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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了——
補藥炖肉,加上核桃、栗子、還有百合、還有烏棗——唔,肉好軟,入口即化++真好吃!!
057
傷春悲秋這種事,實在不太好。
蘇拉看着被重重甩上的房門,覺得整個房子都似乎因為他的怒氣而震動了一下,她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別說是什麽勝利者的姿态了,那是丁點都沒有,她不需要做出什麽姿态來。
哼——
她從鼻孔裏輕輕地哼出聲來,慢慢冷靜下來後,有種複雜的感覺湧上心來,明明她是得高興,瞅着熊伍佰這麽個樣子,那是得高興,怎麽就高興不起來?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她也不樂意多想,把原來直白的腦袋想得跟亂麻一樣,她沒有那種功夫,也許她以前最樂意做的事,就是把熊伍佰放在頭一位,天天琢磨他在想什麽,想讨得他喜歡,不過,說起這個來,她有汗顏的地方。
她是誰呀,兩家都捧在手心裏的,雖說做的舉動想讨熊伍佰喜歡,可架不住那麽多人盯着熊伍佰,他就算是不喜歡那也得喜歡,沒有第二條路,經過這麽多年的生活,她要是還搞不懂這些事,那就是活得太失敗了。
好吧,她确實情商這塊不太如人意。
這是蘇拉得出的結果,要說她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她想了想,還真是沒有,說是興趣廣泛,但是真正會的東西學真少,就是大學,也沒有上過,是她不樂意去,寧願天天跟着熊伍佰後頭,也不願意去上學。
這便是她蘇拉。
想起以前的事,她覺得這腦袋裏的東西,都整個兒在抽抽,真想抽自己一頓,她那麽多年的生活,都沒有一點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
蘇拉狂嘆了,她郁悶了,做人太失敗。
“熊太,先生說讓你喝點粥,對身體好,晚上給準備的也是清淡的幾樣菜。”管家對這兩夫妻有點看不懂,當然,看不懂歸看不懂,他事兒還得做,照着先生的吩咐,做到最好,“要下去吃,還是弄上來吃?”
蘇拉回頭,還是長嘆,顯得十分憂郁,“弄上來吧,我懶得下去。”
他發脾氣了,她也懶得去問他,什麽哄老公,那種玩意真不适合她與熊伍佰,真沒有那個耐心去哄他,也許以前早就有,現在沒有了。
“好的。”管家是個聽話的,萬事以她的意思為先。
粥是不錯的,菜也不是錯的,蘇拉胃口挺好,什麽心情不好影響胃口這種事從現在開始估計就影響不到她身上了,這年頭管好自己就成,想到這裏,她的心情更不錯,索性再吃了半碗,吃得肚子太撐,才放下碗筷。
飯後散散步有助于消食,她吃的太飽,就不耐煩去散步,索性一早就爬入床裏,打算早早睡了,誰知道這一睡就睡過去了,要是睡到大清早才好,偏就是半夜醒來了,疼得全身都是冷汗。
整個肚子都抽在一起疼,一抽一抽地疼,疼得她捂着肚子,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屋裏漆黑漆黑,眼前看不見什麽東西,叫她的心裏難受得很,恨不得最好就疼死過去,也叫她少受點疼。
肚子難受,直往下墜,又仿佛裏像是燒開水一樣,開水剛好沸開,在肚子裏面鼓着氣泡,拱着她全身,她臉上全是汗,散亂的頭發貼着臉,都被法粘住了,小臉慘白一片,捂着肚子,吃力地從床裏爬起身,整個兒捂着肚子,嘴巴不敢張,胃裏頭的東西就要湧出來,兩條腿擠在一起,生怕出了洋相,急忙地走入浴室。
大約是過了十幾分鐘後,她才算是從浴室出來,散亂的頭發已經讓她夾在耳後,小臉還是依舊蒼白,顯得到是點輕松,慢吞吞地走到床邊,以為是暫且放松了,沒想到一走到床邊,肚子裏面又開始跟打鼓一起鬧起來,她趕緊轉身回浴室。
來來回回,這般四五次後,她整個人就跟虛脫了樣,癱在床裏再也不想動一下,想着自己這麽難受,熊伍佰那個混蛋都不知道在哪裏逍遙,索性拿起自己放在床裏的手機,趁着一股子意氣就打電話給他。
“怎麽,找我有事?”
