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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也可以睡着。她是被人拍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俊臉橫在眼前,面無表情的樣子,她隔了好半響才慢慢地反應過來,聶峻玮不冷不熱的嗓音在她的上方說着,“你還真是放松,這樣都能睡着,到了,快點起來。”

聶峻玮在拍她的臉頰,車內的溫度有點高,曉蘇渾身都是暖暖的,臉蛋也是紅撲撲的仿佛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或許是因為剛剛醒來,所以雙眸泛着一種迷惘,顯得格外的可愛。

聶峻玮只覺得指尖一陣滾燙,連帶着心尖也跟着一陣不受控制的顫抖,他像是觸電一樣,皺了皺眉,收回了自己的手,語氣卻是不耐起來,“別磨蹭,下車。”

話音剛落,他已經轉身推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曉蘇連忙打起精神來,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也跟着推門出去,這才發現,聶峻玮帶她來的是一個碼頭,他已經從後備箱裏取了那個行李箱,将車子上了鎖,然後大步往前走。

曉蘇連連忙跟了上去,碼頭沒有什麽遮蔽物,風特別的大,曉蘇覺得有點兒冷,伸手攏了攏衣領,沒一會兒就見一艘船過來,最後停在碼頭邊上,聶峻玮轉過身來對她說:“上船。”

曉蘇終于忍不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她剛才紅撲撲的臉蛋此刻已經有些發白,不過鼻尖倒是紅了,聶峻玮移開了視線,聲音還是沒有什麽波動,“馬上就到了。”

他說完自己先跳上了船板,然後伸手想要拉着曉蘇跳上去。

曉蘇有些猶疑,這個大魔頭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這麽千裏迢迢的,又是開車又是坐船,連珞奕都沒有帶,他到底是要帶自己去哪裏?

“快點上來,等着我過去抱你上船?”見她傻乎乎地站在風中也不動,聶峻玮提高了點嗓音,語氣帶着幾分命令的口吻。6fl。

曉蘇雖心中很是不安,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退縮的資格。就算她不想去,聶峻玮也會想辦法吧自己弄上船的,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退一步想,還是算了,都已經跟着他來到這裏了,再說不上船不是很可笑麽?

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要是他真的對自己心懷不軌想要弄死自己,她也認了,反正她早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終于還是把手交給了他,跳上了船板,開船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應該也是聶峻玮的人,和別人一樣,十分恭敬地稱呼他為“聶先生”。

一路上曉蘇都很是不安,不過船開得倒是很穩,她好像還沒有坐過船,也沒有暈船的跡象,聶峻玮說了馬上就到,還真是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一個海島上。

等到下了船,曉蘇才有些怔怔地發現,聶峻玮三拐四彎地帶着自己來的這個地方,不是什麽偏僻地想要殺人滅口的地方,他帶自己來的地方的确很偏僻,但是這裏的一花一草,她都十分的熟悉,雖然沒有來過,但是她就是很熟悉。

這裏有一個村莊,有一所希望小學,這裏有很多的孩子——

這裏所有的一切,她都曾經在鴻勳的信上面見到過,這裏是她曾經和鴻勳一起資助過的一所希望小學,裏面有好幾個孩子曾經每個月都會給鴻勳寫信,每一封信的開頭都是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鴻勳哥哥,曉蘇姐姐,你們好……

曉蘇的心像是被什麽驚濤駭浪給沖擊了,喉嚨口堵着一塊大大的石頭,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自己內心的感覺,就好像她完全不懂,為什麽聶峻玮要帶自己來這個地方。

聶峻玮顯然早就已經聯系過了,他們站在學校門口沒多久,身穿樸實衣服的校長就笑眯眯地迎了出來,見到了聶峻玮連連點頭打招呼,“你們一定是聶鴻勳先生和宋曉蘇小姐吧?你們好你們好!真的是太歡迎你們來到我們學校了,孩子們一直都很想見你們。”

————

提前跟大家預告一下,會先有一點小粉紅,後面會有大虐的情節,親們準備好啦!

