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顧妄是江城出了名的風流浪子,蕭起也是個愛玩的,明嬈個性活潑又人來瘋,有這三個人在的地方絕不會冷場,一下子就把氣氛炒熱起來。

明亮的包廂裏,理牌聲噼裏啪啦的響,大概是覺得熱,祁骁慢條斯理脫下毛衣,解開幾顆襯衫扣子,露出鎖骨。

顧妄、蕭起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抽煙,煙霧缭繞,燈光下如薄紗般浮動。

蕭起長腿交疊,慵懶地靠着椅背,朝坐在斜對面的顧盼擡擡下巴:“那丫頭怎麽回事?終于決定跟陸隽掰了?”

顧妄咬着煙,含糊不清道:“是啊,叫你兄弟滾遠點。”

蕭起目光再度回到顧盼那張漂亮的臉上。

“可憐啊,剩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有人的老婆已經沒了。”

顧盼原以為祁骁會不習慣,吃完飯就會離開,沒想到祁骁不但沒走,還迅速融入,一下就跟顧妄明嬈等人熟了起來。

只是祁骁實在太會算牌了,明嬈跟他玩了兩把雙升就開始哇哇叫。

“我覺得我玩的不是牌,我是在被男神虐。”明嬈說完,掐着腰,氣鼓鼓地轉頭瞪江慎,“江小慎,你平時不是很會算牌嗎?怎麽一跟祁影帝打,連一把都贏不了。”

“打牌要平常心,好勝心太重不好。”江慎笑容無奈。

江慎雖然跟陸隽、蕭起一塊長大,但他既不抽煙,也不喝酒,看着斯文又乖巧,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明嬈卻差點被他氣死。

明嬈丢掉手裏的牌,跟顧盼撒嬌道:“不玩了不玩了,盼盼我們玩別的,這個不好玩。”

“好啊,玩什麽呢?”顧盼低頭抿了口酒。

她臉上雖然笑着,但看得出來,全程都興致不高。

祁骁放下手裏的牌,往後靠在沙發椅背上,不着痕跡地看了身旁的顧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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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燈光很足,顯得她膚色白得近乎透明,因為喝了一些酒的關系,雪白的肌膚,隐隐透出來一層暈紅,似沾染春露的桃花。

真的很美。

醉人醉心,一眼淪陷。

祁骁原以為是因為生日的關系,顧盼才會不同以往,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她是特地打扮給誰看的呢?

祁骁突然想起那滿桌子的菜。

“來來來,先吃蛋糕,等盼盼這個壽星吃完蛋糕,咱們再來玩點熱鬧的,”蕭起灌了口酒,意味深長地掃了眼剛剛玩牌的四人,舔舔嘴唇道,“所有人都能玩的,輸了得罰酒的那種。”

顧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祁老師不能喝酒。”

祁骁笑:“沒事,我酒量其實挺好的,師妹忘了當初我們是在哪裏重逢的?”

重逢。

很暧昧的詞。

引人遐想。

包廂安靜一瞬。

只有明嬈興奮地追問:“男神到底是怎麽跟盼盼認識的?還叫她小師妹,我真的很好奇!”

蕭起挑起眉和江慎對看一眼。

顧盼其實也很好奇,她甚至覺得有點對不起祁骁,因為不管她怎麽想,都想不起兩人以前究竟是何時見過面。

“我知道哦。”顧妄突然說。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但我不說。”顧妄很欠揍地笑了下,“還是讓骁哥自己說吧。”

蕭起“操”了一聲:“除了顧哥,居然還有人能讓你喊哥?你們早就認識了?所以他真的是顧盼的師兄?”

顧盼來回地看着顧妄跟祁骁,嘴唇微微抿起,秀眉微蹙,沾染着淡淡醉意的眼眸茫然又迷惑。

可愛得要命。

就在祁骁忍俊不禁,準備解惑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來。

比人還高的大蛋糕推了進來。

顧妄訂的。

昨天他嗆完陸隽立刻讓人趕工,連夜做好,蛋糕最上面還擺着一個糖果做成的赤色鳳凰,模樣精致,翅膀特別大,振翅欲飛。

糖果鳳凰是早就訂好的,上個禮拜顧盼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找律師拟離婚協議書時就找人訂做。

“妄哥哥訂的蛋糕也太美了吧!”明嬈驚呼,“那只鳳凰簡直就跟我們盼盼一樣美。”

顧盼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她漫不經心地支着下巴,看着蛋糕上的鳳凰微微的笑着時,眼裏終于多了幾分真情實意的喜悅。

