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煮魚,都是辣的,裏面放的都是河魚,煮的不好,容易有點泥味,魚要是不新鮮,那泥味也是非常重的。
蘇拉一下子吃出來,便有點嫌棄的放下筷子,才放下筷子,她又嘲笑自己,才過了幾天,怎麽舌頭又變得挑剔了?人還真不能過得太好了,過得太好,人就容易作,要是一個月前,她恐怕還舍不得叫外賣,現在叫來外賣,她還嫌棄人家味道不好。
廚房裏的流理臺上面堆放着熊伍佰從超市裏買來的新鮮蔬菜,她有種不好下手的感覺,她哪裏會正正經經地做菜,誰也沒有要求過她一定得會,更沒有人要求過她得學,從裏面出來後跟陳琴一起,也只是做過早飯,又不做菜,飯只是鍋裏放點水,再放過夜的米飯就行,就這麽簡單。
跟熊伍佰要擰着來嗎?
她不太确定是不是真要這樣子,心裏沒有多少把握,最近的熊伍佰顯得很反常,捉摸不定,很難搞透,剛才她擰着,他還笑,現在她還故意擰着,他到是一個人進卧室了。
男人的心呀,也難捉摸,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估摸着熊伍佰也差不離。
當然,她要是能懂男人的心,也不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子,她長嘆一口氣,自個兒将外包裝标着“娃娃菜”的白菜掰下幾片來,放在水籠頭下洗了洗,就用菜刀切成一絲一絲,由于她刀功實在不怎麽樣,切得大小粗細都不太均勻。
菜泡飯。
這是她的拿手好戲,陳琴吃過也是誇過的,不知道是不是陳琴自己不樂意做才誇她的,反正她自己吃了覺得還不錯。
一說起陳琴,她的手機就響了,看着鍋裏已經煮好的菜泡飯,她把火關了,回到客廳,剛拿起手機,就看到陳琴號碼的顯示,讓她眉頭微皺,還是沒有要接的打算,還是幹脆的拔了手機電池。
不管怎麽樣都好,陳琴那邊,她是不會再給錢了,盡管她去看望她爸的時候,他曾經還問過陳琴怎麽樣了。
蘇拉不理,作為惟一的女兒,她曾經對陳琴非常不滿意,那麽一個人怎麽配得上她爸爸,年少時,她覺得她爸爸那是怎麽看都是好的,要不是陳琴曾經照顧過她爸爸,她還真不待見她。
“吃飯了——”
她去敲門。
沒有動靜。
“吃飯了——”她再敲門,指節多用了點勁。
還是沒有動靜,裏面的人好像是睡着了,什麽都沒聽見。
“吃飯了——”她果斷踢門。
作者有話要說:唔,今天太陽真好,真不想去上班,真想待在家裏陽臺上曬太陽,等到了公司,發現公司的太陽更好,站在窗前,陽光暖暖的,真熱了我一身,感覺非常好
060
這一踢門,氣勢十足,手裏還捧着飯,腳就踢出去。
熊伍佰有心不理她,跟個姑娘似的躺在床裏裝死,“砰”的一聲,讓他一下子驚坐起來,瞅見雙手捧着碗的蘇拉一臉冷漠地瞪着他,那種表情叫他看了十分礙眼,完全不理會自己幾年前就是這麽個德性,天天給她臉色看,當着別人的面,那是笑臉,兩個人單獨一起,就是個死人臉。
但凡人都這樣子,有嘴巴說別人,沒有嘴巴說自己的,毛爺爺說的“展開批評與我自批評”,前者比較容易,那是批評人,總是眼光獨具的,後者那是批評自己,就有點不太容,就他的情況一樣,讓熊伍佰自己承認這事,還是有一點難度,他是絕逼不會承認的,人都要面子,竊以為他能将過去的事都當作沒有發生過,已經是對她的最大寬容。
可他不知道,寬容有時候并不是蘇拉想要的,她想要的就是清白,也許以前她腦殘了,覺得失去了他,什麽都不在乎了,現在她有那麽覺得他沒有那麽重要,與其得到他的寬容,還不如叫真相大白。
惟一的糾結就是到底誰把承烈抱到她阿姨那裏,而她阿姨明明是吃過藥的,那時候情緒應該還行,沒道理會把孩子摔死了,可他不明白,他以為寬容就行了,覺得她不上道,他都這麽寬容了,她軟和一下會死嗎?
