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霸道總裁Alpha二十一
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中央的薄紗窗簾灑落在紅棕色的實木地板上,看起來暖洋洋的。
床頭櫃上震動的手機把賀恒從睡夢中吵醒了。
今天是工作日,他還需要去公司。
然而賀恒剛準備擡起胳膊的時候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胳膊上枕着Omega毛絨絨的腦袋,懷裏的人還在熟睡但溫度卻滾燙。
時霜的溫度實在有些過于高了,他抱着對方好像在抱着一個暖爐似的。
賀恒察覺到不對勁後便立即低頭看去,
只見時霜的眼睛閉得很牢,眉心緊皺着,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即使是在睡夢中看起來也很難受的樣子。
賀恒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感滾燙,溫度高得不正常,
“霜霜,醒醒。”
他碰了碰時霜的肩膀,想讓對方醒醒。
“嗯~”時霜難受地哼了兩聲,眼皮微顫卻依舊沒有醒過來,只是下意識地伸手抓着賀恒的胳膊往他懷裏靠。
賀恒又叫了他兩聲,Omega終于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了。
時霜眨了眨眼睛,金色的微光傾落在他白皙的臉龐上,Omega的眼神還有些呆滞,琥珀色的大眼睛看起來沒什麽焦距,像只迷糊的小狗。
賀恒剛給他的私人醫生發完消息,見時霜終于醒了,他放下手機看着對方說道:
“你好像發燒了,先起來吃點東西,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時霜還不是很清醒,在聽到賀恒說的那些話後只是本能地“嗯。”了幾聲。
說完之後,他的腦袋仍舊陷在柔軟的枕頭中,一動也不想動。
“很難受?”
看着Omega這幅病怏怏的樣子,賀恒用手背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輕聲哄道,“待會兒讓醫生來看看就好了。”
說罷,他轉過身正準備按下床頭櫃的通訊器,讓樓下的傭人端點熱水和吃的上來時,袖口卻突然被人扯住了。
賀恒回過頭去,只見Omega微擡着眼眸正仰着頭看着自己,眼眶周圍那一圈紅紅的。
這會兒時霜似乎終于回過神來了,他伸手揉了揉了眼睛,向Alpha小聲嘟囔了一句,
“難受。”
說着,Omega在賀恒身邊蜷成一團,模樣看起來委屈巴巴的,這幅樣子讓賀恒仍不住地心疼起來。
就在剛才他摸了對方的額頭,按照以往的經驗判斷時霜估計燒得挺高。
至于是時霜為什麽會發燒,賀恒的第一反應是與昨晚注射的強制發熱劑有關,畢竟996和他說過那個東西副作用很大。
但他并不是醫生,現在也無法完全确定就是因為這個導致的發燒。
而且就算是這個原因,看着對方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賀恒也根本不忍心對他說任何重話。
“醫生馬上就來了。”
想到這,他只好重新躺回去,把Omega摟進懷裏,拍着對方的背哄道:“要是很難受就再睡一會兒。”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賀恒的私人醫生開車趕到了他的別墅。
醫生先是拿出體溫計讓時霜測了一下體溫,
在看到測出來的溫度是391後,賀恒皺了皺眉,看向醫生道:“怎麽會這麽高?”
賀恒的私人醫生是位上了年紀的男性beta,看起來總是一副慢吞吞很儒雅的模樣,聞言,他拿出聽診工具,慢條斯理地說道:
“通常來說,正常标記是不會導致高燒的,除非中途發生了一些不正當的行為或時借助了某些非常規的藥物,所以我現在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做進一步的判斷。”
“時先生在昨晚标記之前有任何不适的症狀嗎?或者有服用過什麽特殊的藥物嗎?”
