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謝謝
郁禮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光明正大聽着護士教育周執:“怎麽能讓你女朋友這麽吃東西呢,幸虧只是輕微的,要是再嚴重點,估計得手術了。”
周執黑着臉,護士比他還兇,在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堵回去:“你還想辯解?辯解什麽?有你這麽照顧人的嗎?還把人直接往病床上扔!得虧沒出個好歹!”
一看就是資歷很深的老護士,教育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郁禮哼哼兩聲,高興得不行。
誰讓周執那麽粗魯,确實是把他帶醫院來了,可出火鍋店的那段路,他幾乎是被周執扛着走的,差點把他難受得暈過去。
看得正高興,周執突然轉過頭來,郁禮吓了一跳,連忙裝成半死不活狀态,周執看着他很不友好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弟沒那麽嬌氣,他怕燙,不需要熱水袋。”
郁禮瞬間震驚地看他,可沒能有半點反抗,熱水袋就被周執從他懷裏搶走。
這個熱水袋是急診的醫生給郁禮的,還是郁禮喜歡的貓爪樣式。
周執抱着熱水袋沖着護士璀然一笑。
護士:“……”護士看他又看郁禮。
那眼神裏充滿了疑問。
男生?
郁禮只好尴尬地笑。
煩死了這個變态!
“你幹嘛搶我熱水袋!”護士一走,郁禮就不裝了,他兇巴巴瞪周執,“還有我比你大!你怎麽有臉說我是你弟?”
周執舒坦地往旁邊椅子一坐:“不是你自己喊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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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哥哥兩個字,周執實在說不出,也不嫌惡心。
那還不是人命關天,這人怎麽給點臉色就喘上了,郁禮眼巴巴盯着周執懷裏的熱水袋,換了副嘴臉:“那我再喊你一聲你把熱水袋給我?”
周執臉一黑:“誰要聽你喊?”
“周執哥哥,把熱水袋給我吧——”郁禮不是看不出來周執反感,他就是要惡心死周執,他手上還挂着點滴不方便行動,幹脆就爬起來跪坐在床頭,一只手朝周執伸出去,眼睛眨巴眨巴。故意掐着嗓子:“周執哥哥——”
那一瞬間,周執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臉色越來越黑,又不可避免地扭頭去看郁禮,卻只看見郁禮脫了大衣以後被連衣裙勾勒出來的纖細腰身,哪有男生有這麽細的腰,跟營養不良一樣,裙擺因為他的大幅度動作掀起來,到了大腿位置,露出他漂亮的小腿和白色蕾絲邊襪子。
周執面色一滞,惡狠狠把熱水袋摔在病床上,起身的時候差點把椅子掀翻,吓了郁禮一跳,差點認慫,周執卻一邊威脅他:“你敢再喊一句試試。”一邊摔門而出。
還好沒有打他。
郁禮對着被關上的門做鬼臉,沒一會兒就聽見剛才那個護士在那教育周執病房要保持安靜。
瞬間高興得不得了。
郁禮美滋滋抱着熱水袋給自己來了張自拍賣慘發到社交軟件上,順便給明天的直播請了個假,畢竟醫生說要挂幾天點滴,他才不會為了掙錢連小命都不要了。
這個晚上郁禮睡得很好。
周執卻睡得不怎麽好。
他做了一晚上夢,第二天上課的時候臉色臭得要命,除了陳望都沒人敢靠近他,陳望也小心翼翼:“你昨天做賊去了?”
他一提昨晚,周執就想起了昨晚的夢,夢裏的郁禮穿着昨天那身裙子追着他喊哥哥,周執煩得要命,一股火沒地方發洩幹脆拿着書就想逃課,陳望連忙拉住他:“今天不能逃!換代課老師了肯定點名啊!”
周執忍着怒氣坐下,陳望嘿嘿了一聲:“昨天你和許薇薇單獨出去了,後來怎麽沒回來?是不是……”
所以火氣這麽大也能理解。
“你有病?”周執瞥他一眼,“以後別搞這些。”
他這副态度,陳望瞬間了然雙手舉過頭頂:“懂了哥,千萬別給我動手。”
他們說話間,新的代課老師進了教室,陳望一看就樂了,推了推剛要靠下去補覺的周執:“這是不是昨晚那個漂亮妹妹的朋友?我們的新代課老師?”
周執沒心思去想什麽朋友,聽見漂亮妹妹四個字,他沒控制住打了個激靈,把陳望吓了一跳:“你咋了?病了?”
周執特別煩躁地把書拍在陳望臉上:“閉嘴。”
周執睡了兩節課,下課之後他還要去訓練,他的處分時間到了總算可以歸隊,前段時間體育館晚上整修關門搞得他晚上沒地方去搞得他閑得很。
陳望跟他一起走,去體育館的路上又碰上了沈年。
這回不同的是,剛才給他們上課的人正在給一個女生撐傘,那女生好巧不巧還是陳望的某個前任。
陳望:“這是我們新老師的女朋友?可以啊,離了我,找了個老師,不錯不錯,不過她知道她男朋友昨晚還和漂亮妹妹單獨約會嗎?”
周執對漂亮妹妹這四個字條件反射,瞥了沈年那邊。
沈年十分親密地給女生撐着傘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周執一點都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諷刺陳望:“說明人眼睛治好了。”
陳望:“??”
周執訓練了一整天,總算把火氣壓了下去,還和隊裏的人出去吃了頓夜宵,回去的時候天色全黑,就連進了屋都是全黑的。
周執習慣性地把包往地上扔,腿伸出去,卻感覺自己踢到了什麽。
“Suprise!”這狗玩意怎麽力氣這麽大!郁禮一邊忍着被踢到一腳的痛一邊點亮小蛋糕上的蠟燭站起來在周執面前晃,燭火照亮了他的眼睛也照亮了玄關,“謝謝你昨天送我去醫院!”
周執愣了下,随即反應過來:“你有病?蹲在玄關吓人?”
“你才有病!我這是特意感謝你你懂嗎?”郁禮才不會承認确實有想要吓他的想法,但是想要感謝他也是真的嘛,他才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你快吹蠟燭!我允許你許一個願望!”當然他是肯定不會幫他實現的。
話音落下,郁禮腦袋就被一把推開,周執完全不領情地開了燈:“不需要。”
“不行,你必須需要。”郁禮才不管他需不需要,“反正我的感謝送到了,你也收到了。”
他利索地把蛋糕往周執手上放,周執臉色一黑,還沒來得及發火,郁禮就後退了兩步朝他揮了揮手:“就這樣啦周執弟弟,晚安哦。”
周執不可思議,“醫院怎麽直接把你放出來了?沒給你看看腦子?”
郁禮:“?”
這個人真的是!
郁禮氣得瞪他:“對啊!明天還要去!明天就去檢查腦子!”
他踩着拖鞋噔噔噔進房,要不是為了以後他倆能井水不犯河水,他才不會特地跑去買什麽蛋糕感謝他!這蛋糕可難買了,平時他自己想吃都懶得去買。
周執随手把蛋糕往桌上扔,他根本不吃甜食,也就郁禮那種人喜歡這些東西。
他去洗了澡,洗完澡出來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隔着門板盯着對門,煩躁地把毛巾扔到地上。
回房沒多久,被醫生叮囑不可以亂吃東西只能喝粥的郁禮實在餓得不行出來找東西吃,開了客廳的燈就被吓了一跳。
周執站在沙發邊上一手叉子一手蛋糕,一整個六寸的蛋糕已經快被吃完了。
兩人在突然亮起來的燈光裏對上眼。
空氣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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