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霸道總裁Alpha十八
賀恒環在Omega腰上的手逐漸收緊,眸色也越來越暗,他現在只想一口咬上對方的脖子。
想标記他,
想讓他成為自己的Omega,
想要他身上只留有屬于自己的味道。
但是
一個念頭突然閃進他的腦海,
不行,
意志力要堅定。
賀恒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要記住,你只是個“替身”而已。
時霜感覺抱着他的Alpha動作一僵,氣氛突然凝固了起來。
他被Alpha抱在懷裏,對方的胸膛溫暖而有力,青檸的味道逐漸占滿整間屋子,酸澀卻極具侵略性,刺激着時霜的每一根神經。
賀恒的手掌一下一下安撫似地拍着他的脊背,
時霜感覺對方彎下了脖子,低下了頭,就在他以為Alpha終于要标記自己、緊張得後背都繃緊了時,
“乖,注射了抑制劑就不難受了。”賀恒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語調裏還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克制。
這一瞬,時霜愣住了,
他不想要什麽抑制劑,他想要喜歡的Alpha标記自己
明明對方也是有感覺的,但為什麽賀恒寧可壓抑自己的本能反應也不願意标記自己?
想到這,時霜的眼眶有些發紅,他抽了抽鼻子,像頭不會叫的小羊一樣靠賀恒懷裏。
即使他心裏不願意,面上卻沒有表達出任何反抗的意圖,他乖乖地任由對方将抑制劑沿着血管注射進去,只是眼神有些呆滞。
抑制劑打完之後,賀恒感覺懷裏的人突然掙紮了一下,似乎想從自己懷裏掙開。
系統和他說過Omega在剛注射完抑制劑之後的那段時間是會比較難受的,在抑制劑起作用前他們沒那麽快緩過來。
而且賀恒注意到時霜的眼眶都紅了,應該是難受極了,于是他伸手把對方按住,又撈進自己懷裏,
“別動。”
他的下巴抵在對方的頭頂,雙手環抱着Omega,直到抑制劑的作用過去了,Omega的呼吸平穩了下來,他才放開對方去廁所洗了個冷水澡。
冰冷的水珠從頭到尾澆了個徹底,他的手撐在冰涼的瓷磚上,水流沿着他起伏的胸膛一直沒入肌理分明的人魚線,澆滅了他剛才那股難以抑制的躁動。
洗完澡後,賀恒拿毛巾草草地擦了把頭發,換了套衣服就徑直走出了浴室。
而他的頭發仍在濕漉漉地往下滴着水,水珠沿着賀恒棱角分明的下颌線不斷滴落。
經過客廳的時候,賀恒的視線忽然被茶幾上的那份信件給吸引了過去,因為他看見上面三個醒目的大字:
“李競澤”。
而時霜今天似乎就是為了拿這個東西才跑來這棟小公寓,然後突然遇上了發熱期提前這種危險的情況。
見狀,賀恒的眉頭下意識地一皺。
怎麽又是這個呆瓜?
“你要不要再擦擦頭發。”
耳邊傳來的輕聲細語打斷了他的思緒。
賀恒擡眸一看,發現時霜正站在自己面前,手裏還拿着一條白毛巾。
“謝謝。”他接過毛巾擦起頭發,随即伸手拿起信件看向時霜問道:“這是?”
面前的Omega躊躇了片刻,白皙的面龐上還殘留着發熱期所帶來的淡淡紅暈,他微垂着眼眸說道:“鋼琴賽的邀請函,我朋友今天寄給我的。”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賀恒看着那封邀請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說,“你想去嗎?”