這便是兩個人的糾結,力使不到一塊兒去,便是床頭打架還能床尾和,他們之間的問題,跟妖精打架的結果沒有什麽必然的關系,純粹是那點想法沒有坦白開來。
熊伍佰驚了,看着她冷着臉把飯放在床頭,那飯上面浮着一絲油光,娃娃菜切得不怎麽好看,在太粗的、也有太細的,太長太短的都有,白飯在裏頭,加上水,這是什麽?
他愕然了,“這、這是你煮的?”控制不住的結巴,剛才,他只是想叫她打個下手,沒曾想,她還能煮飯端到床前讓他吃。
“不樂意吃?”蘇拉視線一掃過他,作勢就要把碗端走,“不樂意吃也行,我自己倒垃圾桶去。”
熊伍佰哪裏能叫她這麽就端走了,就算是再難吃,那也得吃呀,他忽然想起李敬挺他老婆第一次下廚時煮的全黑大餐,至少這個還能看出原來的樣子,他把碗送到嘴邊,試着對滾燙的菜泡飯吹了吹。
太燙。
他鼻梁上的眼鏡還沒摘,雖說是平光鏡,有時候也戴,這會兒,熱氣一上來,讓他的鏡片都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什麽東西了,趕緊摘下眼鏡,他試着喝了一口,還是有點燙,比剛才要好一點兒。
味道嘛?
真是不太好說,還成,不至于吃不下去,更沒有到讓人胃口大開的程度,他下意識地去看她的手,那雙手,自然是沒有以前嬌生慣養時的嬌嫩,現在細細的,沒有一絲肉,讓他湧起一絲心疼。
她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他是最清楚,家裏的工人都是專門為她而存在,那位蘇省長有多麽疼這個女兒,他一清二楚,有時候他都覺得太過了,要嬌養女兒也不是那種養法,純粹是在他拉仇恨點。
誰不知道本省的蘇省長女兒那是惹不得的人!誰都知道!可惜就那樣的人,一下子從高處跌落,做着她從來沒做過的活兒,也能活得好好的。
是的,好好的,這叫他更心疼,他從來沒想過她也能受得了這些,當清潔工,職業沒有貴賤之分,這話說是說得好聽,可真沒有人那麽想過。
“挺好吃的。”他低頭吃着,将裏面的湯都喝完,再想把碗遞給她,一擡頭,她人已經不在,索性自己起來,走到客廳,見她坐在桌邊,慢慢地吃着飯,整個人似乎與客廳融為一體,再也找不到存在感,“蘇拉,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蘇拉的筷子在碗裏夾着菜,還沒有送到嘴邊,就讓他的話吓着了,不是頭一次聽,而是她實在平靜不下來,她的心在跳,劇烈的跳動,就好像沒有了明天一樣,手指一松,筷子從指間掉落在桌面。
她擡起頭,看向拿着碗的熊伍佰,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面前的燈光都擋住,如鐵塔一樣,也将她的去路都堵住了,“你、你說什麽?”
不是激動,而是憤怒,出離的憤怒,隐藏了多年的憤怒,在他的一句話下崩潰決堤,她站起來,與他對視,如同受傷的小獸般瞪着他,“熊伍佰,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以為她會欣然說好,曾經的他将這種手段用得極好,在她面前那是百試不爽,以前他不會用時,她到老頭子那裏告狀,他會挨打,挨罵,後來,他學會了,在她面前永遠是縱着她,她說什麽都是好的。
那樣的她,看上去很快樂,無憂無慮,即使有煩惱那也是別人的,與她無關。
他忽然懷念起那種日子來,她活得快活,而不是跟現在一樣,笑起來的樣子都叫他有種硌牙的感覺,對,就是硌牙,他看着她,“我沒想怎麽樣,就是想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她故意大聲地笑,笑得連自己都不樂意聽自己那種聲音,雞皮疙瘩都快竄起來,“你在諷刺我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得到傅劍誠的保證後,她的底氣到是十足,竟敢質問他。
她的樣子,簡直就是刺猬一般,讓熊伍佰的眼角生疼,繞過桌子,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将她攬入懷裏,試圖給她一點安撫,“怎麽會是諷刺?”他聲音低沉,說話的語速極慢,以手擡起她的下巴,瞅着她幾乎沒有幾兩肉的臉,“蘇拉,你在想什麽?你的小腦袋裏在想什麽?不想好好過日子嗎?”
