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溫苡然在圈子裏待的久了, 警惕心多少要高一些，尤其像時穗這種剛剛畢業開始拍戲，要是傳出點什麽緋聞的話, 以後這條路只怕會很難走。

時穗怕她誤會, 小聲解釋了一句：“不是別人, 是霍澤衍, 我等下跟你說。”

時穗都已經走到門口了，溫苡然還處在震驚之中沒有反應過來。

她原本還在好奇霍澤衍這麽晚找她有什麽事，但是看到霍澤衍手中端着的牛奶時, 她愣了下。

霍澤衍主動開口：“冰箱的牛奶快要過期了, 想着不浪費, 就給你熱了一杯。”

時穗感覺到不對勁，但是一時半會又沒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

她接過霍澤衍手中的牛奶，輕聲應道：“謝謝。”

“沒事，不用跟我客氣, 早點休息。”

“你也是。”

望着霍澤衍離開後, 時穗關上了門。

察覺到動靜的溫苡然立馬趁機問道：“如實交代，你們兩個現在是怎麽回事了？”

時穗望着手上的牛奶出神, 一邊平靜地回答溫苡然：“你別多想, 沒有發生什麽，霍澤衍在這邊度假, 我住的酒店最近出現了有人失蹤的事不太安全, 他就讓我搬到他這裏來了。”

溫苡然：“有人失蹤？你沒事吧？人找到了嗎？”

時穗：“我沒事, 他們還在調查。”

溫苡然松了口氣，接着又疑惑道：“霍澤衍這麽大一個大忙人, 怎麽會去那邊度假呀？”

“我也不太清楚, 好像是這邊有一個什麽開發項目, 他在這邊考察。”

雖然理由什麽的都說的過去，但溫苡然總感覺有些太巧合了，她又随口問了句：“那他這麽晚來找你幹什麽呀？”

時穗如實回答：“他說冰箱裏的牛奶快要過期了，給我熱了一杯上來。”

溫苡然一聽，直接就笑了出來——

“這什麽爛理由啊。”

時穗不理解溫苡然在笑什麽，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溫苡然看破不說破：“沒事沒事，就是有點吃驚，堂堂霍總，也會擔心牛奶過期這種小事。”

時穗倒沒有溫苡然這麽大的反應，霍澤衍平時都還挺低調的，所以她也沒覺得有什麽。

又随便聊了兩句後，溫苡然說道：“好了好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先不跟你說了，晚安寶貝。”

“晚安。”

挂斷電話後，時穗簡單洗漱一下就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時穗因為認床一大早就醒了，索性起床做了一個雙人份早餐。

不過去冰箱拿東西的時候，時穗還特意看了一眼冰箱裏面的牛奶日期，她納悶地想，日期都還挺新鮮的。

“可能是霍澤衍昨晚看錯了。”時穗想。

等霍澤衍起來買早餐時，時穗已經把早餐都做好了。

“你起來了，正好做好早餐，來嘗嘗味道吧。”

霍澤衍從樓上下來，看着桌子上顏色頗為有食欲的早餐，關心地問了句：“怎麽起這麽早？”

時穗怕他多想，含糊了過去。

吃過早餐，霍澤衍又把人送去了片場，時穗一路都有些受寵若驚，對于突然閑下來的霍澤衍有些不太适應。

時穗下車時，剛想跟霍澤衍說聲謝謝，就聽見霍澤衍說：“晚上我再來接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時穗生怕麻煩到他。

“沒事，我晚上正好在這邊吃飯，順路。”

時穗不好再拒絕，只好應道：“謝謝。”

“不用跟我這麽客氣。”

目送走霍澤衍，時穗進了片場，白楠立馬就捕捉到她的身影，鬼靈精怪地湊了過來。

“你說，你跟萬盛的霍總是什麽關系？”白楠昨晚差點好奇得一宿都沒睡着。

她萬萬沒想到霍澤衍的身影還有女生，而且這個女生還是她新交的朋友時穗。

“是朋友，他正好在這邊，遇見了就一塊吃個飯。”

白楠嘟嘴道：“穗穗，你可別覺得我好騙啊，霍澤衍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都沒見他有過什麽同性朋友，更別說純潔的異性朋友了，你知道江湖有多少狗仔蹲他的八卦都無功而返了嗎？”

時穗也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腳，但是她和霍澤衍的關系又不能暴露，只好撒了一個小謊。

“我哥和霍澤衍是朋友，他們以前是一個學校的。”