我不會拿鴻勳來報複你

聶峻玮顯然早就已經聯系過了,他們站在學校門口沒多久,身穿樸實衣服的校長就笑眯眯地迎了出來,見到了聶峻玮連連點頭打招呼,“你們一定是聶鴻勳先生和宋曉蘇小姐吧?你們好你們好!真的是太歡迎你們來到我們學校了,孩子們一直都很想見你們。

這個海島的風真的很大,大得曉蘇只覺得耳邊呼呼的只有風聲吹過,聶峻玮說了什麽,她似乎都沒有聽清楚,她只是覺得太過震驚,可是腦海忽而一轉,她又猛地想到了什麽。

五年了,她一直都在麻木自己,可是以往的每一年,她就算再麻木都會記起來,每一年的今天,都是她最黑暗的災難日。

她今年竟然潛意識地沒有去想起——

今天是鴻勳的忌日!

她心有餘悸地轉過臉去看着聶峻玮,風也吹亂了他的發絲,微微淩亂着,有一瞬間,曉蘇是恍惚的,她甚至悲哀地覺得,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就是聶鴻勳,是她的鴻勳。

曾經那幾個懂事的孩子幾乎每個月都給他們寫信,過年的時候孩子們寫信來,央求她寄和聶鴻勳的一張合影過去,孩子們一直盼望可以親眼見見她和聶鴻勳。當時她就和鴻勳在回信中說,等鴻勳哥哥和曉蘇姐姐休假的時候,一定要去看他們,帶着照相機,跟他們拍很多照片,等他們長大後再看。

可是這個願望始終都沒有實現,鴻勳走了,曉蘇就更甚至是連聯系孩子們的勇氣都沒有。上一次聶峻玮帶着她出席一個慈善晚會,當時他就是以聶鴻勳的名義創建了一個慈善基金,那時候她還對他說謝謝,可是現在,現在她一點都不覺得感激,她只覺得害怕!

他是故意的麽?他故意要在這樣的日子裏帶着自己來這個地方,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她什麽都忍受過來了,可是聶鴻勳始終都是她心中最大的禁忌,他選擇在這樣的日子裏帶着自己來這樣的地方,去完成那些她和鴻勳以前來不及完成的事情,他到底是居心何在?他難道一點都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的過分麽?

曉蘇面色一點一點地白下去,她甚至有一種想要掉頭就走的沖動,只是聶峻玮已經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他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進去吧。”

曉蘇渾身都在發抖,不是因為冷,而是憤怒,可是校長就在前面帶路,她沒有辦法沖他竭斯底裏地怒吼,她只能被他用力地拖着,跌跌撞撞地往學校裏面走去。

已經是黃昏時分,這裏不如城市裏,這個時候光線早就已經有些昏暗,隔着很遠的距離,曉蘇就已經看到了不遠處有孩子們齊刷刷地站着兩排,有希望小學唯一的一個老師帶隊等着迎接他們。

那帶頭的老師年紀不大,應該是那種剛剛大學畢業的自願教師,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見到他們的時候分外的腼腆,只是搶着要幫聶峻玮拿行李。

聶峻玮這個時候已經收起了以往一直籠罩在他周身的戾氣,也或許是因為他穿的格外休閑,整個人也有幾分儒雅溫和,其實曉蘇知道,這樣子的他,真的很像鴻勳。也許不應該說是像,真的是一模一樣,只要他收斂起那種疏遠冷漠,他和聶鴻勳一模一樣。

“聶先生,宋小姐,沒想到你們真的能來,孩子們真的很開心。”那帶頭的老師在前面帶路,是個女孩子,長得挺清秀的,能在這樣的地方自願支教真的很不容易,她笑眯眯地介紹自己,“我姓張,孩子們都叫我小張老師,真是謝謝你們。”

曉蘇臉色一直都是慘白着的,聶峻玮由始至終都是緊緊地捏着她的手腕,她掙脫不了,渾身緊繃着,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時候,有個孩子怯怯叫了聲:“鴻勳哥哥!”

