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掙紮或接受

他笑道：「看來我們還挺有默契的。」

姮娥聞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走出大廳，她和公孫丹在烏木桌前坐下。熟稔的泡了一壺茶，公孫拿起純白色的茶壺抿了一口，桂花清香依舊，好喝。

憑空拿出一盤點心，公孫丹挑了挑眉。「這是什麽？」

姮娥淡淡道：「這是凡人的食物，我特地将糖的比例調了下，沒有太大的甜味，配有些甜的桂花茶剛好。而且，這個煎餅很好吃。」

公孫丹拿起一片，咬下，清脆而不甜，和桂花茶一起吃果然更好了。

兩人就這樣坐在大廳中悠閒的啃著煎餅，配一口桂花茶，沒有說話但是氣氛卻出乎意料的融洽。

良久，姮娥開口打破這片融洽。「我看到卡片了。」

公孫丹看著她，語帶訝異。「是嗎？」他還以為她會直到穿上才會發現呢。

姮娥看著他，道：「旗袍是你做的吧？」

公孫丹失笑：「我沒那麽大能耐，托別人做的。不過，款式和樣式是我的意見沒錯。」

姮娥問：「你怎麽确定我會穿？我一般不穿那麽華麗的衣服。」

公孫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已經下定決心了不是嗎？那件旗袍正好給了你新的選擇。」

姮娥直盯著他，然後才說：「我不是一定要選擇那件，還有許多的衣服我都還沒有考慮。」

公孫丹仍舊是那個表情。「那件是獨一無二的，只此一件，難道你看不出它的特別？」

話以至此，姮娥已經無法再裝傻下去了。「那件旗袍太華麗，和我一向的淡雅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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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娥起身就要走，公孫丹拉住她的手。「試著接受它，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好嗎？」語調低沉而嚴肅，姮娥沒有說話，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就沒了身影。

公孫丹坐在烏木椅上默默的繼續吃著煎餅，喝著已經冷掉的桂花茶。他沒有用法力加熱，卻在喝下的瞬間皺了皺眉。冷了果然就甜了。拿起那碟煎餅，公孫丹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姮娥沐浴完之後就躺在床上，絲質的睡衣和身上的絲絨被總是能夠讓她很快的進入夢鄉，但是今日已經到了就寝的時間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今日和公孫丹的一番對話令她不安，她分不清楚他究竟是認真的還是只是因為紅繩的彼端是她。她知道自己正站在泥淖的邊緣，她想轉身就走。但是，卻，狠不下心。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讓自己站在原地，她不想陷下去……

看著返天丹化作粉末，随風紛飛的粉末在月光的照耀下盈盈發光。雖然他自己看不到月亮，但是他很清楚，月亮很潔白，很晶瑩，卻難碰觸得到。一如它的主人，姮娥。

他知道姮娥在害怕，在逃避。但是，他想讓他們彼此再進一步。現在的他對姮娥的好感并不很濃，但是卻總是輕柔的盤钜著他的心。

一開始，他只是秉著好奇的心所以答應了天帝的邀請。因為他想看看，他紅繩彼端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

但是直到接觸了他才發現，那人的淡然是防備。那人笑起來很好看，一旦做了決定就會堅持到底。那人不軟弱，相反的，還很堅強。那人平時很精明，但是對於自己的語出調戲卻總是後知後覺。他相信她對他也是有好感的，可是究竟，她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傻…呢？

是夜，兩人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