聞言,時霜張了張薄唇,可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其實在看到這封邀請函的一瞬間,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曾經那股對鋼琴的熱愛。
但是他不确定Alpha對這件事的态度,所以第一時間沒有告訴對方。
“去吧。”賀恒将邀請函塞到時霜手裏,
雖然對方沒有直說,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分明看到了時霜眸中一閃而過的不舍與悸動。
在Omega愣怔的目光中,賀恒放下毛巾朝他走過去,随即他伸手揉了揉時霜的頭頂,“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吧。”
望着Alpha離開的背影,時霜手中捏着那封邀請函,忽然感覺心裏暖暖的。
兩人吃完晚飯,洗漱完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十一點了。
時霜看賀恒又拿着毯子和枕頭走向了沙發,就知道他今晚估計也要将自己的“恐床症”堅持到底了,于是在和對方道了聲“晚安”之後就回了卧室。
而賀恒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了一會兒,他想來想去,最終還是不放心讓發熱期的Omega一個人睡。
只是和對方躺一張床上而已,又沒什麽。
他這麽安慰着自己,随即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
時霜聽到敲門聲感到有些詫異,但他還是立即下了床,走過去幫對方開了門。
然後他便看見高個子Alpha手裏拿着個枕頭,一臉的不自然,表情別扭極了,“沙發太小了。”
時霜笑了笑,沒有點破賀恒蹩腳的理由,只是朝對方說了句,“那你進來吧。”
黑暗中,兩人背對着背躺着,相隔着一個枕頭的距離。
時霜可以聽到男人沉穩的呼吸聲和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青檸味,格外的令人安心。
Alpha不願意标記自己的事又被抛到了腦後,賀恒就是有讓他怎麽樣都生不了氣的本事。
在這之前,時霜習慣了什麽事都一個人扛着,直到對方闖入了他的生活。
雖然有時候賀恒的行為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經常會說出一些驚人的話,莫名地讓人想笑。
但越是多了解他一點,就更加深一份喜歡。
有時候這一切就像幻覺一樣不真切,仿佛他睡一覺醒過來,所有的這些都會從他指縫中溜走,他想留住賀恒,所以才迫切地尋求對方的标記。
不知不覺中,時霜又小幅度地往男人身側挪了挪,直到身體貼上了對方的後背。
感受着身側對方傳來的溫熱的體溫,Omega勾了勾嘴角,他閉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聽着對方的呼吸聲安穩地進入了夢想。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當中間隔完全沒了,時霜算是知道賀恒之前為什麽會從沙發上掉下去了,因為睡着了的Alpha毫無睡相可言。
賀恒似乎把他當成了抱枕,一個翻身把Omega整個人撈進懷裏,長臂攬着他的腰,長腿盤在對方身上壓得他動彈不得。
而在睡夢中的賀恒對這一切毫無知覺,他只覺得自己抱着一個很軟很香的枕頭,抱枕的手感很舒服,于是他的腦袋又往枕頭裏拱了拱。
“唔~”
時霜就不是那麽好受了,他漲紅了臉,從耳根到後頸都開始發燙,Alpha的腦袋不斷地蹭着他後頸,腺體那一快被反複摩挲,敏感得要命。
他的腳趾緊繃,指尖無意識地攥緊,将床單都捏皺,想躲又躲不開,根本無處可遁
自從那天收到邀請函之後,時霜就開始着手準備鋼琴比賽的事情。
他白天一般在家裏練琴,有時候也會出去見以前樂壇的朋友,自然也就比平時忙了許多,與賀恒呆在一起的時間也随之變少了。
這天晚上,賀恒剛結束一個酒局,喝了不少酒,按下門鈴的一瞬間,來給他開門的卻不是時霜而是家裏的管家。
平時不管賀恒晚上多晚回來,時霜都會特意跑到門口來迎接他的,所以今天一回到家卻沒見到Omega出來迎接自己的身影,他忽然就有點小脾氣。
賀恒将脫下來的外套随手交到管家手裏,随後便徑直地走向客廳,直到經過沙發旁邊時他發現了窩在上面不小心睡着了的Omega。
客廳的沙發很大,可以同時容納下十個人左右,然而時霜整個人蜷成一團縮在最邊緣的角落,似乎是因為有點冷,長睫還在時不時地打顫。
夜裏的別墅很涼,而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身上什麽都沒有蓋,一條白皙還手臂直直地垂落在外。
真是的,
這麽睡也不怕着涼。
賀恒看着他這幅模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随即俯身抓過沙發背上的毛毯輕輕地蓋在Omega身上。
然而在彎腰的一瞬間他忽然注意到了時霜手邊放着的一本厚厚的冊子,看樣子似乎是一個相冊。
時霜應該就是看相冊的時候看着看着困得睡着的
賀恒将相冊從對方身邊拿開的一瞬間,裏面夾着的一張照片飄了出來。
他沒有多想,直接彎腰把照片撿了起來,然而在看清照片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愣住了。
那是一張雙人合影,照片上的時霜看起來比現在要稚嫩不少,看樣子應該只有十五六歲,他的頭發剪得短短的,手裏還捧着一個獎杯,笑得很開心,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而旁邊則是
摟着他肩膀的是同樣笑容正盛的李競澤。
兩人站在同一個舞臺上,背後一架黑色的鋼琴的,看起來應該是比賽完得獎之後的合影。
怎麽哪裏都是李競澤這個呆瓜?
