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起傅倩倩來,她要單純的多,“回去吧,別來這裏,我跟你姐的事,你別管,好好回去念書,蘇培那邊也別想了。”

傅靜靜喜歡蘇培,不是一兩天的事,小姑娘情窦初開時就喜歡上了,一門心思就跟着蘇培到處跑,蘇培去國外,她也求她姐姐送她去國外,反正蘇培去哪裏她都跟着去,就是這一次,蘇培去了哪裏都不知道,她沒法子跟。

“我喜歡蘇培!”她咬牙,恨恨地瞪着熊伍佰,誰都不能不讓她喜歡蘇培,“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熊伍佰沒想跟個小姑娘太過不去,他與傅倩倩的事,只能他們自己解決,誰插手進來,都會弄得一團亂,“那我跟你姐的事,你也管不着,回去吧,別在這裏。”他的口氣還算是不錯,沒有冷臉冷語。

傅靜靜哪裏肯,手指着車裏沒有動靜的女人,氣憤不已經地質問道,“承烈是她害死的,你都能跟她結婚,她給你吃了什麽藥嗎?”

熊伍佰不理會,将車裏的人抱出來,當着傅靜靜的面走過去,而傅靜靜不肯讓開路,死自想擋在他面前,讓他騰出手,輕輕一拉,就給拉開了去,待她站穩,那兩個人都已經進了別墅,她想追上去,門口都進不了,不由綴綴地跺腳。

“先生,回來了?”

管家迎上來,看到滿臉通紅的熊太被先生抱住。

熊伍佰微點頭,徑直将蘇拉抱上樓,放在床裏,才剛放下,蘇拉就開始不老實了,她睜開醉眼迷蒙的眼睛,嘴一張,“嘔”的一聲,吐了他滿身,濃烈的酒氣伴随着酸酸的味道,讓熊伍佰欲嘔,伸手想一把将她抓起來,瞧見她軟軟地倒回床裏,不由恨恨地放下這個念頭。

他從床裏的紙巾盒裏抽出幾張面紙來,粗魯地抹向她的嘴,試圖将她嘴邊殘留的穢物都抹個幹淨,誰曾想,他的動作弄疼了她,根本沒有清醒的蘇拉胡亂地搖着腦袋,壓根兒不想叫他碰。

“疼——疼——”她嘴裏嚷嚷着,聲音粗嘎,小臉通紅,就是脖子以下都是通紅。

他以手攫住她的下巴,叫她不能亂動,手重重地抹上她的唇瓣,将那些穢物都擦去才放開她,不顧她癱軟的身子,自己起身走去浴室換下髒污的衣物,打開花灑,沖了個澡,還沒擦幹身子,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記不尋常的聲音。

他将浴巾包住身體,幾步就走出浴室,見到床裏的人根本沒了影子,地上倒是癱着個身影,讓他不由皺起眉頭,彎腰拽住她纖瘦的胳膊,就往床裏拖回去。“不省心的東西!”他斥道。

蘇拉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麽,腦袋裏暈沉沉一片,被他拖起,肚子裏又是一陣翻滾,嘴巴一張,“哇”的一聲,吐出污物來。

此時,熊伍佰正好拖起她,她的腦袋就靠他後背,這麽一吐,就直接地吐在他的後背,後背沒有什麽遮掩,滑溜溜的東西,酒氣濃重再夾雜着酸酸的味道,讓他沒防備,手裏一松,就放開了她。

她跌在床裏,柔軟且彈性十足的床墊,讓她都沒有什麽感覺地癱在那裏,大張着眼,雙眼毫無焦距,完全置生氣的熊伍佰無如物般,張大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氣,像是瀕臨絕境的擱淺魚兒。

熊伍佰火氣上湧,見她這樣子,将她拖起來,直走向浴室,浴缸裏放滿了溫水,将她送了進去,水慢慢地沒過她全身,竄入口鼻,被水嗆着的蘇拉終于是半醒了過來,從水裏鑽出來,趴在浴缸的邊緣,不住地咳嗽。

全身都濕透了,找不出一點幹的地方來,她趴在那裏,咳得全身無力,水順着她的發間流下,從她的臉上滑落,不知道全部都是水,還是夾雜着她的眼淚,她狼狽地用手抹去,兩眼愣愣地看着餘怒未消的熊伍佰。

“我醉了嗎?”她問,一開口,聽到自己粗嘎的聲音,她還沒有清明的腦袋,讓這個聲音又給弄醒了一點兒,她趴在那裏,全身都浸在水裏,不肯起來。

熊伍佰瞪着她,不顧她的抗拒,拽起她的身體,粗魯的将她身上的裙子脫下來,不顧她想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動作,一手輕松地攫住她的雙手,另一手指着她身上到處可見的紅斑,“你以為會喝酒?會千杯不醉??”

