋父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曉蘇,你怎麽了?”他仰起脖子看了看女兒,詫異地皺起眉頭,“臉色這麽蒼白,你不舒服?”

“沒、沒什麽。”曉蘇全副心思都在剛才宋曉念接的那個電話上,她想要出去打電話給聶峻玮,轉念一想才知道自己的手機根本就不在身上。

他來家裏做什麽?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Vb。

她慌了神,聶峻玮那個大魔頭的心思她一貫都無法猜透,可是他不管怎麽樣折騰自己都好,他怎麽可以這麽肆無忌憚地連自己的家人都扯進去?

他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

“曉蘇……曉蘇?”宋母正好從廚房出來,手中還端着一盤新鮮的水果,“曉蘇,你怎麽回事,一回家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想什麽呢?”

“媽……那個,爸,我突然想起還有點別的事情要——”

“咦,聶鴻勳還真來了,速度挺快的。”

倉促的話音被宋曉念的聲音打斷,她趴在窗口,隔着不遠的距離正好看到一輛黑色的捷豹穩穩地開進宋家的大門。

曉蘇瞬間屏住了呼吸,一顆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更是一個踉跄,瞬間跌坐回了沙發上。

宋母放下手中的果盤,一邊念念叨叨地說着,一邊往門口走,“怎麽鴻勳要過來麽?曉蘇你都不跟我說,我今天都沒有買什麽菜,是不是要在家裏吃飯啊?”

“媽,不吃飯——”

曉蘇猛地反應過來,張嘴就一口否認,只是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這一次卻是被門口的那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所打斷,“阿姨。”

曉蘇就跟被針紮了一下,機械死的一寸一寸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了門口站着的那抹欣長筆挺的身影。

聶峻玮一改往日西裝筆挺的打扮,今天的他穿的很是随意,白衣黑褲都是休閑型的。他原本就生的俊美,只是平日裏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勿進的冷漠姿态,所以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感覺。

只是今天,他像是刻意斂去了那種冷硬緊繃,開口說話的時候甚至還帶着淺淺的笑意,眼角眉梢仿佛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一般的暖意——

曉蘇的血液都跟着靜止了。

他身後那長長的落日餘晖打在他的臉上,男人的側臉在轉首時陷入了陰暗兩種極端的光線裏,給人一種極其恍惚的錯覺——

那種深邃的眼神,少去了平日的那種冷漠,多了一絲溫和,偶爾微微一笑,好似星光下的海面,波光微微一閃,哪怕明明知道他此刻的樣子多少帶着虛僞,卻讓她的心瞬間扯開了一個無比大的洞。

真的很像鴻勳,甚至那一瞬間會讓人以為他就是鴻勳——

可是他不是,他是聶峻玮,他是和鴻勳長得一樣,卻不是鴻勳,他是最可怕的魔鬼……

曉蘇越發覺得心酸,喉嚨口像是有什麽腥甜的東西茲茲地冒上來,她怕自己就要克制不住了,剛想要張嘴說什麽,聶峻玮卻已經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短處地瞥了她一眼,神态沒有任何的異樣,說話的時候非常的禮貌客氣,完全不見平日裏的冷酷無情,“叔叔阿姨,我上一次匆匆前來,都沒有給你們送什麽禮物,太唐突了,今天正好曉蘇也在,所以就順道過來看看你們。這點小禮物不成敬意,希望你們可以笑納。”

身後跟着的珞奕兩手果然提着大袋大袋的東西進來。

宋母以前就挺喜歡聶鴻勳,雖然之前婚禮的事情鬧得不太愉快,但是現在見女兒和他又舊情複燃,想起五年前小兩口感情就是極好的,此刻自然自然不會抗拒什麽。

她笑眯眯地拉着聶峻玮就往客廳走,“鴻勳啊,你人來就行了,還送什麽東西,真是太見外了,以前你也經常來我們家吃飯——”頓時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宋母馬上有些尴尬地調轉話鋒,“你瞧我這嘴,唉……鴻勳啊,曉蘇這丫頭什麽都好,就是從小被我們寵壞了,因為她是小女兒,所以什麽事情我們都依着她,幸虧你好好的……以後你們也要好好的。”

宋父也跟着站起身來,雖是有些不太滿意将聶峻玮的一些行為,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不會當面給人難堪,“今天就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好好談一談。”

一直都插不上話的曉蘇聞言,連同唇上的最後一抹血色都消失殆盡。

“爸,我其實還有別的事情……”

“哎呀,曉蘇,你急什麽啊?你都多少天沒有回家了?再說你不是已經不上班了麽?”宋曉念走過來拉着她的手,壓根沒有注意到曉蘇此刻異樣緊張的神色,不識趣地打斷她,“你還有什麽事情可忙的,一起吃頓飯吧,一會兒大姐也該回家了。”

