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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

熊伍佰跟着将手裏的酒喝完,算是合作愉快。

“還有一些人,我比較熟,要是伍少需要我幫忙的話,請別客氣。”秦先生說得很婉轉,甚至是近乎于谄媚,頗有點想要為熊伍佰赴湯蹈火的意思,他那點小股份,能派得上用場,那是最好不過。

熊伍佰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李敬挺在旁邊想笑,當然,他沒有笑出來,笑出來的就是傻瓜,他從來就不是傻瓜,看着秦先生離開,他讓包廂裏的女人都出去,看着一直沒怎麽喝酒的熊伍佰直接拿起酒瓶子往嘴裏灌。

“伍少,這喝太多了,真不太好。”他也就是象征性地那麽一說,如果伍少能聽他的話,那簡直就是奇跡了,他都會覺得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了。

“啪——”

還喝過一兩口的酒瓶子,瞬間被砸向地面,讓李敬挺看得目瞪口呆,白白浪費這酒錢,要知道這夜總會裏的酒,可不是超市裏還能買一送一的酒,這酒可貴着呢。

“啪——啪啪——”

那聲音一直在響,叫李敬挺索性換了個位置,別叫那些酒液濺到自己身上,那酒喝着到是味道好,帶一身回去,那就是罪過了。

“你說,她怎麽就跟蘇培走了?”

熊伍佰手裏空空,眼神陰冷。

李敬挺被這麽一問,剛要回答他不知道蘇拉到底在想什麽,又一看伍少已經起身,他趕緊跟在後面,敢情這是根本不需要他來回答的問題。

蘇培?

李敬挺有種不妙的預感,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預感挺準确,不由得為這個小夥子送上十二萬分的同情,跟他舅舅鬥,估計還是差了點火候呀。

夜深人靜,濱海大道也陷入靜寂裏,海水輕輕地拍打着堤岸,月光落下,平靜的海面一片銀光,護欄邊站着一個人,身材高大,黑色的西裝,讓看上去更為挺拔,而他神情陰郁,似乎整個人都不會從陰郁中脫身開來。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溫柔的聲音,出自不遠處的女人,她剛從車上下來,一身線條柔美的淺色裙子,将她白天裏所表現出來的強硬都中和了,一步步地走向護欄邊。

熊伍佰沒有回頭,這聲音,他還能聽得出是誰的聲音,“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他拒絕靠近,被靠近,即使那個人是他曾經想過要一起的傅倩倩。

“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傅倩倩從身後抱住他,卻被他推開,臉上的表情是錯愕的,被他推開的錯愕,“為什麽會這樣子,我們明明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伍佰,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她問他,問得很輕,像是稍微重一點的聲音,也能叫她自己崩潰了。

熊伍佰幾乎是下意識地推開她,眼神平淡地看着她的臉,“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她笑了,“那麽你跟蘇拉算是什麽?難不成你現在發現你愛上她了?別跟我說笑了,伍佰,你是怎麽樣的男人,你以為她真會跟你好,真會心甘情願跟你在一起?你腦袋裏都長野草了?”

作者有話要說:唔,《擒妻》的定制內容已經搞定了,想定的可以繼續定,嘿嘿,我最近在追一個文《重生之不做賢婦》,這文看得我歡喜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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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伍佰皺起眉頭,看着面前的傅倩倩,不自覺地竟是笑了,笑着看傅倩倩氣急敗壞的模樣,忽然間想起那時候的蘇拉,想起那時候的蘇拉對他抱怨起傅倩倩有多麽多麽的壞,他從來沒放在耳朵裏,也從來都是覺得蘇拉在說謊。

她知道什麽是壞嗎?

他曾經那麽想,在他的眼裏,任何人都比不過蘇拉的脾氣,所有的人都以她為中心,便是傅倩倩出現在蘇拉面前也會引來不少不友善的目光,以至于,他曾經一直以為兩個人有同樣的傷口,也許應該在一起互舔傷口。

這麽多年來,他發現這真是一個壞得不得了的主意,錯把爛玉當成明珠,便是他的過錯,他這一笑,卻是叫傅倩倩有點不知所措,她望着他,忽然間覺得面前的男人有點陌生,陌生的叫她把握不住。

“你笑什麽?我很可笑?”她說得近乎于尖銳,纖細的雙手捏握成前拳,指甲抵着掌心,幾乎陷入肉裏,“熊伍佰,你怎麽能夠把我丢下,跟她結婚?”

