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在找我的小喪屍32

李闫多美滋滋想着,沒有注意到他面前的好友僵硬了身體,目光發紅盯着屏幕上的團子。

視頻上還在播放節目的片段,正顯示到那段,主持人本想跟觀衆告別了,小孩卻忽然晃晃悠悠地從小木樁上站起來,笨拙而高高地舉着胸前挂着的小牌牌。

她努力踮高了腳,伸長了小短手,想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小牌牌,奶聲奶氣地吐出幾個字:“八、八、八八八!”

主持人注意到了這幕,攝影師也将鏡頭拉近,他看見自己曾經親手刻上去的字,上面寫着:“她很乖,不咬人。”

“請不要傷害她。”

鏡頭久久停留在這裏,沈知藥盯着屏幕裏小小一團的女兒,固執舉着小牌牌的模樣,心髒澀得發疼!

她笨拙遲緩,不會說話,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只能依靠這樣的方式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她的意思,只有他知道,喜喜記得爸爸說過的話,她想告訴所有人:這個小牌牌可以找到她的爸爸!

小牌牌上面還有另外一些字,連起來是:

“我是沈知藥,她是我的女兒沈可喜。她很乖,不咬人。如果看到她,請不要傷害她,請聯系我,必有重酬!聯系方式xxxxxxx,——xx基地沈知藥。”

那些關鍵性的信息可能因為穿越的緣故模糊不清了,但喜喜年幼笨拙,并不認得字,所以也不知道,即便她舉了小牌牌,別人也無法幫她找到自己的爸爸。

沈知藥記得那時末日降臨後,他覺醒了異能,發現女兒變成小喪屍,第一時間就意識到要将她藏起來保護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她喪屍的身份,于是他帶着女兒東躲西藏,後來還給女兒刻了小牌牌,親手給她戴在胸口上,告訴她,要戴好小牌牌,不可以弄丢了。

為了防止年幼的女兒不知事,把小牌牌弄丢了,他特意準備了好幾塊,但從始至終,這些備用的小牌牌也沒能派上用場,因為喜喜很乖,她聽了爸爸的話,把小牌牌當成寶貝一樣護着,誰也不讓碰,也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就算是爸爸要摘都不可以。

因為爸爸說過,沒有小牌牌,走丢了會找不到爸爸。

……

他心髒疼得幾乎窒息,聲音沙啞問:“她在哪裏?”

李闫多感覺好友的聲音有些奇怪,擡頭一看,好友那雙好看的清眸已經赤紅得吓人,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粉團子一眨不眨,隐隐泛着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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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闫多吓了一跳,連忙問:“你怎麽了?”

下一秒卻見好友忽然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出了實驗室,連身上的白大褂也忘了脫下來,更甚至沒有來得及和他多說一句話!

李闫多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追了上去,門口的保安說老板已經開車出去了,李闫多趕緊也開車追出去。

認識沈知藥這麽多年,他從來是風輕雲淡,頂着天才之名,永遠清隽高遠,讓人琢磨不透,也觸碰不到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

思及此,李闫多加快了車速,但即便已經以最快速度追出去,還是連好友的車尾巴都沒追上,越是如此,李闫多越擔心,越感覺到不對勁。

他忽然急中生智,想起好友跑出去前問了一句,她在哪裏,趕緊給好友發了個信息:【孩子在我家!】

然後給家裏的弟弟溫不宴打了個電話,溫不宴正在廚房裏做團子的晚餐,沒有接電話,電話是管家接的。

李闫多說道:“小八在不在家?”

管家:“在呢,小少爺在做飯,我們在客廳看着小八,她很乖,不會亂跑。”

就是愛咬東西了一點,得時時刻刻看着,不然什麽都能往嘴裏塞,磨牙。

李闫多說:“看好她!我馬上回家!等下我一個朋友可能會到家,你要安撫住他,別出事!”

說完李闫多就挂了電話,踩了油門出去。

管家看着電話,有些鬧不明白大少這是什麽意思,也不講清楚,他朋友來幹什麽?好好的怎麽會出事?

這跟家裏的小孩又有什麽關系?