曉蘇的心猛然一抖,連唇上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殆盡。d。

他是故意的,聶峻玮一定是故意的!他就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麽?他已經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為什麽他還要拿鴻勳的遺願來折磨自己?

她回頭看他,沒想到他卻是笑着答應了,還摸了摸那孩子的頭,曉蘇的唇抖得更是厲害,卻死死地忍着沒有發作。

有了一個孩子開了頭,其他的小朋友也熱絡了起來,一幫孩子都七嘴八舌叫起來,像一窩小鳥,馬上熱鬧起來。幾個小女孩叫曉蘇:“曉蘇姐姐!”

曉蘇知道自己的臉色很難看,她勉強地笑了笑,卻是怎麽都開不了口應聲,她知道自己很奇怪,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在場的人除了聶峻玮之外,都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還以為她一路颠簸着過來,可能是暈船了,還是那個小張老師先開了口,“我看宋小姐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我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這裏的資源比較緊缺,所以只給你們安排了一個房間。”

頓了頓,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我知道聶先生和宋小姐是未婚夫妻,所以就擅自做主幫你們這樣安排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曉蘇依舊是沒有做聲,聶峻玮倒是溫和地笑了笑,“好,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來,你們先跟我來吧。”

曉蘇知道自己即将失控,她也需要空間,所以她沒有排斥,跟着聶峻玮就和那個小張老師一起往小木屋走去。

這裏的條件差,但是很顯然他們住的地方有人打掃過,雖然是很簡陋的房子,但是挺幹淨的,小張老師把他們帶到就去了學校,說還有一節課,等晚上的時候再來請一起去吃飯。

終于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曉蘇一直抿着唇等到房門被關上,确定人走遠了,她終于忍無可忍,“聶峻玮,你到底什麽意思?”

聶峻玮好像早就已經料到了她會這樣一副表情,不過只是輕輕地揚了揚眉,不答反問,“你說我什麽意思?”

曉蘇恨不得沖上去扇他一個耳光,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死死忍住,聲音卻是止不住地發抖,“你是故意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你讨厭我恨我都好!可是你為什麽要拿鴻勳來刺激我?還是在這樣的日子裏,你難道沒有心的麽?那也是你的弟弟——”

“你以為我這是在報複你麽?”聶峻玮瞳孔微微一縮,面色已經十分的勉強,他眯起眼眸,一步一步逼近曉蘇,最後将她逼退在牆角邊上,他才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嗓音帶着幾分壓抑的緊繃,“宋曉蘇,你一直都挺聰明的,為什麽這個時候你會覺得我是在拿這件事情折磨你?今天是什麽日子,你還記得麽?不,我想你已經忘記了!”

他頓了頓,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捏着她下巴的手漸漸地滑到了她的頸項,陡然一用力就掐住,嗓音帶着濃濃的挖苦,“你問我有沒有心,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你和鴻勳在一起那麽多年,你不知道他的願望是什麽麽?你害死了他,可是你卻從來都沒有為他做過一件事情。那天我帶你去參加一個慈善基金會,你竟然對我說謝謝,我以為你會反省的,你應該對我說的是對不起三個字,而不是謝謝!五年,五年的時間,你竟然只顧着你自己談戀愛,結婚,卻從來沒有想過為鴻勳做什麽事情!現在你又一副質問的嘴臉來諷刺我有沒有心。宋曉蘇,你可真是厲害,不要裝出一副自己很愛鴻勳的樣子,你這個自私的女人,我帶你來這裏只是讓你知道,你到底是忘記了多麽重要的事情,讓你認清楚,你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而我,就算再冷血無情,我也不會拿鴻勳來開玩笑!”

“砰”一聲,耳側一陣厲風掃過,曉蘇只覺得一口氣卡在喉嚨口,面色慘白。

聶峻玮的拳頭生生地擦過她的臉頰,落在了身後的牆上,發出悶悶的一聲巨響,曉蘇抖着雙唇,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沒錯,她自私,她有什麽資格罵別人無恥?其實她才是那個最無恥的人!