一步的距離,竟然是那麽遙遠,她沒有等到的結果,卻是叫蘇拉不費力氣地霸占了,就像許多年前一樣,她明明離熊伍佰很近,擁有他的人還是蘇拉,她懷疑當年的熊伍佰真的愛她?或者是有愛過她嗎?

“我說了,不會跟你結婚。”熊伍佰的聲音低沉,在他出國時就決定了這件事,在得知蘇拉會坐牢的時候,他心裏得出的結論,也許他并不像自己以為的那麽愛傅倩倩,至少在承烈死後,他甚至都沒有過這種念頭,他想他真是個渣。

承烈死了,他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這還真是叫他心裏五味雜陳,有時候他怨恨熊新華,一想起自己當時的感覺,他像是看透了自己,果然是父子,一樣的冷血。

“不跟我結婚也就算了,你怎麽能跟蘇拉結婚?”他的話如同鈍刀一樣割着她的肉,讓她鮮血淋漓,卻不能得到一下痛快的解決,這便是世上最折磨人的事,她微垂墨睫,盯着海水裏映出來的身影,“熊伍佰,你就這麽對我?跟害死承烈的女人要一起幸福到老嗎,你怎麽對得起承烈?”

她一字一句地問道,沒有歇斯底裏,更沒有激動,只是心冷了般,低低地問道,問出她心底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熊伍佰閉上眼睛,他甚至不敢想起承烈的樣子,那麽小的孩子,他還只抱過一次,就那麽沒了,而他現在跟蘇拉結婚了,當時他是确信蘇拉與這件事有關,而現在,多年過去的今天,他忽然覺得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了。

到底是誰把承烈抱過去的?

蘇拉對孩子最不耐煩,尤其是承烈,她怎麽會去抱承烈?這一點最叫他弄不懂,可他親眼見到的是承烈被她抱在手裏,滿身是血,她一臉慘白,連句辯解的話都沒有。

他的心忽然間又硬了,硬得跟鐵一樣,伸手抓住她的手,“你跟我說,到底是誰把承烈抱過去的?”中間的事,只有她跟熊豔知道,再沒有別人。

他的力道很重,拉得傅倩倩很疼,而這個答案她不能說,永遠不能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即使承烈在她的眼裏是那麽的重要,重要到她也許能憑着承烈得到整個柳氏,而承烈沒有了,她還處于努力中。

這讓她的心更是硬得如堅硬的金剛石一般,面上到是柔和許多,涼涼地反問他,“那麽你覺得是我嗎?會是我嗎,我把承烈巴巴地送過去,讓那個瘋子摔死了?”

是!

熊伍佰剛想這麽回答,卻沒有這麽沖動,他早就有懷疑,只是下意識地不肯去相信罷了,當年蘇拉被捕,他覺得解脫無比,甚至巴不得一切這樣子就結束是件好事,再好不過的事,從來沒有想過她是不是被冤枉了。

她的不辯解,在他的眼裏就是默認了事實。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也會害怕,她也會怕,那麽霸道的人,也會知道怕,現在他懂了,她從來就不是那麽的堅強,也許她這一生都不會相信,他已經愛上了她,甚至能為她辯解一切,即使是她做的,他也可以當作沒有。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吧。”他這麽一句,往回走,不再站在護欄前。

傅倩傅哪裏能讓他這麽輕飄飄的話就打發,這話簡直戳得她全身都疼,她至愛的兒子,被他當成随時可以丢棄的東西,即使是蘇拉抱過去,也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嗎?如果他知道她根本沒有把承烈抱過去?