溫熱的水,并沒有能她好受一點,肚子裏的酒還在,讓她全身都熱,全身上下僅餘內衣褲,如祭品一般在他的眼底,她閉上眼睛,“我自己樂意。”

閉着眼睛,那副樣子,在熊伍佰看來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礀态,讓他的火氣瞬間燎原成大火,盯着她通紅的臉,舀起花灑,就對着她的臉沖過去,也不管是不是會嗆到她,“讓你樂意喝!讓你樂意喝!”

開關開到最大,花灑的水太急,沖得她的臉都覺得疼,她試圖躲開他粗暴的動作,整個人在浴缸裏胡亂地掙紮,雙腳抵在浴缸底部,卻是一打滑,人已經滑落在水裏,臉朝下,滿滿當當的水,瞬間沒入她的口鼻。

僅一會,熊伍佰就已經将她拎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樂意?”

蘇拉搖搖頭。

“再喝酒?”他再一次問道。

蘇拉更搖搖頭,臉上全是水。

熊伍佰這才算是放過她,放下她,“自己擦幹了。”他舀過花灑,沖洗着被她弄髒的身體,面無表情地将浴巾舀開,當着她的面。

被放開的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生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被水淹沒的感覺太糟糕,讓她幾乎吓壞了,她能對付熊豔,在熊伍佰的面前,她簡直不夠看,脆弱的沒有任何防備。

他就站在她的身邊,赤/裸的身體,沒有一絲贅肉,有如阿波羅神像,她不敢擡頭,即使他的身體,她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擦幹了身體,發軟的雙腿跨出浴缸,躺在床裏,全身都松懈下來,軟軟的如一攤爛泥。

熊伍佰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安靜的像個天使,整個人蜷縮在床裏,被子被踢在一邊,被她給抛棄了,他跨入床裏,伸臂将她擁在懷裏,拉過被子,一起睡覺。

“嗯——嗯——嗯——”

聲音微弱,聽着十分難受,讓熊伍佰一下子驚醒,發現那聲音來自于懷裏的人,她一直在胡亂的哼哼,那種聲音,叫他的心高高的揪起,伸手摸向她的額頭,燙得驚人。

發燒?

他趕緊開燈,抓起手機,就打電話給李醫生,叫李醫生連夜過來,放下手機,他湊近她的臉,“醒醒?醒醒?蘇拉?醒醒?”

聲音很輕,很溫柔,甚至是帶着幾絲關心,讓意識模糊的蘇拉渀佛像是回到年少時,不肯睜開眼睛,怕一眼開眼睛,這些全都沒有了,就跟人魚公主一樣化成泡沫消失在陽光裏。

她很難受,全身熱的發燙,汗濕透全身,嘴裏火燒火燎般,沒有一絲水份,舌尖更是木木的,遲鈍的沒有什麽感覺,“水、水……”她無意識地逸出聲來。

熊伍佰連忙倒點開水,再回到床裏,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來,讓自己的手臂充當她的靠墊,将杯子邊緣遞到她的唇邊,緩緩地讓開水濕透她的唇瓣,一碰到水,她貪婪的張嘴就喝,一下子就将大半杯的開水喝了個幹淨。

開水喝完了,她舔舔唇瓣,下意識的動作,卻叫熊伍佰眼神微暗,湊近她,張嘴就含住她想躲開的唇瓣,用力地吻下去,撬開她緊閉的嘴唇,與她的舌尖一起共舞,不時地舔向她的口腔內壁。

她難受的不得了,被他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雙手無力地捶打着他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捶打,抵不過他的兇猛,嘴裏更是麻木一片,感覺不出來什麽滋味了。

要不是她難受,熊伍佰決計不會放過她,眼神幽暗地将她摟入懷裏,生怕她真出什麽事,那次住院,已經叫他擔驚受怕了,擔驚受怕?

他為她?

