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
蠻、朱機、關離等,還有靈劍宗那個懦弱無能的雲虛。”
“這些人因着宗門寵愛,從來傲慢,我也不喜歡他們,便獨自一人去了密林深處,好不容易在一株巨木下尋到所需藥材,準備回去的時候,赤炎蟒脫困而出了。”
“那魔物有一日突然沖上淩天學府屠虐,修真聯盟費了大力氣才将那物捕獲,還折了兩位仙君,後鎮在西郊密林,誰知那日竟被它掙脫。”
向晚停下來,臉色蒼白,他緩了緩才接着道:“那魔物有幾棵巨木合抱那般粗壯,揚起的上半部分已到達蒼天巨木之巅,游動聲便令我七孔流血,我只能躲在原地,不敢出聲,我看見它将一人直接吞吃入腹,也見它将人用蟒尾絞碎,鮮血、內髒灑了一地。”
“花未名帶的弟子皆被那巨蟒重傷,陷入昏迷,唯花未名苦苦掙紮。”
“後來……那少年便來了……”
“我隐約認得他,他似乎一直默默跟着花未名,但甚少與人交流,我不知道他從哪兒來,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聽見花未名同他道,阿遠,替我擋一擋。”
“那赤炎巨蟒一擊便擊碎花未名的髒腑,他竟讓那少年替他擋一擋,我原以為那少年不肯,可他竟毫不猶豫的提劍沖向巨蟒。”
“他劍術幹淨淩厲,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擊要害,小小年紀竟比花未名還要厲害幾分,只可惜那攻擊仍舊無法給巨蟒造成傷害。”
“少年幾劍成功激怒巨蟒,巨蟒終于放棄花未名,轉而攻擊少年。”
“花未名脫離困境,轉身便走。”
“那叫阿遠的少年卻被巨蟒糾纏,無法離開,巨蟒毒牙咬穿了他的手臂,鮮血湧出,他無法動彈,便叫花師兄,花未名以為他叫他回去救他,并未停留,而是一邊走一邊道,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出去找人救你。”
“那少年卻道,花師兄,你把地上昏迷的師兄妹們帶走,我還可以将它引的遠一些。”
向晚停下來,他低着頭,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發顫,又接着道:“那少年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将巨蟒又引的遠了些,花未名這才回頭,将那些弟子一一撈起,用靈力繩捆了,帶出密林。”
“我離巨蟒太近,沒法走,依然蜷縮在原地,因那赤炎蟒威壓太盛,我七孔流血,視物不清,就連聲音都模糊,正在發抖之際,聽到那少年道,你也走吧。”
“我一愣,茫然間擡起頭,這才發現那少年半邊身體被巨蟒毒牙穿透,鮮血蜿蜒,将他染的濕透,他偏着腦袋看我,黑色的眼睛被血色覆蓋,他道,你也走吧,這個距離,它傷不到你。”
“我這才發現他刻意将巨蟒帶離了我的位置,他原來一早便發現了我,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卻救了我性命,我想救他,可我無能為力,我想留下也是累贅,不如出去找人救他,于是我選擇逃走。”
“可我剛逃出來,西郊密林便被封鎖,無人可以進出。”
“我驚慌的去找花未名,他卻說,赤炎蟒非同小可,擅自靠近只會枉送性命,要等陣法落成才能組織仙君進入。”
“我問他,那阿遠呢?不要了麽?”
“他說,他也很心痛,可是沒有辦法。”
“阿遠是為了他,是為了他門下那些弟子,是為了我,阿遠原本可以出來。”
“那少年沉默寡言,我甚至從未與他說過一句話。”
“我回到密林入口,可惜無法進入,我便在那裏等,我不知那少年是否還在等人救他,我覺得自己懦弱,可我無能為力。”
“陣法落成在三日後,數十位仙君聯手進入,成功捕獲赤炎蟒,我心急如焚等着,竟真叫我等來了一個奇跡,那少年沒死,只是全身魔氣滾滾,奄奄一息。”
“我日日在丹房煉丹,乞求他平安無事,好在他終于撿回一條命。”
“他蘇醒的那日我去看他,他靠坐在藥房那張破舊的木窗上,身形削瘦,臉色蒼白。”
“我剛要走近,他便阻止我,說自個兒染了魔氣,我靠的太近,會侵染我的靈府。”
“我從前從未與他有過接觸,只覺得他冷漠難以接近,如今看來,他其實很乖,性情溫順,眼神清亮不染雜質,像一張白紙,他似乎不善于同人接觸,從前才刻意避開。”
“我同他道,花未名在利用你。”
“他卻道,是我欠他,他曾為我擋過一劍,差點丢了性命。”
“我心裏難受,便道,你為他做了那麽多,欠他的早就還完了吧?下次別再這樣傻傻的為人赴死,你為他人赴死,又有誰會為你赴死?”