她從來都不敢正面去面對問題,鴻勳因為她死了,她卻一直都縮在自己的烏龜殼裏不敢出來看這個世界,以前有陳宇寧在她的身邊守護着她,她以為自己走出了陰霾,所以就和他結婚,她以為自己不愛他也沒有關系,反正她都已經是這樣了,可是她沒有想到聶峻玮會突然闖進她的生活裏,她不顧一切地撇掉了陪伴着自己三年的陳宇寧,走入聶峻玮給自己精心打造的一個牢籠裏面,痛不欲生,這一切不都是自找的麽?

是,這五年,鴻勳的忌日她從來都沒有替他過過,因為在她的心中,她一直都覺得鴻勳沒有死……

可是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聶峻玮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她才是那個最可恥的人。

“我……”她蠕動唇瓣,似乎想要說什麽,可是喉嚨口塞着一塊大石頭,她發不出聲音來。

聶峻玮卻是再也不願意多面對她一分鐘,轉身大步地離開了小木屋,木質的門板被他摔得噼啪響。

曉蘇看着他決絕地離開自己的背影,她心頭的寒意一點一點地滲上來,心頭有一種很深切的渴望,她想要追上去,因為那樣的背影太像鴻勳,可是她腳下就好像是長了釘子一樣,怎麽都動彈不得,最後雙腿一軟,就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地上,顫抖着雙手捂着自己的臉頰,眼淚湧上來,她死死地咬着唇,無聲地抽泣着。

對不起……對不起……

抽泣聲漸漸地大起來,她再也忍不住,終于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無助的,彷徨的,內疚的,嚎啕大哭起來——

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做鴕鳥的,可是她沒有辦法面對,原來一直以來,最錯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是她自己,聶峻玮說得對,她為什麽從來都肯為鴻勳做點什麽事情?她為自己找了那麽多的借口,原來不過是不想去承認自己當年是有多任性,害死了那個深愛着自己的男人。

——她才是罪魁禍首,她罪不可赦!

木屋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風越來越大,聶峻玮站在門口卻沒有動彈。他清楚地聽到了隔着一扇門從裏面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知道為什麽,心頭絲毫沒有暢快淋漓的感覺,反而是一種陌生的情愫,是他從未有過的,應該是叫做——悵然若失。

他覺得煩躁,想要走,但是始終都沒有動,最後從褲子口袋拿了一根煙出來,點燃了才開始慢慢地抽起來,那哭聲卻是絲毫不減,反而越來越大,他的心卻是慢慢地靜了下來。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子的哭聲。她在自己的面前那樣的倔強,別說是這樣哭,連眼淚都舍不得掉一滴,他知道她時時刻刻都緊繃着情緒和自己對抗,所以她覺得在自己面前哭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小已他笑。他用力地抽了一口煙,濃濃的劍眉一直都皺着,他知道自己最近的行為總是很怪異,連珞奕都感覺到了,那天晚上他甚至有些越矩地問自己,“聶先生,其實宋小姐最近的問題很大,您難道真的不懷疑什麽麽?”

他當然知道珞奕說的是什麽,他是多麽精明的人?從來都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這個世界上能夠算計自己的人估計還沒有出生,在雲南她失蹤了兩次,雖然閉口不提,但是他還不至于那麽馬虎大意。

風太大了,一根煙很快就抽完,小木屋裏的哭聲似乎也漸漸地小了,只是隔着一段時間,就一抽一抽的,像是小孩子哭久了有些閉氣,聶峻玮伸手将那煙蒂丢在了地上,剛準備轉身進去,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摸出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眉宇皺得更深了。

按下了通話鍵,他只沉沉地“喂”了一聲,那頭是一道婉轉千回的女聲,柔柔地叫他的名字,“峻玮,你在哪裏呢?”

是蔣正璇,聶峻玮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怎麽了?這個時間意大利已經是深夜了,打我電話有什麽急事麽?”