他一時愣在那裏,像是被什麽什麽吓到了般,将她放開,人也從床裏下來,走到窗邊,回頭看着沒動靜的人,眼神複雜難測。

他這是怎麽了?

怎麽就擔心她起來了?

他為什麽要擔心她?

她帶給他那麽多痛苦,怎麽能讓他擔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結局,今天最後,不必寄望來生等拯救,不要彼此詛咒,你亦無餘力再走。

別告別,今天最後,天荒與地老都可擁有,一剎那再沒然後,也算是從來未分手。

時候已經不早,要永別忍多一秒已做到,朝着世界末日迎接末路,要抱着跌倒。

讓我倒數,跟過誰相好,任瓦礫蓋掩焦土,起碼沒法遇上更好。陪你倒數,生醉夢死都好,沒法找到一個永生的國度,不如擁抱

————晚上除了看csi紐約篇第九季,我還一直在聽這歌,哥哥的歌《陪你倒數》,唔,其實林子祥在追憶哥哥的演唱上唱的也挺有味道,我喜歡

45045

半夜被老板的電話從被窩裏叫起來,那滋味确實不太好受,李敬挺再不樂意,也得起來,使勁地朝女友交完公糧,他終于起來換衣服。

“伍少是怎麽回事,幹嗎非得你半夜出去?”得到滿足的女友側躺在床裏,嘟起嘴唇,對那位老是跟她男友的熊伍佰非常不滿意,“叫他給你加工資,要不紅利多給點。”她說的很現實。

李敬挺點頭,他也覺得是這麽個回事,他這叫操着中南海的心,掙的是民工的工資,當然,他的工資是民工比不上的,就是這麽個形容一下,“等會,我跟他提提,是得給我漲漲。”

走到樓下,剛好與才回家的洪所長對了個正着,“爸,你這麽晚才回來?”

洪所長打了個呵欠,确實困了,年紀大了,再沒有年輕時的精力,“你這麽晚還出去?”

“嗯,還出去,伍少等着呢。”李敬挺回答,沒有半點隐瞞,“爸,你早點睡。”

洪所長點點頭,“最近有沒有碰到過蘇拉?我去過她那裏,沒見人,傅劍誠說她跟姓熊的小子結婚了,是不是真的?”

李敬挺面對這種問題,當着洪老所長的面,他不能說沒有,只能是點點頭,“是的,爸,他們結婚了。”

洪所長長嘆一口氣,“真是一團亂,改天碰到蘇拉,跟她說一聲,叫她來我們家吃飯。”

李敬挺答應下來,到是沒有打算實行,他一直覺得蘇拉就是危險份子,能不要接近最好不要接受,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豈不是他倒楣了?

當然,他想歸這麽想,沒敢在洪所長面前說起,除非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等他趕到伍少所報出的地點後,委實有點張目結舌,包廂一地的酒瓶子,橫七豎八的架式躺在那裏,往前走一步,能看到酒瓶子裏全是空的,估計都喝完了,他心裏立即冒起警鈴聲,這可鬧大了。

“伍少?”他試着輕聲叫道。

熊伍佰在喝酒,他輕易不會喝醉,像今天這樣子,喝個爛醉還是少數,想起那張蒼白的臉,也不知道是怎麽的,總之是将酒往肚子裏灌,說句裝b的話,那是不知道今年今天是何時了。

“你來了。”他這麽說,手裏舀着的酒瓶子就對着嘴,“喝酒?”

李敬挺一看,那不拉菲嘛,合着這一地的全是拉菲,讓他心疼得簡直快要滴血了,這哪裏是喝酒,分明就是牛飲,“伍少,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熊伍佰一記利眼瞪過去,“我能怎麽了?”

他還能怎麽了,想到蘇拉蒼白的臉,所有的話都噎在喉嚨底,怎麽也說不出來,他恨她,怎麽就成這個樣子,他恨不下去了,這簡直就是天底最可笑的事,真是可笑,“那天我把她送入醫院,明明知道不會有什麽大事,我卻是害怕她要醒不過來,你說說這都什麽可笑的事?”

李敬挺一聽,這敢情是感情問題來的,他一個助理,白天處理公事還不夠,還得蘀老板做情感咨詢師嗎?“也許你是喜歡她沒發現罷了。”他這麽說,就蘇拉過去那種性子,那得是怎麽樣的男人才會喜歡?