她想!
這是她惟一的答案,可現在不行,即使他的話很有誘惑力,還是沒法子叫她放下心裏頭的怨恨,伸手試圖将他推開,卻讓他摟得更緊,她的那點力道,實在不夠看。
“你以為你說要好好過日子就行的嗎?”她冷冷地質問他,“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你一句話叫我滾,我就得滾?你一句話說好好過日子,我就得聽你的嗎?把我當什麽了,你把我當什麽了?”
她冷靜極了,昂着下巴,與他對視,沒有要避開的意思,如同即将要出征的戰士一般,前面的路途艱難且布滿荊棘,她還是要堅持着走下去,不要妄圖給她那麽一丁點的溫暖,就讓她沒有原則地軟下來。
“我沒把你當成什麽。”他緊緊摟住她,不顧她的推弄,圈住她,不讓她躲開一點,即使是拉開一點點的距離,都能叫他心慌,“你把當成我最重要的人,蘇拉,蘇拉,以前、以前都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好吧,我們好好過日子,柳氏我會給你,都會給你,我們就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重新過日子,行不行?”
他說得很卑微,近乎于懇求。
只是,太晚了,她的心早就是空蕩蕩的了,即使起了波瀾,也沒能叫她軟下心腸來,雖然有那麽一刻的動搖,還是維持着面無表情的樣子堅持了下來,“我要柳氏。”
四個字,她的要求,即使是爛在她手裏,也不在乎。
“好。”他也就是一個字,答應得極為爽快。
“還是全權授權書?”她問得仔細,“別拿這個唬弄我。”
“不會,直接過戶到你的名下。”熊伍佰沒可奈何,只得答應下來,“你不會經營,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要董事會改選,你有多少股份,能保證我做大股東?”她自己手頭的那些股份,傅劍誠答應還到她手裏,沒有熊老頭子的股份多,這些都她頭疼,她算不清中間還有多少事得做努力,但顯然,她不是那麽一塊料,“你能把握不?”
不談感情,只談利益,與她的利益,付出最少,得到的利益要最大化,為了感情付出一切,她是傷心傷肺,所有的都傷了,最後沒留下人,現在嘛,她什麽也不想傷了,再傷一次她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你對我不放心?”熊伍佰笑了,即使是為了柳氏,這是他沖她放出的誘餌,她上勾,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什麽可值得他不高興的,這個誘餌,他覺得太值得了,“把老頭子拉下馬,想不想看?”
她笑了,伸手圈住他勁實的腰,“那麽,我等着?”
“我不會叫你失望的。”這是他表現的機會,也不怕她拿走了柳氏,就敢飛走了,他可以給她,也可以把東西拿回來,這方面,他信心十足,指着廚房裏的雜亂,“洗碗?你洗還是我洗?”
這問的有點差勁,讓蘇拉不樂意地扯嘴,沖他呲牙,“我洗?”
“還是我來洗。”他表現得很到位,趕緊表态。
她點頭,“孺子可教。”
他松開她,到是伸出食指,點向她光潔的額頭,寵溺般地說道,“明天我煮飯,你洗碗,怎麽樣?”