還沒待她開口,那邊的熊伍佰先說話了,聲音冷淡。
這叫她的心一刺,許是難受的人,那個心更容易脆得跟玻璃一樣,她以前是不知道什麽是玻璃心,現在到是理解一回,眼神發暗,對着手機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要死了——”這話才完,她索性将手機摔出去,不管那手機是什麽那啥牌子的新款,于她來說,不是花她的錢,不肉疼。
她摔得挺重,幾乎身體裏殘留的那麽一點力氣全用上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巴,跟個煮熟的大蝦一般蜷縮在床裏。
熊伍佰那是郁悶了,好好跟她說話,沒落個好,是氣着甩門走人。
其實人也沒有去哪裏,就在家裏。
什麽?
你說人在家裏?
的确,人是在家裏,半步沒出過門,大晚上的,他外邊沒有應酬,也沒有想出去解解悶的心思,自然就是在家裏。
可大家又要問了呀,這他沒有出過門,這人在哪裏?蘇拉沒碰見他了?
這也得說到蘇拉這個人,她這個人就一直待在自個兒房間裏頭,也不算是她自個兒房間,按事實來說,那是她與熊伍佰的卧室,晚飯,她沒有出過房門,都在房裏解決,除了這間房間,她哪裏都沒有去過,更別提去別間轉轉了。
熊伍佰就是這麽輕易地在書房,他還裝作不在家,裝得挺像,似乎是吃準了她不會走出房間一樣,事實究竟是怎麽樣的,那還得他自己來說明。
剛甩上門,他就後悔了,回頭想再推開房門,拉不下臉來,讓他認錯,那是比較有難度,尤其他覺得自個兒心胸寬大,能将以前的事都當作沒有發生過,兩個人嘛,算是重新開始一回。
他想的是好呀,想等着她軟和一點,什麽話也好說一點,她的脾氣是挺壞的,坐在書房裏,他摸着下巴,想起她以前的樣子,那驕矜霸道的态度,夠他喝一壺的,不由露出苦笑。
手機有動靜。
他用的是振動,生怕手機一響,就叫蘇拉聽見了,他都感覺自己跟作賊一樣,不由嘲笑自己,一看手機上面顯示的號碼來自于熊豔,他想都沒想地就按下了拒聽鍵,将手機丢在一旁,眼神微暗。
熊豔顯然不是個能夠輕易就放棄的人,沒幾秒鐘,手機又振動了,被振動地在桌面輕易動着,他看一眼手機,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将電話接起,“找我什麽事?”因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他對熊豔的忍耐度有點降低,不再是像年輕時候什麽話都聽她的。
“蘇培呢?你沒對他做什麽吧?他還小,你別吓着他,”那邊的熊豔沒有廢話,直接提起兒子,說到這裏,她還有意地停頓了一下,“你沒告訴他什麽吧?”
最後她問得小心翼翼,怕他把蘇培的親生父親說出來。
“我也怕說出來吓着他呢。”熊伍佰不會說這個,估計是一輩子也不會說起這個事,這件事包涵着他不為人知的愧疚,即使他說他當年還小,根本保護不了熊豔,他還是覺得這個理由太不能讓他自己心安理得了,“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說的。”
“那就好。”熊豔似乎是放心了,她再沒有說別的,就把電話掐斷了。
眼看着夜越來越深,熊伍佰覺得自己窩在書房一晚,也不是那麽個事兒,索性想收拾一下回房,估計着她大概也睡了,至少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尴尬。
關上電腦,他伸手下意識地去拿手機,還沒拿起手機,手機就振動了,開始他還以為是熊豔再打的電話,豈料一看仔細,卻是蘇拉的號碼,這個號碼,他沒存在手機裏,到是對這個號碼早就是爛熟于心。
難道她是想來問他怎麽了嗎?