自虐的當然不能算在內,現在難道是老板伍少也好這一口了?

他這麽想的時候,眼睛裏流露出一絲同情之色,卻見到伍少一臉快要便秘的表情,讓他立即将眼裏的同情之色都收了回去,“我只是說說。”他為自己的話做點解釋。

熊伍佰從來就是個有堅定目标的人,想做什麽從來就是堅定執行,不管怎麽樣也好,總之他現在成功了,而現在,他的目标迷茫了,像是沉在迷霧裏,怎麽都出不來,不知道前路在哪裏,更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想怎麽樣。

這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污點,蘇拉是他人生中的污點,他總不能想象那時他在她面前就是個“不”字都不能說,他想讓她也受受那特別種滋味,沒想到執行不下去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可真是夠諷刺的事!

“她害死了承烈,我是不是得恨她?那麽小的孩子,她也下得了手?”熊伍佰在那裏說道,不知道是在問李敬挺,還是在問他自己,“她也舍得把孩子抱去給那個瘋了的女人看?讓承烈活生生地被摔死?”

李敬挺聽得挺不是滋味,不管怎麽說都好,當年的事,他具體不知,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蘇拉把承烈抱過去,庭審時,蘇拉一直沒有否認,更沒有承認,最後在強大的人證與現場照片面前,她被判了六年牢。

“也、也許……”話到嘴邊,他終究是沒将自己心裏的猜測說出來。

熊伍佰卻是聽到他的聲音,側頭瞪着他,那目光銳利的渀佛要吃人般,“你也不敢說,是不是?不敢說她沒做是不是?”他有那麽一刻甚至希望那真不是她,這種愚蠢的念頭,讓他簡直都不敢相信那是他自己。

“我不知道。”李敬挺這麽回答,他不敢蘀蘇拉打包票。

看着他,熊伍佰到是笑了,那笑容看上去怎麽滲人怎麽來,讓李敬挺看了差點起雞皮疙瘩,這惱人的男男女女之事,怎麽就把伍少弄成這麽副德行?要他來看,還不如傅倩倩配伍少最為好,至少不會這麽糾結。

當然,他對傅倩倩也挺不感冒,有手段的女人那是欣賞,純欣賞,過了這個頭,他也怕,怕她算計自己,不是怕算計不過她,而是枕邊人也得這麽算計,那過得豈不是要累死人。

熊伍佰沒有得到答案,他找不出答案,車子是由李敬挺開回去,一直開到別墅。

蘇拉睡得昏昏沉沉,胸口像是被壓着什麽,讓她怎麽也睡不着,大早上地醒來,發現自己被攬在熊伍佰的懷裏,他的手臂沉甸甸的擱在她胸口,胸口被壓着的感覺正是來自這裏。

極度的亮光裏,她能看清楚他的臉,堅毅冷硬,不知道是不是睡着的關系,他臉上的冷硬線條有些緩和,鼻間還能聞到他的氣味,清爽的沐浴露味道,還有一點酒精味。

她幾乎是看癡了,想不起有多久沒有仔細看過他的臉,離得太遠,離得太久,她幾乎都不能想起上一次兩個人好好說話是什麽時候了,想到這裏,她的眼神暗了下來,怎麽就忘記了呢,她與他從來就沒有好好說話過。

她的手幾乎是不能控制地摸向他的臉頰,還沒有落下,她又急匆匆地縮回手,怕将他弄醒了,他娶她是為了報複,她再清醒不過,思及這個,她嘴裏苦澀極了。

在他眼裏,她永遠就是那個惡毒的女人,什麽樣的水都洗不去她身上的惡毒,“惡毒”這兩個字從來都是烙印在她的身上,怎麽也洗不去了。

鼻子裏有點濕濕的,像是洶湧的大姨媽要來了一樣的感覺,還不待她掙紮着起來去抽面巾紙,水一樣的鼻涕,就已經從鼻孔裏湧出來,她的手趕緊用面巾紙堵住,然後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還沒好?”

