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男人垂眸看她,克制清冷的眸子,上挑着很好看的幅度,近在咫尺的鼻息灼得她紅唇微微發燙。

顧盼拉開他環在腰間的手,往後退開。

她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像是想要獨自冷靜,又像是要繼續跟明嬈聊天。

陸隽手指緊了緊,下颚線條冷硬。

他安靜地看了顧盼一會兒,而後,重新拿出煙跟打火機。

煙咬在嘴裏,打火機一次一次地冒出火焰,他卻始終沒有低頭點燃,只是看着忽明忽滅的火光,像是在思索着什麽。

顧盼點開微信,直接跟明嬈确認當年的事。

時間雖然過去很久,按理說,明嬈應該也沒什麽印象,但是當時陸隽的行為跟要求實在太反常,明嬈記得很清楚。

明嬈:對啊,當時我打了好幾次電話給你

顧盼:都是我接的?

明嬈:對

顧盼抿了抿唇。

她沒印象。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明嬈:怎麽了嗎?

顧盼:沒事

明嬈:所以你跟陸隽都談清楚了?誤會解開了?

顧盼:不知道

明嬈:……

明嬈:我有罪

明嬈:我居然覺得陸隽那狗男人真有點慘

顧盼:。

之後她又給兩個哥哥分明發了信息,詢問當年的事。當時顧沉已經大學畢業,正忙着接手公司,待家裏的時間不長,好在顧妄還記得一清二楚。

顧妄:哦,我記得

顧妄:當時除了大哥,我們的手機都被爺爺沒收了,你還被禁足

顧妄:那個死老頭子,控制欲強得要命,簡直有病,還好大哥争氣,要不然你早就被他逼着嫁給齊家老三

顧盼:我怎麽不記得我手機被沒收了

顧妄:你這麽年輕就得了失智症?

顧盼:。

很明顯,陸隽真的沒有撒謊,他真的以為當年那些事、那些話,都是她做的,不是故意在跟她裝可憐。

所有人都記得的事,只有她不記得,怎麽可能?

顧盼抿了抿唇,臉色有些難看,而後,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劃過,将陸隽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

屋內空調安靜地吹着。

沒人說話,也沒人離開。

陸隽像是打定主意守着她,最後一次挑開打火機蓋時,他終于低下頭去,把煙點燃。

他摸出手機,懶洋洋地往沙發椅背一靠,點進微信。

五人聊天小群,因為江慎跟明嬈突然領證,已經99+,陸隽沒點進去,指尖直接點開置頂的聊天框。

顧盼早就把他拉黑了,聊天界面一整排的紅色感嘆號。

陸隽不以為意,一邊咬着煙,一邊慢吞吞地編輯。

陸隽:顧盼,給我一個機會,要不然我又想把你藏起來了

煙霧缭繞,陸隽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編輯好的文字,修長的指尖夾着煙,按下發送鍵。

陸隽漫不經心地将煙叼回嘴裏,繼續編輯。

然而。

預想中的紅色感嘆號沒有跳出來。

顧盼的手機還跟着叮了一聲。

陸隽怔怔地看着聊天框。

還沒反應過來,坐在身邊的顧盼已經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他:“陸總這是在威脅我?”

“……”

操!

居然發送成功了。

陸隽嘴上的煙掉了下來。

大腿一痛,西褲被煙頭燙了一個洞。

他猛地回過神來。

“沒有,不是!”

陸隽飛快将煙頭踩滅,轉頭看她,就連鏡片都擋不住他眼底的笑意與緊張。

“我不知道你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了……”

顧盼眉梢輕挑,微微傾身湊近他。

陸隽喉結微動,忍着想将她拉入懷裏親吻的沖動,垂眸看她。

很快,他手裏一空。

手機被顧盼拿走了。

“盼盼……”陸隽下意識伸手想拿回來,傾身上前。

呼吸有些亂,撲在她的臉上。

兩人靠得太近,顧盼往旁邊空位挪了挪,偏頭睨他一眼:“嗯?”