這叫他很是安慰,又怕她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她的電話,沒由來地感覺會矮了地截,到底又不想叫她太得意,索性冷了聲音,萬分冷靜地問了一句。
伴随着她簡單幹脆的話,再聽到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的不尋常聲音,震得他的耳朵都快聾了,最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像是一切都沉寂了,他卻慌了。
書房離卧室有點距離,當然,距離也不是太遠,憑着熊伍佰的大步子,幾步就到房門口,大手一推開房門就清楚地見到床裏蜷縮着的老婆,小臉蒼白的找不出一絲血色,看了都叫他的心都揪在一起。
“怎麽了,怎麽了?”他大聲問,雙手試圖将她抱起來,一碰到她,才發現她身上都是汗,心裏更急,“蘇拉,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蘇拉疼得直想打滾,這一會一會兒地往馬桶上蹲,蹲得肚子裏的腸子都似乎要往下墜,嘴裏還不舒服,老是亂嘔,像是非得把胃嘔出來不可,此時被他一動,更覺得全身都要散了般的疼痛。
他看着不對勁,趕緊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待電話通了,他還算是條理分明地說清地址,胳膊一疼,手機從手裏掉落,那是被她掐的。
“送、送什麽——”
蘇拉被他的舉動弄吓着了,用盡力氣掐他,省得他鬧笑話,就是拉肚子,也得送醫院,沒那麽嚴重的事,給她買點諾弗沙星的藥,吞幾粒就行了。
可惜,熊伍佰這時候的腦電波與她還擰不到一起,在他眼裏,她幾乎就是快不行的樣子,這叫做擔心則亂,緊緊地抱起她,就往樓下沖,站在大門口,等着急救中的車子過來。
被他抱在懷裏,蘇拉瞪着眼睛,“別、別送——”
熊伍佰還以為她諱疾忌醫,索性瞪着她,臉暗得跟墨汁一樣,“聽我的,別跟我死扛,你現在得去醫院。”話說完,他一兜住她的後腦勺,将她的臉貼在自個兒胸前,不叫再動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唔——
首先我得謝謝“布咕”同學的補分,受累了!
還有我為自己沒能堅持日更而感到痛心——
唔,1111,四條1,咱去淘寶了——
花了錢,唔,心情分外好——
058
自從蘇拉碰到熊伍佰之後,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已經很榮幸地第三回入醫院保養,這次嘛,她是被熊伍佰送入醫院的,沒有她插嘴的地兒,躺在救護車裏直接朝着醫院。
醫生的結論很簡單,只有三個字:腸胃炎。
醫生很淡定地看着病人家屬。
熊伍佰不淡定,回頭看看那張蒼白的小臉,叫他怎麽都不能放下心,“她疼得厲害,能不能止疼?”
醫生還是很淡定,焦急的病人家屬,他見得多了,對任何情況都是能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免得讓病人家屬以為是病情嚴重,“我配點藥,再去挂針,會好的,估計明早兒就差不離了。”
醫生說的那還算是保守估計,其實他覺得吃過藥後就應該會慢慢地好轉,再說了,這裏病房緊張,家屬還想住院,更讓他有點頭疼,還不如去門診那裏挂挂針也就完事了。
熊伍佰關心則亂,一想到沒有床位,索性就打電話疏通,根本沒想到蘇拉就是吃得太多,加上吃得太猛,那叫傷着胃了,再“專業”一點說是腸胃炎了,“現在流感那麽多,哪裏能去門診那裏,去了還不是會傳染過來?你看看她這麽難受,哪裏能去那裏?”
這聲音可重,讓醫生好生無語,現在都是大夏天的,要是流感,也不是這個時間的吧,他有種郁悶的感覺,再看着這位将手機遞到他手裏示意他接電話的架式,沒可奈何地将手機湊到耳邊,聽到的是自家院長的聲音,他更加無語了。
比他更無語的是蘇拉,她最想去的地方不是醫院,而是廁所,整個人憋得不行,從救護車一路過來,又到這裏,她到是想去廁所解放一下,沒曾想,當着醫生的面,她實在是不好意思提要求,索性憋着。
但是——
憋着也很憋屈,她肚子裏的那點東西一直沒個消停地在翻滾,這開水也不知道是沸了多久,一直想往上沖。
她想說的是她現在不需要吃藥,不需要挂水,那些事等她過去廁所後再說也還來得及,別叫她現在上不上、下不下地憋着難受。
“熊、熊——”她想叫他名字,聲音有氣無力的,嘴巴不敢張得太大,生怕有東西從嘴裏湧出來,一張嘴,她自己都能聞到從嘴裏冒出來的難聞味道,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熊——”
“熊”好一會兒,她也沒有“熊”出個所以然來。
可落在熊伍佰眼裏就成她難受得連個名字都叫不出來,這得有多難受?醫生在他眼裏就如同蒙古大夫,只差沒有失态地揪住醫生的白大褂咆哮了。
院長的電話,蘇拉的入院問題得到解決,雖然她本人不想住院,可架不住熊伍佰的強勢,結果,她真住院了,一到病房,她啥也沒說,愣是推開熊伍佰,就朝着衛生間狂奔,好嘛,那姿勢像是見着幾十年沒見的親人一樣。
熊伍佰看着她将衛生間的門關上,開始還有點搞不明白,沒一會兒,他就搞明白了,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糊塗事,“咳咳——”他尴尬了。
從衛生間裏出來的蘇拉,還是覺得難受,才走出來一步,就讓熊伍佰扶着了,讓她實在有點接受不良,這家夥,最近改了性子嗎?她這麽問自己,又覺得不太像,他像是會變性子的人嗎?