蔣正璇笑了一聲,倒是也不含糊,“我确實有點事情想跟你說,是關于宋曉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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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字更新完畢!明天鴿子依舊會給大家加更,提前祝鴿子可愛的吧主倪倪,生日快樂哦!

劇情小提示,妖孽為什麽要帶蘇蘇來這裏?目的是什麽呢?

蔣正璇突然又出現了,她知道了啥呢?

後面會有大反轉,大家別錯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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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摸不透的男人

蔣正璇笑了一聲,倒是也不含糊,“我确實有點事情想跟你說,是關于宋曉蘇的。”

聶峻玮依舊是沒有什麽表情的樣子,雖是隔着手機,但是蔣正璇聽出他的語氣格外的平靜,不過“唔”了一聲,淡聲問:“怎麽說?”

蔣正璇只當是他一貫都是這樣的個性,并沒有多想什麽,她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語氣聽起來倒是像帶着幾分惋惜,“峻玮,有些事情我考慮了很久,想來想去,還是很擔心你,所以還是決定告訴你——當然,我并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也不是要幹涉你的私事,你應該知道的,我只是關心你,希望你不要誤會我的一片好心。”

蔣正璇說的可進可退,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對她感激有加,聶峻玮哪裏會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他嘴角無聲地斜了斜,語氣也放松了不少,“想哪裏去了,我什麽時候成了那麽刻薄的人了?說吧,什麽事情。”

蔣正璇得到了一塊免死金牌,頓了頓,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以為那樣對宋曉蘇是幫你,可是你不希望我插手你的事情,所以我之後真的沒有再刻意去監.視她,只是我忘記了之前幫我做事的人最近這段時間也一直暗中有監.視她。那天那人傳給我一組照片,我看了之後才吓了一跳,峻玮,你知道宋曉蘇這個女人在和誰一起算計你麽?”

蔣正璇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常年待在聶峻玮的身邊自然很是了解他的脾氣,她把一番比較尖銳的話說的很是委婉,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聶峻玮多少精明的人,自然已經聽出了中間的玄乎。

“正璇,你知道什麽就直接說吧,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跟我賣關子。”蔣正璇或許不知道,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帶着幾分期待,但是這一頭握着手機站在暗色之中的男人卻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其實宋曉蘇挺厲害的,她竟然會聯系上绉澤楠!峻玮,我知道你和绉澤楠之間的恩恩怨怨,绉澤楠那家夥對你根本就沒安好心,宋曉蘇和他一共見過兩次面,其他的我想你稍稍派人一查就可以查出來了。”蔣正璇若無其事地說:“我也不多說了,只是希望你自己小心點。”

蔣正璇自以為是的爆.料顯然對于聶峻玮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他輕輕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冷,“你是想說,小心我別陰溝裏翻船?”

“峻玮,我不是這個意思!”蔣正璇很快就聽出聶峻玮語氣中的不悅,她連忙矢口否認,“我只是讓你小心點而已,那個宋曉蘇她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我心裏有數。”聶峻玮還是那種口吻,蔣正璇看不到的是他此刻的表情,冷峻之中帶着幾分不耐,她只能聽到他的聲音,透過電波傳到她的耳中,像是更冷了幾分,“正璇,有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你父親知道了也不會開心的。”他頓了頓,語氣稍稍溫和了一些,“宋曉蘇的事情,我再跟你說一次,以後別再管了,不要再去招惹她,她有什麽舉動,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懂了麽?”

蔣正璇的面色一片慘白,她握着手機的力道一點一點地加大,指尖都有些泛白,好半響,她才有些勉強地笑了一聲,連語氣都是勉強的,“我以前一直都以為你是鐵石心腸,沒有想到你也會繞指柔。”

“她是鴻勳的未婚妻。”聶峻玮淡淡地說,“不管她對鴻勳做了什麽,也不管我是怎麽看她的,但是她是以前就是聶家的人,既然是聶家的人,要是誰要為難她,那就先問過我。”