“得——”她轉個身,站在他身後,“你自個兒煮,自個兒洗,哪裏有叫老婆洗碗的?我媽說了,男人是不能慣的,家裏的碗,都得你來洗——”
熊伍佰默了。
丈母娘早八百年前就去蘇州賣鴨蛋了,他也沒有見過,惟一的印象就是照片,跟她阿姨一個模子刻出來般,她還有印象?別胡扯了。
不過,他沒說這些話掃興,她高興的時候,他不想壞她的興致。
“好,我洗就是了。”他狀似委屈地答應下來,心裏高興的是莫過于她自然地說出“老婆”兩個字,仿佛給他吃了定心丸,“以後不許跟蘇培靠太近——”想了想,他還是小心眼地補上一句話。
當然,換回來的是蘇拉的一記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買的東西陸續到了我手裏——
嗯我表示很滿意
61061
有時候,蘇拉覺得自己也挺可悲的,自己想做點事,怎麽都成不了,熊伍佰一擡手,就能讓她心想事成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也容易叫她起了惰性,惰性到不是不起,就是怕起了依賴性。
這個最不好,看着在廚房裏洗碗的男人,她從來沒想過兩個人會有這麽平靜的時刻,也許在她的想象裏,她的一切要求,都會讓熊伍佰否決,現在一切都很順利,而且不是一般的順利,到是讓她有點不太敢相信了。
“我來洗吧。”
她聽見自己這麽說。
熊伍佰搖搖頭,已經将洗在水籠頭下沖洗過了,“我都洗好了,累不累,洗澡去?”他問,眼睛亮亮地瞅着她,頗有點別的意味在裏頭。
那雙眼睛似乎都冒起了綠光,讓她下意識地往後退,這還不止,她還不争氣地打顫了,趕緊往房裏跑,她架不住,那就跑,回到房裏,心呀一直跳呀跳的,跳得速度叫快的,讓她忍不住摸摸胸口。
有種奇特的感覺,她首先湧起的不是喜悅,而是暴躁,非常暴躁,熊伍佰在她的眼裏已經從主要降為次要,也許以後還會更低,她還是覺得暴躁,心裏像是壓着什麽東西,叫她難受。
難受是為了自己,曾經那麽心心念念地想要得到他的心,為此,她做盡傻事,甚至做了自己都瞧不起的事,而現在她什麽都沒做,卻得到他的一切,這簡直就是諷刺,對她過去的諷刺,也是對她過去的否定。
“你想什麽呢,想入神了?”
臉頰邊出現一個腦袋,他正側身貼在她身邊,兩眼炯炯地瞅着她,似乎還能從他的底瞅見他的擔心,還有關心,見她看過來,他甚至還眼睛含笑,那态度近乎于縱容。
是的,就是縱容。
她的心一下子揪緊,仿佛喘不過氣來的難受,腦袋裏的想法還沒出來,雙手已經下意識地推開他湊近的臉,這一推,她的臉色變了,他的臉變得更快。
“臭死了,去洗澡——”她心中暗叫不妙,趕緊露出笑臉,嬌嗔般地推着他往浴室那邊過去,“身上都是汗味,還不快去洗澡?”
熊伍佰不是沒有看出她的笑臉實在是點僵硬,看着她努力地想裝作沒有什麽事一樣,他心裏到底是不想鬧開來,也許是他過頭了?他這麽問自己,索性随她的意走入浴室。
浴室的門一關,蘇拉整個人都松懈下來,拍拍自己的臉,臉頰夠僵硬,讓她幾乎以自己剛才都擠不出笑臉來,幸好她反應還算是靈活,為了柳氏,她知道得怎麽做,可事到臨頭,下意識的反應,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你想怎麽辦?
她問自己許久,始終沒有答案。
熊伍佰洗澡出來後,就見到床裏的蘇拉已經睡了,他莫可奈何地搖搖頭,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由着她不行,不能由着她更不行,兩難中,當然,這是他自己選的,再難也得堅持下去,不然她也許永遠都不會在他身邊了。
擠在她的身後,他伸臂将她攬入懷裏,拉過薄薄的被子蓋住兩個人,更将空調的溫度設定合宜的度數,保證不會半夜睡得太熱,也不會睡得太冷,熱了發,她肯定得推開他,冷了又怕把她凍着了。
早上的陽光非常好,曬得人還想睡,蘇拉這些日子一直清閑,都沒上過班,已經習慣一大早起來就去上班的她,似乎覺得悠閑的日子能叫人的骨頭都脆了,回頭看見房門口一身運動服,脖子上還挂着毛巾的熊伍佰,讓她有點小小的吃驚。
“明天跟我一起去晨跑,怎麽樣?”熊伍佰拉下毛巾,擦着臉上的汗,又嫌棄毛巾擦了臉還是粘粘的難受,索性也不擦了,走入浴室淋得爽快才是正理,他沖澡很快,沒兩三下就沖好了,看着床裏的人,還是一臉迷糊的模樣,讓他爽朗地笑了,彎腰把她給抱起來,“還困呢?”