這種想法,讓她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看着他的背影,怎麽也鎮定不下來,索性站在原地,雙臂緊緊地環抱着自己的身體,滿眼都是絕望,她被逼入了絕境,而逼她的那個人,卻是曾經與她一起私奔的熊伍佰。

“啧啧啧——”

咂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目光一下子尖利起來,轉過身看着從不遠處公共廁所邊上的陰影裏走出來的熊豔,神情不善。

“你聽到了?”她問。

熊豔聽得清清楚楚,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自家的弟弟也能了情聖?還真是情聖,連蘇拉那麽大的過錯也能包容了下來!她忍不住笑了,“你說倩倩,養大了兒子般的弟弟,就得到這麽個結果,我算是虧了。”

“你有什麽可虧的?”傅倩倩對她不是挺客氣,冷冷地将話頂回去。

熊豔很淡定,在她眼裏傅倩倩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目光裏染上憐憫之色,“确實我沒有什麽可虧的,再怎麽說,我也總是他姐,他不會對我怎麽樣,到是你,傅倩倩,要是他真知道這事兒是你有份做的,你知道後果的吧——”

她篤定熊伍佰的性子,養大的不是沒牙的老虎,是頭狼,她到有幾分自豪感,可這個自豪感絕不能建立在柳氏不能叫她一手掌握的基礎上,她怕了,過去的生活叫她沒有安全感,恨不得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我有什麽好怕的?”傅倩倩扯開諷刺的笑意,盯着熊豔自滿意得的模樣,“他要是知道蘇拉肚子裏的孩子是因為你而沒有了,你想他會怎麽樣?”蘇拉是什麽?就是個蠢蛋,在她眼裏就是一根手指頭都不如,以前就知道耍性子,現在嘛,也沒有高明到哪裏去,就這麽個不高明的女人。

熊豔表情難看起來,沒一會兒,又是沒事人般,“別拿這個威脅我,你的每一個秘密我都知道,別想在我面前甩心眼,老實地配合我,也許我還能給你點甜頭也說不定。”

與她合作?

傅倩倩還沒有那麽傻,熊豔這個人權力欲極重,與她合作,簡直就是與虎謀皮,別說是一點好處,就是一點甜頭也不會給她,想到這裏,她恢複了鎮定,“別以為我不知道蘇培是你跟誰的兒子,瞞得了別人,你可瞞不住我。”

她有把柄,那麽這邊也有個把柄。

“還有,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老頭子早就把他的一半股份給我了,你拿到了多少?熊豔,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吧,怎麽就一點也沒有摸到東西?”她毫不留情地譏笑熊豔,“你這個女兒還真不怎麽樣,還不如我一個外人。”

熊豔為之氣結,熊新華的偏心,她從小就看在眼裏,要不是弟弟的要求,她可能一輩子就待在農村裏,女兒是什麽,什麽也不是。

她早看清自己的位置,在熊新華的面前一直伏低做小,到是從來沒有得到過熊新華的一句好話,從來都是對她說,讓她別想柳氏的東西,那是給熊伍佰的東西。

哈!

真是好笑,這搶來的東西,到當成自己家的東西,要當成家傳寶物般只傳給兒子了?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都是搶來的東西,誰有能力,就誰來當手!

熊伍佰早就離開了,沒有能聽到這麽精彩的對話,他一個人回到家裏,即使家裏上上下有工人,還是覺得整個別墅都是空蕩蕩,一點人氣兒都沒有,讓他忽然間覺得有點寂寞了。

她會去哪裏?

蘇培那小子,又會帶她去哪裏?

他站在窗前,想象着她的樣子,眼神微暗中亮起一絲火光,如同是希望之火。

而蘇拉?

她從監視探視出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賓館房間裏,誰也不想見,就是蘇培,也沒能讓她從房間裏出來,她需要一個人靜靜。

這還是她第一次去監獄探視,以前從來沒有去過,不是因為她不想去,而是她去不了,同樣都是坐牢,她怎麽可能去看另一個人,想起已經老了很多的父親,她心裏發苦,理智跟她說,這沒有什麽。

可她從來就不是理智的人。

那麽,誰來為她的生活買單?誰來為她不曾做過的事來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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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誰來為她不曾做過的事來買單?