蔣正璇終于說不出話來,她狠狠地咬着唇,忍無可忍的時候,伸手掐斷了電話。

聶峻玮也不惱火,同樣收回了手機,面色陰霾地攏了攏衣領,這才推門重新走進小木屋。

一進去,滿室的黑暗,他伸手在牆上找到了點燈的開關,一打開才發現那個女人蹲坐在牆角邊上,頭埋在雙膝之間,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的太久了,還是睡着了。

他頓了頓,還是走了上去,最後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他伸手推了她一把,她依舊是一動不動,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她并沒有睡着,因為哭的太厲害,雙肩還在一抽一抽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有些鬼使神差的彎腰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曉蘇顯然是被吓了一跳,那雙哭的紅彤彤的眼睛像是兔子一般,陡然睜開的時候,帶着幾分驚懼和茫然,怔怔地看着他,然後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別動!”

淡是淡不。他出聲喝止她的舉動,曉蘇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為什麽這一刻看着他的眼角眉梢,像是帶着幾分難以言喻的柔和?

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真的沒有再掙紮,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那張簡陋的床上。聶峻玮幫她脫掉了鞋子,讓她躺上去,自己也跟着側身躺在了她的身邊。

曉蘇頓時渾身都緊繃起來,以為他獸性大發地要在這裏對自己做那些讓人惡心的事情,她拿手肘下意識地頂了一下他的肚子,他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低沉的嗓音在黑夜裏慢慢的響起,“你放心,今天我不會碰你,累了的話就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再帶你去個地方。”8a。

曉蘇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只覺得他的聲音像是帶着某一種極大的誘惑力,她應該是對他抱着極大的戒備的,可是這會兒聽他這麽說,她的心竟然奇跡一般的安定了下來。或許是哭的累了,也或許是颠簸了一天的緣故,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她是被孩子的聲音吵醒的,曉蘇有瞬間的恍惚,總覺得這一切好像那麽的不真切,是真的不真切。自從鴻勳走了之後,她再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來到這個地方——

“曉蘇姐姐!曉蘇姐姐!”有孩子走進來,大概是見她已經起了床,蹦蹦跳跳地走過來,“你醒啦?鴻勳哥哥說你昨天太累就睡着了,你都沒有吃晚飯,你餓不餓?小張老師做了早餐,你起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曉蘇有些受寵若驚,她不是沒有接觸過小朋友,只是這裏的孩子顯然和大都市的那些孩子不一樣,他們的身上有着一種很真誠純樸的童真,有一種很強的魔力,可以讓人浮躁不安的心漸漸地安定下來,他們容易滿足,他們更懂得感恩。

她連忙揚起笑臉,“好啊。”

吃飯的時候大大的一張八仙桌上,坐着幾個小孩子,聶峻玮就坐在最前面,他身材高大,坐在一張窄窄的長凳子上面,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他今天似乎是刻意放低了姿态,連白粥青菜都吃的津津有味,曉蘇更是驚愕地發現,他甚至還和孩子們說說笑笑——

這個根本就不是聶峻玮吧?

曉蘇眼角跳了跳,垂下眼簾安靜地喝着粥。

只是更讓她想不到的是,聶峻玮這次過來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還帶了不少書包衣服畫筆之類的東西,原來曉蘇一直都不知道,他早就已經放在了行李箱裏,離開的時候,他們兩人将那些東西都分給了小朋友,那些孩子拿着嶄新的畫筆衣服都格外的興奮,一口個鴻勳哥哥,曉蘇姐姐叫着,聽在曉蘇的耳中,只是百味陳雜,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湧上來。

他們是在下午的時候離開,昨天送他們過來的那艘船已經等在了岸邊,聶峻玮和曉蘇揮手和孩子們告別,上了船之後,聶峻玮只是站在船尾,曉蘇坐在床中間,看着他筆挺的身影,立在那裏,似乎是在抽煙。

