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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她困在身前,狹長的眼尾微微挑起,姿态暧昧地看着她,神色卻帶了幾分隐秘的危險,侵略感極強。
顧盼還記得,半個月前他才用過類似的姿勢,強硬地将她按在牆上肆意妄為。
她臉頰一熱,下意識偏開頭。
陸隽像是不滿她的抗拒,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不冷嗎?”
視線掃過她嫩白的酥肩以及利落鎖骨,眸色深了幾分。
顧盼愣了下,有些莫名。
酒店裏開着空調,怎麽可能冷,她甚至覺得空調開得太足,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格外滾燙。
“不冷。”顧盼拉下他的手。
她皮膚薄,平時沒怎麽用力就能留下指印,陸隽剛才手勁那麽大,肯定留下痕跡了。
顧盼擡手揉揉下巴,往回走,想去洗手間照鏡子确認一下,陸隽手上的大衣就兜頭扔了過來。
她愣了下,扯下大衣,回頭看他,有些無奈地嘟囔:“我都說我不冷。”
“穿上。”
男人嗓音幹淨偏冷,慵懶低沉,淡漠的語調下,卻是不容置喙的強勢。
顧盼沒理他。
陸隽這副不講道理的模樣,她從小看到大,早就司空見慣,這件大衣帶着淡淡的煙味,還夾雜一點薄荷香,明顯就是陸隽自己的,真穿上還得了。
她将大衣還給他,繼續往回走:“這裏随時都會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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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隽薄唇緊抿成線,似是耐心磨盡,直接抖開大衣,披在她肩上。
“……怎麽還是這麽不講道理。”
她柔軟的嗓音裏帶着些不滿,陸隽卻仿佛沒有聽見,低頭看了眼表:“晚上回本家。”
這件事顧盼早就知道,陸母得知她殺青,還特地打了兩通電話給她,陸隽與陸母感情很好,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怎麽又特地跟她……
顧盼怔了下,回頭看了眼走沒幾步就停在原地,有些不耐煩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四目相望片刻,她慢吞吞地回到他面前,撒嬌地抱住他勁瘦的腰,直勾勾地看他:“你要載我?”
她眨眨眼,狀似随口問了一句:“被拍到怎麽辦,公開嗎?”
“你說呢?”陸隽聲音冷冷的,俊美的眉眼如同往常般拒人于千裏,一副性冷淡的樣子。
指尖卻暧|昧地在她腰側輕輕摩挲。
顧盼身子一顫,臉頰湧上滾燙的血。
陸隽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上投下一片陰影。
顧盼被他看得心髒都是麻癢的。
他那雙桃花眼真的太漂亮了,無時無刻都像在笑,在這樣昏黃燈光的映照下,即便戴着金絲眼鏡,也顯得格外溫柔。
一個眼神就能把女人的心給勾走。
顧盼眼睫輕顫了顫,慢慢踮起腳尖,在他微抿的薄唇輕碰幾下。
她的嘴唇柔軟得跟棉花似的,每一個觸碰,都溫柔得不可思議,透着纏|綿悱恻的暧|昧。
陸隽的眼眸徹底暗沉下來,摘下眼鏡,按住她的後腦勺,薄唇猛然壓下,牢牢堵住她的唇。顧盼被迫仰着頭,接受他近乎掠奪的深吻。
不同于她嘗辄止的試探,陸隽的唇充滿強勢的侵略意味,占有欲十足。
顧盼被吻得呼吸紊亂,眸含秋水,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無力地抵着他堅實的胸膛,任其索取。
