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家裏有個愛吃醋的,不好哄

在場的衆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硬是沒有一個敢反駁的。

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當今女帝最寵愛的女兒。

身份尊貴,有着嬌縱狂妄的資本。

...

卸了吳青財的一條腿後,張安跟着南晚上了船。

他轉動着船輪:“公主,驸馬還在馬車裏,不喊他一起上來嗎?”

“喊他做什麽?本公主是欣賞景,又不是欣賞人。”

“往右側開。”

“是,公主。”

寬敞華麗的大船,從南湖中心,開到右側。

南晚的手中拿着一個小船只上的劃槳板子。

坐在船上,雙腳搭在平靜的湖面上,看着本該平靜的湖面,從水裏面浮出許多的小泡泡。

她眯了眯眼,手中的板子搭上去:“上來!再在下面待着,你就真的要淹死了。”

湖面上的水泡又浮上來不少,南晚就将板子敲在那從下面浮上來的水泡上面。

不多時,就看到徐遠書拽住她手裏的劃槳,從水底,浮出一張俊雅清新的臉。

這人長得好看,就是賞心悅目。

蓬頭散發,頭發都濕了,貼在他的臉上,一點也不覺得難看。

徐遠書在水裏和她對視了一會兒,借着船槳的力,上了船。

他渾身的衣服都因為在水裏浸泡的太久,全濕了。

好在吳青財的這艘船足夠的大,裏面什麽東西都有。

她沒有看徐遠書一眼,起身進去,找了件男人的衣服給他。

“進去換。”

徐遠書沒有說話,聽話的進去換衣服。

“三公主,您可真是太高了。”

調好船輪的方向,張安一臉贊賞崇拜的表情望着她。

那吳青財和公主比起來,智商顯然就不夠用。

這徐遠書跳湖擺明了就是逃跑,偏偏她還認為他是跳湖自殺!

“三公主怎知我在這下面?”

換好了衣服從裏面出來。

淺綠色少年儒雅長衫,白皙俊秀的五官。

少年身軀挺拔颀長,有點顯瘦。

南晚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很快移開了目光。

“猜的。”

“猜?”

“南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左側人聲鼎沸,湖岸你才跳下去,吳青財自然不可能這麽快離開,你再游回去,無疑不是自投羅網。至于對面岸邊,你畢竟是凡人,體力有限,怕游到半中央,就要忍不住上來透氣。”

“你才跳湖,吳青財她帶來的那些人,肯定一直盯着湖面的動靜,一旦你露頭,便能發現你。又想顧及自己體力,又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自然只能往右側去了。”

右側地偏,是一荒廢的舊山。水下面,還生了許多綠草,枝葉繁茂,正好可以擋住他上岸的身影。

南晚笑吟吟的說完,看向清隽少年。

少年一臉複雜。

顯然是被她猜對了他所有的想法和套路。

“你很聰明,只不過,你人畢竟住在京城,只要不離開京城,吳青財早晚有一天會發現你。就算你假死騙她,相信不過幾日,她腦袋便能轉過來彎。她這人,心腸也不軟,生起氣來,很有可能會降怒你父親。”

這些,徐遠書當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完全無需忍氣吞聲到現在。

“不過你也無需擔心。我已讓張公公廢了她一條腿,她長了記性,這段時間,怕都不敢出來興風作浪。”

船快到岸邊了,南晚随之起身。

“三公主——”

徐遠書叫住她。

“嗯?”

南晚回頭看他。

“你...你為什麽要幫我?”

“一時興起,無需放在心上。”

“一時...”興起?

徐遠書怔然,擡頭看她時,她人已上了岸。

一時興起幫他?

傳聞中的三公主,不是貪戀美色,無所作為,昏庸無能嗎?

明明前段時間,他還曾見過她華麗的馬車陣仗出行....

哪怕只是遠遠一瞥,那嬌縱荒淫的作風,便讓人打心裏厭惡。

可今日再見...

徐遠書很難将她和昔日見到的那個荒淫無作為的女人結合在一起。

...

“公主,您就這麽走了啊?”

“不然呢?”

“奴才還以為公主您看上徐遠書了。”

要是徐遠書不從,張安都打算動手綁了。

誰知道公主真的就是單純的和他說說話。

“張公公,日後大街上強搶美男這等荒唐事,本公主不會再做了。”

“啊?”

“家裏有個愛吃醋的,不好哄。”

張安:“....”

“出來的時間也不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空落落的,老是想起他來。”

“張公公,你說我是不是得了相思病?”

張安:“....”

不是,這相思病,以前公主在面對驸馬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嚴重過啊。

也不知道洛無塵那狐貍媚子,給公主灌了什麽迷魂湯,給迷成了這樣!

...

上了馬車。

裴言楚似乎一直在車廂裏等着她。

看到她上來,他微微一笑,倒了杯茶推向她:“公主可是看上那位姓徐的公子了?”

瞟了眼他推來的茶。

再從茶上,移到他的手上。

這只手,細白綿軟,十指纖纖猶如女子。

再接着從他那只好看的手上,移到男人溫潤美倫的臉上:“驸馬是不是認為,本宮會對你說,這世間男子,我只看上你一個?”

裴言楚輕聲一笑:“公主身份何其尊貴,怎麽會只看上我一個。”

“你知道就好。我與你不過逢場作戲,與他人才是真心實意。”

“....”

“公主這話,可是說反了?”

推開那盞茶,南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驸馬覺得如何便如何吧。”

反正現在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說是游湖,從公主府出發,再到回來。

二人除了同乘一輛馬車,其餘的什麽都沒做。

就是在回來的路上,南晚看路邊攤賣的那幾把扇子不錯,便選了一把畫有山清水秀圖案的折扇。

“公主何時開始喜歡這些低俗不入眼的東西了?”

換作以前,她是從來看不上街邊的這些攤點的。

“驸馬,人的口味總是會變的。以前本公主不喜歡,并不代表現在本公主不喜歡。這扇子材料用的雖不好,但是做工精細,畫功也是極好。比起那些昂貴的東西來,也別有另一番韻味。”

說完,她将扇子折好,放在裏側。

“皇奶奶早就說想公主了,母皇今日還派人從宮裏傳來話,讓公主抽個時間,再進宮一趟,去陪皇奶奶一天。”

裴言楚溫潤開口,黑色的瞳眸散開,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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