聽到這句話後,Omega有些心虛地偏過頭,把腦袋埋在賀恒身後,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生怕對方又像昨晚一樣兇巴巴地逼問自己。
看着時霜這幅像是小孩子害怕生病吃藥打針的模樣,賀恒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他把Omega從身後拉出來,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聽話,我不生氣。”
“嗯。”時霜耷拉着腦袋,乖乖地點了點頭。
“咳,咳。”
站在一旁的醫生咳嗽了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尴尬,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猶如一個巨型燈泡一般正在閃閃發光,還是十萬伏特的那種。
在了解了時霜昨晚注射的藥物以及幫他做了一些簡單的診斷測試之後,
醫生得出了結論,
那就是時霜會發燒确實是由那種強制發熱劑引起的,并且這種強制注射劑的副作用很大,還有可能會導致Omega的信息素紊亂、發熱期提前或滞後等一系列毛病。
再加上時霜的身體底子本來就不是很好,所以醫生最後再三告誡他以後千萬不要再胡亂使用藥劑。
在給Omega開了一些退燒藥和緩解症狀的處方藥後,醫生就離開了。
賀恒将他送到了卧室門口,
而趁着對方關門的間隙,Omega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賀恒的神色,還未等對方完全轉過身,時霜就先發制人地抱了上去。
他虛虛地靠在賀恒身上,用腦袋蹭了蹭對方的胳膊,小聲說道:
“我以後會乖的,不會再用這種東西了,你不要生氣”
對方的黑發很柔軟,蹭在手臂上觸感有些發癢,像是一只粘人的狗勾,蹭得人心也癢癢的。
聞言,賀恒勾了勾嘴角,轉過身摟住時霜的膝彎一下子把人打橫抱起來,朝大床走去。
身子突然一下子落空了,時霜的眼瞳驀地顫了顫,随後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摟住Alpha的脖子,他靠着男人的胸膛,熾熱的呼吸碰灑在對方頸側。
賀恒将Omega放到柔軟的床墊上,親了親對方還有些滾燙的臉頰,拿過傭人端過來的托盤,“洗漱完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吃藥。”
“好”
時霜陷在柔軟的床墊中,指尖攥着賀恒的襯衫領口,把臉埋在對方懷裏,又偷偷瞟了眼牆上的挂鐘,這才發現現在已經快八點二十了。
“我馬上就去那個,快八點半了,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呀?”
他并沒有忘記今天是周一,賀恒還得去公司。
不過Omega的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還是像只粘人的小狗一樣窩在Alpha懷裏不想挪動位置。
見狀,賀恒低笑了一聲,“不去了。”
自己昨天剛标記完對方,時霜的信息素還沒完全穩定下來,發熱期也沒有完全過去,人現在還在發燒,這讓他現在就去公司他也不可能放心。
“嗯?”
忽然聽到Alpha的回答,時霜感覺有些不真切,一下子沒完全反應過來。
“今天就在家裏工作,”賀恒揉了揉他的腦袋,“陪你。”
“哦。”Omega的語調微微上揚,透着抑制不住的高興,說着又往對方的懷裏蹭了蹭。
因為不能空腹吃退燒藥,時霜洗漱完後,賀恒就把他拉起來,讓他喝了點水,又讓他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
醫生開的退燒藥起效很快,不到半個小時燒就退下去了,但與此同時副作用也上來了,
Omega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昏昏欲睡。
時霜就這麽靠在床頭強撐着腦袋靠,眼皮子一顫一顫的,整個人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樣。
賀恒看着他這幅明明很困卻還是強撐着的模樣,有些失笑,随即他讓人把自己的電腦和辦公用具都搬了進來。
這個卧室很寬敞,巨大的落地窗邊就是辦公桌與書架,用來辦公也很方便。
布置完這一切後,賀恒走到床邊,把時霜塞進了被子裏,他望着對方迷迷糊糊快阖上眼的模樣,用手背蹭了蹭Omega的臉頰,
“乖,你睡覺,我就在這裏。”
“好。”
時霜輕輕地應了一聲,終于忍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床上就傳來了對方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
見時霜安穩地入睡了,賀恒也打開電腦專心地處理起公務來。
偌大的房間內顯得分外安靜,唯餘牆上挂鐘“滴答滴答”的走動聲以及敲擊鍵盤的聲音。
處理起公務來的時候,時間過得格外得快,不知不覺中三個小時就過去了,賀恒做完幾個重要的決策,正好也到了公司員工午休的時間,于是他合上電腦,暫時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伸手揉了揉鼻梁。
“唔~”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床上的人在睡夢中發出一聲輕輕的喘息,随之而來的是逐漸擴散開的草莓味信息素。
見狀,賀恒起身朝床邊走去,
“怎麽了?”