“你看完別生氣。”

陸隽舔了下唇角,清冷禁欲的桃花眼微微閃爍,仿佛想掩飾什麽。

顧盼皺眉:“?”

垂眸一看,發現陸隽雖然早就被她拉黑,她的聊天界面依舊很精彩。

陸隽:顧盼,你在哪?

是她搬離酒店那天發的。

陸隽:“我愛你。”

顧盼看了一下時間,這一天剛好是她生日,生日宴結束後發的語音。

陸隽:你別看他

看誰?

顧盼杏眸微眯,掃過信息上的日期,想了下,這好像是陸隽在微博曬結婚證那天。

那天她剛好跟祁骁拍水中定情的吻戲。

陸隽:“你在哪?”

是她一聲不響離開江城時發的語音。

陸隽:“盼盼。”

陸隽:你在哪?不是說我簽字就馬上回來?

陸隽: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又抛棄我

陸隽:我好想你

陸隽:“盼盼……”

陸隽:回來吧

陸隽: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我會跟你離婚的

她消失的那段時間,陸隽簡直就跟瘋了一樣。

四月的某一天,陸隽發了很長一串語音。

顧盼點開語音。

男人幹淨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怎麽又換密碼了?換成多少了……顧盼,開門!”

下一秒。

顧盼聽到了拍門聲,偶爾穿插着簡助理的勸阻聲:“陸總,老板娘不在江城,她去外地拍戲了。”

“拍戲?拍什麽戲?我最近又沒有投錢。”

語音裏的男人大概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輕,語無倫次,顧盼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我跟沈煙真的沒有關系,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能相信我?是因為殺青宴嗎?殺青宴那天是媽非要我帶她去的,我錯了,以後無論媽跟我說什麽,我都不會再理沈煙可以嗎?

“你問我白月光是誰?顧盼,當年我離開江城之前,找了你那麽多遍,給你打了那麽多通電話,發了那麽多短信,甚至站在你家門外,等了你一整晚,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嗎?”

這個男人,就算是醉了也随時随地在散發着魅力,微醺的嗓音透着股散漫蠱惑的味道。

“是你啊,顧盼,我喜歡的人從來只有你,要不然我跟你結婚幹嘛?陸太太……”

男人嗓音壓抑而又嘶啞,隐忍中透着一股脆弱。

“陸太太,回國之後你爺爺一找我,我沒給他任何臉色就去顧家做客,這麽明顯……你怎麽可能不懂?你要裝傻到什麽時候?”

“顧盼!”

“開門!!”

砰砰砰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但是很快就被另一道陌生的暴怒聲音打斷:“有什麽毛病!別人都不用睡覺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老板喝醉了……”簡助理拼命道歉。

語音到此為止。

後面還有很多,看不完。

她離開江城的那半年,陸隽簡直将她的微信當成日記一樣,再加上陸隽用那些陌生號碼發給她的短信……

顧盼擡頭,看向陸隽。

男人長腿交疊,看着她的眼裏仿佛有笑,可是神色依舊冷淡,襯衫領口一絲不茍地扣上,渾身上下透着不可亵渎的禁欲感。

一點也看不出這些信息都是他發的,仿佛說出那些醉言醉語的人,也不是他一樣。

“陸隽,你知道嘴巴除了用來吃東西,還能用來幹嘛嗎?”

顧盼将手機還陸隽,起身朝床頭櫃走去。

陸隽跟着站直身子,嗓音散漫:“還能用來服侍你。”

“……”

顧盼回頭看他,表情一言難盡。

這狗男人不撩她就會死對吧?

顧盼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還能用來說話!”

“……”

陸隽遲疑了下,說:“我會說話啊。”

顧盼被他氣笑:“是,陸總喝醉了的時候,是特別會說話,現在也會說話,但是以前就跟啞巴差不多。”

陸隽沒吭聲。

也不敢吭聲。

顧盼杏眸微眯:“當初我問你喜不喜歡我時,你多解釋一句是會死嗎?”

