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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要給徐戀送午飯, 向長空吃完早飯後, 還是去廚房開火做飯。翁淑麗走過去,對他道:“午飯我也自己做就可以,太久沒活動了,做飯就當舒活筋骨了。”
向長空聽了她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答應了徐戀, 給她送午飯過去。”
翁淑麗明白過來,她應了一聲,又提點他:“追女孩子, 要多一點耐心。”
“我知道的,媽媽。”向長空把菜倒進鍋裏, 對她道, “廚房油煙大,你先出去歇着吧。”
“好。”翁淑麗走回客廳,把手機拿起來,按開屏幕。她之前的電話號碼已經沒用了, 向長空幫她辦了張新的,充了幾百塊的話費。聯系人那些手機上還有備份, 看着一個個熟悉的名字,翁淑麗內心又泛起了漣漪。
這三年, 她真的忽略了太多太多。老向雖然走了, 但她身邊還有這麽多活着的人。曾經文藝團裏的姐妹,來看過她不少次,她卻從沒給過什麽好臉色。現在回想起來, 她真羞于再去見她們。
她編輯了一條信息,給大家群發了過去。
她告訴他們,她好了,又可以一起跳舞了。
向長空把飯菜做好,裝進保溫桶裏,便出門去上班。他身上還是帶着書,只不過現在不用在為了避開翁淑麗,而刻意僞裝。
張果兒發現徐戀一個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因為在國外采購耽誤了三天的工作,按理說她應該忙着趕訂單的,但現在……訂單雖然也在做吧,但跟她以往比起來,也顯得太不專心了吧!
很快,她知道徐戀到底在等什麽了。
外賣——不是普通的外賣,是向小哥的愛心外賣。:)
看到向長空手上那個極為眼熟的保溫桶,她就什麽都明白了。
向長空來了之後,徐戀對工作忽然就認真了起來,認真到幾乎沒察覺有這麽個人來。張果兒抽了下嘴角,走上去迎接向長空:“向小哥,又來給老板送外賣呀?”
向長空淺淺地笑了下,顯得有些腼腆:“嗯。”
張果兒見他在朝樓上看,特別圓滑地對他道:“哦,你知道老板出去了三天,單子就積下來了,忙着趕訂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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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向長空把保溫桶遞給張果兒,對她道,“那待會兒等她下來,你幫我給她吧。”
張果兒把愛心牌狗糧接到手裏,看着向長空笑嘻嘻:“好的,沒問題。”
向長空又看了一眼忙碌的徐戀,有些不放心:“你待會兒吃飯的時候,記得叫她一下。”
張果兒繼續笑嘻嘻:“好的,沒問題。”
向長空終于放心地走了。
他的電瓶車一開走,徐戀就從樓上走了下來。張果兒拿着筆和本子,坐在收銀臺旁看着她:“老板,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呢?說出來讓我也學習下。”
徐戀沒有回答她,拿着向長空送來的保溫桶,坐到休息室吃飯去了。張果兒跟過去,看着她語重心長地道:“老板,談戀愛時女生作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作過頭了,就容易翻車。”
徐戀聽到這裏,終于頓了下拿着勺子的手:“放心吧,我開車很穩的。”
張果兒:“……”
不是老板,你說的開什麽車?
成年人的世界可真多姿多彩。
這天以後,向長空每天中午都會來給徐戀送午飯,周五遇到下雨,張果兒本以為他會休息一天,沒想到他還是準時出現在了店門口。
他身上穿着一件透明的塑料雨衣,在店門外脫了下來,放在那個專門裝傘的木栅欄裏——這個是徐戀專門弄的,就是方便下雨的時候客人能夠有個地方放傘。
雨下得有些大,向長空額前的頭發微潤。這次徐戀沒呆在樓上,她就站在張果兒旁邊。雨天總是不方便的,即使穿了雨衣,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被打濕,向長空怕走進去會把徐戀的地板踩髒,便站在門邊沒往裏走。
徐戀拿過收銀臺上放的紙巾,走到向長空跟前,抽了兩張紙巾給他:“擦擦吧。”
“謝謝。”向長空接過紙巾,沒忙着去擦臉,而是先把保溫桶遞給了徐戀,“這個我一直用雨衣擋着的,沒打濕。”
這個保溫桶向長空是真的保護得很小心了,外面還特地套了個防水袋。徐戀把保溫桶拿走後,向長空才用手上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徐戀就站在對面看着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下雨你們也要送餐嗎?”
向長空笑了笑道:“雨天訂單反而更多,不過像這種天氣,系統會自動判定,然後延長派送時間的。”
“哦……”徐戀的手指在防水袋的手提環上繞了一下,道,“那你騎車小心點。”
“嗯。”向長空應了一聲,又變得有些支支吾吾,“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是周六,向長空輪休,向暖放假。
徐戀自然是知道,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他:“明天你有什麽事嗎?”
“嗯,我媽媽說,明天想你吃飯,她親自下廚。”
徐戀有點兒驚訝,之前翁淑麗對她基本是正眼都沒瞧幾下,現在竟然要做飯給她吃?不過想想明天向暖要回家,她說不定只是沾了向暖的光。
想到前幾天張果兒對自己的忠告,徐戀覺得,是時候可以軟化一下了:“明天我有空。”
向長空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看着她笑着問:“那我明天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開車過去,還是十二點吧。”
“好。”
張果兒在後面看着他們聊完,向小哥終于又穿起雨衣走回了雨裏。
她拿着筆,在小本本上抒發感情:“風裏雨裏,狗糧等你。:)”
周六一早,向長空去菜市場買了很多菜,和以往的周六的不同,這次他幾乎買的都是徐戀喜歡吃的。他把菜買回來以後,翁淑麗穿上圍裙,準備開始做飯。向長空本想着給她打打下手,結果向暖的班主任一通電話,把他召喚到了學校裏。
班主任沒在電話裏具體說是什麽事,向長空一路上也有些擔心。向暖平時很聽話,應該不至于在學校裏鬧出什麽亂子,那是因為成績嗎?