別說她不相信,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好點沒?”他總算是恢複正常了,将她扶入床裏,看着她靠着床裏,将藥遞到她手裏,還弄了點開水,一起都遞到她手裏,“把這點藥吃了,你會好受點。”
蘇拉最不耐煩吞藥,為了自個兒好受點,她還是吞藥了,那表情嘛,跟吞了毒藥一樣,懶懶地倒在床裏,什麽話都不想說,恨不得這藥立馬就起了效果,那樣才叫她最高興。
可是,她想安靜,熊伍佰沒叫她安靜,反而有意将她往床裏邊擠了擠,瞧那個架式,似乎是有想她擠一起的姿态,讓她瞪大眼睛,眼睛瞪得大,看上很有氣勢,聲音就弱了很多,“這裏醫院——”
“醫院怎麽了?”熊伍佰才不在乎,這間是**病房,就他們兩個人,怎麽就不能睡一起了,又沒有做別的事,“醫院難道就不許人睡覺了?”
确實沒這個規定。
蘇拉點點頭,又覺得自己應的不對,趕緊又搖搖頭,“你睡外邊,我睡裏邊,這樣我爬起來方便點。”她可不想再難受時還得繞上半圈才能到衛生間,也不徹底糾結他到底好不好睡在自個兒身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還是能淡定下來。
做為陪床的家屬,熊伍佰一直盯着從他老婆的手背一直連接着大瓶藥水的管子,瞅着藥水一滴一滴慢慢地滲入老婆的血管裏,半宿都沒睡,一直很專注,等藥水挂完後,他才睡着了。
吃的藥,跟挂的水,兩相一結合,得出的結果那是喜人的,成績更是驕人的,深夜裏的蘇拉沒有醒來過,也沒有跑起來沖向衛生間,總之,她好得差不多了。
當然,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有點難受。
蘇拉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大驚小怪的意思,也不是有一點,是很多,她承認她是故意的,就是想弄得熊伍佰惡心了,沒想到他到是為她忙得團團轉,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回事,在她這裏到是很明顯了。
她有點舍不得了。
一有這個念頭,她趕緊把自己冷下來,哪裏還敢再想,恨不得自己一直睡着有多好,也不用去想什麽東西。
“好受點沒有?”
她一動,熊伍佰就醒了,瞅着她比昨晚稍好一點的臉色,關心湊近她的臉。
他湊得太近,讓她下意識地床外邊退,将自己遠離他一點,才算是鎮定下來,眉頭微皺,“還好。”回答的很簡單,仿佛沒有發生過什麽事。
她的平靜,還有下意識躲避的動作,都叫他心裏大為光火,幸好他還有理智,沒有在她稍微好點後就發作出來,臉上帶着笑,“還好就行了,你昨晚、昨晚……”昨晚吓壞他了,他想這麽說,又覺得抹不開面子,索性壓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就是吃多了。”蘇拉很平靜,理由更簡單,這簡直就是個烏龍事件,就是多喝了點粥,居然就上吐下瀉,她沒有看他,瞅着雪白的牆壁,心情郁悶,“昨晚我失态了。”
想起昨晚她喊的那一句“我要死了”,她就覺得臉紅。
“沒事。”熊伍佰想說的是他巴不得她依賴他,像個小女人一樣依賴他,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得給他時間來适應,“等會再讓醫生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他的決定,她沒費事去頂杠,他說了算。
李敬挺趕到醫院時,正巧看到伍少陪着蘇拉回病房,伍少那神情,讓他看了都覺得驚訝,還以為是自個兒眼花了,看錯了,沒想到還真是他的老板伍少,那種溫柔的神情,他還是頭一次從伍少臉上看到,總有那麽一點違和感。
“你怎麽來了?”