陸隽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有些緊張地解釋:“我那時腦子被門夾了,以為你一直在裝傻……對不起,你別生氣。”

顧盼不喜歡他這種小心翼翼的語氣,不太高興地揮開他的手。

陸隽看着她,黑眸沉沉:“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男人低啞的嗓音極富磁性,纏綿性感。

“……”

顧盼避開他過分炙熱的目光,淡淡道:“算了。”

“當年那件事,我會想辦法弄清楚給你一個交待的。”

陸隽說:“不用弄清楚沒關系。”

顧盼沒吭聲。

陸隽看出她心情不好,覺得再說下去,顧盼又會生氣不理他,立刻将話題帶開:“明嬈讓我們去江慎那,你的行李我先讓簡行送回我那兒?”

顧盼的思緒果然被他帶偏。

她背起小包,好笑道:“陸隽,你會不會想得太美?我只是答應給你一個機會,沒說要跟你複合。”

陸隽喉結滾動了下,默默地走到她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前,拖着往外走。

一拉開門,又遇見了準備敲門的張姐。

情景似曾相識,簡直與當初張姐在酒店撞見陸隽,要從顧盼房間離開時一模一樣。

“陸總?”張姐一臉懷疑人生的後退一步。

陸隽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拉着行李箱走到電梯前。

三人進了電梯,張姐附在顧盼耳邊,小聲道:“怎麽回事?你不是拒絕他了?”

顧盼沒有解釋。

其實也不用解釋。

張姐看到兩人走到陸隽的座車前,陸隽幫顧盼拉開車門,彎腰,左手擋在她頭上,護着她坐進後座,自己再跟着坐到她身旁,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過來──

顧盼還是被陸隽打動了,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不過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顧盼原不原諒陸隽,要不要重新接受他,都是她自己說了算。

張姐什麽也沒問,直接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張姐是個很盡責的經紀人,簡助理剛将車子穩穩開出別墅,張姐已經拿起手機,開始跟顧盼溝通接下來的行程。

“《逐明月》除了男主角之外,其他角色都已經敲定,導演說等男主角敲定之後,就準備拍定妝照,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顧盼愣了下,說:“我不用試鏡?”

張姐回頭看她一眼,接着掃了眼坐在她身邊,冷淡禁欲的男人,好笑道:“你是不是忘了,這部戲最大的投資人就是陸總,這部戲還是由華光出品的,你當然不用試鏡。”

顧盼的确忘了。

明明只是一個月,卻發生了很多事,仿佛過了很久。

簡助理當初給顧盼看的,的确就是女一的劇本。

錄制《絕對心動》之前,張姐一知道顧盼想演,就詢問簡助理何時試鏡,沒想到簡助理當下就說:“老板娘有興趣?不用試鏡,陸總花了八億買下權版,女主角他說了算。”

張姐:“……”

行,有錢就是能為所欲為。

顧盼看到張姐臉上的笑,也明白過來,轉頭看向陸隽:“陸總真是有錢。”

男人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長腿交疊,他原本垂着眼眸,在跟江慎聊天,聽到顧盼的話,擡頭看向她。

眉宇間帶着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淡淡的寵溺笑意。

陸隽淡淡的“嗯”了聲,說:“我一直都很努力工作。”

顧盼沒說話。

陸隽抿抿唇,想起顧盼在別墅說他不長嘴的事,又補了句:“不努力工作養不起老婆。”

顧盼還是沒理他。

陸隽皺眉。

他又說錯話了?

陸隽放下長腿,身子坐直了些。

他認真的看着顧盼,沉聲道:“不過以後你要是不喜歡我加班,我就不加班。”

簡助理跟張姐對看一眼,彼此都從眼中看出了“卧槽”的震驚。

簡助理收回目光,專心開車。

張姐拿起手機給顧盼發微信。

張姐:陸總這是怎麽了?

張姐:戀綜都錄完了,他怎麽還是這麽騷?