他看向一旁正在玩玩具的小孩,她抱着小白兔玩偶在地上滾了一圈,跟着又舉着自己的小牌牌,跟小白兔貼近了,嘴巴裏忽然冒出“八八八。”

小嗓音奶聲奶氣的,管家眼神也變得慈愛。

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有時會忽然叫八八八是什麽意思,現在上過節目,他們都知道了,小孩是想爸爸了,所以才不時地冒出這個字。

管家把桌上的草莓牛奶端了過去,蹲下來聲音和藹地讓小孩捧着奶瓶喝奶。

團子乖乖接了過來,大口大口吸着奶,胖腮子也一鼓一鼓的,越發的可愛笨拙。

這時,李家的大門忽然闖進來一個人,保镖和傭人都沒能攔得住來人,管家聽見聲音往後一看。

年輕男人站在李家大門口,那個位置離着客廳還有數米的距離,男人忽然站在那邊不動了,腳沉重得像是粘在那裏。

他站在那邊,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卻聽見他沙啞着嗓音,溫柔地呼喚:“寶寶……爸爸來了。”

管家和全李家的傭人都愣住了,年輕男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腳步同聲音一樣溫柔,像是怕打碎什麽幻境一樣。

他每一步都走得相當艱難,但不難看出他眼中失而複得的驚喜和溫柔。

小孩聽見爸爸熟悉的聲音猛地扭頭,她圓溜溜的眼睛一瞬間發亮,忽然從地上爬起來,連喜愛的草莓牛奶也不要了,扔在地上,邁着自己的小短腿,一頭奔向年輕男人。

但她何其笨拙,因為跑得又快又猛,才剛跑出幾步就摔跤了,年輕男人像是早有預料,在小孩爬起來的瞬間就加快了速度,趕在小孩摔倒之前,将她抱了起來。

沈知藥的手臂微微顫抖,他緊緊抱着失而複得的寶貝,嗅着鼻尖熟悉的奶香味,心髒猛烈地跳動着,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喜喜,爸爸終于找到你了。”

團子在爸爸懷裏,扭了扭小身子,兩只小手也緊緊扒在他的脖子上,小奶音重重喊着:“八!”

“八八八八八!”

沈知藥直至此時,聽見自己女兒熟悉獨特的“八八八”才終于确信,他是真的找到了喜喜,終于找到了他的寶寶!

他眼中泛着微微的水光,低頭軟言溫哄:“嗯,爸爸找到喜喜了。”

小孩繼續喊着:“八、“八八八!”

他也不厭其煩地一聲聲回應:“嗯,爸爸在。”

管家同全李家的傭人都看呆了,這是小孩的親生爸爸找上門了?那張臉怎麽那麽眼熟?那不是大少的那個天才好友?

廚房的門口,少年身上系着圍裙,手上拿着的鍋鏟已經掉到地上,他站在原地,看着父女相認的一幕,扯了扯嘴角,面色平靜,彎腰将鍋鏟撿了起來,沒有走過去過問上一句,而是直接轉身繼續為小孩做晚飯。

沈知藥往那邊看了一眼,不由苦笑,他早該想到的,溫不宴從上一世就對喜喜照顧有加,幾乎片刻不離地照看,幫他承擔了至少一半的照顧喜喜的責任。

以他對喜喜認真負責的态度和兩人之間特殊的聯系,喜喜會出現在他這邊并不算意外,因為喜喜除了爸爸之外,最熟悉的人就是溫不宴。

他早先不應該只是看過一眼就放過這邊的線索,應該繼續一直盯下去。

沈知藥心裏極度的後悔,這段時間喜喜發生了什麽,她是怎麽過來的,又是怎麽上節目找爸爸,是誰在照顧她,她有沒有受到欺負?

這一切他一無所知,甚至是在女兒已經上過節目了,他還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而是在事後從別人的口中才發現女兒的存在。

越想,他越是自責愧疚,抱着女兒的手越是發緊。

這時懷中的團子像是感覺到了爸爸的難過,忽然一口親在他的臉頰上,一連吧唧吧唧親了口幾口,然後小奶音重重喊:“八!”