在看清Omega的模樣後,賀恒愣了一下,
時霜似乎是醒了,他半睜眼睛,長睫看上去濕漉漉的,琥珀色的眼瞳上也蒙着一層水霧,白皙的肌膚透着一層勾人的淡粉色,脊背弓成了一個u型的弧度,指尖因為難受緊攥着。
空氣中飄着一股愈來愈濃郁的草莓味,
賀恒這才忽然意識到對方的發熱期似乎還沒過去。
下一秒,床上的人輕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朝他投來求助的目光。
見狀,賀恒呼吸一滞,朝床邊走去。
他剛一坐到床沿,Omega就撐着身子向他懷裏靠去。
原本蓋在身上的薄被從時霜的肩膀散落下去,他身上穿的是賀恒的t恤,這件t恤對他來說有些過于大了,就這麽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了Omega白皙而圓潤的肩頭。
賀恒順勢将人摟進懷裏,
時霜剛剛睡醒,整個人都暖烘烘的,隔着一層薄薄的衣物,賀恒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柔軟而纖細的腰線以及溫熱的觸感。
發熱期的Omega像只黏黏糊糊的小狗,抱着Alpha難受得直哼哼,寬松衣擺下那一雙修長而筆直的長腿就這麽無措地架在賀恒身側。
賀恒的眸色微暗,按着Omega的手又加了幾分力道,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頸側,尖尖的犬牙下意識地抵上對方的腺體。
“唔~”
Omega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喘息,在感受到了對方明顯的變化之後,他微張了張薄唇,随即伸手勾住了Alpha的脖子,微眯着眼眸,湊到對方耳邊用氣音說道:
“這次,能不能輕一點。”
兩人吃過晚飯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賀恒也處理完了工作的上的事,他難得有閑下來的時間,幹脆抱着Omega去了三樓的娛樂室。
娛樂室內有非常齊全的投影、音響以及隔音設備,觀影體驗不比普通的電影院差。
兩人随便選了一部片子,随即便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影。
賀恒從身後摟着時霜,将腦袋擱在對方柔軟的頸窩處,又順手扯下沙發上的毯子蓋在兩人身上,
不得不說Omega抱起來的手感比抱枕還要舒服。
兩人選的是一部文藝愛情片,電影的節奏很慢,講述了男女主從兒時相識到日後相戀的故事,像是炎炎夏日漫步在海風輕拂的沙灘,留下許多個一深一淺的腳印,
最後這些印記又被海水悉數抹平。
電影播到一半,故事中的男女在親人朋友的見證下舉辦了婚禮,他們身下是綠色的草坪,身後純白的聖壇,宣誓的場面拍得很唯美。
這種文藝片其實不是賀恒喜歡的類型,所以全程他看得有些昏昏欲睡。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懷裏的人小聲說道:
“你之前說過要舉辦一次婚禮,還作數嗎?”
“嗯,”聞言,賀恒下意識得勾了勾嘴角,随即他俯下身親了下Omega的耳朵,
“等你的比賽結束了之後,我們就舉辦婚禮好不好?”
“好。”
時霜幾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聲音聽起來非常高興,道:
“到時候你想邀請誰都行。”
聞言,他低頭思忖起來,好像除了妹妹以外自己并沒有特別想邀請的人,至于時紹文
“包括那個beta也行。”
下一秒,對方戲谑的語調又在耳邊想起,表情看起來還很大度的樣子。
時霜感到十分無奈,用胳膊杵了一下賀恒,示意他別鬧。
他和李競澤明明一點關系都沒有,賀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賀恒倒是真的不在意,就像所有熱戀期的情侶一樣,只想和對方黏在一起,他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來以此宣誓自己的主權。
幾日後,
時紹文坐在自己老舊的公寓內,
他目光複雜地注視着桌上擺着的那一份婚禮邀請函,那是時霜寄給他的。
這也是這三四年來,時霜第一次主動聯系他。
時紹文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現在突然要辦婚禮,畢竟賀恒如今在a城已經算是商界并沒有什麽好處。
