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霸道總裁Alpha十
剛才賀恒對時霜說的那些話,時慕全都一字不差地聽進去了。
她現在感覺大腦有些宕機,自從上了初中之後,她看的那些小說裏都不會出現這麽羞恥的臺詞,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些霸總語錄。
而且這個人還是賀恒。
時慕有些搞不明白賀恒和哥哥兩個人在玩什麽,但是當她看到時霜手腕上被賀恒捏出的那道紅痕,以及周邊那些還在隐隐泛青的皮膚時,
時慕一下就火了。
賀恒肯定又在欺負哥哥,還說什麽“小東西,你只配取悅我。”這種侮辱人的話。
其實原主對時霜做的那些事,時慕并不是很清楚,因為時霜從來不會和她傾訴負面情緒,也不希望她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為自己擔心。
所以在時慕面前,時霜總是盡量展現自己最樂觀積極的一面,他一直把妹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保護得很好。
不過,時慕還是可以大概地感知到自從哥哥嫁給賀恒之後,笑容慢慢地從他臉上消失了,她和時霜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有時候一兩個月都見不上一面。
時慕有時候會問他為什麽不再彈鋼琴了,他以前明明那麽喜歡的。
但時霜總是笑着搖搖頭,然後說太忙了,不想彈了,可是他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種不舍和落寞是根本騙不了人的。
時慕沒見過賀恒幾面,她也不了解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但她知道這個人讓哥哥不開心。
而今天她親眼目睹了對方是怎麽把哥哥堵在牆角欺負他的。
光天化日之下的就這樣,這還了得?
想到這,她氣沖沖地跑到賀恒和時霜中間,将兩人隔開,擋在時霜面前,仰着頭神情倔強地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的Alpha,
“不許你欺負我哥哥。”
看着時慕這副護短的模樣,賀恒神情一滞,他愣住了,自己剛才看起來像是在欺負時霜嗎?
“咳。”
時霜輕咳了一聲,“小慕,他沒在欺負我。”
時慕疑惑,“那你們剛才在幹嘛?”
說到這,她的視線又緩緩移到了時霜的痕跡仍未消除的手腕處,“他都把你手腕抓紅了。”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時霜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但他又不好明說昨天在酒吧遇險的事,這會讓對方擔心。
一時間吞吞吐吐了起來,
“這是,這是”
就在這時,賀恒當着時慕的面,一把把時霜拉到自己懷裏,伸手摟住他的腰。
Omega的腰身纖細,隔着一層襯衫布料,賀恒依舊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體溫,手掌下的觸感很柔軟。
時霜完全沒料到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下子蒙了,像只溫順的小貓一樣窩在他懷裏。
即使是帶着抑制環,裸露在外的雪白後頸仍舊散發出淡淡的草莓味信息素,讓Omega整個人像是抹了一層淡奶油一樣甜膩誘人,這引得賀恒呼吸一滞,脊背都緊張得繃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摟着自己的Omega,賀恒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無處安放,完全不敢使勁。
雖然心裏很緊張,但他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地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
賀恒湊到時霜耳邊,幾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說道:“我們的感情好得很,你說是嗎?”
時霜知道賀恒是在幫他解圍,不想讓妹妹擔心自己,但被對方這麽一弄,時霜的耳朵還是紅透了,他靠着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膛,微垂着眼眸,眼神有些閃躲,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看到這一幕,再看看哥哥這羞赧的表情,時慕恨啊,她恨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多管閑事,為什麽沒有選擇當場跑路而是插到兩個人中間。
如果她有錯法律會制裁她,而不是讓她成為這黑黢黢過道裏的光源。
“打擾了。”
見狀,時慕飛快地別過頭,把地上散落一地的畫畫用具撿起來塞回袋子,飛奔上樓,還不忘回頭沖他們大喊一聲,“你們繼續。”
望着時慕飛速離去的背影,兩人依舊愣在原地。 ,
賀恒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手掌下的觸感一片柔軟,他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摟着對方的腰,
指尖仿佛傳來觸電一般的觸感,賀恒驀地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裝作自己對剛才發生的事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你要不要上去和你妹妹再說說話?我到車裏去等你。”
“好。”時霜的耳朵還紅着,他偷偷地瞥了面前的Alpha一眼,根本不敢多看,便匆匆地上了樓。
時慕的轉學手續辦的很順利,周一便去了新學校。
在原來的高中時慕只讀了不到半年,再加上小孩子忘性大,也沒有什麽不舍,轉頭就開開心心地去了新的學校,而且她性格比較外向活潑,很快就融入了陌生的環境。
而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賀恒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天天忙着加班,他只要一有空就會陪時霜一起回家、一起吃飯。
他看得出來時霜對自己的态度沒有以前那麽抵觸了。
就比如今天,兩人坐在寬敞的飯桌兩頭一起吃飯,賀恒随口問了一句,“你妹妹新學校适應的怎麽樣?”
“挺好的。”時霜頓了一下,“就是她說那裏的數學有些跟不上。”
那要不給她請個數學家教?
然而賀恒轉念一想,自己不就是數學系的嗎?
當年憑借一腔孤勇闖純數,最後撞了南牆狼狽離身,
但好歹他還保住了頭發。
想到這,賀恒看向時霜,“那你幹脆讓她周末過來,我來給她補數學。”
“你?”
時霜挑了挑眉,他不知道這麽忙的總裁什麽時候兼職起數學家教了?