“蛋糕來了,還是吃完蛋糕再說吧……”祁骁臉上的笑容和聲音突然淡了下去。

包廂再次安靜下來。

顧妄總是溫柔帶笑的桃花眼不悅地眯起。

而顧盼的目光,也慢慢地,從振翅欲飛的鳳凰身上移開,落到了從大蛋糕後邊走出來的身影上。

男人紅得妖異的桃花眼輕掃過來。

那雙眼,仿若浸着汪春潭似的,波光粼粼,勾得人心蕩意牽。

一身剪裁得體的羊毛大衣下,是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挺直的鼻梁上,少了平時那副金絲眼鏡,令他本就精致的五官,越發顯出那種逼人的俊美來。

那張臉真的太有迷惑性了。

清冷矜貴的外表下,隐藏着勾人的性感。

這個場景其實有些似曾相識。

去年顧盼的生日派對上,陸隽好像也這樣出場的,只是當時推蛋糕進來的是服務員,而他則漫不經心地跟在後頭,纡尊降貴般地現身。

那時兩人剛結婚不久,陸隽每天都忙得不見人影,兩人見面的時間都在晚上就寝那段時間,顧盼原本以為他不會到場,所以看到陸隽時,根本掩不住開心,一下就跳起來撲進他懷裏。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很可惡,明明對你沒意思,卻時不時施舍一點溫柔,讓你以為,他其實是在乎你的。

真正的欲擒故縱。

其實他根本不愛你。

一點也不。

顧盼淡淡地收回目光,而後,懶洋洋地往沙發椅背一靠。

祁骁本來就靠在椅背上,手臂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長腿交疊,姿态閑适。兩人本就并肩而坐,顧盼這樣往後一靠,從陸隽的角度看去,她仿佛被祁骁攬在懷中。

不久前還任他予取予求的人,如今在另一個男人懷中。

顧盼手機震動了一下。

顧妄:我讓人把他攆出去?

顧盼:不用

顧盼:他在不在都一樣

顧盼跟陸隽是青梅竹馬,兩人的交友圈幾乎完全重疊,他們不可能永遠不碰面。

顧盼放下手機,蕭起突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陸隽,你眼睛怎麽回事?知道老婆要跟人跑了,一路哭着追過來是不是?”

祁骁若有所思地看了陸隽一眼。

陸隽眼睛是真的紅。

顧妄幫顧盼準備的防狼噴霧太過刺激,簡助理帶着私人醫生過來幫陸隽處理時,花了不少時間,因為時間拖得有點久才做處理,醫生還很擔心陸隽的眼睛會留下後遺症,再三告誡他最好找正規醫院做一下檢查。

陸隽漫不經心地勾了一下唇角,脫下大衣,大大方方的在顧盼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明嬈擔心的看了顧盼一眼。

“既然人都齊了,壽星該吹蠟燭許願切蛋糕啦!”蕭起熱烈鼓掌,語氣也是興高采烈。

“對對對,盼盼快許願。”明嬈也說。

顧盼起身,慢騰騰地走到大蛋糕前,然後故作惱怒地瞪了顧妄一眼:“二哥是故意欺負我矮,才送這麽大的蛋糕的嗎?這麽高,我根本吹不到蠟燭!”

嗔中帶笑,透着一點小嬌縱。

蕭起哈哈大笑起來。

顧妄亦啞然失笑,他起身,親自搬了張矮凳過去給顧盼。

“來,踩上去,我扶着你。”顧妄笑眼溫柔,“要是這樣還吹不到,我背你。”

顧盼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女王似地搭住顧妄的手,踩上矮凳,輕輕閉上雙眼。

淡金色的燈光灑落她的臉龐,平添幾分朦胧,也為她周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芒,從陸隽這個角度看過去,顧盼仿佛整個人都融在了光裏。

很美。

就像蛋糕上的糖果鳳凰,随時都能展翅高飛。

陸隽摸出一根煙點燃,慢條斯理地抽着。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雖然因為噴霧紅得吓人,神情卻始終淡淡,渾身都透着一股疏離冷淡的矜貴,那曾經是顧盼最喜歡的模樣,清冷禁欲高不可攀。

許完願,吹完蠟燭,顧盼拿着切好的蛋糕,笑着回到原位坐下。

沒有像以前那樣迫不及待地撲進他懷中,但也沒有對他唯恐避之不及,落坐後,顧盼甚至朝他禮貌地笑笑,輕聲問道:“陸總眼睛沒事吧?”