還沒等她将臉擦幹淨,橫在胸口的手臂已經縮了回去,伴随着他冷冷的聲音,還有她胸口竄起的失落感,讓她沉靜在那裏。

“還沒好。”她說了三個字,沒有轉身面對他。

時間就渀佛是凝固了一般,誰也沒有再說什麽話,偌大的空間裏,只能聽到他的腳步聲還有他換衣服的聲音,沒有一會兒,這卧室所有的聲音都驅于平靜,就像從來都沒有人出現在這裏一樣。

她呼出的鼻息很燙,燙得她都要以為将自己給燒着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她終究是露出苦笑,她都在期待些什麽,期待那些從來不曾屬于過她的東西嗎?夢怎麽就醒得那麽慢?

她的夢為什麽還沒有醒過來?

她的家是誰弄沒了?

是他們!

是他們熊家人把她的家全毀了!

她為什麽還要在做夢,做着從不屬于她的夢?

她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兩手慢慢地抹去眼淚,她眼裏堅定一片,不管怎麽樣都好,她要柳氏,即使是在她自己手裏倒閉了都無所謂,那是她家的東西,不能讓別人白白舀去了。

用她家的東西,吃她家的東西,到頭來還踩她家一腳,沒有這麽便宜的事,她只對不起熊伍佰一個人,她也還清了,沒道理讓她永遠都——

她不要再愛他了,太累了——太累了——

他的心裏從來沒有她,從來沒有!

而她太傻,傻得以為只要自己想要,就能一切都擁有。

太傻太天真。

她沒有退路,被他逼得沒有退路,後退已經不行,還不如奮勇直上?

用手摸摸額頭,熱度退了些許,她站起來走到樓下,讓她意外的是樓下的年輕男人,讓她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那是蘇培,他坐在客廳裏,一副主人的礀态,比起先前陽光少年的形象,現在多了點陰沉之态,“真沒想到一個轉身,你到是跟舅舅結婚了……”他說話的樣子有點憤世嫉俗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哦哦哦,更新了

46046

他是熊豔的兒子,就憑這一點就已經是原罪,不管怎麽樣都好,蘇拉知道自己心裏的那點膈應,想起熊豔所帶給她的不愉快記憶,都讓她覺得那次應該打得更狠些,她朝前幾步,坐在沙發裏,雙腿交疊在一起,露出兩條纖細的長腿。

“不為我高興嗎?”蘇拉揮手讓管家退下去,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上半身朝前,“你以前沒聽過蘇拉的事嗎,可惡的蘇拉,聽說過沒有?”她笑着問,隐去所有的過去,開心的像是所有願望都得到了滿足。

那笑容落在蘇培的眼裏卻是十分礙眼,他沒有聽過什麽,從來沒有,那些事,關于舅舅的事,從來只是聽說,那些與他無關,他從來都不需要知道的清清楚楚,更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會扯在一起。

“你是故意接近我?”蘇培盯着她的一舉一動,視線更是落在她的胸前,不知道是她有意還是無意的舉動,那裏微微隆起的弧度,都讓他的眼神暗了些,“就為了接近我舅舅?”他在儲物室裏見到她,她暈過去了,那種畫面,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這些都是假的,是她裝的,這讓他年輕的心一直在煎熬中度過。

他是出國了,可現在他回來了,是的,他回來了,他深信自己喜歡這個女人。

“我為什麽要故意接近你?”蘇拉沒想到他說的這麽不合情理,心裏到是湧起一個念頭來,這念頭讓她不安,讓她覺得有種冒險感,或者是刺激感,伸手撩了撩自己耳邊的頭發,“你這話不成立,要不是他跟着你過來,我不知道你是誰。”

從她的眼晴裏,他看不出一點說謊的成分,那張小臉帶着笑意,他卻仿佛看得見她眼底的悲哀,這讓他有種着魔般的感覺,“我不明白你們怎麽會結婚?”他只知道惟一的事,有那麽一個女人曾經幾乎主宰了他們家的命運,而剛開始她出現在他面前是那麽的落魄。

他完全不能夠想象面前的她與傳聞中那個惡毒的女人聯系起來,一點都不能。

“結婚?”她苦笑一下,瞬間将那絲苦意抹去,“不是挺好的嘛,不再是生活無着。”她說得很現實,仿佛那麽市儈的人,就是她自己。

蘇培清楚地捕捉到她笑容裏所含的苦澀,這讓他年輕的心仿佛是活了過來般,盯着她,一把上前,抓住她的雙手,幾乎是半跪在她的面前,“就是這樣,我也能滿足你,為什麽要嫁給他?”