這才蘇轉。“怎麽了,今天也沒有聽說你有事情要忙。”聶峻玮跟個沒事人一樣,上前親昵地擁住了她的纖腰,嘴角甚至還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聲線溫和,“不管有什麽事情,等吃了飯我再開車送你過去吧。”

曉蘇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她全身都緊繃着,仰起脖子看着自己身邊的男人,看着他頂着一張虛僞的無害的笑容,如果不是之前就已經嘗過他太多的暴戾,相信沒有人會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那就行了,那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做菜。”宋母笑眯眯地搓了搓雙手就往廚房間跑。

宋曉念見沒有自己什麽事情也跟着母親去了廚房幫忙。

一時間客廳就剩下了三人,曉蘇不安極了,不知道聶峻玮到底是想要怎麽樣,她在極度慌亂的情況之下,腦袋轉地飛快,想要馬上拉着他出去單獨談一談,卻不想宋父這個時候又開口,“鴻勳,我記得你以前會下象棋,怎麽樣,現在的技術退步了沒有?要不要來一盤?”

曉蘇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本能地轉過臉去看着聶峻玮。

沒錯,聶鴻勳是會下象棋,以前一來宋家,就會和宋父殺上幾盤,其實宋父的棋藝很不錯,但是聶鴻勳的棋藝和他卻是不相上下。

可是象棋這種東西,适合聶鴻勳,也不一定會适合聶峻玮。

他會下象棋麽?

腦海裏閃過葉少寧對自己說過的話,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男人,或許殺人放火對他來說都是家常便飯,象棋這樣的東西,恐怕根本就不會是他消遣的對象……

“好啊,我也很久沒有玩過象棋了,叔叔到時候手下留情。”紛沓的思緒再一次被輕柔的語氣打斷。

曉蘇重新轉過臉去看他,聶峻玮也正好在看她,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卻只看到了他嘴角極快地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

她知道那是什麽,他一貫最喜歡對自己展現的一種笑。

輕蔑的,也是壓迫的。

他一定在醞釀着什麽,他不會無緣無故就這麽提着東西來自己家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更加不會坐下來好好地和父親下一盤棋,他一定是有什麽陰險可怕的計劃……

曉蘇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她陡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聶峻玮的手腕,用力一拉,原本要坐下的他動作一頓,只聽她對宋父說:“爸,下棋先等會兒,我和聶……我和鴻勳有點話想要說。”

“鴻勳,跟我出來一下好麽?”她看着聶峻玮的眼睛,慢慢地說着,手下抓着他的力道卻是格外的用力。

宋父以為小兩口有什麽悄悄話要說,并沒有懷疑什麽,不過“嗯”了一聲,“我先把棋擺好,你們快去快回,争取在你媽做晚飯之前先殺一盤。”

曉蘇不由分說就拉着聶峻玮往大門口走。

宋家出了大門口,往左走幾步就是一個小花園,平常兩老都喜歡在這裏品茶曬太陽,所以這裏常年都放着桌子和凳子,不遠處還有小時候她們三姐妹經常一起玩的秋千。

曉蘇一直拉着聶峻玮走到了花園的最偏處,這才一把甩掉了他的手,憋了太久的話沖口而出,“你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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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的吻

曉蘇一直拉着聶峻玮走到了花園的最偏處,這才一把甩掉了他的手,憋了太久的話沖口而出,“你到底要做什麽?!”

那臉上溫和的淺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已經消失殆盡,俊臉的蕭天此刻因為緊繃而顯得異樣的冷硬,渾身上下都閃着生人勿近的寒氣,但是這一切,對于此刻怒氣沖天的曉蘇來說,絲毫不會畏懼。

“聶峻玮,說話!”

聶峻玮陡然眯起眼眸,然後走近她,立在上方的臉微微低下去看着她,那雙眼帶着夜的色澤,格外的深邃,“你現在的膽子倒是真的不小,還敢這麽對我說話麽?”

“聶峻玮,你到底想怎麽樣?這種變态的游戲是不是很好玩?你以為我會怕你麽?大不了魚死網破,你真的以為你可以一手遮天了?”

她已經厭了煩了累了,她不想再繼續虛以委蛇地和他周旋下去,她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想要弄死自己,估計真的只需要捏捏手指頭一樣的簡單,但是夠了!

兔子急紅了眼睛,也會跳牆的,再多的磨難她都已經承受過了,她還有什麽好怕的?

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晖在天的另一個邊際,留下一圈一圈格外漂亮的彩霞。

眼前的女人,玲珑的五官愈發地脫俗剔透。她其實不算是什麽一眼就可以吸引到男人的豔麗女人,但是她卻有一股獨特的清新,她的皮膚很白,發色瞳色卻都是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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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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