她确實還困,半夜讓他給弄醒的,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讓他攻城掠地了,這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一般,讓她送給他好幾記白眼,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得,你自己一個人就好,我不去……”
大清早的起來出去晨跑,她有那個工夫,還不如再睡一會,對于這種沒事找事的舉動,她一向持反對意見,并不打算接受別人的建議。
“動動對身體好。”熊伍佰出奇的耐心,把她放在客廳的沙發裏,“等一會就可以吃了,你多吃點,是紅棗粥,我早上弄的。”他像家庭煮夫一樣碎碎念,還殷勤地把粥盛好放在桌面,叫她過去吃。
她聞到那股味道,是有紅棗的味道,瞅着他一臉的讨好,她就算是覺得他這動作純粹就是補償,也沒有不給面子的不喝了,吃東西歸吃東西,她沒辦法接受還是歸沒辦法接受,這是她的固執,也是她的狡猾。
還是熊伍佰洗碗,蘇拉連水都沒碰着。
李敬挺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伍少雙手套着一次性手套,那手套子上還沾着一些白色的泡沫,讓他覺得有點奇怪,等他看到廚房裏的水籠頭底下放着還沒有洗好的碗,他立時從這個情況時得出來一個結果:伍少在洗碗!
這真是太讓他驚悚了,看向伍少的目光,幾乎等同于見到外星人降臨,“伍、伍少?”一開口,他控制不住的結巴了,趕緊收住聲音,自己卷起袖子,“伍少,還是我來吧,要不要請個阿姨過來?”
老板的馬屁得時刻記得要拍一下,他一向遵循這個規律。
蘇拉聽到外邊說話的聲音,沒有從房裏走出去,随便他們說什麽,她都下意識地不出去,反正她也聽不太懂,作為沒有什麽能力的人,她只知道要把自己的東西都握在手裏才算是完事。
她淡定地看着電視,即使電視播的是讓她“大開眼界”的《我是特種兵2》,瞅着她喜歡的吳京在裏面演的狙擊手遠遠地聽到戰友的哭嚎聲,不思先給敵人再補上致命的一槍,居然把自己當成超人般地飛奔過去要救被槍指着的戰友。
這可真蛋疼——
她表示,索性換了個頻道,還不如看《百裏挑一》,眼睛明明盯着電視屏幕,外面的聲音到是聽得很清楚,尤其是李敬挺結巴的聲音,仿佛被吓到了,讓她的唇角往上扯了扯,顯然是高興的模樣。
“伍少,傅倩倩小姐據說要跟蘇培結婚了——”
李敬挺的聲音清楚地傳入無心看電視的蘇拉耳裏,她一下子從床跳出來,連拖鞋都顧不得上穿,一直跑到李敬挺的面前,氣勢十足地抓住他的領帶,“你說什麽?”
領帶被抓得牢牢的,讓李敬挺有種錯覺,他要是不回答的話,可能就會被自己的領帶給勒死了,只得再把話重複了一遍,“蘇培要跟傅小姐結婚了——”
他能理解蘇拉的驚訝,連他都覺得很震驚,這天變得可真快,讓他一時都鬧不明白都是怎麽了,先是蘇培拽着蘇拉跑了,伍少把人找回來,怎麽就蘇培跟傅倩倩要結婚了?一頭霧水,讓他都厘不清事情的真相是什麽了,難道說這麽多年來,蘇培沒有跟傅靜靜成就什麽事,就是為了傅倩倩?
他臉上都快冒黑線了,簡直都不敢想,他腦殼疼,這一家子的關系都快要逆天了。
熊伍佰似乎是很鎮定地洗洗手,走到蘇拉的身後,輕輕地掰開她抓住領帶的雙手,不叫她再勒着李敬挺,“結婚就結婚呗,難道我還不讓他們結婚不成?”
這聲音,這腔調,比起李敬挺與蘇拉,他顯然要鎮定的多,至少表面上看是那麽個樣子,對他一點沖擊都沒有。
蘇拉慢慢地鎮定下來,想想還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看看李敬挺,又看看熊伍佰,嘆口氣,自個回房間去穿拖鞋,“幾時結婚?”她趿着拖鞋出來後,坐在沙發裏,算是淡定下來了。
“據說是盡快。”李敬挺回答,他的心髒真是快受不了這一家子人了,“熊小姐那邊已經跑到傅倩倩小姐的辦公室砸了很多東西……”
這是他親眼所見,還以為熊豔跟傅倩倩兩個人鬧翻了,沒想到是因為蘇培,想起熊豔與傅倩倩不顧形象地厮打在一起,他心裏戚戚然,女人打架,也是很兇殘的有沒有?他承認是吓着了。
“老頭子怎麽個反應?”熊伍佰坐到蘇拉身邊,手臂搭上她的肩頭,對熊豔的舉動沒有過多的表示,到是問起熊新年來,眼裏帶着幾許興味,“護着傅倩倩了?”