可能是在酒勁的作用下,賀恒越看這張照片越不順眼。
怎麽從來沒見時霜對自己笑得那麽開心過呢?
哦,他差點忘了,
自己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就在賀恒胡思亂想之際,手中的照片忽然被奪了過去。
時霜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他急匆匆地搶過照片,臉頰紅紅的,看向對方的眼神又急又惱,
這張照片是七八年前拍的,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留着奇奇怪怪的發型,直接全讓賀恒看去了,好丢人啊。
下一秒,時霜忽然聞到了一股酒氣,他這才意識到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Alpha身上傳來的。
昏黃的燈光下,賀恒的面頰有些泛紅,狹長的眼眸也半眯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你是不是喝酒啦?”時霜往Alpha面前湊了一些,有些擔心對方晚上酒喝得太多,沒怎麽吃飯的話胃會不舒服,于是他又問道:
“你吃飯了沒?”
賀恒晚上應酬的時候确實喝了不少酒,但他本身酒量還行,所以他現在醉了,但又沒完全醉。
這種程度指他可以說一些氣話,但又不用為這些氣話負責。
他醒着,但又沒完全醒。
這種程度指他清醒到有意識反駁別人的話,但醉得不接受別人的反駁。
就比如現在,
“嗯。”
賀恒忽然湊到時霜面前,低頭看着面前的Omega,模樣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你是不是很懷念那個時候啊?”
和那個beta在一起的時候。
“啊?”時霜被他問得一頭霧水。
見Omega還在和自己裝傻,賀恒幹脆直接和他挑明了,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他這個問題一出來,
時霜先是愣住了,連帶着眼睛都瞪大了。
等他回過神來,意識到對方再問什麽了之後臉驀地一下就紅了。
賀恒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天在天臺親都親過了,難難道自己的态度還不夠明确嗎?
還是說他以為自己是什麽輕浮的Omega,見人就親?
見狀,時霜微垂着眸,不太敢直視面前的人,許久,憋出了一句話,
“有有啊。”
不就是你嗎?
聽到這話後,賀恒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果然,他就知道時霜忘不了那個beta。
看着時霜這幅害羞的模樣,不用猜也能知道他有多喜歡那個beta了。
想到這,他雙手交叉于胸前,眉峰微蹙,緊抿着唇,一副生氣的模樣,
他就不明白時霜喜歡那個李競澤什麽?
圖他個子矮,圖他長得沒自己好看嗎?
想來想去,賀恒覺得李競澤比起自己只有會彈鋼琴這一條優點。
不就是鋼琴嗎?
找個猴子來都能給你彈出幾個音,有什麽好稀罕的?
“他到底有哪裏好?”他一下子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
賀恒的話直接把時霜給問迷惑了,看着面前的Alpha揣着手一副生悶氣的模樣,時霜有些摸不着頭腦,
對方這是……要自己當着面誇他的意思嗎?
怎麽會有這種人啊?
雖然當着面誇人有些難以啓齒,怪讓人不好意思的,但時霜躊躇了片刻,一咬牙還是吞吞吐吐地說了起來,
話語間,他微微擡眸瞥了賀恒幾眼,眼神還有些閃躲,
“e我覺得”
“他挺可愛的,雖然有時候會有些小孩子氣”
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好端端一個二十好幾的大男人硬是被說成小孩子。
好家夥,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
一想到這,賀恒更氣了,氣鼓鼓得像個河豚一樣。
還小孩子氣?
時霜寧願喜歡那個小孩子氣的臭呆瓜也不喜歡他,什麽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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