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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過來,這邊……”沫沫小心翼翼地弓着身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面喊住安老太爺。
安老太爺呵呵笑着也跟做賊似的腳步輕快地挪到沫沫那邊,同時小聲地對沫沫說:“我說沫沫啊,那裏面可不同于那人類的刑牢啊,你可得小心了。”
“恩恩,我知道的,爺爺,您就放心吧。”沫沫直是點頭,同時身形一閃又挪到前面的一顆大樹後面。
至于安老太爺則是突然從那大石之後走了出來,大搖大擺地走到那兩個守在門口的狼妖面前,背着手作勢咳了兩聲道:“你們兩個,跟我來一下。”
那兩只狼妖不是原先的那兩個,但是先前的打鬥中卻是見到這安老太爺的,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些為難,其中一只道:“那個,安前輩,有什麽事您在這兒也能說……”
安老太爺卻是一瞪眼,道:“我這可是王特地傳達下來的密旨,怎麽能在這裏說呢?”
那兩只狼妖一聽,頓時渾身抖了抖,打起精神原先回話的那只道:“既然是王的密旨,那我跟安前輩去吧,你在這兒好好看着。”
另一只狼妖應了之後,安老太爺便帶着這原本的一直狼妖走到沫沫的藏身之地。
那只狼妖一見到沫沫便想大喊,卻在這個時候安老太爺及時給他施了個昏睡的法術将這狼妖給弄倒了。
沫沫很是興奮的道:“現在好了,那我去了。”
安老太爺點頭,道:“小心點兒。”
沫沫點頭應聲,接着變了個身便變成了那只狼妖的模樣,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回去。
那另一只原本守着大門的狼妖見沫沫過去,忙小聲問:“安前輩有什麽事情嗎?”
沫沫作勢将頭一撇,道:“此時不能伸張,你湊耳過來。”
那另一只狼妖立刻點頭,将耳朵湊了過去,沫沫頓時便被那耳朵中的臭味給熏了個正着,不過盡管如此,心裏卻是想着,為了阿夜,總要有什麽犧牲,這次便忍忍就過了吧,如此堅定了之後這才無比嫌棄地開口對那狼妖道:“王讓我們去牢中将那司空夜給帶出去面見他。”
那只狼妖不疑有他,于是沫沫很是順利地跟着那只狼妖走進了這青雲絕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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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看到那被關在重點牢獄中的司空夜的時候,她的心裏第一次開始恨起莫非,此刻的司空夜正被吊着懸浮在空中,他的四肢上都浸滿了鮮血,而那鮮血之上,赫然爬着一只只蟻妖,密密麻麻,吸食者他的血液,她看到他垂着頭,面頰被長長的發擋住,那發上還殘留着幹涸的血跡,她能想象此刻他的面容要有多憔悴,這是她的阿夜嗎?她的心猛然抽地很痛,莫非竟是這樣折磨他的,他怎能這要折磨她的阿夜!
此時此刻的沫沫已經不知道這外界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只是飛也似地從那守着獄門的妖族手裏搶過鑰匙,然後不顧一切地打開獄門。
沫沫這樣的舉動,瞬間便讓這牢獄之中的妖族們生起了疑心,那站在她身邊的狼妖立刻上前制止住她的動作,口中道:“你何方神聖?”
沫沫被司空夜的慘況沖昏的頭腦瞬間恢複正常,她朝那愚蠢的狼妖挑唇一笑,然後飛快地沖進牢籠之中,反手一揮又将那門從裏面鎖了起來,再然後一下子幻化成她原本的模樣,飛身向那被束縛在空中的司空夜而去。
沫沫一邊去解那綁着司空夜的鎖鏈,一邊揮手用妖火燒死那些伏在司空夜的傷口上吸食血液的低等蟻妖,同時口中喚着他的名字。
“阿夜,你怎麽樣?你醒醒,我來救你了。”她一邊解着,一邊說着,“我們下山,好不好?你不要死,我不準你死!”