他的問題,讓蘇拉似乎聞到一絲說不出來的東西,讓她說出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隐隐約約的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對,到是微仰起下巴,嘴角一扯,“喂,你不去安慰你姐姐了?”
這話的嘲諷意味很濃,讓李敬挺都聽出來了,他趕緊離開,免得兩個人不對付,到時把他牽扯進去就不太好了,聽八卦什麽的也是有風險的。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熊伍佰看着門被李敬挺帶上,才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問她,将她帶到自己面前,“蘇拉,你到底在想什麽?”
蘇拉面孔冷淡,卻是含着譏嘲,“怎麽了,蘇培要跟你舊情人結婚,你受不了了?”她說得滿臉不屑,“要不要現在就去把人搶回來?”
熊伍佰被她的話激得差點臉色極為難看,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往那邊想,他要是想跟傅倩倩在一起,誰都不是理由,這麽多年,他與傅倩倩都沒能在一起,這不是很好的說明确了一個事實嗎?
她不明白!
這讓他深呼吸一口,最終才算是壓下心頭的火,“我有什麽可受不了的,她愛怎麽結婚就怎麽結,我可不放在眼裏……”他摟緊她,下意識地多放了點力道,“當然,也別跟想跟蘇培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我懶病出來——
哦哦——唱首歌給你們聽——
我是大懶貓,大懶貓——
好聽吧——
圓潤地跑走
62062
傅倩倩結不結婚,對于熊伍佰來真是無所謂,也許結婚了會更好,前提是那個人與熊家的人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是熊伍佰的底線,現在傅倩倩明擺着是要踩他的底線了?
蘇培?
他總不能叫蘇培真跟傅倩倩結了婚,傅倩倩的性格,他最最清楚不過,蘇培還真沒有那種能耐可以把這個女人握在手裏,他長呼一口氣,“蘇培那小子,心跑得太快了,我都不知道他自個兒都有主意,你說是不是?”
他在笑,周身卻是散發着冷意,叫人不敢輕易接近。
蘇拉懶得看他的笑臉,心裏也覺得他前後的兩句話都說得挺對,他要是想跟傅倩倩一起,估計是真早在一起了,這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想當年,棍棒之下也沒能叫熊伍佰改了心意,現在到好,都不用說了,他自個兒就解決了?
她心裏着實咽不下這口氣,怎麽想都感覺自己以前跟個笑話一樣,全身都不自在,“随便你,他要娶誰到與我無關。”她口氣冷冷地站起來,打算再睡一會。
熊伍佰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開,正色地看着她,“蘇拉,也許你得跟我回去。”這不是同她商量,而是他已經決定好的事,只是知會她一聲,“蘇培還沒有定性,不能叫傅倩倩毀了他。”
這會兒,他表現得像個疼外甥的舅舅,完全忘記了當初聽到蘇拉是跟着他走了的狂怒模樣,那是簡直要把人撕的心都有了。
蘇拉點點頭,總不能一直是躲着,最後她還是要露面的,柳氏她得要回來,面對熊家人那也是必要的,尤其是熊新華那個男人,毀了她阿姨一生的男人,想到這裏,連帶着她的雙眼都微微發冷。
她甩開他的手,“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沒有意見。”
熊伍佰抱住她,對于她的冷淡做了冷處理,當作沒有看見,“要是誰針對你了,你都跟我說,我來處理。”他給她打預防針,熊家的人口到是不多,就是與她的關系說起來還挺複雜。
她還是點點頭,沒想過要自己出頭,在她看來跟熊家的人都是沒有道理可講,沒必要費那事去跟熊家人理論,“那我們還住這裏?”她的問題很簡單。
“去大姐家裏。”熊伍佰到是想留在這裏,形勢所迫,也只得結束幾天的逍遙日子回去,“我得去問問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
蘇拉沒有異議,再怎麽說蘇培總是人家的外甥,有血緣關系,她絲毫沒有自己身為熊伍佰妻子的認同感,冷靜地在心裏分析傅倩倩這到底玩的是什麽玩意兒,擡眼瞅着他,“你大姐這是要同傅倩倩聯手了?”