通往宴會廳的門猝不及防被人推開。
還沒反應過來,陸隽裹挾着薄荷香及淡淡煙味的舌尖,已經退出她的唇,從容不迫地推開她,遠離她。
他的表情很是淡然,定氣神閑地戴上眼鏡,摸出煙盒,點煙。
仿佛從來不認識她這個人,只是剛好擦身而過似的。
完美地遵守約定。
只有她像個傻子一樣呆在原地。
猶沉醉在他的掠奪之中。
顧盼深吸了口氣,扯下大衣,狠狠扔向陸隽。
她真不明白陸隽怎麽能做到這麽理智冷靜,簡直像極了拔吊無情的渣男。
顧盼摸出小鏡子,補了下口紅,扭頭就走,嘴中仍殘留着男人的溫度與清甜,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步伐優雅,毫無破綻。
就是沒想到會迎面對上熟人。
顧盼看向穿着深V镂空A字連衣裙的沈煙。
沈煙卻沒有看她。
沈煙看着漫不經心地靠在牆邊,指尖捏着一根煙的男人,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直到兩人即将擦身而過,沈煙才沖顧盼點了點頭,笑容燦爛:“顧盼姐。”
顧盼颔首微笑,若無其事地踩着高跟鞋往前走,眉心不自覺擰緊。
走沒幾步,沈煙又嬌又嗲的嗓音飄了過來:“陸隽哥,你到底抽了幾根煙,怎麽這麽久呀?大夥都等着你呢。”
她下意識放慢腳步,卻始終沒聽到陸隽回話。
也不知陸隽做了什麽,沈煙突然嗔笑着說:“陸隽哥這是聽到我喊冷,特地去拿了大衣要給我?我都說我不冷了……”
軟綿綿的,撒嬌似的。
顧盼腳步一頓,捏着包的指尖微微泛白。
通往宴會廳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張姐走了進來,看到她,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在洗手間昏倒了。”
陸隽這個男人,實在太過耀眼,随時都散發着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張姐一下就注意到他和沈煙。
不知看到了什麽,張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接着沖顧盼暧昧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忍住回頭的沖動,不動聲色地笑笑,越過張姐,回到宴會廳。
身為女一號,顧盼坐的自然是主桌,男主簡林跟女二時晚,分別坐在她兩側,男二坐在簡林身旁,除了她們四個,這一桌坐的不是制片人、導演、編劇,就是投資方。
也不知是怎麽安排座位的,原本應該坐在陸隽身邊的制片人突然讓出了位置,坐到導演身旁,見到沈煙是跟着陸隽一塊進來,制片人甚至親自将她請到主桌。
顧盼掃了眼沈煙白皙的肩頭,以及陸隽薄涼而微勾的嘴唇。
陸隽手上那件大衣已經不在,大概是交給助理了,也不知在那之前,是不是曾經披在沈煙身上。
“這不太好吧?”沈煙面帶困擾地看向坐在對面的顧盼,歉然一笑,“我只是過來蹭飯,不是劇組的人,會不會對幾位老師太失禮?”
也不知道陸隽投了多少錢,制片人拼命地讨好,笑着說:“沒什麽不好,你是陸總帶來的人,哪有分開坐的道理,陸總,你說是吧?”
陸隽不置可否:“都坐下吧。”
他的聲音低沉中帶有磁性,略顯慵懶,很好聽,顧盼心裏卻突地生出點煩躁。
“對,坐下坐下。”制片人笑着看向顧盼幾人,“三位老師應該不介意吧?”
沈煙是跟着陸隽來的,誰敢得罪?時晚與簡林一搖頭,其他人就更不敢說什麽了。
制片人都安排好一切了,再推辭就太矯情,沈煙大大方方的在陸隽身邊坐了下來。
飯局開始,制片人舉起酒杯,侃侃而談的同時,時晚湊近顧盼咬耳朵:“陸隽這是什麽意思?”