熊伍佰看到他過來,沒好氣地一句話過去,面對李敬挺有些異樣的表情,他繃着臉,沒有什麽好臉色。
李敬挺腹诽,伍少這算不算遷怒了?還是難為情了?
“有位秦先生急着想見你,我跟他談,他不太樂意,一定要見你。”李敬挺本來沒想當着蘇拉說,伍少那個眼神,叫他明白了一件事,不需要避着蘇拉,他也就坦然自若地說了,“據說熊老先生示意傅小姐出價更高……”
傅小姐?誰都知道那是傅倩倩!
熊伍佰的臉色更加難看,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自己的父母也沒有辦法自己選擇,偏偏就是這樣的父親,讓他年少的生活過得如地獄一般,卻沒有辦法解脫,直到現在,還想擺布他的生活!
“是嗎?”他笑了,笑得陰陰冷冷,整個人蒙上沉郁的氣質,“叫他把股份全賣給老頭子,全賣了,我不收了,你跟他說,他愛賣不賣……”
蘇拉站在那裏,聽得清清楚楚,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即使那是在說柳氏集團的股份,她都沒有表情,似乎那些事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李敬挺完全被噎着了,眼睜睜地瞅着伍少帶着蘇拉離開,他心裏急得要命,一拍大腿,妹的,皇帝不急,呃……妹的,下面的話剛到腦袋裏,他趕緊制止了自己。
“不要了……”李敬挺回去了,頭一個電話,就是那位秦先生的電話,他本着将伍少的話直接說出口,“對不起,秦先生,伍少說不要了,您還是哪邊高賣給哪邊哪。”坐地起價這種事,他最讨厭,可又架不住當初伍少說是多高都得吃下來,現在又不要了,他做人助理,也是很困難的。
“對不起,秦先生,我還有事,先挂了,下次有空請你吃飯……”
電話那端的人還想說話,他已經沒有耐心應酬,索性場面上的話說了一些,就把電話掐斷了,思及絲毫沒有意思要回來坐鎮的伍少,他那個心裏真是怨念深得很,回頭一定得跟伍少說要加工資。
不止是那位秦先生,找上熊伍佰的人還挺多,仿佛都集中在今天,讓李敬挺忙得焦頭爛額,他這個特助,好像成了一把手,什麽事都得兜着,電話給伍少,人家就是一句話,讓他看着辦。
天曉得,李敬挺快頭疼了。
見誰都好,沒有比見熊老爺子更頭疼的了,沒有伍少在公司裏壓陣,老爺子帶着人過來了,擺起老爺子的款來,誰不知道熊伍佰是他的兒子,他又不好當面叫人走,還沒那麽大的款,他擺不出來。
“伍佰呢?”
熊新華,真不老,還六十不到,怎麽可能算老,別人尊稱一聲,那就叫“熊老爺子”,他身後跟着傅倩倩,大搖大擺地走入熊伍佰的辦公室。
李敬挺真想說您兒子跟您兒媳婦一起呢,這麽直白,好像也不太好,他索性換了種說法,“伍少是去度蜜月去了。”
熊新華繃着臉,沒有什麽表情,“叫他回來。”
李敬挺表示壓力太大,他哪裏有本事叫伍少回來,伍少要是不想回來,就是九頭牛那是也是拉不回來的,老爺子這麽輕巧的一句話,讓他實在很無語。“目前,我聯系不上人,估計現在正在飛機上。”
一上飛機,手機就得關機,誰也聯系不上了。
“去哪了?”
熊新華繃着臉問,這個兒子,從來不合他的心意,每次做的事,從來都不合他的心意,他也就這麽一個兒子,不把柳氏交給他,還能交給誰?