“嗯。”看着時霜的表情,賀恒十分自信地勾了勾嘴角。
懷疑吧。
讓懷疑來得越猛烈越好,到時候他直接偷偷地把對方的數學教成滿分,然後驚豔所有人。
他,數學系的高材生,區區高中數學教起來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直接将數學玩弄于股掌之中。
事實證明,賀恒錯了,他錯得離譜。
他不應該說那些大不敬的話。
你爹永遠是你爹。
數學永遠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寬敞的書房中,溫暖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落進來,窗外依稀可見遠山如黛的美景。
而此時的書桌上堆滿了零零散散的文具、教科書以及卷子。
賀恒坐在時慕旁邊,看着她手中的卷子道:“哪些是不會的?”
時慕将那張卷子“唰”地一下攤開,
偌大一張正反面的數學卷子上,只有寥寥幾道題前面标了紅圈。
“就這幾道題是嗎?”賀恒将卷子拿過來,心想這不是還行嗎?就幾道題沒掌握而已,時霜未免對她要求太高了一點。
“不是,”時慕搖搖頭,将筆杆的另一端咬在嘴裏,“除了這幾道以外,都不會。”
賀恒:“”
他深吸一口氣,朝對方微笑一下,“沒事,慢慢來,天才不是一天練成的。”
當然這後半句話是他用來安慰自己的。
兩個小時之後,
賀恒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原本規整的發型被他抓得有點亂,幾縷黑色的劉海散落在額前,他的眼神中透着幾分迷茫。
時慕看着賀恒幫她做的一道幾何題,有些不解,“這道題我還是有點沒太懂,為什麽要在這裏畫垂線呢?”
賀恒感覺自己的嗓子有點冒煙,“因為”
就在這時,傭人敲了敲房門,端了一盤點心和一些飲料進來。
“賀先生你們在這裏坐了那麽久,吃點東西吧。”說完,她拿着托盤離開了。
而賀恒看着那一桌子的數學卷子,感覺自己有點缺氧,他幾乎都快要不認識這些符號了,現在急需出去喘口氣。
于是他對正咬着筆杆苦思冥想的時慕說,“你學了那麽久,也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聞言,時慕放下筆杆,擡起頭,“啊,可是我不累,我還可以”
“我累了。”賀恒向她攤牌了。
“哦,”時慕點點頭,“那你去休息吧,我争取在你回來之前把這些題做完。”
賀恒離開書房後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
時霜原本正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翻看一本雜志,見他從書房裏出來了,時霜立即把雜志合了起來塞到一邊,神情還有些遮掩。
他剛才正在看的是一本音樂期刊,其實這原本沒什麽,只不過時霜仍有些條件反射地害怕賀恒知道自己在看與鋼琴有關的內容後會生氣。
即使對方的動作很迅速,但剛才的匆匆一瞥,賀恒還是隐約看到了那本雜志的封面是個正在彈鋼琴的男人,以及那個醒目的标題《天才鋼琴家——李競澤》
“你們怎麽樣?”時霜連忙找了個話題岔開他的注意力。
賀恒一愣,“我”敗北了。
看着對方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時霜頓時了然于心,他的嘴角微不可覺地彎了彎,
“你不用勉強自己,她從小就不喜歡數學,小時候請了好幾個家教也沒什麽效果,小慕和我有點像,偏科偏得很厲害,她以前就只對畫畫和唱歌感興趣”
說到這,時霜恍然驚覺自己似乎和賀恒傾訴得太多了,于是他的聲音逐漸輕了下去。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把眼前的這個人和以前的“賀恒”分開看待。
時霜逐漸習慣了對方闖入自己的生活,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開始對他産生依賴
就像春風化作細雨一般,這種悄無聲息、潛移默化的改變讓他感到不安。
賀恒倒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情緒上的微妙波動,他在時霜身邊坐下,好奇道:“你以前數學也不太好嘛?”
“嗯。”時霜垂着眸點了點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太好。”
聽對方這麽一說,賀恒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穿着校服的時霜咬着筆杆坐在書桌前苦思冥想的模樣。
他突然好奇起來少年時代的時霜是什麽樣
回到書房,賀恒望見時慕正趴在桌子上伏案疾書的背影,
就算學的慢點又怎麽樣?
這種認真學習的态度就非常值得贊賞。
想到這,他頗感欣慰地走過去正準備表揚她兩句,
卻見時慕趴在那張數學卷子上,正聚精會神地畫着一個帥哥,透過半露不露的襯衫隐約可見八塊腹肌。
賀恒:“”
其實如果在卷子上畫帥哥能激勵她做數學題的話,那麽把正反兩面畫滿也未嘗不可。
下一秒,時慕回眸,和賀恒的視線對了個正着,她立即将卷子翻過來,面色有些尴尬,“我”
就在她思考該怎麽婉轉地表達這段時間自己雖然沒有做數學題,但卻已經畫出了一個半身線稿這件事時,
賀恒:“畫得挺好的。”
時慕長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逮到我不專心,要發火呢。”
随即她有些自暴自棄地趴在桌子上,拿筆尖戳着卷子,“欸,我也不是不想學,就是有時候知識它不進腦子,感覺自己怪蠢的。”
賀恒搖搖頭,“每個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東西,只是因為數學是基礎學科,所以有時候會引起過度重視,其實你用平常心看待它,它和畫畫還有唱歌也是一樣的。不過,你現在還是要好好學,這樣以後就可以在”
“買菜的時候用微積分和人讨價還價了。”
“噗嗤。”時慕被他的話逗笑了,“欸,唱歌可比這有意思多了。”
“好想回到過去啊,那個時候哥哥還在彈鋼琴,我每次唱歌他都會幫我伴奏。”
說到這,她忽然起勁了,一下子從桌上撐起來,拿出手機,神采奕奕地問道:
“我還有他當時伴奏的視頻呢,你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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