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郁正
一進房間, 郁禮被周執托着屁股抱起來,他挂在周執身上還有點慌,周執卻不管不顧地親他, 把他親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全身心地依賴着周執。
周執不再停下來, 他把人抱到床上, 塑料袋扔在床頭,床上的被褥重新換過, 沒多久又變得淩亂不堪,郁禮腦袋陷在枕頭裏被周執握着小腿,看着周執抽出濕漉漉的手指,捂住眼帶着哭腔問他:“你到底、到底有沒有好好學……”
……
最後郁禮還是一直在哭,周執完全不講章法也不講理,他不聽郁禮的話, 一定要等到郁禮累到昏昏沉沉才把人抱去清洗。
郁禮受不了身體裏有其他東西, 就算快睡過去了都要指使周執弄幹淨, 還要逼着周執穿上衣服, 不然就不要睡在一起。
他們又在這裏留了兩天時間,後面兩天是留着給郁禮恢複體力的, 他總算明白為什麽很多人喜歡體育生了。
回家的第一天就下了雨,都入春了天氣還是冷, 郁禮昨晚被周執折騰了好久,根本爬不起來, 剛醒,就聽見隔壁房間跟拆家一樣的聲音。
郁禮衣服都沒穿好就跑去看, 周執沒關門, 做壞事都光明正大, 他把床搬窗戶邊,又打開窗讓雨水淋進來,可惜這雨不聽話,根本不往裏飄。
“你在幹嘛?”郁禮實在受不了周執這傻樣,不就是昨晚罵他要是再弄以後就別和他睡了,結果就想這種辦法,郁禮故意說:“床睡不了還有沙發。”
周執果然臉色垮下來,皺起眉盯着郁禮,兩三步走到郁禮身邊,卻不是管床的問題,而是問他:“還難受嗎。”
他怎麽有臉問。
郁禮懶得理他這個問題,只說:“餓了,要吃小區門口的面。”
“我去買。”
這個時候的周執還是很聽話的,小區門口的面沒有外送,周執親自下去買,買面的時候順便去隔壁藥店買了藥,又從架子上拿了幾盒套,搞得店員看他的表情從臉紅變成了震驚臉紅,周執卻毫不在意。
回去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他把面捂在外套裏保溫,出了電梯,看見有個一身濕噠噠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在門口徘徊,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前幾年過年郁禮寄過東西回家,郁正翻出來當時的快遞盒子,找到了郁禮住的小區,可是他又不知道是哪一戶,還是小兒子告訴他可以去物業問一問,畢竟他是郁禮親爸,是親人,又說得聲淚俱下,他終于找到了郁禮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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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正很憤怒郁禮這幾個月沒有給家裏打錢,小兒子吵着要買新的衣服鞋子,都不是郁正那點工資負擔得起的,他又聯系不上郁禮,只好找上門來,在門口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剛想敲門,領口突然被人從後面拽住,領口勒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地仰頭,看見一張很兇的臉。
郁正怒火上頭,斷斷續續罵:“你他媽誰啊!敢打老子!”
話剛落下,周執按住他的後腦勺連反抗的機會都不給他就直接把他的臉按在牆上,“你誰?在這裏幹什麽?”
郁正的臉蹭得生疼,心想是不是自己找錯了地方,男生看起來很不好惹,可他又想起郁禮可不就是喜歡男生!指不定是他什麽亂七八糟的對象,郁正一陣反嘔,破口大罵:“老子來找兒子的!什麽玩意!”
周執不吃他這一套,照舊不松手,問他:“叫什麽。”
郁正掙紮,周執就毫不留情地踹郁正的腿,踹得他沒法動彈。
郁正嚎叫了幾聲,大概動靜太大,沒等郁正說出郁禮的名字,門被打開了。
六目相對的時候,郁禮唇角向下垂着眼低低叫了聲,“爸爸,你怎麽來了。”
“你這屋子裏亂成什麽樣!”郁正用冰塊敷着臉,又冷又冰,讓他的面目猙獰,“和什麽不三不四的人住在一起!讓你去看看你的病你看了嗎?”
郁禮安靜聽着,察覺到周執情緒的起伏,他當着郁正的面抓住周執的手,一點也不避諱郁正地問:“你找我什麽事。”
郁禮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郁正了,早些年他快活不下去的時候也曾向郁正求助過,可是郁正并沒有心疼他,而是把他的聯系方式拉黑了,後來他有了錢,又找了別的方法聯系上郁正,告訴他自己會把以前養育的錢還給他,郁正給了他一個卡號,他也沒有嘗試去聯系過郁正。
郁正覺得晦氣,正想再罵兩句,對上周執那張仿佛看死人的臉,又生生把髒話咽了下去,扭過臉嫌棄地對郁禮說:“前兩個月的生活費呢?”