“他看着我笑了笑,說,沒有便沒有吧。”
向晚停下來,頹然靠在書櫃上,擡手擋住眼睛。
朝辭知道這是暮遠的過去,她想起他不瘋的時候,好像也是那樣乖。
軟軟的,幾句胡扯的甜言蜜語就信以為真。
向晚低聲道:“我後來知道,阿遠便是暮遠,被鎮在落日峰,人人都說他瘋了。”
他轉過頭,看向朝辭:“你說,他瘋了麽?”
朝辭認真想了想:“是有點瘋哦。”
向晚又問:“你說,會有人去救他麽?”
朝辭正要回答,眼前忽而閃過一抹黑影,她轉過頭,瞧見暮遠抿着唇站在書櫃的通道外側,盯着兩人,小孩兒一樣,滿臉寫着不開心。
朝辭轉向向晚,沖他笑笑,輕聲道:“會哦。”
向晚尚未明白她的意思,她卻已經起身,跨過擋在身前的月季和書山,朝外面那黑衣青年走去。
那青年挺拔英氣,就是氣質偏冷,一直盯着他,凍的他直打哆嗦。
朝辭走到暮遠身邊,拽了他便走,暮遠硬邦邦的,瞪着向晚,朝辭怕他動手,硬是拉走了。
暮遠不開心:“解釋。”
朝辭便道:“剛認識的,不熟。”
暮遠眼神顫動:“不熟你跟他躲在角落賞花?”
朝辭:……
“我不過離開片刻,你便同別人……”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真心?”
“你從前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吧?”
“你……”
朝辭忽而牽住了他的手,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朝辭擡頭,瞧見他低眸瞧她,黑色的眼睛帶着訝異和驚喜,金色碎光下,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紅。
她便問:“我怎麽樣?”
他被牽了手,滿心歡喜:“你很好。”
朝辭笑,好好騙哦。
他這樣可愛,當然會有人救他。
當然會有人心甘情願為他赴死。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完結舊文,很好看哦~【為了活命被迫海王 】【虐文女主她來者不拒】
【預收文】【再見了,我要回去做大哥】
花蕪穿成了女主的對照組,一個炮灰女配,掌門師尊斥責她,師姐霸淩她,師兄厭惡她,為求保命,她開始攻略高嶺之花、深居簡出的師叔祖顧衍,師叔祖清風朗月、人間理想,她直球猛追,送溫暖送鮮花,呵護備至,将一顆赤裸裸的少女心捧給他看,可惜高高在上的神祗一心向道,不通情愛。
就在花蕪思考如何再接再厲之時,小師弟湊上來:“尊主,我知道你一向玩的變态,可咱兩卧底這麽久,到底什麽時候屠宗?”
花蕪:“啥?”
小師弟:“尊主你上回演柔弱少女,騙來的狼族少主還在地牢裏鎖着呢,你還說見顧衍如霜如月,要将他也鎖回你的寝宮。”
花蕪經他一提醒,想起了書的後半部分,她哪是什麽炮灰女配,她穿的分明是霍亂天下的滅世反派。
小師弟痛心疾首:“難道尊主真的愛上顧衍,打算洗心革面?”
洗心革面?洗不了一點,能做大哥,誰還要狗男人,花蕪小手一揮:“把兄弟們搖來,這就燥起來 。”
·
顧衍一心向道,無風無月,可宗門裏那小輩卻總是悄悄跟在他身後,天涼替他砍柴,天熱送一碗冰鎮梅子湯,他閉關,她守在門外,他入秘境,她送來全部家當。
日日夜夜,纏的他煩,卻也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
直到那一日,往常嬌弱乖巧的少女一改從前,牽着狼族少主的手,帶着浩浩蕩蕩的魔修,踩着他那沒用的掌門師侄,明豔嚣張。
他才知道,原來她從前只是玩樂,從未動過真心,他素來古井無波的心忽而一痛,那些壓抑許久的情感潮水般湧來,他看着狼族少主手腕上的紅痕,湧現出無窮無盡的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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