沈知藥一顆心完全溫軟下來,連緊繃的身體也松弛下來,

他微微笑着,大手輕輕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将她的小揪揪揉亂了,低聲跟她商量:“爸爸帶你回家好不好?坐我們的小車車。”

“喜喜說:車車你乖,爸爸要開你了。我們就到家了。”

他溫柔地和女兒對視,幾近虔誠地發誓保證:“爸爸永遠也不會再丢下喜喜,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在哪裏,爸爸跟你保證!”

小孩眨眨眼睛,舉着自己的小短手,捏在爸爸的臉上,跟着說:“八!八八八!車、車車車!”

沈知藥微微一笑,低頭親在她的額頭上,心裏從未有過的滿足。

從穿越之初發現女兒不見了時惶恐不安被凍結的細胞也一一地複活蘇醒,全身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的女兒回來了,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感激。

父女相認這幕,讓李家所有圍觀的傭人都感動得雙眼淚汪汪,哪怕不清楚其中緣由,也能看得出來,這必然是親生父女!大少的朋友就是小孩的真正親生爸爸!

一大一小的氛圍實在太好了!年輕男人眼神裏對自己小孩深沉的愛意,還有小孩對他依賴親近的模樣,不是親生父女又是什麽?

見過女兒後,沈知藥稍稍平緩了情緒,對一旁的管家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跟着就想抱着女兒離開,回家。

他剛轉身——

少年在身後,手上拿着鍋鏟,忽然出聲說:“不留下吃個飯?”

“我給喜喜做好了晚飯,她還在調理腸胃,不可以吃別的。”

“會拉肚子的。”

少年嗓音平靜冷淡,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沈知藥抱着女兒轉身,卻看見他拿着鍋鏟的手緊緊的,手指幾乎用力到發了白。

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緊緊盯着他。

他思及少年對喜喜的好,對少年點點頭,答應下來。

少年得到回應後,平靜地轉身繼續準備晚餐。

管家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一幕心裏發酸,想哭,大少朋友和團子相認的畫面讓人想哭,小少爺拿着鍋鏟在身後平靜挽留的畫面也讓人心疼得想哭。

他甚至感覺孩子的爸爸看着和小少爺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他們之間雖然只是短短的眼神接觸和幾句話,卻有一股熟悉的默契在裏面。

而唯一讓他們産生默契和聯系的,似乎就是那個笨拙可愛的孩子。

團子小手揪着爸爸的白大褂,像個找到了家長的小幼獸一樣,興奮得恨不得在爸爸懷中打滾,嘴裏更是不停地八八八叫着。

沈知藥耐心回應着女兒,尋了個位置坐下來,把團子抱在自己長腿上,團子因此便有了餘地跟爸爸撒嬌,表達自己找到爸爸的興奮。

她用自己的小腦袋努力地蹭着他的胸口,還掀開他的白大褂鑽了進去,将自己藏在爸爸的白大褂裏面,然後用小手指頭一戳一戳地玩着白大褂。

沈知藥含笑揪住女兒的小指頭,團子又興奮縮了回去,再戳一下,又被爸爸揪住,然後又縮回去,樂此不疲。

父女倆不停來回地玩着幼稚的躲貓貓游戲,那份默契和溫情,任何人都無法插足。

廚房裏,少年聽着客廳裏不斷傳來的小孩興奮的小奶音和年輕男人不停溫聲地哄着小孩的聲音,平靜、機械地翻動着手裏的鍋鏟。

他手腳麻木,明明想要幫小孩找到自己爸爸的是他,但真正等那個男人上門時,他卻感覺渾身血液逆流,惶恐得感覺要失去什麽!

李闫多踏入家門時,家中氣氛有些古怪。

客廳裏,好友正抱着他家的粉團子,坐在沙發上,任由小孩玩鬧着,他低着頭,雙手護着小孩不讓她掉下去,縱容着她任何舉動,溫柔耐心到極致,俨然一副慈父模樣。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好友的模樣,就跟他從來沒見過好友赤紅着眼睛像是快哭出來一樣。每一面都讓他震驚、不解、陌生!