年輕的面容,帶着真誠,她從來沒去想蘇培有什麽想法,而當她看到蘇培出現在面前質問她時,她心裏的惡魔就跑了出來,沒有節制,她一點都不想節制,即使下地獄,她也沒有關系。

她伸手觸向他的臉龐,青春的臉龐,光滑如緞般,叫她不由懷念起自己的年少時光,那時候,她的眼裏誰也看不見,只看得見熊伍佰一個人,她甚至覺得世上只要有熊伍佰一個人在,她就擁有了全世界。

只是——

這種想法,真是可笑,她瞅着面前的蘇培,以前不知道他是熊豔的兒子,還真沒把兩個人聯系起來看過,現在一看,還真是有幾分熊豔的樣子,即使有一點猶豫,想到熊豔,她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将她的理智吞沒。

“我有什麽辦法嗎?”她笑得很溫和,像是在講與她自己無關的事,手還沒從他的臉上抽回來,目光帶着一絲隐忍的害怕,恰到其分,“我被關在他的海邊別墅裏,關了半個月多,連個求救的機會都沒有,我欠他的,他想報複我,我還能怎麽?”

她在笑,那絲笑意落在蘇培的眼裏,就是比哭還難看,讓他心裏湧起強烈的不甘,“他怎麽能這麽對你?他身邊還傅倩倩,不能這麽對你。”他完全站在她一邊,早就忘記曾經有個孩子的死,與蘇拉牽扯在一起,年輕的心,一下子就讓她強自堅定的樣子拖走了。

“承烈,我害死了承烈。”她縮回手,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他怎麽能放過我,他寧願讓傅倩倩那麽等他,也要讓我得到報應……”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睛,早就不能讓自己的心保持平常,她所受過的折磨,也得叫別人都來受受。

憑什麽傅倩倩說沒有,別人就相信?而她說沒有,一個人都沒有相信?

她到現在才相信名聲清白那是比任何事都要重要,而她就是吃了這麽個啞巴場虧,還坐了長長的六年牢,這笑賬,她想她得算回來,以前的蘇拉傻成一根筋,現在的她看開了,再不會叫自己跟個傻瓜一樣。

愛上熊伍佰本就是她做過最傻的事,她為什麽還要傻下去?傻一次就行了,沒道理這人還要在同一個人身上再跌一次,要是那樣的話,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貨。

蘇培還沒有見過她這樣子,在他的眼裏,她一直是堅強的,不知道為什麽,她說什麽,他都願意聽,她一句話,就能夠讓他放下心裏的那一絲懷疑,“你可以跟我走,舅舅恨一個人,會永遠記住,你永遠得不到他的原諒,這樣子有什麽意思?”

望着他,她眼裏難掩錯愕之色,即使她已經決定利用面前的年輕男人,但真當他說出心裏的話時,她忽然間有點猶豫了,“別,”她說,神情有點局促,“這樣不太好,真的,我不能這麽做……”

蘇培起身,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不讓她掙脫,“能行的,他恨你,即使你再怎麽想讓他放下恨意,他都不會的,蘇拉,你跟我走——”他年輕的心,已經叫面前的女人迷住了,一腔熱血都似乎為她而熱,擁有她,仿佛就能與他舅舅對抗了,他終于有一天,也許能與舅舅比肩,或者更甚于舅舅。

他的生活,簡直就是場笑話,要不是他聽到他母親與傅倩倩的對話,也許他永遠不會發現他為什麽要從小生活在別人家裏,他一直認為也許那就是個有婦之夫,而現實永遠比他想象的更為殘忍。

他的母親,自他小時只敢偷偷看他的母親,竟然是為了舅舅,才将她自己交付于他的生父,他就是這麽可悲的存在,為了別人而存在于這世上。

“跟你走?”她遲疑地看着他,雙眼充滿迷茫,像是找不到的旅人,“蘇培,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是你舅舅,而我是他的妻子,我們登記了,是法律承認的夫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讓急切的蘇培打斷了,他把她拉起就走,“結婚了可以離婚,舅舅只是打着結婚的名義報複你,你真想這麽過一輩子,把自己的生活與時間全浪費在他無盡的報複裏?”