這個理由顯然合理了一點，白楠也信了，而且白楠覺得時穗哥哥既然和霍澤衍還是朋友的話，那她哥哥肯定不可能是時堰。

看來昨天的确是她腦補了。

時穗見糊弄過去，松了一口氣。

白楠見時穗都告訴自己了，便主動說道：“你怎麽不問問我昨天怎麽跟秦商一起吃飯，還是說你不認識秦商？”

“之前有在新聞上見過。”時穗對秦商這個人沒有太多的了解，大部分都是從時堰嘴裏聽到的。

白楠大大咧咧地說：“我和秦商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家裏還給我們訂過娃娃親來着，不過他應該不喜歡我這款，總是說我跟個小孩子一樣，把我當妹妹看待。”

“那你呢？”時穗覺得白楠說到後半句的時候有些失落。

白楠一怔，“我什麽？”

“你喜歡他嗎？”時穗多嘴問了一句。

白楠笑得有些心虛：“我怎麽可能喜歡他，你都不知道，外面喜歡他的女人多了去了，我才不要跟他們搶呢。”

白楠笑着笑着嘴巴都有些僵硬，擔心時穗發現什麽，趕緊拉着時穗對劇本去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時穗都住在霍澤衍的別墅。

一開始霍澤衍是打算接時穗上下班的，但是時穗堅持不讓他送，霍澤衍也就沒有勉強。

又過了兩天，霍澤衍突然接到導演的電話。

“喂，有事？”霍澤衍語氣冷淡。

導演着急地說：“時穗今天拍戲的時候不知道怎麽了，一下水就全身僵硬，多拍了幾次人好像就不對勁，現在已經安排人送醫院去了。”

“哪個醫院？”霍澤衍原本還在花園裏鏟花，聽到這個消息後，連忙丢掉了手中的小鏟子。

二十分鐘後，霍澤衍急匆匆地到了醫院。

導演識趣地把人都帶走了，然後走到霍澤衍的身邊說道：“缺人照顧的話跟我說一聲，我安排人過來照顧。”

“不用，忙你的去。”

有霍澤衍在，導演也不擔心，直接應道：“行，那我就先走了。”

導演走後，霍澤衍急匆匆地走到病房。

時穗正在病床上躺着，臉色也是慘白的，霍澤衍在旁邊坐了好一會兒，時穗才醒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

“你沒事吧？”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霍澤衍解釋道：“導演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

時穗安慰道：“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霍澤衍見她還在逞強，皺了皺眉：“病了就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霍澤衍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嚴肅地跟她說過話了，時穗一時間還有些不太習慣，吓得抿了抿唇。

兩人一時無言，病房裏也安靜得打緊。

霍澤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又緩和了一下口吻：“我不是在兇你，只是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不然回去後我怎麽跟爺爺還有其他人交代。”

其他人自然說的就是時穗的父親和哥哥。

時穗知道霍澤衍說的有道理，沒敢反抗。

霍澤衍問道：“今天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拍戲會把自己弄進醫院？”

“拍戲的時候嗆了幾口水。”時穗說的輕描淡寫，但其實她對水一直都有着恐懼。

霍澤衍探過身去，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下次小心點。”

“嗯嗯，知道了。”

晚上，時穗執意回家，霍澤衍見醫生說沒什麽事了就沒阻攔，帶着她一起回了別墅。

時穗早早地就回了房間休息。

第二天早上，霍澤衍在時穗的房間門口敲門，沒有人應，裏面還有一個手機一直在響，霍澤衍打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時穗正躺在床上沒有什麽反應。

霍澤衍以為時穗是還在睡覺，也沒多想，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手機，是時堰打來的。

霍澤衍拿起手機走到門口，幫忙摁了接通。

電話剛通，就聽見時堰急急忙忙地問道：“穗穗，你沒事吧？”

“她在睡覺。”霍澤衍回答。

聽到是他的聲音，時堰下意識發問：“你怎麽在穗穗身邊？”

“這個不重要，你有什麽事？”霍澤衍還擔心着時穗身體，不知道她今天睡一覺好一點了沒，沒空搭理時堰這些無聊的問題。

“新聞上有人曝光了穗穗在拍攝現場的幾條視頻，說她拍戲毫無演技，氣得導演都找了替身。”

“什麽時候的事？”霍澤衍眸光漸冷。

“就今天早上。”時堰實在氣不過網上那些人那麽說自己的妹妹，剛用小號跟人理論了一波，現在又跟霍澤衍叮囑道：“穗穗不是演技不行，她以前拍戲的時候，溺水過一次，雖然當時被人救了，但是打那之後一直怕水，你好好照顧一下她。”

不知道為什麽，時堰在說的時候，霍澤衍腦海中突然冒出一些畫面來。

“她上一次溺水是什麽時候？”