顧盼:。

顧盼:不知道,別問我

顧盼接着用微信跟張姐談起行程,眉眼彎彎,神情柔和。

陸隽目光停在她微勾的唇角,安靜的看着,直到手上的手機響了聲,他才收回視線,繼續跟江慎聊天。

江慎:明嬈說,你跟顧盼說當年的事了,那誤會解開了沒?

陸隽:應該?

江慎:你也太慘

呵。

你追明嬈追了快十年就不慘?

陸隽懶得戳破江慎。

但是一想到江慎不聲不響,就把人拐去領證,又有些羨慕。

可惜顧盼沒有明嬈那麽好拐。

陸隽抿了抿唇,繼續編輯。

陸隽:不慘,她答應給我機會了

江慎:恭喜,成功近在眼前

陸隽:接下來呢?

江慎:?

陸隽:?

江慎:接下來你得自己追,用真心打動她

陸隽:我一直都用真心對她

江慎:。

也對,陸隽要是懂得怎麽追女人、哄女人,就不會把顧盼給弄丢了。

江慎:要是真不會,直接把你的真心剖出來給她看也行

陸隽被氣笑。

晚上,江慎在夜色請客,顧盼跟陸隽下午就到江慎家了,四個人是一起過來的,蕭起最後到。

蕭起一進包廂,就伸手勾住江慎的脖子,要他老實交待他跟明嬈究竟是怎麽回事。

江慎笑容斯文:“明嬈非得我跟她領證,你們知道她的脾氣,我不答應她,她就坐在民政局門口哭。”

顧盼扭頭看向明嬈:“江慎不跟你領證,你還坐在民政局門口哭了?”

明嬈漲紅臉:“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明嬈瞪向江慎:“江小慎,你再胡說八道,等等回家我就、我就……”

明嬈詞窮了下,随即想到什麽,說:“我就讓你跟陸隽一樣,跪洗衣板!”

陸隽:“……”

蕭起操了聲,震驚地看着顧盼:“陸隽當初給你跪的時候,還準備了洗衣板?”

顧盼笑睨了陸隽一眼,不置可否:“我已經跟他說以後別跪了。”

蕭起朝顧盼豎了個大拇指:“牛逼。”

陸隽黑着臉拉開一罐啤酒,塞給蕭起:“喝你的酒。”

蕭起哈哈大笑,接過啤酒,說:“現在江慎結婚了,就剩我們兩個單身狗了,幸好顧盼不讓你追,要不然就剩老子一個單身狗了。”

陸隽懶懶散散地靠着椅背,擡眸看了眼身邊的顧盼,用眼神詢問她:能說嗎?

但是他忘了,他這雙天生帶笑的風流桃花眼,只要輕輕一挑,便給人一種深情暧昧的錯覺。

顧盼只以為陸隽又在想方設法誘惑她,壓根兒懶得理他。

她偏過頭,繼續跟明嬈聊天,剛要開口,陸隽已經湊了上來:“能跟他們說,我正在追求你嗎?”

他的聲音低低的,似是從她耳朵撓入心裏。

顧盼挑眉,側眸看他:“随便。”

她沒有綁頭發,一頭長發松松披在身後,襯得一身肌膚更勝白雪,陸隽覺得喉嚨有些幹,嗓音微啞:“那待會兒我可以送你回家嗎?”

兩人就住在對門,邀請顧盼搭他的順風車,這個理由,再正當不過。

顧盼懶懶地撐着下巴看他,笑着說:“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陸隽愣住,望着她的那雙桃花眼,忽然間透出幾分委屈的味道,不過他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低啞溫柔:“那就算了,我開車在後面跟着你。”

顧盼盯着他鏡片後的那雙桃花眼,皺眉道:“你是故意的嗎?”

陸隽表情困惑:“什麽?”

顧盼沉默兩秒,轉過頭,繼續跟明嬈聊天。

蕭起原本坐在陸隽對面,看到他跟顧盼的互動,蹭地站了起來,擠到陸隽身邊,勾肩搭背說:“你跟顧盼怎麽回事?她原諒你了?”