仿佛他就真的只是來參加她生日派對的普通朋友。

“沒事。”陸隽唇角似笑非笑地挑着。

“沒事就好。”顧盼微笑,接着轉身将手裏其中一個蛋糕遞給祁骁,“祁老師,給你,我二哥訂的,肯定好吃。”

“謝謝,”祁骁接過蛋糕,“師妹,生日快樂呀。”

顧盼笑了笑,低頭挖一口蛋糕,送進嘴裏。

顧妄将切好的蛋糕分給其他人,分到蕭起時,蕭起默默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太帥了。

愛時無怨無悔,不愛果斷放手,敢愛敢恨。

蕭起從來不知道,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像是沒有脾氣的小丫頭,居然這麽帶感,這麽拿得起,放得下。

這是什麽大寶貝哦,陸隽也舍得弄丢。

顧妄輕踢蕭起一腳,笑罵:“不是說盼盼吃完蛋糕就玩游戲,還不趕緊說是什麽游戲。”

蕭起吸了兩口煙,掐滅,他用力鼓掌兩下,吸引衆人注意後,才故作神秘地說:“接下來我們要玩的游戲,很刺激,也很有趣,輸的人得罰酒,不能耍賴,也不能叫別人幫你喝。”

江慎笑:“賣什麽關子,直接說是什麽游戲。”

明嬈:“就是。”

蕭起沖坐在斜對面的顧盼挑了挑眉:“盼盼,祁影帝能喝酒吧?”

顧盼看向祁骁,笑:“祁老師別勉強,我真怕被段哥追殺,我好像已經聽到他知道你喝酒後的咆哮聲了。”

陸隽咬着煙,往後一靠,微微偏過頭,清楚地将顧盼盈滿笑意的側臉盡收眼底。

她是真的很開心的那種笑。

以前,這個笑容只屬于他;現在,她卻對着別人笑。

那個人,還是祁骁。

陸隽深深吸了一口煙。

“別怕,不會有事的。”祁骁輕笑出聲,看向蕭起,“不用這麽客氣,你們直接喊我祁骁就行。”

蕭起:“那怎麽行,顧妄都喊你骁哥了,我年紀比他還小,當然也得跟着一聲哥。”

陸隽将含在嘴裏的煙緩緩地吐出來,眸光微閃。

顧妄不耐煩地踹了蕭起一腳:“你到底會不會炒氣氛,廢話這麽多,到底是什麽游戲。”

明嬈嫌棄地看了蕭起一眼,以表贊同。

蕭起賣夠了關子,這才慢悠悠道:“這個游戲就叫‘我愛你’,游戲規則很簡單,玩的時候,圍成一個圈坐下,向右手邊的人說‘我愛你’,要是那個人說‘抱歉,我不愛你’就得換方向,向左手邊的人繼續說‘我愛你’,反應太慢或是笑出來的人就得罰一杯!”

明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什麽游戲,知道了知道了,這個游戲的确很簡單,也的确夠刺激。”

接着明嬈跟顧盼解釋:“盼盼應該沒玩過這個游戲,我跟你說啊,待會兒說我愛你的時候,你可以做一些浮誇的動作逗笑對方,兩人之間只能連續對話三次。”

顧盼的确沒玩過這游戲,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輸的。”

蕭起看向陸隽:“陸隽,玩嗎?不玩你就在旁邊看。”

陸隽喜歡喝酒,但不喜歡酒桌游戲,以往出來喝酒,他都在旁邊看。

陸隽掐掉手裏的煙,嗓音懶散:“玩,為什麽不玩。”

“那就去旁邊圍成一圈吧,”蕭起起身,“你們先去,随便坐,我把酒準備準備,待會錯了就能馬上喝。”

蕭起說完,顧盼也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包廂很大,足以容納将近二十人,不止有沙發區能坐着聊天吃東西,也有專門休息的和室房間,可坐可躺,很方便。

顧盼走到和室,随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陸隽在她左手邊坐了下來,沒多久,祁骁也在她右手邊坐下。

明嬈立刻搶着坐到祁骁右手邊,江慎也在她身邊坐下。

至于顧妄,他一點也不想對陸隽說我愛你,直接在江慎右手邊坐了下來。

蕭起倒好酒,在每人面前擺了一杯,把裝滿酒的酒壺放到圈圈中間,補上圈圈最後一個位置。

游戲正常的順序是:陸隽→顧盼→祁骁→明嬈→江慎→顧妄→蕭起→陸隽

要是換邊,則是:蕭起→顧妄→江慎→明嬈→祁骁→顧盼→陸隽→蕭起

的确怎麽玩,怎麽刺激。

暧昧又刺激,玩的就是心跳。

是個非常能炒熱氣氛的酒桌游戲。

蕭起說:“猜拳,從最贏的那個人開始。”

于是,從小到大運氣無敵好,猜拳只贏不輸的明嬈成了最終贏家。

明嬈得意的大笑一聲。

明嬈很快就進入游戲狀态,故作羞澀地對江慎說:“我愛你。”

江慎笑了。

明嬈:“……”

這麽簡單?

江慎臉上笑容實在太過燦爛,像是真的被明嬈逗笑,明嬈氣得掐住小腰,怒道:“江小慎!我害羞的樣子就這麽好笑嗎?!”