“讓我将心兒摘下,試着将它慢慢溶化——”

熟悉的手機鈴聲,即使在熊伍佰的強制下,她被換上了功能強大的新手機,手機屏幕大約4.7寸,一手都快掌握不住,便是這樣的手機,她還是固執地用了伍佰的歌當作手機鈴聲。

喜歡的永遠都不會過時,這便是她的觀念。

上面的電話號碼,她還記得,那是陳琴的電話,“阿——”“姨”字還在她的喉嚨底,還沒說出來,就讓陳琴的話堵住了。

“蘇拉,你這個月怎麽沒往我卡裏打錢,是不是沒有找到工作?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那裏還有沒有錢,給我一點,你先記着,我以後還你,快點——”

陳琴的要求,近乎于自然,一點都沒覺得她的要求很過分,講電話的方式,簡單直接,根本沒将她自己把蘇拉的東西連夜丢出房門的事放在心上,要錢就是要錢,沒有一絲遲疑。

蘇拉露出苦笑,她所能想起自己的生活,便是這麽狗血,以為離開了那裏,便與陳琴毫無關系,從沒有想到以為不會發生的事,真真切切地又上演了,陳琴的話,讓她再好的耐心都瞬間消失了。

“陳琴,我想我沒必要給你錢——”蘇拉還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更尖利的聲音給打斷,那尖利的嗓音,幾乎透過手機,讓她的耳朵隐隐作痛,她下意識地将手機移離耳朵遠一點距離。

“什麽,蘇拉,你在說什麽混賬話,從裏面出來你是一分錢都沒有,是我供着你吃穿跟有個睡的地方,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蘇拉直接掐斷了電話,把陳琴的手機號設了個來電黑名單,這點還不夠,她還關機,将手機裏的電池舀出來,直接将手機丢在床頭,滿臉陰郁,她一事無成,卻還得聽陳琴自以為是的話。

可是——

她笑了,想起在監獄裏爸爸所說的話,這讓她的心瞬間都活了過來,柳氏的股份,還有百分之十,即使才是百分之十,她想起熊新華手裏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不由樂開了臉,這足以讓她進董事局了。

首先,她得去找一個人,得讓那個人心甘情願地把股份還到她的手裏,那個人就是傅劍誠,由他托管的股份,這麽多年,他一次也沒有說起過,她的眼睛瞬間有點黯淡,也許以前還有把握,那麽現在,她搞不清自己還能不能從他手裏舀回來。

陳琴,她不會再管一下,從來就不是聖母,她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再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蘀她做的了,那點錢,她也不會再給了,不會再給一點。

“——”

門鈴聲響起。

她下意識地以為那是蘇培,此時的她早就有了想法,即使對不起蘇培,她也要走下去,沒有猶豫地打開房門,然而,打開房門的同時,她愣在那裏,表情極為生硬。

“怎麽,不高興見到你的丈夫?”

熊伍佰驅車來這裏,大約花了三四個小時,整個人已經累得不行,見她生硬的表情,到是扯開笑臉,沖着惡劣地笑道,還張開雙臂,似乎很熱情。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她沒有往後退,人就站在門口,不肯讓開讓他進來。

熊伍佰對她的冷淡一點介意都沒有,他根本不需要在意這點,只知道一點,她是他老婆,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了,讓一個人記住自己的身份,那就得叫他認清現實,最好不能有別的什麽想法。

他往裏走,高大的身體,将她整個人都籠罩住,他往前一步,許是氣勢太驚人,讓蘇拉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一下子就丢開了最好的防守位置,被他直接攻入房裏,房門在他身後重重地關上,她沒有了退路。

“我的老婆,我能不知道在哪裏嗎?”

熊伍佰淡定地說,其實恨不得掐住她纖細的脖子,好叫她別胡思亂想,唔,跟着她的外甥亂跑算是怎麽個一回事,他大大方方地摟住她,雙臂察覺到她的僵硬反應,不由摟得更緊。

那力道,讓她都快感覺自己被掐斷腰了,簡直快要呼吸不過來,臉漲得通紅,“放、放開我,你想勒死我嗎?”她大聲問,揪起嗓子問。

“沒有。”他一臉無辜地放開她,渀佛那個有那種想掐住她脖子的人不是他,長腿邁開,堅定地坐在床沿,還伸手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過來——”

她眼朝上翻動,對他的舉動不以為然,雙臂環在胸前,站在不遠

處,就那麽瞅着他,眼神淡淡地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的消息真靈通,連我在這裏也知道?”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一舉一動能不讓他發現,只是在想,也許沒有這麽快。

事實證明,她想錯了,他來得挺快的,這比她預期的要早一些,破壞了她下面的計劃,至少有些事得重新開始。

“那有什麽的,你的手機只要開機了,我就能知道你在哪裏。呃,剛才你關機了。”他說得一點心虛的成分都沒有,大大方方,沒有半點為自己的行為作掩飾的打算,“老婆,你是我老婆,怎麽就跟着別人跑了,你叫別人知道了怎麽說我?”