陸隽低低的嗯了聲,道:“我正在重新追求她。”

“行啊!”蕭起笑了起來,用力拍了拍陸隽的背,“那你可千萬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雖然蕭起總是勸陸隽放棄,但是他們五個從小一起長大,他當然也希望陸隽能跟顧盼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蕭起說完,伸手開了罐啤酒遞給陸隽,要跟他幹杯,沒想到陸隽将啤酒推開,淡淡道:“我今天不喝酒。”

“不是吧?出來玩不喝酒,那你今天來幹嘛的?”

陸隽擡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江慎跟明嬈,說:“當然是來給新郎官跟新娘子灌酒的。”

顧盼笑:“對,江慎跟明嬈領證了,得好好敬他們酒才行!”

蕭起率先舉起啤酒:“來,江慎我敬你一杯,祝你跟明嬈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以前江慎出來玩,一向是滴酒不沾的,但是今天他特別給面子,不管是誰敬酒,他都喝,就連顧盼鬧着要跟明嬈敬酒,他也一并幫明嬈喝了。

明嬈就沒看過江慎喝那麽多酒,氣得搶回來,自己一口悶掉。

顧盼看着兩人的互動,安心地笑了,也低頭灌了口啤酒。

雖然他們就只有五個人,也認識了很久,但每次出來玩依舊歡笑聲不斷,輕松自在,舒服放松。顧盼看着蕭起鬧着要看江慎親明嬈,她也加入起哄的行列,一邊喝酒,一邊笑着催促明嬈。

最後明嬈被他們鬧得沒辦法,終于紅着臉點頭,讓江慎快點親。

顧盼心情很好,喝了不少酒,看到陸隽一整晚都沒喝酒,她擡手,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說:“陸總今天怎麽不喝酒?不會還在想要送我回家吧?”

“那你讓我送嗎?”陸隽順勢握住她的手。

包廂的空調有點冷,男人的大手卻很溫暖,顧盼仿佛被燙了一下,心尖微顫。

陸隽修長的指尖微動,想将她略顯冰冷的手整個包進掌心,顧盼已經飛快地收回手。

她唇角勾着,張揚妩媚地笑:“不讓你送。”

顧盼的杏眸蒙着一層水霧,瓷白的小臉染上一層淺淺的粉色,微紅的眼角帶着幾分醉人的妩媚。

陸隽喉結滾動了下,說:“那你別喝太醉。”

“我沒醉,只是有點微醺。”顧盼聲音甜糯糯的,還有些輕飄飄。

陸隽看着她,既無奈又寵溺地笑了起來,沒有戳破她早就醉了的事實。

明嬈跟江慎今晚喝了很多酒,兩個人都醉了。明嬈醉了就是睡覺,很安靜;江慎醉了之後一直在笑,還不停拉着蕭起說話。

蕭起最後叫了代駕,主動擔負起送江慎明嬈回家的責任。

包廂裏再度剩下他們兩人。

仿佛又回到了剛領離婚證的那天。

顧盼突然輕笑了聲。

陸隽顯然也想到了那天的情形,淡淡地笑了下,他起身,微微提起西褲,在顧盼面前蹲下來:“哥哥背你下樓好不好?”

他還記得,那天顧沉當着他的面,背着顧盼下樓。

沒有人知道,那天他嫉妒得快要發瘋。

顧盼笑了下,沒說話,背起小包,搖搖晃晃地起身,陸隽跟着起身。

就在顧盼以為他要往前走時,他又突然背着她半蹲下來,顧盼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背了起來。

顧盼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

“哥哥背你下樓,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人穩穩落在背上,陸隽站直身,徑自背着她往外走。

顧盼看着陸隽的後腦勺呆怔幾秒,氣得掐了一下他的耳朵:“陸隽,你這樣是犯規的你知道嗎?”

陸隽喉嚨溢出一聲輕笑:“小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時,我也很常這樣背你,怎麽就犯規了?”

顧盼突然安靜下來。

進到電梯,陸隽察覺到她的異樣,臉上笑容淡了些,低聲道:“盼盼,你能不能再喊我一聲哥哥?”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