到了學校以後,他直接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向暖不在裏面,倒是站着一個穿着打扮很時尚的女人,向長空記性好,這人是他在家長會上見過的,應該是哪個學生的家長。
班主任蔡老師就坐在她旁邊,向長空走過去,跟她打了個招呼:“蔡老師好。”
“向先生你好。”蔡老師跟他點了點頭,介紹道,“這位是沈麟的媽媽,今天找你過來,主要就是想說說沈麟和向暖的事情。”
向長空從來沒聽向暖提起過沈麟這個名字,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怎麽了?”
蔡老師道:“最近班裏的同學都在說,沈麟和向暖走得有些近,沈麟媽媽知道以後,很擔心這件事。”
向長空現在回過味了,是說向暖和沈麟早戀?
果不其然,站在旁邊的沈麟媽媽忍不住說話了:“我們家沈麟學習成績在年級上都是數一數二的,他将來是要考名校的,你們家向暖想早戀,也別來耽誤他啊。還有你看着這麽年輕,不是向暖的家長吧,我和你說,這件事很嚴重,希望向暖的父母能夠重視。”
辦公室裏大部分老師都出去上課了,還剩下幾個,留在教室裏備課。沈麟媽媽看得出來是很生氣,聲音不小,幾位老師都朝她看了一眼。
蔡老師出來打圓場:“是這樣的,這位是向暖的哥哥,他們家情況有些特殊,平時家長會這些都是她哥哥來參加的。”
蔡老師這麽一說,沈麟媽媽也好像對向長空有幾分印象了。向長空沒有回應她剛才的長篇大論,側過身去問蔡老師:“這件事問過向暖和沈麟了嗎,他們是怎麽說的?”
蔡老師道:“最開始同學間有流言傳出來時,我就找他們兩個談過了,兩個人都說是在讨論學習。”
“呵,這肯定是向暖教他說的,我們家沈麟以前從來不說謊,現在都跟着她學壞了。”
向長空終于看了她一眼:“你怎麽就這麽确定他們不是在讨論學習?”
沈麟媽媽也不高興了:“他們上周的周考成績你沒看嗎?沈麟從來都是第一的,這次掉到第三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還不會這麽着急地找到學校來。
向長空道:“這種範圍內的屬于正常波動,誰也不可能保證次次都是第一名。再說影響成績的因素有很多,不一定就是因為早戀。”
“你憑什麽說這是正常?你以為都是考大學大家就一樣了嗎?沈麟是要考名校的,你考的什麽大學?”
向長空抿了抿唇,答她:“A工大。”
沈麟媽媽愣了一下,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蔡老師再一次出來打圓場:“向先生确實是A工大畢業的,當年高考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去的,上過報紙。”
向長空從小到大上過的報紙不少,基本都是競賽得了什麽獎,考試考了第幾名。
沈麟媽媽沒再說話,但心裏還是有幾分不服氣,他們家沈麟也是有可能第一名考進A工大的。
向長空沒再和她談論自己的學歷,而是道:“我知道作為家長,在這個時候很擔心孩子的成績,但再優秀的學生,也不能說自己就永遠拿第一,別的同學也在進步。而且影響考試的因素真的很多,他從第一掉到第三,你就這麽大的反應,反而會給他增加很大的壓力,影響接下來的學習。作為家長,還是應該多鼓勵鼓勵他,而不是一味地責備。”
蔡老師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沈麟的排名雖然降了,但其實總分沒差多少,而且向暖,這次的成績還有進步。”
聽到向暖的成績有進步,沈麟媽媽更不痛快了,她覺得就像自己兒子差的分數補到向暖那裏去了。
蔡老師最後對此次談話做出總結:“既然兩個孩子都說了是在讨論學習,我還是選擇相信他們的,相信他們以後也會注意。至于家長方面,關心孩子成績是需要的,但還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起到反效果。”
從蔡老師辦公室裏離開,也差不多要到向暖放學的時間了,向長空幹脆站在外面,等她放學。
放學鈴打響後,向暖第一個沖出了教室,她知道沈麟的媽媽來學校了,還把她哥哥也叫來了。看見站在外面的向長空,向暖頓時有些委屈:“哥哥……”
向長空走上前,揉了揉她的頭:“行了,有什麽事回家再說。”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離開教室,紛紛好奇地望着向長空。一個紮着馬尾的女生還大膽地從包裏拿出手機,對着向長空拍了張照。
向暖:“……”
她立馬擋在向長空跟前,還把兩手張開揮啊揮,試圖妨礙她的鏡頭:“不準偷拍我哥哥!”
女生無辜地眨眨眼:“我沒偷拍啊,我光明正大拍的。”
向暖眉頭跳了一下,拉着向長空想離開,剛一轉身,就看見沈麟背着書包從教室裏走了出來。
向長空敏銳地察覺到了向暖的變化,也朝那男生看去一眼。
這個就是沈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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