今天的天氣很好,深秋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光線明亮,他的整個人似被籠上一圈絨絨的金色光邊。他好像是在想什麽,曉蘇不知道他這一次帶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或者他只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些年自己逃避現實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又或者他只是為了諷刺自己是有多麽的自私,她并不清楚,也沒有力氣再去分析這些。她很少從這個角度看他,眸光微微一閃,就見他指間夾着半截煙,漫不經心地撣了撣煙灰,然後轉過身來。

曉蘇的視線一直都停在他的身上,這會兒見他忽然轉過身來,她有些來不及收回目光,于是坦然地轉過臉去。

其實他不說話的時候,給人的氣質就是冷峻疏遠的,曉蘇內心深處對于他的感覺最大的還是有些害怕,她輕咳了一聲,大概是覺得有些尴尬,于是站起身來,打算走到船艙裏去,身後的男人卻是把煙掐滅了,幾步走到她的身後,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船有些搖晃,曉蘇腳下不太穩,任由他拽着自己的手腕,她轉過臉去,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聶峻玮頓了頓,語氣有一種難得的溫和:“還有個地方,要是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帶你去看看。”

————

3字先傳上!晚點如果來得及還有一更!

倪倪,生日快樂!!

解開多年的心結(上)

聶峻玮頓了頓,語氣有一種難得的溫和:“還有個地方,要是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帶你去看看。”

曉蘇愣了愣,眼底的疑惑越來越大。

他還有什麽地方要帶自己去?這個男人好像……是有什麽地方變得不太一樣,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

她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就算是說不,也不過只是惹得他不高興而已,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她點了點頭,還是問了一句,“去哪裏?”

他已經放開了她的手腕,重新恢複了那種高深莫測的樣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曉蘇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自讨沒趣地多問什麽了。

船倒是很快就靠了岸,聶峻玮的車子依舊是停在碼頭不遠處,他們上了車,還是聶峻玮開的車,曉蘇坐在副駕駛位上,看着他一路開過去,帶着她像是在迷宮一樣的地方穿行着。

他開的路十分的安靜,兩側高大的人行道上面正在落葉,這個季節,很多樹木的樹葉都已經發黃,風一吹過,無數的葉子飛散下來,像是一陣金黃色的雨,擦着車窗跌落下去。

不知道是開了多久,最後曉蘇才發現,原來他帶自己來的地方不是別處,是一塊比較隐僻的墓地。上玮一大。

她已經知道他的目的了,只是這一次,她沒有憤怒,只有疑惑。

她從來都不曾想過,聶峻玮會帶自己來鴻勳的墓地。

當年她在日本因為一場海嘯而驚慌過度,那時候她也有找過鴻勳,後來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沒過兩天就暈倒了,最後家人來日本找她,她很快就被送回了國,再之後她就徹底失去了鴻勳的消息。一個星期之後,她在電視上聽說那一場海嘯死了不少人,她當時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鴻勳是不是真的死了,因為遇難的名單裏面并沒有他的名字。可是當年的她一直都以為鴻勳是一個孤兒,沒有親人,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因此,她不敢确定,鴻勳到底是不是真的遇難了。

她一直都抱着這樣一份僥幸的心态,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是真的以為鴻勳沒有死。盡管她知道這樣的希望太過渺小,因為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是她親眼看着鴻勳被海嘯卷走的……

幾個月等下來,依舊是毫無音訊,一直等到一年之後,父母勸自己可以死心了,她也漸漸地開始死心。

她太了解鴻勳,他那樣寵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受一點的委屈,如果他沒有死,他一定會回來找自己的,可是沒有,一直都沒有,一年一年過去,一直都沒有。她終于接受他已經死了的事實。然後麻木地和陳宇寧開始,一直等到那一場颠覆她人生的婚禮——

當她知道聶峻玮的真實身份之後,她不是沒有想過問他,鴻勳到底是被葬在哪裏,只是她不敢,她知道聶峻玮那麽痛恨自己,也不可能會告訴她的。

只是今天,他竟然會帶自己來這裏……

他在前面走,步子不緊不慢,曉蘇有些恍恍惚惚地跟在後面。

這些地方都是非常陌生,但是四周圍很安靜,看得出來,這裏一定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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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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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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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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