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氣勢永遠不能輸
那段引人遐想各種秀下限的音頻可不止是警局私享,某着名網站今日的熱門話題也是以此為噓頭,迅速在這個靠賣腐過活的三次元攻陷了大批死忠腐女粉絲,點擊量一路飙升,連鎖反應在網絡上瞬間爆炸,其影響力甚至是直逼新晉三栖優質偶像梁蘇黙。
警察耶!禁欲系的王者警察耶!竟然還是受!光是想想他穿着帥氣正義的制服,含羞帶怯欲拒還迎地被推倒,別扭卻大膽地被擺弄出各種淫而靡靡的姿勢體位……不行,鼻子有點熱!
雖然攻的身份一直沒有被挖出,但是在若有似無的馬腳漏洞之下,各種高能的網友還是人肉到了受的重大嫌疑者——市刑偵大隊四組的一位剛畢業的小警察。
局裏幾乎人人都知道,四組常隊手裏的新人菜鳥向前小同志搞對象了,這本來是好事,可搞得是個男對象就太驚悚了。
局長神清氣爽地琢磨着例會上的發言,一上班卻是聽到這樣驚天動地的新聞,氣得直接掀了桌子,幸好向前睡過了點,不然依局長大人的火氣,如果罪魁禍首也在場,指不定血壓一上來就直接拉醫院去了。
內部肅清審察一觸即發,向前雖然很委屈,可考慮到國家機關的作風問題,還是迫不得已被停職兩周。
羅旭中拿着決策文件正要找常隊想想辦法的,一出門就碰到了向前,再看看徹底石化的某只笨蛋,很是憂心地嘆了口氣。
路小玲一直默不作聲,面無表情地冷眼旁觀着,手裏的鉛筆一直在紙上塗塗畫畫,完全是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塗鴉,眼神總是若有似無地飄到向前身上,又像是驚醒一樣迅速挪開。
向前的一縷亡魂聽完了局裏對自己毫無道理地處分,遲鈍而緩慢地眨了眨眼,慢悠悠地說道,“我去找局長解釋,這不是事實。”
“可別!他老人家正在氣頭上呢,你現在進去他都能撕了你!現在這事兒是不是事實已經不重要了,可懂?關鍵是要讓網絡上那群瘋子們趕緊消停下來,你最好跟家裏躲幾天,這也是為你好。”
羅旭中頭疼地将神游一樣的向前拉住,向前遲緩地換上困惑的表情,“事實就是事實,怎麽會不重要?”
“對,确實很重要,你告訴我,事實到底是什麽?”
突然插|進來的一把冷感的嗓音讓兩個人都有些愣,是路小玲沒錯,可她的聲音完全不是尋常的活潑明亮,彌漫着低沉的涼意。
向前緩緩地轉過身,直勾勾地看着一臉嚴肅的隊花,謹慎地搖着頭,“那些都不是事實。”
“你确定?你确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嘴巴上那麽大一豁口都能閃瞎人眼,一看就知道是誰誰誰咬的,騙誰呢!
“我……”向前皺了皺眉,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聲音随着腦袋一起低了下去,“我不确定……”
“咔噠”一聲,路小玲用力過猛,手裏的鉛筆筆頭刷得被別斷,唬得向前渾身一哆嗦。
“你不确定你找局長去說個屁呀!別再添亂了,給我滾回家去!馬上!”
羅旭中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妹子當真是越來越彪悍了……
沮喪到了極點,他就鬧不明白為什麽兩個男人也能被誤會成這樣?離譜得地球都罩不住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點點都想不起來,真是該死!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各種悔恨、各種懊惱、各種煩躁的小警察最終還是乖乖地回了家,當然是自己的家,開玩笑,天曉得那些女人的勢力有多密集,眼神有多毒辣?!只要丁一寧沒有暴露,這場非正義的戰争他們就還沒有輸!
絕對不能連累他。
此時的丁師爺也是滿心煩躁地應付着難纏的田耀光,絲毫沒有意識到回頭回家還有一壺夠他喝的。
田耀光基本是比糞坑的石頭還要臭烘烘,拉扯來拉扯去攤開來講就是錢的問題。
他那一套中古世紀遺留下來的一室一廳小客居撐死了給他一個數,這貪得無厭的混蛋坐地起價,張口就抻了三根手指頭,傲然得丁一寧都想給他腦袋擰下來。
他還懂得團戰戰術,知道人多力量大,拼命綁定煽動其他三戶和他統一戰線,鼓吹合作才能發財致富。
也就是說攻破了田耀光一人,這片兒地也就不攻自破了,可關鍵最滑頭的就是他,難搞死了!
我操!
丁一寧在看到田耀光的那一瞬間不由自主在心裏罵了一句,随即扯出一個職業微笑,“田先生,關于補償的事情,我想我們還需要好好再談談。”
田耀光臉上的笑容市儈而猥瑣,賤兮兮地說道,“今天約師爺出來可不是我自己談,有人會替我。”
“誰?”這貨摳得一毛不拔竟然還有心情請律師?
“我。”
溫柔細膩的嗓音,帶着甜意酥到人骨子裏,只一個字就讓丁一寧反常得渾身僵住。
郝思蕾,莫然五年前娶的那個女人。
“小蕾,你來啦!”