“怎麽說?”她樂了,忽然間心情大好,她看得出來他表面上情緒不錯,心想怎麽也不能浪費這個時機,索性不管不顧起來,“你想別人怎麽說都成,說我嫁給你,還要勾走蘇培,這樣子是不是不錯?跟了你這個舅舅,又跟你的外甥有一腿?這樣好不好聽?”

她說得興起,渀佛真像有那麽一回事。

說得越真,越叫熊伍佰冷靜,他心裏在的怒火早就可以燃燒起整個房間,可是他什麽都沒有說,一個起步,一個箭步走到她的面前,堵住她可惡的唇瓣,讓她漂亮的嘴唇再也說不出叫他生氣的話來。

蘇拉被他一碰,唇瓣相碰,烙鐵般的燙意,讓她的雙腿差點發軟,她喜歡那種滋味,可也不喜歡自己沉溺在裏面,太過危險,張開唇不馴地咬上他的薄唇,看着他吃疼地抽開身,她背靠着牆,神情微嘲地瞅着他,有絲輕蔑的意味。

輕蔑的目光,全是他記憶裏不愉快的東西,那些壓着他的深刻記憶,讓他一下子暴躁起來,手往唇間一抹,竟然有絲血,他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怎麽,有了更年輕的,就看不上我了?”

她的心一下子疼了,即使她曾經告訴自己過,這心再不會為他感覺到什麽了,再也不想為他感覺到什麽了,沒想到她還是會覺得難受,那種難受的感覺湧上來,讓她無力承受,還是強自鎮定地靠在牆邊。

“是呀,你老了,熊伍佰,不合我口味了。”她說得很刻薄,如他所願,臉上笑得跟花一樣,心中渀佛有種模糊的感覺,怎麽也抓不住,“蘇培年輕,比你更能滿足我,你還來幹什麽,想親眼看看?”

她幾乎沒給自己留什麽臉,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就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明明知道什麽都沒有,她也不是那種人,熊伍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篤定,她與蘇培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反正就是那麽一個感覺,從心底湧出來的想法,“跟你開開玩笑,怎麽就上綱上線了?”他上前再度摟住她,摟住她纖細的腰,“一點都經不起開玩笑了?”

“我也跟你開開玩笑呢,就怕你當真了呢。”他這麽說嘛,蘇拉自然是從善如流,她還指着從他手裏得到柳氏的股份呢,不管怎麽樣都好,她已經打算好一切了,反手抱住他,雙臂幾乎環不住他,“這麽晚來找我,叫我多傷心呀。”

她真真假假地說,真像有那麽一回事。

他不是沒看見她眼底的敷衍,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不想拆穿她蹩腳的謊言,也許這時候,好好地聚在一起,會比劍拔弩張的相處好上太多,“這不是來找你了嘛,還記得不,你老是說要離家出走,每次都非得讓我去找你不可,你每次都躲在小區裏——”

他的話,讓她想起那時候,那時候可真傻,憑着一股子心氣兒,不管怎麽樣都好,都想叫他低頭,他如她願的低頭了,她又覺得那是熊新年的緣故,百般不滿意,總是這樣子,從來就沒有好好相處過。

“不是怕你找不到我嘛——”這是她當時的想法,可惜現在的她早已經叫時間磨光了所有的天真,所有的堅持,即使露出類似于撒嬌般的笑容,心境早已經蒼老得沒有一絲激情,“我一直怕你找不到我。“

熊伍佰的回應是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有絲毫離開的念頭,“我會一直找到你。”這話跟宣誓一樣,來自于他的心靈深處,一時間,他把這個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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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那些年,說不定這時候的蘇拉已經感動的都沒有邊際,甚至都會忘記所有的一切,女人就是這麽奇怪的,明明知道真相還是願意自欺欺人,她也不會例外,只是現在,她想從一切夢中醒過來。

“我得多感動。”她聽見自己這麽說,聲音傳入自己的耳朵,聽上去很軟,軟侬相宜,讓她自己都快打哆嗦,還是裝作沒事人般地摟住他的脖子,粉紅的唇瓣貼着他的脖子,清楚地感覺到他頸動脈的堅實跳動,有種想張嘴咬下去的沖動,還是頓了頓,“沒想到你真會來——”