江慎垂眸,再一次輕輕地笑了,一口悶掉眼前的酒。

江慎平時不碰酒,喝完,用手背抵住唇瓣,咳嗽兩聲,才扭頭對顧妄說:“我愛你。”

顧妄迅速扭頭,伸手挑起蕭起的下巴,笑容溫柔:“我愛你。”

顧妄不愧是情場浪子,說起情話來溫柔得要命,蕭起被他惡心壞了,全身雞皮疙瘩瞬間都起來了:“卧槽!走開!老子只愛女人!”

顧盼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罰酒!”

明嬈笑得倒在江慎身上:“蕭起喝酒!”

蕭起抹了把臉,喝完酒,他沖陸隽風情萬情地眨了眨眼:“我愛你。”

陸隽毫無反應,扭過頭,看向顧盼,俯身湊近顧盼。

陸隽微微側過頭,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顧盼耳畔,以一種近乎吻上她耳廓的姿勢,輕聲呢喃:“我愛你。”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好聽,低沉性感,只要是女人聽了都難以招架。

顧盼卻飛快地推開他,微微笑着:“抱歉,我不愛你。”

陸隽薄唇輕抿,定定地看着她,眼眸裏仿佛有什麽在翻湧。

明嬈大笑:“陸隽沒有馬上轉身,罰酒!”

江慎附和:“陸隽喝酒。”

陸隽神情淡淡地拿起酒杯,一仰而盡。

顧盼說了“抱歉,我不愛你”,陸隽就得換方向跟蕭起告白。

很快就輪到江慎。

江慎倏地伸手,強硬地将明嬈按到懷裏,大手緊扣後腦勺,江慎側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愛你。”

明嬈耳根莫名一熱。

江慎松開手,明嬈還沒轉身。

“哈哈哈哈哈明嬈罰酒!”顧盼大笑。

“罰酒。”祁骁也笑。

“江小慎,你的心機真的太重了!”明嬈滿臉懊惱,狠狠瞪了江慎一眼。

江慎笑得一臉無辜:“我跟蕭起學的。”

明嬈一邊揉耳根,一邊把酒喝完,緊接着,害羞的捧着臉,又輕又軟地對祁骁說:“我愛你。”

祁骁淡定轉身,看向顧盼。

祁骁伸手,輕輕扶住顧盼的後頸,垂眸道:“我愛你。”

顧盼推開祁骁。

陸隽嘴角不自覺地勾了下,眼裏有細微笑意。

顧盼捂住嘴,輕輕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盼盼笑了,罰酒!”明嬈拍手叫好,“男神真厲害,居然能讓盼盼笑。”

顧盼一口悶完,還在笑。

她看着祁骁,笑個不停:“祁老師你犯規,怎麽可以在這種時候拿出這麽深情的演技呢!而且這不是《請多指教》裏的喬段嗎!”

陸隽唇角緩緩抿成一直線,眸色微冷。

陸隽手機一震。

蕭起:兄弟,我幫不了你,你還是走吧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看到陸狗不爽,我怎麽就這麽爽呢!

下章更新前都有小紅包,下章也有紅包哦!

周一要上夾啦,下章更新時間沒意外的話是周一晚上11點~

我再推一下明嬈跟江慎的預收《獨占你》,小可愛收藏一下吧,這對超甜的哦!

【文案】

明嬈與江慎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兩人比親兄妹還要親。

江慎雖然是個病秧子,但是因為樣貌俊美,微笑起來的模樣也格外溫柔的關系,從小女人緣就很好。

每一次,明嬈喜歡上誰,都會跟他說,找他當軍師,江慎總是笑容溫柔,不厭其煩地幫她出謀劃策。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但是明嬈一次也沒有成功追上過喜歡的人,深藏心中的白月光,甚至當着她的面跟別的女人告白求婚。

白月光求婚當天,明嬈喝得酩酊大醉,越想越不甘心,沖動之下跟江慎告白。

隔日醒來,明嬈發現自己稀裏胡塗地結了婚,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江慎:“我昨天喝醉了,你怎麽不阻止我?”

江慎笑得和氣溫柔,幹淨偏冷的嗓音透着點無奈:“你說呢?”

當時正值六月盛夏,男人依舊穿着長袖襯衫,白襯衫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面一顆,看起來矜貴又禁欲,蒼白俊美的臉龐帶着幾分病容,十足十病弱公子的模樣。

明嬈想起昨天強迫江慎領證的畫面,一瞬間覺得自己不是人。

她滿臉愧疚:“要不,我們去把婚離了?”

前一刻還笑得如沐春風的斯文男人,眼眸突然沉得駭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氣質陰狠冷厲。

他走上前,慢條斯理地彎下腰,手撐在她的身側,将她困在沙發與他之間。

“不是說好,以後只喜歡我嗎?”

──你是我的蓄謀已久。

【遲鈍小青梅vs白切黑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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