“請不要這樣叫我,我們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
甜美的聲音卻是不近人情,仿佛天生高貴,俯視衆生,田耀光臉上燦爛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撇了撇嘴到底沒有底氣招惹市長千金。
丁一寧将取出來的材料往包裏塞回去,單手讓他的動作有些不協調,郝思蕾靠過去按住了他的動作,卻是被丁一寧想都沒想一把揮開。
“別碰我!”
茶座裏人不算多,三三兩兩有意無意往這裏丢來探究的目光,郝思蕾欠身往卡座裏挪了兩步擋住外頭的視線,看着丁一寧嫌惡的神色,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不希望莫然再和你見面,所以我才親自來找你,這個案子你贏不了。”
“你一句贏不了就想我放手,那我以後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莫然沒有告訴郝思蕾這案子是他接的,他甚至沒有告訴郝思蕾他昨天過來找過他,丁一寧有些鬧不明白這惡心人的夫妻二人組到底想幹嘛?
郝思蕾挑釁地看了丁一寧一眼,明晃晃地擺出勝利者的姿态,“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你的心意而走,顯然,你并非一直在贏。”
丁一寧牙根瞬間咬死,臉色又難看了三分,白得吓人,冷靜過後緩緩說道,“莫太太,既然你知道我并非一直在贏,那為什麽還要這樣大費周章地跑來警告我?我沒有魅力勾引你的丈夫,也沒有能力贏這場官司,這樣的弱者渣滓也要勞煩你特意挂心麽?我都搞不清這是多此一舉還是謹小慎微了,你覺得呢?”
命中紅心,一擊必殺。
郝思蕾緩了半天才冷冷說道,“你要知道寧遠也不過是H市的一家小小事務所!”
丁一寧聳肩,“那又如何?用一個小小的事務所就能将市長、市長千金、市長女婿一起拉下水,我覺得賺太多了。”
“你!……”
“忠告你一句,不要窮折騰,不然早晚有一天拖死你爸。”
說着起身潇灑翩然離去,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笑得暖人肺腑,“哦,忘了告訴你,莫然昨晚上在我家。”
雖然是門口,你們自己回家吵去吧!最好是能吵崩掉!
身後傳來桌子被猛撞之後的哐當聲,丁一寧心情大好地揚起嘴角,此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過頭,一杯燙人的茉莉花茶兜頭就潑了過來。
燙得忍不住抖了抖,緊接着就享受到了郝思蕾一左一右力度完美對稱的耳刮子。
完全失去理智的聲音在茶座裏銳利地響起,“賤人!騷貨!無恥的第三者!被男人幹還能覺得爽的變态!呸!肮髒!下流!”
這是氣瘋了已經徹底喪失了所謂的教養,丁一寧被暴怒的郝思蕾拉扯得頭暈目眩,一大早起床就感到的不安焦躁終于徹底爆發,猛然發力将瘋狂的女人推了出去。
田耀光顯然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吓得有些懵,郝思蕾被推得一下子撞到了桌角才将他震醒,慌忙跑上前将人拉住。
丁一寧粗魯地将自己臉上沾有的茉莉花抹幹淨,臉上的皮膚燙得發疼,将額前垂下來的濕法捋到腦後,輕蔑地看着還在不停撲棱的郝思蕾,“被男人幹會覺得爽是誰給你科普的?應該是你丈夫吧,莫太太,因為他最懂這種感覺,今天再給你科普一下,老子幹起男人來也是超爽的,女人,記住了,這是只有我、而你不能給予他的快感。”
“這個案子還輪不到你唧唧歪歪,你敢搬出你爸毀了寧遠,我就能拉着你們同歸于盡,還有田耀光,人要懂得知足,貪得無厭必死無疑,不信你大可以試試,我奉陪到底。”
一張俊臉寒氣四溢,瞳孔中散發的殺氣逼得郝思蕾都有一瞬的怔愣和恐懼,丁一寧扯着嘴角冷笑了一聲,淡然離去。
攔了輛出租車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回寧遠,司機大叔被丁一寧臉上駭人的表情吓得腳都直打哆嗦,到了點兒看着殺神筆挺筆挺的背影,很沒出息地完全沒膽量上去讨要車前,慫蛋地拉手剎認栽。
小何看見自家老板渾身狼狽的模樣,吓了一大跳,剛想問是不是調戲了不該調戲的人,再仔細一看,哇擦,那張臉黑得能直接練毛筆字了,調侃的話到了嘴邊又被生生憋了回去。
丁一寧進了辦公室,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動作,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雕塑,小何憂心忡忡地将耳朵貼向了磨砂的玻璃門,突然裏頭就傳來了噼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狂風暴雨的過程持續了十來分鐘,裏頭才漸漸安靜下來,小何的腦袋沒來得及挪開,丁一寧驟然拉開了門。
有些尴尬有些擔心,小何小心地喊了一聲,“老板……”
丁一寧長長吐出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都是挑沒用的東西砸的,一會兒給我整理整理,我先回去了。”
小何慌不疊地點頭,多餘的話實在不敢問,雖然聲音很正常,可老板的臉色太可怕了!
丁一寧氣呼呼地在家裏睡了一個下午,一天只吃了一餐,又狠狠氣了一通,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才反應過來,向前還沒有回來。
一通電話打過去才知道,那頭竟然也是一團亂麻,麻煩不斷。
丁一寧砸着自己的腦袋瓜,憂傷地四十五度望天,此時此刻特別想去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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