這綁縛着司空夜的鎖鏈不是那些凡間的物品,這鎖鏈被加持了法術,便是妖族也難掙脫,所以要想解開就必須從節點開始一步一步地解。
這樣要消耗很長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對于逃獄者而言無疑是致命的。
就在沫沫正在替司空夜解手上的鎖鏈的時候,司空夜的聲音突然低低地傳入她靈敏的耳中。
“沫……沫……”他的嗓音是如此嘶啞,帶着疲憊和煎熬的痛苦。
沫沫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來,她擡手擦掉臉上的淚,卻不經意間将手上那司空夜的血液抹在了自己的臉上,也不自知,此刻她無比激動地喚着司空夜的名字。
“阿夜,你沒死,太好了……”她哽咽地喊着。
“沫沫……”似乎是為了回應她,司空夜又喊了她一聲,這一次,讓沫沫更加哽咽地流着眼淚,可是唇角卻溢出了笑來。
沫沫心想,只要司空夜沒有死,一切都是可以解決的,莫非想留她,她便不能在這山上待下去,她想等他們出去,她一定要跟着司空夜下山,然後回到屬于他的地方。
好不容易才将司空夜從那鎖鏈之上解救下來,沫沫忙托着司空夜落到地上去,此時的他連站都站不穩,她只能盡力支撐着他走,可是,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他們該如何出去。
沫沫有些煩惱地偏頭看了看此時幾乎将大半體重放在她的身上的司空夜,心裏便又一次将莫非罵了狗血噴頭。
然而,罵歸罵,現在最重要的卻不是這個,她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躲過這些妖兵,索性将眼一閉,咬了咬牙,便這麽果斷的打開了牢房的門。
“安小姐,您不要為難小的們啊……”沫沫扶着司空夜走向門外,卻是在這個時候,毫無意外地被那些妖兵擋住了,這個時候,其中一只豹子精無比為難地舔了舔爪子說道。
沫沫不管,扶着司空夜的手緊了緊,同時一雙眼睛看着那面前的一群妖兵們道:“你們閃開,我可告訴你們了,我是萬狐洞的安雅沫,若是我有什麽三長兩短,莫非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說的倒也沒錯,而她也就是仰仗着這個才将那些妖兵們一步一步逼到走道裏,沫沫突然覺得莫非這個名頭倒是好用,雖說他将司空夜折磨成這個樣子,但是現在到底是幫了她的忙,也就不太在意這些東西了,而就在大家一步一步地往外退,沫沫一步一步地往前進的時候,莫非跟安老太爺突然打鬥着進來了,妖兵們一見到莫非,便跟有了主心骨一樣,其中那只豹子精沖莫非問道:“殿下,他們現在該怎麽辦?”
此刻莫非正好跟安老太爺停了手,安老太爺轉到沫沫這邊護着他們,而莫非則轉在這群妖兵前面,一雙眼睛看着沫沫,道:“沒想到真讓你猜到這裏了,沫沫,放下司空夜,我不想傷你。”
沫沫則是什麽也不管道:“莫非,也許在沒見到阿夜現在這個樣子之前,我還不知道你到底變了多少,可是,當我見到他被懸吊在空中,滿身是傷,幾乎就是吊着這麽一口氣地活着的時候,那個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莫非,到此為止吧,我們是幾百年的朋友,你現在放了我們,以後我們還能是朋友,我不想永遠恨你!”
莫非卻是握了握拳,沒有說話,他只是這麽看着沫沫,眼裏面有受傷。
“莫非,你總是說愛我,可是,這是你愛我的方式嗎?”沫沫一步一步緊逼着向前走着,半點沒有停留。
“我說過了,只要你嫁給我,我會放這個人類下山!”莫非開口,他沒有回答沫沫的問,只是繼續着這樣一句話。
沫沫也不再說話,跟着安老太爺的步子,繼續往前走去,莫非看着她如此執意要救司空夜,終是閉了閉眼,單手擡起,道:“你們去吧,小心些,不要傷到安小姐。”
“是!”衆妖兵諾聲沖上前去,于是又是一番打鬥,沫沫拼命護着司空夜,那些妖兵們又礙于莫非的交代不敢太過放開了地打,一直打到絕壁處布置的門口,也沒能将司空夜從沫沫的手裏面搶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莫非突然出手,他飛身到沫沫的面前,單手一揮,那是攻向司空夜的一掌,沫沫眼見如此,立刻挺身擋在了司空夜的前面,硬生生受了莫非一擊,司空夜沒有沫沫的保護跌倒在地上,而沫沫也在同一時刻吐出一口血液,然後倒了下來。
“沫沫!”莫非上前一步,将沫沫抱在懷裏面,他沒想到沫沫竟會替司空夜擋那一掌對于妖族而言,生命永遠要重于一切,可是現在沫沫卻為了司空夜而讓自己受了他的掌力,他突然覺得心裏面有什麽在扯動,很痛,很痛。
沫沫卻在下一刻雙手用力将莫非推開,然後她自己倒在地上,一雙眼睛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地看着莫非。
“沫沫……”莫非上前一步還想扶住她,而就在這個時候沫沫突然開口喝止道,“別過來!”
莫非不敢上前,停在原地,口中卻還是喊着她的名字:“沫沫……”
沫沫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低頭看着那蹲在地上的莫非,突然笑了,轉而道:“你不是想讓我嫁給你嗎?”
莫非的動作一僵,而沫沫接下來的話又落了下來,她又笑了笑,帶着不屑地道:“好啊,我嫁給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讓阿夜得到最好的治療。”
莫非沒有想到,他想要的答案這麽樣就能得到了,頓時有些愣怔,他慢慢站起身來,看着沫沫的眼中有着不可置信,他問:“你說什麽?”
沫沫擦了擦唇角的血漬,又一笑,那揚起唇角的瞬間,帶着血的邪媚,她很是随意地說:“我嫁給你啊。”她說着突然話鋒一轉,看着莫非的眼神帶着堅決,她說,“不過,你永遠也別想讓我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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