廚房裏,弟弟如往常那樣在給團子做飯,背影卻顯得有些孤寂,莫名讓人心疼憐惜。

管家和傭人們則挂着姨母笑看着好友抱着團子玩耍……

李闫多藏了一肚子的疑問走過去。

這時聽見小孩大聲興奮喊着:“八八八、八八八!”

小孩經常突然就會冒出一句八八八,李闫多已經習慣了。

不正常的是,他那清隽孤高的好友溫柔地回應:“嗯,爸爸在。”

李闫多:???!!!!

他腳步一頓,往那走過去,站在好友面前,不可置信地指着團子問:“這……你的?!”

好友擡起頭,臉上還帶着屬于爸爸對崽崽的溫柔笑意,淡淡地點頭。

然後又低頭和小崽子玩耍,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給別人造成了多麽大的傷害和震動,更沒有解釋的意思,好像他是崽崽的爸爸是一件多麽理所當然的事情。

李闫多:!!!

他震驚到原地淩亂,連舉着的手都忘了放下來,手指不停地顫抖。

管家默默嘆了口氣,走過去,将大少的手放下來,拍拍大少的肩膀安慰:“沒關系,您還可以當叔叔。”

他一直知道大少和先生一直因為團子要認誰當爸爸的事争執不下,老爺覺得小孩既然日後要落在他名下,那就是他閨女,大少覺得老爺臭不要臉大把年紀了還想認一個足以當他孫女的孩子做女兒,簡直不可理喻!

所以他覺得小孩應該給他當閨女!

現在,粉粉嫩嫩的奶團子成了大少好友的女兒,人家親生爸爸找上門來了,大少還有什麽戲?他充其量只能給人當叔叔,真的太慘了。

李闫多在一旁快步地走來走去,轉着圈子,活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他雙手叉腰,死活也想不明白,家裏笨呼呼可愛呼呼的粉團子怎麽就成了好友沈知藥的閨女!

沈知藥是什麽人?

他富有天才之名,是出了名的孤高清隽,從來沒見過他和哪個女孩子接觸,所有人都在猜測他大約這輩子只會和實驗室過一生,可是他卻不聲不響有了娃?

這娃還弄丢了,被他弟弟撿回來,養在他們家裏,他還給出主意上自家投資的節目上找爸爸。

原來兜兜轉轉,小孩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女兒!?

這離奇的發展讓李闫多整個人淩亂了,好一會兒才理清楚其中的關系,又說服自己接受這可怕的真相……

他深深吸了口氣,停下轉悠,說:“哥,沈哥!你告訴我一次,小八真是你的女兒?親生的?說好了,好兄弟不騙好兄弟?”

沈知藥擡頭看了好友一眼,淡定說:“是真的。”

他抱着女兒,看着她在自己懷中快活可愛地玩耍撒嬌,心裏溫軟極了,連帶着嗓音都輕輕的,溫柔的,“喜喜是我的親生女兒,這點毋庸置疑,至于其中緣由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他聽到李闫多叫喜喜小八,猜到因為什麽,解釋道:“喜喜不叫小八,她的全名是沈可喜,小名喜喜。她只是說話說不清楚,所以喊爸爸的時候,會叫成八。”

年輕的爸爸說到這裏,笑得更加溫柔慈愛了,“很可愛不是嗎?”

李闫多:“……是很可愛……沒錯!可到底為什麽啊!為什麽我們家的孩子莫名其妙成了你的閨女?”

他有一種本來自己看好了一個大寶貝,守在一旁,正準備搬回家藏起來的時候,這時來了個住在隔壁家的熟人說:“嘿,那是我的!”然後直接橫刀奪愛了。

偏偏他翻開寶貝一看,那底下确實寫着鄰居的名字,證明那是人家的!

李闫多心裏震驚又茫然,看着好友抱着小孩,小孩對他親近依賴的模樣,更是泛酸得很。

嘀咕說:“你說你是孩子爸爸,你有證據嗎?不會是拐騙小孩的怪叔叔吧?”心裏明知道以好友的個性絕不可能幹出這種事,還是故意質疑他。

小孩忽然仰頭,小手指着李闫多說:“八!”然後扭頭看自己爸爸,“八八八!”