在看到郁正的時候郁禮就知道郁正為什麽來了,之前那個月是拿不出多餘的錢來,上個月是純粹的不想再給。
他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不再被束縛在從前的家裏,不再苛求不要孤單一個人,也不再欠郁正。
郁正是個按捺不住脾氣的人,見郁禮不說話低着頭,和小時候一樣娘們唧唧,打他罵他從來不會還手,只會慌慌張張告訴自己發現喜歡男人喜歡穿裙子的那副惡心樣,頂着一張和他去世的母親相差無幾的臉,郁正厭惡,辱罵,“穿的什麽玩意兒!這麽多年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惡不惡心!”
郁禮穿的睡衣,他以為是周執遇上了什麽事,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領口被他合上擋住了周執留下的痕跡,郁禮早就對郁正的話起了免疫力,再難聽的也罵過,可是有人沒聽過。
郁正話剛說完,屁股從沙發上懸空,他被周執抓着領口拎起來,整個人如驚弓之鳥般恐慌,“你他媽……”
“嘴巴放幹淨點。”周執恨不得用虎口抵在郁正脖頸上,他的忍耐到了極限,裸露出來的手臂青筋暴起,郁禮一點都不懷疑周執只要用力一點郁正就命喪于此了。
看起來很吓人。
可是他又從來沒見過郁正這種害怕的神情,一直等郁正發現辱罵不管用反而會被威脅得更厲害的時候,他開始向郁禮求助,“你他媽倒是管管!你是想讓你老子死在這裏嗎?”
周執越發不悅,他雖然脾氣不好,卻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脾氣,那種從頭到腳的憤怒,甚至想讓這個人永遠地消失。
“我管不了啊。”郁禮聲音超小聲,跟很害怕一樣,又縮到沙發角落裏,就像郁正以前打他的時候他想躲但又沒地方躲的懦弱樣,周執一愣,郁正也是愣住。
郁禮說:“我也欠他錢。”他說得煞有其事,“不然我怎麽會不給你打錢,可是我拿不出來那麽多錢,以前的錢也是他給我的,現在他心情不好就不給我錢啦。”
郁正不知道該不該信,卻見郁禮解開衣服最上方的扣子,衣服下面藏着的星星點點紅色痕跡非常惹眼,郁禮指着那些星星點點,“這就是罪證啦,你看他那麽兇,我怎麽會和他談戀愛,全都是被他逼的,不然他就會打我,欺負我。”
一字一句聲淚俱下的,聽得周執耳根通紅,又不知郁禮是不是真的很痛,昨晚他沒有控制住自己,确實弄得很深。
郁正已經把嫌惡兩個字寫在臉上,恰好周執松手,他啪地一下摔下去,沒能坐回沙發上,而是摔到地上,郁禮連忙去扶他,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一樣:“爸,你能不能救救我?幫我把錢還給他就好,我就能自由了。”
可是他還沒碰上郁正,就被郁正躲開,郁正像躲瘟疫一樣,“滾!髒不髒!”
郁禮可憐兮兮縮在地上,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郁正要錢要不到,反而還要替兒子還債,想想也不可能,他忍着屁股的劇痛扶着腰爬起來,人還沒站穩,又被周執踹了一腳,周執忍着火氣:“滾出去。”
周執配合郁禮演戲,在郁正關上門後又立馬把郁禮從地上抱起來,不由分說去扒郁禮的褲腰,把郁禮吓了一跳,怎麽這個時候還在耍流氓!
郁禮慌慌張張捍衛自己的尊嚴,指責周執:“你幹嘛!”
“不是疼?”周執從地上翻出藥膏,動作已經很熟練了,之前在酒店的時候就塗過,只是那管藥臨走前被郁禮以眼不見為由扔進垃圾桶裏。
郁禮連忙搖頭:“也沒有那麽疼。”
周執深深地看他,讓郁禮感覺到屁股危機,又說:“還是有點疼,但是剛剛是框他的。”
提到郁正好像總沒有什麽好事。
郁禮握住周執的手,他現在橫坐在周執身上,這個姿勢正好能靠在周執肩膀上,很親密又讓人安心,眼見周執面色難看,郁禮及時和他十指相扣,“他應該不會再來啦。”
郁正貪財又厭惡他這個兒子,他剛剛看見郁正的手機殼套上有個可愛的小球,那不是郁正這種人會買的,他應該有了新的家世和孩子,哪裏願意和他這個負債的兒子再有來往。
平心而論,郁禮演技一點也不好,而且哪有人在雇主面前告狀,只可惜郁正滿腦子都是要錢和對郁禮的惡心,又想要錢又不想和他有過多接觸,又被周執吓得神志不清,自然就信了。
見周執照舊板着一張臉,郁禮直起腰來去親他,細細密密地親他的下巴然後嘴唇,費勁地貼着他的唇誇他:“周執哥哥你剛剛好帥。”
周執張嘴任由他舌頭探進來,等郁禮沒力氣去親他了,一臉怨念,周執才把他半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安撫他。
郁禮被他安撫着親吻着,仰着頭從細密的喘息聲中小聲說:“不過他要是以後再來,得麻煩周執哥哥了。”
作者有話說:
忘記說了,應該快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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