冷靜的雙眼,讓熊伍佰似乎被潑了冷水,見她在那裏面無表情地說着話,讓他湧起不悅的感覺,下意識地回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姐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答應這件事,聯手,也許以前兩個人或明或暗的都有過聯手的打算,現在蘇培這麽一來,到是不可能了,傅倩倩敢這麽來,是不是有了別人的後腿當作盾?
“為什麽不可能?”她不知道中間的彎繞,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不就是年紀大了點,會弄個姐弟戀罷了,有什麽了不得的理由?”她嘴上這麽說,心裏到是立即想着傅倩倩想搞什麽鬼,跟蘇培?也虧得她能想出這個辦法!
熊伍佰擠出笑臉,當作贊同她的話,“去換衣服,一起回去。”
她沒有異議地回到卧室裏換衣服,樣式簡單的淺藍色連衣裙,襯得她極瘦,整個人似乎是立即有了精神氣,眼神堅決,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臂彎,“走吧。”簡單的兩個字,仿佛那個高傲的蘇拉又從過去回來了。
熊伍佰瞅着她,很喜歡她身上的裙子,不由得意于自己的好眼光,替她選的都不錯,男人賺錢那就是給女人花的,更何況就是買幾身衣服,他半句話都沒有,一天換一套,要不一天換三套也行,他沒有意見。
從李敬挺的公寓到熊豔的家,車子在不堵車的情況下足足開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蘇拉嫌太快,她還沒有準備好,以至于心裏有點抗拒。
車子停在熊豔家門口,熊伍佰站在車外,等待着車裏的人下來,等了約莫是有幾分鐘後,他探身朝向車裏的人,伸手給她,“不出來了?”
蘇拉知道自己得下去,可真想着要面對熊家的那麽多人,她的抗拒感還是挺強的,想了想,還是抓住他的手,故作鎮定地下車,外面的太陽太熱情,她用手擋住半邊的太陽,“這不是出來了嘛,你急什麽哦——”
這說話的腔調,一下子讓熊伍佰像是回到過去,她也是這樣說話,端着腔調,從她的聲音就能聽出來是個被寵着的女孩兒,嬌聲嬌氣,多少年了,還是頭一回再聽到這樣的聲音,讓他多多少少有點心顫。
“你怎麽了?”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什麽不對,反而是見他不動,跟個木頭一樣站在原地,叫她有點疑惑了,擡眼瞅着他,晶亮的眼睛透着迷茫,“喂,你到底是怎麽了?”加重了一點音量。
“怕你不肯下來呢。”他笑了,女人嘛,不就是得寵在自己手心裏,勾着她的手,“等會大姐要是說什麽不中聽的話,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與她計較行不?”聲音壓低,幾乎是覆在她耳邊說的。
呼出的熱氣盡數噴在她的耳垂間,讓她敏感的耳垂一下子紅了起來,心裏到是沒有答應,但還是點點頭,裝作很聽話的模樣,跟着他的腳步一起走入熊豔的家。
熊豔的家。
從外面一點都不能想象裏面是什麽樣子,等進了裏面,這裏面的擺設,都讓蘇拉湧湧起深深的熟悉感,從大門口到樓梯那裏,再從客廳到廚房,所有的結構,都是她記憶裏的模樣,讓她有些瞠目結舌。
“這是怎麽回事?”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拉拉熊伍佰的胳膊,眼睛瞪得極大,裏面充滿了疑惑,她咬着唇瓣,“你別告訴我,你姐喜歡我家的裝修風格……“
這個理由太扯了,她就算是腦袋不清醒,也不會得出這個結論。
熊伍佰有點窘,總不能說他姐那點怨念吧,至少他不能跟她說這些,“她就喜歡這種風格,看多了就記得了吧。”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與平時沒有什麽不同,“要是你喜歡,我可以……”
“免了。”蘇拉連忙擺手,東西一樣,人不一樣了,有什麽用,“今天這裏沒有人嗎?”她甚至有種期待,期待熊豔的出場。
“你還是這麽沒有家教!”熊豔從卧室裏出來,就見到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