低頭看着她的臉,小小的臉,還沒有他的巴掌大,曾經的嬰兒肥姿态早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取代而之的是消瘦的幾乎沒有幾絲肉的小臉,削瘦的厲害,他的手從她的腰間往上,沿着她的衣角往上,頗有探秘的架式。

“我怎麽能不來?”他問,低頭湊近她貼過來的小嘴,輕輕啄着,趁着她湊過來,又是往後退,惹起她不滿的瞪眼,到是叫他樂開了臉,一把攫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柔軟的唇瓣,堅硬的牙齒,滑動的舌頭,在彼此的嘴裏交彙,慢慢地放開,染透口腔內裏的每一寸肌膚,分享彼此最親密的津甜,微微地拉開唇瓣,膠着她的視線,迷離而叫人沉醉,窗外的煙花墜入空中,綻放開瑰麗的色彩。

她被他恣意輕薄,整個身子都軟在他的身下,比起他來,她簡直就是個清澀的小姑娘,即使年紀離小姑娘已經很遠了,可到底這身子還是生澀得很,惟有他曉得她所有的敏感感,逗着她的身子如一攤爛泥般,兩腿在那裏一抽一抽地松開,沖他放開門戶。

而他巴不得這般,幾天的分離,先前還有點顧忌于她的身體,那麽現在他是不管不顧,帶着她的身體一起倒向床裏,攪弄着她的身體,瞅着她在他的撥弄之下發出動人的聲音,他便有種成就感。

迷離的雙眼叫他愛不釋手地吻上去,吻着她遮眼的眼皮,态度近乎于虔誠,就如同在佛陀面前的信徒,他似乎是只要有她就擁有了全世界,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跟他一樣,跟個傻瓜似的,到頭來愛上自己痛恨的女人了。

這是一場災難,他是這麽想的,可災難有什麽要緊的?他想,這有什麽可要緊的,他愛上了,怎麽樣,就是愛上了,還能跟自己說不愛就成了?

沒有那麽回事,即使是去任何地方,他也想拖着她一起,她不能丢下他一個人逍遙去,什麽愛是成全,這話他壓根兒就是嗤之以鼻,誰要是愛上人了,不想擁有還在那城裏說成全才是最愛的,那純粹是得不到安慰自己的話。

如果她有痛苦,那麽他來背,她要是有罪,那麽也由他來背。

“蘇拉——”他叫着她的名字,這個名字仿佛是世上最動聽的名字,盈滿他整個心房,舌尖舔過她敏感的耳朵,不無得意地瞅着暈紅的耳朵,更叫他一口含住那裏,享受着她身體湧上來的顫栗感,連帶着他的動作也是猛了幾分,“我是誰?嗯,我是誰?”

她的全身通熱,像是過電般,熱得幾乎要熟了,更兼着他的動作,叫她在他身下胡亂地扭動身子,試圖逃脫出去,卻偏偏這樣的舉動,引得他更為深入,叫她更是想咒罵出聲——

妹的!

在他眼裏,她不回答,就顯然沒把她放在眼裏,他心想,他都可以大大方方地原諒她曾經做下的一切,怎麽她就這麽個鬼樣子,忽然間又想起來自己沒說過什麽話,又覺得不太好,索性抱住她的裸背坐起來,“蘇拉,以前都過去了,好不好?”

她詫然地瞪大眼睛,酡紅的小臉,顯然還鬧不清他說的是什麽話,愣愣地看着他,兩手軟綿綿一點力道都沒有地攀着他的雙肩,那裏光滑得沒有任何遮蔽物,讓她的雙手一下子從被汗浸濕的肩頭滑落。

“怎麽,太激動了?”他将她的反應直接理解為激動了,甚至都沒去想她的不自然,薄唇從她的額頭吻到嘴角,一寸肌膚都不想放過,“蘇拉,我們重新開始好吧?”這話說得跟求婚一樣認真。

“好呀——”蘇拉笑嘻嘻地答應下來,似乎是真聽懂他的話,軟綿綿地手臂,圈在他的後背,沒一會兒就緩緩地下滑,無力地垂在他的腰間,随着他的動作還一下一下地動着,跟提線木偶一樣。