“十五歲那年。”時堰沒好氣地說：“要不是因為當年你救了她一次，你以為你能這麽運氣好把穗穗娶回家。”

霍澤衍感覺腦子卡殼了一樣。

“我當初救的是時穗？”

難怪時穗即便委屈自己，也願意和他結婚，願意和他在老爺子面前演戲，願意事事都照顧着他。

霍澤衍盡管在外面雷厲風行，但是在這段婚姻和感情裏，他一直都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不然你以為呢。”時堰冷冷警告：“霍澤衍，我可勸你一句，趁穗穗對你還有情意的時候，你最好對她好一點，不然以後你後悔都來不及。”

“我知道了。”

時堰提醒道：“這個新聞的事情你先別告訴她，給我點時間處理一下。”

“嗯，知道了，還有事，我先挂了。”

“……喂喂……”

時堰的話還沒有說話，霍澤衍就已經把電話給挂了，氣得時堰罵罵咧咧——

“知道個屁，上一秒應得好好的，下一秒就敢挂他電話了，回頭找個機會非得好好教訓這小子。”

霍澤衍回到房間後，見時穗還是沒有醒來，他叫了兩聲時穗也沒有什麽反應，他伸出手去探了一下時穗的額頭，才發現燙的驚人。

霍澤衍連忙打電話叫了一個醫生過來。

時穗的表情非常不安，霍澤衍一直守在她的旁邊。醫生過來後，給她開了些退藥燒，又挂了兩瓶點滴。

“吃完藥應該就沒什麽大事了。”醫生說完之後準備離開，但是卻被霍澤衍攔住。

“今天先住這裏，等人完全沒事了再走。”

醫生有些為難：“霍先生，這不太符合規矩。”

霍澤衍語氣淩厲：“你只需要看好她就可以，剩下的我會解決。”

醫生妥協：“那好吧霍總，醫院那邊你可得幫我說一聲。”

“嗯。”

醫生就在樓下大廳等着。

霍澤衍喂時穗吃完藥後，趁着點滴的時間，給張勤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查一下，是誰在背後陷害時穗。]

張勤秒回：[總裁放心，已經在查了，馬上就把結果發您。]

霍澤衍沒有回消息，而是看着躺在床上的時穗，有些心疼。

時穗的身子開始不安的扭動，像是做了什麽噩夢一樣，嘴裏不知道在喃喃些什麽。

霍澤衍俯下身去，湊近了聽，才發現時穗在說——

[霍澤衍，你不要死，我把我的壽命分你一半好不好？]

[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不會讓你三十歲就死掉的。]

[……]

時穗的眼角還挂着淚珠，霍澤衍小心地替她擦拭着，看着眼前瘦瘦小小卻藏了那麽多秘密的小姑娘，霍澤衍心底也在顫動。

像是平靜無瀾的大海突然攪起一陣巨大的風浪，讓人猝不及防。

……

到了晚上，時穗的燒才漸漸退了下來。

看着外面漸沉的天色，還有從外面端着熱粥進來的霍澤衍，時穗聲音沙啞地問道：“我睡多久了？”

明明睡的時候就是晚上，結果現在一覺醒來，又是晚上了。

霍澤衍溫聲回答：“你從昨天晚上回來一直睡到現在，白天一直在發燒，現在才退。”

時穗着急地問：“那導演那邊？”

“我幫你請假了。”霍澤衍用寵溺的口吻說道：“都生病了，還想着拍戲的事情。”

“會耽誤整個劇組的進度。”

霍澤衍強勢說：“那也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時穗還想反駁兩句，但是回過神來，又覺得這樣的反駁好像沒有什麽意義，跟小孩子吵架一樣。

她乖乖喝粥。

霍澤衍一口一口地喂，每一口甚至都會吹兩下，直到不燙了才送到時穗的嘴邊。

時穗看着他過分體貼又親近的動作，有股莫名的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最後實在忍不住，弱弱地開口說了句：“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

“燙到了你了？”霍澤衍下意識問。

時穗搖頭：“沒有，不過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喝。”

霍澤衍沒有理會她，只說了一句：“生病的人要乖一點，才能好得快。”

在時穗的印象裏，總感覺以前時堰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明明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但有時候說話做事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默契。

最後時穗由着霍澤衍給她喂完了一整碗粥。

但是粥都喝完了，霍澤衍還是沒動。

時穗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回去休息嗎？”

霍澤衍平靜地說：“今晚在這裏陪你，要是半夜發燒什麽的，也好有個人照顧。”

“不會發燒了，我真的沒事了。”想到一整晚霍澤衍都會坐在自己的旁邊，時穗都有些害怕。

“時穗，你怕我？”霍澤衍開門見山地問，沒有半點含蓄。

“沒，沒有。”時穗緊張得都不敢看他。

“那是覺得我打擾到你了？”霍澤衍繼續問。

時穗回答：“也沒有。”