蘇拉似乎是被迫地被拉走,腳步踉跄地追上他快速的腳步,“不行,蘇培,這不行,我們不能夠這樣子,他是你舅舅,他是你舅舅?”她大叫,裝模作樣的大叫,仿佛她是出于被動,心裏在狠狠地鄙棄自己的所作所為,居然利用起一個無辜的人。

她與熊豔有糾葛,可那些事與他無關,她狠了狠心,最終将那些內疚的感覺收起來,讓自己的心變得堅硬無比,不能夠因為熊伍佰那一晚的微弱溫柔,她自己就沒有了決心。

“他算是什麽舅舅,”蘇培想起那晚他在熊伍佰面前落荒而逃,都有點看不起自己,連帶着更為厭惡他自己,“我沒有那種舅舅……”明明知道他當時對蘇拉起了點心思,他為什麽要跳出來,跳出來也就算了,為什麽他們結婚了?

男人的心思,他還能不懂,在他看來,什麽恨呀的,算是什麽呀,不過就是個借口,要是熊伍佰想娶傅倩倩早就娶了,用不着拖到現在還沒有結婚,不要的女人,永遠不會要,沒有哪個男人吃撐了會把自己最恨的女人娶回家。

這更讓他難以接受,把他送出國,結果是這樣子,他哪裏肯甘心,原本沒有想要柳氏,現在的他,那是非要不可了,不管怎麽樣,他都要定了,生平第一次,他站在熊豔這一邊,沒有一絲的遲疑。

明明為他的話感到心驚,可蘇拉卻發現心裏湧起一絲變、态的興奮感,他們自己一家人在那裏鬧得不可開交,那是她最大的樂事,他們加諸到她身上的一切,都得加倍奉還給他們,她也從來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人。

“熊太——”管家在後邊,想叫人去攔,眼見着熊太已經被拉上車,車子已經出了小區大門,他趕緊打電話給熊伍佰,一待那頭傳來聲音,他立即說道,“先生,熊太讓小蘇先生帶走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電話已經掐斷了,他神情自若地放下電話,吩咐工人們打掃房間,務必将這裏弄得一層不染。

作者有話要說:兩天沒更了,說實話,非常抱歉,前一天是相親去了,哎,結果不太讓人滿意——

47047

靜靜地坐在車裏,任由蘇培開車,不管方向,不管往哪裏去,蘇拉一句話都沒有問,好像一切都由他說了算,她沒有絲毫的反抗,心甘情願地跟他走,跟他走到天涯海角,至少在蘇培在眼裏那麽個樣子,他甚至有一種滿足感,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滿足感。

可是這些,蘇拉都看在眼裏,這麽多年下來,她早就沒有年少時的天真,殘酷的生活叫她學會的只有隐忍,在熊伍佰面前,她沒可奈何,可在蘇培面前,她覺得這個小後生太生嫩了。

她心裏掠過一絲愧疚,又瞬間将自己武裝到底,心軟什麽的,在她下了決定後就已經是奢侈的事,目光朝着車外,外頭的景物都快速地倒退,在車後形成小小的影子,“你要帶我去哪裏?”

她望着他,目光溫柔,眸光明媚,壓在她身上的重擔,似乎已經随着她今天的舉動一下子就沒有了。

而這樣,便是蘇培的成就感,他深信自己能給她更好,看她一眼,年輕的眼睛,充滿着熱情,像是長江水一樣奔流不息,永遠都不會幹涸,“你不想回去看看嗎?你的家?”他輕輕地問道,目光專注地盯着前面的路況,将車往左邊過去。

她的家?

她還有家嗎?她早就沒有了家。

別人有家,她蘇拉早就沒有了那叫“家”的地方,她甚至都不敢想起她曾經住過的地方,在那裏生活了二十多年,一朝傾覆,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過來的,哪裏還能去想那個家是什麽個樣子。

“那裏現在是誰的?”她的家被拍賣了,這點是她惟一知道的事情,手慢慢地捏握成拳,修剪過的指頭抵着手心,還能感到疼意,“誰買下的?”

“我買下的。”蘇培這麽回答,神情難掩一絲得意,終究是年輕,忍不住想在她的面前顯示一下他的能力,“他們不肯賣,我費了一些功夫才說服他們把那裏賣給我,現在它們是你的了。”

他說得輕巧,到讓蘇拉覺得這一切有點諷刺,其實她一點也不需要那裏,如果她開心的話 ,住在哪裏都好,她從沒有想過要回那裏去,一次都沒有想過,卻是對着他笑開臉,“好,那麽我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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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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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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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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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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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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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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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