顧盼微微垂下眼眸,沒回話。
她還沒出生就跟陸隽訂了娃娃親,青梅竹馬,除了他出國那幾年,兩人就沒分開過,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陸隽的為人,與他為何會對沈煙照顧有加。
但是她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什麽意思。
制片人說完感謝的話,衆人紛紛舉杯相應,顧盼慢了半拍才舉起酒杯,仰頭一口喝完,被酒打濕的唇濕漉漉的,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嘗。
陸隽微微偏頭,瞥了她一眼。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像帶了鈎子,一個再漫不經心不過的眼神也飽含風情。
顧盼心髒猛顫了一下,捏着酒杯的手指無意識收緊,就連服務員上前幫她倒酒也沒松開。
幸好沒多久制片人就起身幫陸隽倒酒,其他人也都跟着站起來,舉着酒杯跟陸隽敬酒,沒人發覺她的異常。
顧盼臉有些熱,覺得自己大概真的醉了,又不是頭一天喜歡陸隽,怎麽還跟當年情窦初開時一樣,眼睛一落到他身上就舍不得移開。
一輪敬酒下來,大夥兒也漸漸放開了,飯桌上觥籌交錯,聊天的聊天,勸酒的勸酒,場面熱絡。
陸隽正偏着頭跟導演說話,不知道聽到什麽,他揚起嘴角很輕地笑了一下。
時晚順着顧盼的目光看去,挑了下眉:“陸總還真不是一般的帥。”
怎麽說呢,陸隽不單皮囊生得好,骨相更是極為出色,即便戴着金絲眼鏡也遮不住俊美的五官,輪廓漂亮又鋒利,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冷酷寡情,偏偏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濃烈的荷爾蒙。
再加上身上那股沉穩清冷,不可冒犯的氣質,真的魅力無限,讓人無法忽視。
要不是顧盼親自見識過他的放肆與不知疲倦,恐怕也會被他這副矜持禁欲的表相迷惑。
顧盼垂下眼簾,剛伸手舀了一碗魚湯,導演就轉頭看了眼沈煙,哈哈大笑起來,與陸隽舉杯相碰。
很明顯是在幫沈煙牽線。
她不動聲色,該吃吃,該喝喝,身旁的時晚卻憋不住了。
時晚看着裝模作樣地掩着唇,咯咯嬌笑不休的沈煙,蹙眉湊到顧盼耳邊,小聲說:“他怎麽回事?對沈煙也未免太好。”
要不是周圍還有人,時晚就直接問她:你是不是被綠了?
顧盼十七、八歲進娛樂圈那會兒,兩人就認識,交情甚篤,時晚很清楚好友的情況,就是沒想到,真有夫妻比陌生人還不如。
陸隽這狗男人,從坐下到現在,就輕飄飄的斜了顧盼一眼,遠遠不如看沈煙的次數。
更別說今天還是顧盼的殺青宴,他居然當着自己老婆的面,幫別的女人撐腰,這是人幹事?
時晚越想越不對勁:“你說,他買華光不會是為了捧沈煙吧?”
顧盼頓了幾秒鐘,笑說:“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沒看他們現在都同進同出了?”時晚狐疑地看着她,“難不成你們是各玩各的?”
顧盼瞅她,小口小口喝着姜絲魚湯,沒搭腔。
那溫柔似水的小眼神,慵懶中透着幾分蠱惑,哪怕時晚同樣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也被她看得心尖發酥。
“不對,我記得你說過,你們不是聯……”時晚話說到一半,顧盼就看到陸隽的助理走了進來,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陸隽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也不管跟導演的話才說到一半,起身就走。
沈煙表情明顯錯愕了一下,連忙跟上。
兩人走得太快,制片人跟導演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制片人追了上去:“哎,陸總、陸總,這是怎麽了這是……”
主桌上一下就少了三個人。
陸隽大步走出宴會廳,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顧盼一眼,倒是簡助理離開前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幾次,眸中透着幾分憐憫。
就連跟在陸隽身後離開的沈煙,也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同于簡助理,那眼裏帶着不加掩飾的挑釁與得意。
顧盼的手指驀然彎曲,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躁,伴随着酒意與強烈的失望一塊湧了上來。
“盼盼……”時晚擔心地看着她。
顧盼笑笑:“我去一下洗手間。”
時晚跟着起身:“我也去。”
一離開宴會廳,顧盼立刻給陸隽去了個電話。
陸隽向來是一個理智冷靜的人,很少在人前如此失态,應該是出了什麽事。
“發生什……”電話很快接通,她卻只開了個頭就被無情地挂斷。
陸隽就是這樣的人,哪怕他們早就結婚,他依舊能不回她微信,毫不留情地挂她電話,身上永遠透着一股不容接近的疏離感,這樣薄情寡義的性格,就算顧盼從小就喜歡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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