“那我留下來照顧你。”

“……”

最後還是時穗沒有說過霍澤衍，讓霍澤衍留下來照顧。

一整個晚上，時穗醒來好幾次，都看見霍澤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既不睡覺也不玩手機，時穗都擔心他這麽坐着會不會無聊。

但後來時穗實在是太困了，沒有再理會霍澤衍，直接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霍澤衍不在房間裏，時穗松了一口氣，想着霍澤衍應該是去睡覺了，要是就這麽坐一天，誰能扛得住。

一會後，霍澤衍帶着醫生來給時穗檢查。

剛測了一□□溫，霍澤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時穗體貼說道：“沒事，你去忙吧。”

霍澤衍面露歉意：“我去接個電話。”

“嗯嗯。”

房間的門敞開着，醫生一邊替時穗檢查一邊說道：“小姑娘，這霍先生對你可真好，昨晚在這裏陪了你一宿，還不讓我走，非得今天等你沒事了才肯讓我離開。”

“他一直在這嗎？”時穗以為霍澤衍待到半夜就走了。

醫生應道：“一直在呢，早上七點他才從你房間裏出來下來熬粥。”

時穗語塞。

霍澤衍突然對她這麽好，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在拼命彌補什麽一樣。

時穗心裏一頓，忍不住想，霍澤衍是不是想跟她離婚了？

與此同時，外面。

張勤說道：“總裁，已經都按您說的做了，目前所有跟餘悅有關的合作項目我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再用她。”

“盯緊她的狀态，她要是再敢鬧事，不用對她留情。”

“是，總裁。”

彙報完工作之後，張勤又問了一嘴：“總裁，太太沒事了吧？”

若是平時，除工作之外的事情，霍澤衍是一律不理的，但是現在，霍澤衍不但理了，還很好聲地說：“吃了藥，燒也退了，已經沒什麽事了。”

張勤頓時倍感受寵若驚——

總裁什麽時候這麽好聲地跟他說過話！

張勤又忍不住多唠叨了兩句：“總裁，那您先好好照顧太太，要是有什麽需要的随時跟我說。”

“嗯，去忙吧。”

“好的呢總裁，你放心照顧太太，我一定會是你最堅固的後盾。”張勤感覺打雞血了一樣。

挂斷電話，霍澤衍回到房間。

“檢查得怎麽樣？”

醫生回答：“霍先生，人已經完全沒什麽事了，最近好好調理兩天就好。”

“辛苦了。”

醫生試探地問：“霍先生，那我能回去了嗎？”

“回吧。”

醫生像是在這邊被關了一宿，得到釋放令，立馬興高采烈地走了。

醫生走後，時穗也試探地問：“今天我可以去劇組嗎？”

“很想去？”霍澤衍這次沒有像昨天一樣直接拒絕。

時穗用力點頭：“想去。”再不去的話，耽誤的進度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那我跟你一塊去？”霍澤衍不緊不慢。

時穗詫異地看着他：“你也去？”霍澤衍要是跟她一塊去的話，多少有點太引人注目了。

霍澤衍看穿她的心思，問道：“不想跟我一起？”

“沒有。”時穗雖然心裏不想，但是應的倒是很快。

霍澤衍安撫道：“放心，我不跟你一塊去，我是最大的投資人，現在劇組出事了，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出事了？”時穗一臉疑惑：“劇組出什麽事了嗎？”

霍澤衍平靜地說：“導演說臨時想換一個女主，我過去看看。”

“換女主？”時穗不明白怎麽突然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拍攝的進度雖然進行得不是很多，但是臨時換女主也是一件麻煩的事。

霍澤衍故作無辜地說：“我也不清楚，過去一起看看。”

時穗應道：“嗯嗯。”

而另一側，餘悅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拉着霍明輝的手不肯松開。

“明輝，好歹我也是你的女朋友，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只有你能幫我了。”

霍明輝把她往後一甩，餘悅整個人往後一倒，眼睛都紅了：“明輝，你這麽厲害，你哥又是萬盛的總裁，這對你來說只是一件小事，剛剛你都這麽開心了，你幫幫我。”

霍明輝厭惡道：“餘悅，你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平時惹惹事就算了，我也能幫你擺平，但是你這次惹的人實在太大了，我也幫不了你。”

“我怎麽就惹大事了，我惹誰了？”餘悅開始委屈大哭。

“你不該惹時穗。”

霍明輝把煙蒂往地上一扔，然後穿上衣服就翻臉不認人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