“馬爾代夫。”李敬挺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又去看了看淘寶,以建行信用卡付錢時,差點就卡住了,付不了錢,試了好幾次,總算是成功了——
哦哦,我快樂地等待着收貨——
哦哦——
鞋子,連體褲、耳機(原來的耳朵連同我那不幸的包一起叫人提走的,真是奇怪,那小偷怎麽就沒把錢拿走,把我的包丢在我家樓下?哎——)還有包包,還有保濕露、還有隔離霜等等,感覺花錢好滿足呀——
059
度蜜月,誰不想度?他到也想去,現在沒有時間。
李敬挺也想什麽都不幹了,去度蜜月,馬爾代夫,他家老婆到是要求沒那麽高,就是休休假,找個有風景的地方就行,他老婆真是好伺候,反正伍少答應他了,會給他放大假,大假嘛,他自然得好好休一會。
但是——
他發現很多事都是出人意料之外,尤其是明明應該去馬爾代夫的夫妻站在他家門口,他從貓眼清清楚楚地看到門外的兩個人,突然間有點驚悚了,這絕逼是幻像來的。
心裏這麽想,他沒真那兩人當成幻像,一開門,伍少就帶着蘇拉進來,把他當成壁畫般,指着房間的床,首先是換床,房間裏的東西都得全部換過,一切全得弄成新的,今天就必須得換。
李敬挺無語了。
“伍少,你們這是?”他說到這裏,怎麽也說不下去,怎麽想都覺得太荒謬了,不去馬爾代夫,遁到他這裏來了,還擠他的房子?“這樣不太好吧,蘇拉,你也說說,不能占了我的地方吧?”
他怎麽跟老婆交待?說他們的新房子,讓老板給占了,老板沒去出國度蜜月?
蘇拉當作沒聽見,熊伍佰決定的事,她又沒有阻止的能力,反正也不太想去馬爾代夫,事實上往機場的一路上還在想怎麽才能避免去度蜜月,一點都沒料到他居然會到機場後,帶着她又往回轉。
她現在還鬧不太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由着他來作主,她惟一能做的事,就是聽他的話,表現得乖模乖樣,最好什麽意見也不要有,面對李敬挺的抗議,她愛莫能助,至少有一點歡喜的,不用去馬爾代夫。
年少時,不是沒有去過馬爾代夫,雖說不是常去,去過也是有好幾次,當然,她曾經也跟熊伍佰開過玩笑,要去馬爾代夫度蜜月,現在去?她覺得真諷刺,下意識地抗拒去馬爾代夫。
“以後一起去。”熊伍佰看着李敬挺出去買東西,回頭看看坐在沙發裏一言不發的蘇拉,還以為她不高興馬爾代夫之旅不能成行,态度難得軟和下來,坐在她的身邊,伸臂攬住她,“過了這段時間,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蘇拉光是笑笑,沒把他的話當真,也許她以前會高興得跳起來,現在?她已經沒有一點兒心情了,嘴上到是很是附和地應了一句,“好呀。”很期待的樣子。
乖順的樣子,看上去沒有什麽不對,卻讓熊伍佰覺得心裏慌慌的,怎麽都覺得不太對勁,她不應該這樣子,不應該的呀?“是不是不高興了,說來聽聽?”
“沒有,我哪裏能不高興了?”她回得很快,都沒有猶豫。
“我覺得你不高興。”熊伍佰重申。
她不介意再說一次,“我沒有不高興。”
“你就是在不高興。”他不退讓,湊近她的臉,對上她的眼睛,試圖透過她的眼睛,看透她心裏的想法,“蘇拉,你有什麽好不跟我說的?”
她不能跟他說的事可多了,再也沒有勇氣去做肆無忌憚的事,她曉得害怕,曉得現實了,幾年的苦難,叫她懂得了她曾經不懂的現實,“我沒不高興,你非得見我不高興了才高興嗎?”
最後,她有點不耐煩了,再好的脾氣,也是會用完的,再說了,她從來不是天生好脾氣的人,這些年,也只是把脾氣壓了壓,不是失去了脾氣,她瞪着眼睛,不悅地瞪着他。
她這麽一不耐煩,到讓熊伍佰不怒反笑了,“這樣子多好,瞅着有精神多了。”
于是,蘇拉無語了。
李敬挺選好東西,還親自在家等賣家送貨上門,一回到家,兩個人都不在,讓他有點疑惑,回頭看到門邊上貼着一張便利帖,是伍少的字,龍飛鳳舞的字跡,別看字寫得好看,上面就一句話,他們去超市了。
蘇拉在超市裏做過活,雖說那份工作在熊伍佰的打擊下沒有幹多長時間,走入超市,還是有種熟門熟路的感覺,熊伍佰推車,将他看中的東西都往手推車裏丢,她也選自己要的東西,都一起丢在手推車裏。
這個超市離李敬挺住的地方還挺近,走路也就幾分鐘的事,等他們回到李敬挺的住處,熊伍佰所要求換過的東西,都已經換過了,全然一新。
身為屋主的李敬挺表示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那我住哪,伍少?”