她笑着,眼淚從眼眶裏滴落,落在她的臉頰,滾燙得驚人,她都不敢伸手去碰一下,生怕一碰就控制不住地哭出聲來,腦袋埋入他的頸間,哭得不能自己。

“別哭——”他哄着她,身下不肯停,拱着她的身子,滾燙的眼淚濕透他的脖子,燙得他愧疚萬分,她呀,就是被寵壞的小丫頭,他的年輕,他的自卑造就他的自私,從來沒把她的真心放在眼裏。

堅硬的胸膛抵着她柔軟的胸脯,兩個人似要過最後一夜般,窗外的煙花,還在熱烈的盛開,将暗色的天空染成一片晶亮,仿佛白天晝已經到來。

只是,夜很長,很長。

“讓我将你心兒摘下,試着将它慢慢融化——”

熟悉的歌聲讓蘇拉一下子醒來,才張開眼睛,就看到放大的男性臉龐,突然間有點不知所措,床頭邊放着部手機,那不是她的手機,除了她,那麽就是現在擠在她身邊睡覺的男人所有。

她沒有伸手去接電話,才沒響一下,手機的歌聲就已經停了,只餘下手機靜靜地躺在那裏,顯得很寂寞。

淩晨時分,她才睡着,整個人半夢半醒,夢裏的她看不到一切,仿佛有濃霧擋住她的視線,到處白茫茫一片,就像煙花過殘留在天空中的白霧,看不清一切,白霧的裏頭,像是有什麽在聲音在響,重重地響在她的心頭。

她轉身就跑,心在狂跳,全身都是緊張的汗意,天空中仿佛傳來歌聲,叫她一下子醒了,心還在狂跳,躺在床裏,瞅着面前放大的男性臉龐,充滿性格的臉龐,不說話時能叫人覺得不可親近,而他睡着,這張臉到是比平時柔和許多。

“怎麽樣,我長得好看嗎?”

她愣在那裏,看得出神,忽然間覺得心情很是平靜,這個想法讓她大吃一驚,怎麽都不能接受,索性将他環在腰前的手推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床裏下去,誰知道,伴随着一記打趣聲,剛起來的身子被身後的熊伍佰重重地拽了回去。

還沒待她張口驚呼,熊伍佰已經笑着且動作利索地一翻身把她壓在床裏,低頭就吻吻下去。唇瓣驟然落下,那種含着熱切與急迫的架式,還叫她有點怔愣,不防着牙關已經讓他利落地頂開,如泥鳅一樣滑溜溜的舌頭鑽入她的口腔。

她試圖推拒他,雙手抵着他不着一絲的胸膛,小臉漲得通紅,鼻尖剛好對他的鼻尖,滾燙的氣息盡數撲在她臉上,讓她臉上的毛孔全都不知道寂寞地綻放開來,他的吻一貫是霸道的、狠狠吻,讓她都有窒息的感覺。

“別——”她抓住他歇氣的機會,試圖打斷他。

熊伍佰頂開她柔軟的雙腿,将自己頂向她,還有意無意地露出得意的笑臉,“你說說,別什麽?”還沒待她有回答,他就重新占據她的唇瓣,狠狠地齧咬着她的嬌豔唇瓣,力道很重,但又不想弄傷她。

他抱得更緊些,一手托起她的腰,一手就往下滑,将她的睡褲拽到膝蓋處,喃喃地她的耳邊說,“別拒絕我,別拒絕我,蘇拉——”末了,他又啃向她的鼻頭。

這一啃,啃得她鼻頭發酸,差點就要擠出幾滴淚來,還沒待她将他推開,他便喘着粗氣将她再次壓在床裏,就樂呵呵地直奔主題,顧不得前戲了,“唔——蘇拉——”他發出滿足的喟嘆聲。

好吧,他承認,沒有哪個女人能叫他這般盡興,不是沒有過女人,以前之于她,蘇拉就是個陰影的存在,他不是沒經歷手段高明的女人,在床裏更放得開的女人,現在才發現,原來她才能叫他更盡興。

抵着她的身體燙得快要将她都融化了,明明是那樣,蘇拉到是覺得心底很冷,再怎麽熱切的身體糾纏,也不能叫她熱起一分,瞅着他動/情的面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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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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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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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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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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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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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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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