李闫多忽然就悟了小孩的意思。

為什麽當時小孩見他的第一面就喊他八八八,不是認錯了爸爸,而是她大約從他身上感知到他曾和他的爸爸有過接觸,認識她的爸爸,想讓他幫忙找她的爸爸。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李闫多覺得這大概就是真相了。

現在小孩這副反應,他覺得小孩是在跟自己爸爸告狀:看,那裏有個笨蛋,明明認識爸爸,卻不帶寶寶去找爸爸!

李闫多心塞地忽略這個意思,故意曲解,趁機說:“看,崽兒是不是也在喊我爸爸?”

“不怕跟你說,從見到她第一面,我倆就這麽一見如故了,崽崽一直在喊我爸爸,所以我覺得我就是天生要給她當幹爹的!”

沈知藥:“……”

李闫多還想繼續演巴演巴,少年從廚房裏出來,把菜重重放在桌子上,聲音冷沉說:“吃飯!”

他走了過來,在沈知藥面前彎下腰,伸出雙手要抱團子,說:“哥哥喂你吃飯?”

小孩看了看爸爸,緊緊揪住爸爸的衣服,像是怕他跑了,又看看待她極好的哥哥,左右為難。

沈知藥說:“我來喂喜喜吃飯,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喂她吃飯了。”

他對少年道了謝。

少年若無其事收回雙手,李闫多也不演了,他感覺比起自己,弟弟好像更可憐。

心愛的妹妹有了爸爸,不要哥哥了怎麽辦?

幾個人走到餐桌邊,只見上面只擺了屬于小孩和少年的飯,至于另外兩個大人,那是沒有的。

李闫多忽然感覺也不用心疼自己坑爹的弟弟,這臭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沈知藥淡定拉開椅子,抱着女兒坐下來,然後拿起勺子給她喂吃的。

晚餐做的是甜粥配蛋羹,炒了一份細碎的青菜,雖然夥食過于簡單,但沈知藥卻知道,能給自己女兒吃這些東西很不容易。

因為喜喜在變成喪屍後,已經無法接受正常人類的食物,她吃什麽拉什麽,哪怕可能穿越回來後有什麽變化,也絕不容易調理到現在這個程度。

能吃粥能吃蛋羹能吃青菜,這其中少年付出了多少的心力不言而喻。

他溫柔喂着團子,一口一口地,動作熟稔輕松。

李闫多看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相信,好友真的大有可能是崽崽的爸爸!這樣的姿态,這樣的默契熟悉,絕非一天能夠養成的。

只是好友過去幾年忙着學業和實驗,他是怎麽做到偷偷有了個崽兒的還不讓任何人發現啊?!

小孩坐在爸爸懷裏,吃着爸爸喂的食物,開心得胃口大開,張嘴嗷地一口接着一口,年輕男人見此失笑出聲,溫聲哄着她慢點吃,讓她不可以咬湯匙。

少年面前擺着和團子幾乎一樣的食物,沒有動過一口,眼神一直盯着對面,眸光黑沉沉的。

這時對面嗷嗷吃着飯的團子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小手搶過爸爸手裏的湯匙,然後挖了一勺子蛋羹,微微顫顫地舉了起來,遞給對面的少年。

少年身體一僵,眸中黑霧盡散,照了光。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探出半個身體,接住了小孩喂來的蛋羹。

他微微翹起嘴角,第一次感覺自己做的東西非常好吃,甜美入味,小孩也高興地笑,然後又挖了一勺給爸爸。

沈知藥:“……”

挖完給爸爸的蛋羹之後,李闫多尋思着下一個該輪到自己了吧?他好整以暇,在一旁等着。

結果小孩繼續低頭吃自己的,根本沒想到一旁還有個“幹爹”存在,等着她“雨露均沾”投喂。

李闫多:“……”

等傭人端上廚師另外做的晚餐後,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李總也下班回來,沈知藥這時問起女兒的事,她是怎麽來到李家,為什麽上了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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