“我那裏。”熊伍佰聳聳肩,還掏出鑰匙給他,“喏,給你,有客房,管家早就收拾好了,随便你們住多久。”
李敬挺更無語了,合着伍少不去馬爾代夫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安排好的事,讓他真是灰常蛋疼,視線瞄過沒有什麽表情的蘇拉,他有點擔心了,這伍少最近怎麽不太正常了?
“老爺子白天找過我,我說你們去馬爾代夫了。”他臨走時加上一句。
而熊伍佰此時在廚房裏,聽到他的聲音,都沒有回音,蘇拉到是坐在沙發裏,跟個面癱似的,一直沒有什麽表情。
“蘇拉——”
蘇拉不動。
“蘇拉!”聲音明顯加重了。
她還是沒動,不樂意動,兩眼盯着電視畫面,像是很認真地看新聞。
“蘇拉,你還想不想吃晚飯了?”
熊伍佰從廚房裏走出來,一手還拿着菜刀,一手拿着一把蔥,架式十足。
“叫外賣。”蘇拉沒有回頭,瞅着電視上那些人講着與島國二三事,還接着講美啥國的大選結果,來了簡單幹脆的決定。
熊伍佰瞅着廚房裏的菜,讓她一句“叫外賣”差點說得冒火了,但他知道他得克制一下,總不能真叫她給氣着了,“你來洗菜,我來煮,怎麽樣?我手藝不錯的。”他說話時帶着一絲炫耀的成分。
蘇拉自己煮得難吃,也不會要求別人煮得好吃,上次在海邊別墅據說喝的是他親自煮的粥,她還是沒有抱太多期望,“你自己吃吧,我叫外賣。”她沒打算妥協,本質上她是個固執的人,而且固執的程度不輕。
熊伍佰差點氣着了,不去馬爾代夫還不是為了兩個人更自然點而打算來的,現在去馬爾代夫,他就覺得可能毀了這個蜜月,還不如蹲在國內,在沒有任何人的幹攏下,讓兩個人的關系變得緩和一點。
他想得很好,可惜沒考慮到蘇拉的感受,或者他優越感十足,只要他一個橄榄枝,蘇拉就能眉開眼笑了?
蘇拉要是聽到他的心聲,指定說那是不可能的事。
“吃外賣不好,吃多了不好。”他被噎了一下,還是試着釋放更大的善意,“今天我來煮,明天你來,家務我們分着做,怎麽樣?”據說這是夫妻關系緩和的不二法門,當然,這是白天的活計,晚上嘛,他還有更棒的辦法。
家務?
蘇拉做家務現在算得上一把手,這得多虧于她做過清潔工,做這種事不算得什麽,到是一扯嘴角,“好呀,你說這樣就這樣吧。”
她很好說話,到是話說完了,還是拿起電話,“酸菜魚,大碗的,水煮魚也要大碗的,送到裏新弄46號……”
“蘇拉!”
随着一聲怒吼,她手裏的電話已經被奪走,張大眼睛無辜地瞅着奪她電話的人,熊伍佰手裏捏着電話,看着她不打算軟化的模樣,心裏微有點不舒服,像是被針刺過一樣難受。
“怎麽了?”她不耐煩地回問他,那樣子,就是埋怨他奪走她的電話。
“沒怎麽。”熊伍佰丢下電話機,把菜刀放回廚房,聲音悶悶的,洗了洗手,就走入卧室,“你自己吃吧,別吃太多辣的,對身體不太好。”
蘇拉頭也沒回,仿佛很專注新聞,其實新聞裏講的什麽東西,她根本沒注意,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她遲疑了一下才回頭,房門關得嚴實,她沒法子從門縫看進去,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裏,再度拿起電話叫外賣。
酸菜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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