只不過賀恒這個人比狐貍還要狡猾且沒有底線,雖然時紹文不知道他在盤算什麽,這場婚禮說到底肯定還是他的主意。
這三四年間,即使時霜從未向他抱怨過什麽,時紹文也知道兒子在賀恒那裏過得很不好。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變得多愁善感,他也時常後悔過當初将兒子嫁給那個Alpha的決定。
然而在翻開相冊的那一瞬,時紹文卻忽然愣住了,因為他清晰地看到了邀請函正中那張照片上時霜嘴角怎麽掩也掩不住的笑意。
在他的印象中,時霜很少笑,也很少對他流露出任何強烈的情緒。
他還記得時霜十歲那年,和時慕在花園裏玩。
妹妹因為貪玩爬到了一個很高的窗戶上,結果沒抓穩摔了下來,在一旁的時霜趕緊伸手去攔她,最後兩人一塊摔倒了灌木叢裏。
時慕有哥哥護着也沒什麽事,但時霜的小腿到膝蓋那一塊卻被樹枝劃破了,劃了好長一道口子,當時在不停的流血。
正常小孩在他這個年紀都是哭着喊着地來找家長,訴說着自己的委屈和疼痛,尋求着他人的安慰才對。
可時霜卻愣是面無表情地走到花園的石子路邊,讓管家找來了醫生,同時還在不停安慰被吓得嚎啕大哭的妹妹。
對方的那道傷口當時看起來血淋淋的,應該是疼極了。
在那種疼了就喊、難過了就哭的年紀,時霜卻只是平靜地坐在那裏承受着這一切,期間沒有向他投來過任何一個尋求幫助的眼神。
而他對自己這個長子一向是愧疚居多,有時候人到老年才會去反思自己過往的一切。
在時霜小時候時紹文從未盡到過父親的職責,時霜剛出生,他的母親還在哺乳期的時候,時紹文忙着和外面的女人厮混。
而時霜從小學到大學的任何一次家長會他都從未出席過,反正這種事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在他們的母親去世之後,時紹文也只是把小孩丢給老人和家裏的傭人看管。
時霜當初嶄露出鋼琴的音樂天賦時,時紹文還是挺高興的,畢竟這在上流社會是一件非常拿的出手的事情,他當時認為時霜将來必然會分化成一個優秀的Alpha然後繼承他的家業。
然而誰也沒想到時霜在十八歲那年分化成了一個Omega,他不再是時紹文曾經幻想的完美繼承人。
于是時紹文懷着一絲微末的愧疚将他推給了當時的商界新秀賀恒,然後眼睜睜地看着對方開始了那段長達兩年毫無自由可言的噩夢。
只是時紹文現在年紀大了,他回想起這一切,心裏反倒愧疚起來,想着怎麽去彌補這一切。
可作為一個父親,在這二十幾年來,時紹文在時霜生命中的缺失以及對他造成的傷害,就像是一個沒有止境的黑洞,又豈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填得滿的。
尤其是在将他當作聯姻的工具嫁給賀恒的那一刻起,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更是走向了無法修補的深淵。
所以在今天收到這份邀請函的時候,他才會表現得如此詫異。
或許這表示着對方不再像以前那般抗拒與自己交流,或許這能成為一個彌補曾經那些缺憾的契機、一個新的開始
就在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見狀,時紹文皺了皺眉,感到有些奇怪,因為他這裏很少有訪客。
“哪位?”遲疑了一秒,他還是走過去打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顆在燈光的照耀下锃光瓦亮的腦門,
随着他的視線逐漸下移,時紹文終于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哦,原來是賀恒曾經最大的商業競争對手、祖上三代經營游戲産業的霍嘉,
沒想到幾年不見,對方這個發際線倒是和他那個公司的業績一樣,越來越不行了。
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霍嘉看着兩年前選擇和自己最大的競争對手賀恒聯姻,如今卻住在小破房子裏的時紹文。
而時紹文則看着霍嘉那連發際線種植技術都拯救不了的腦門,
兩人就這麽面面相觑着。
“您就不打算請我進來坐坐?”霍嘉沖時紹文笑笑,率先打破了沉默。
時紹文以前就不喜歡霍嘉,現在見了他更是沒什麽好脾氣,“你突然找過來什麽事?”
他尋思着自己又不是賣生發藥水的。
“聽說你兒子馬上就要和賀恒舉行婚禮了。”霍嘉倒是熟絡得很,手掌抵着門十分自然地走進了屋內,“我這不是來恭喜你嗎?”
聞言,時紹文狐疑地看着他皺了皺眉。
霍嘉這幅賊頭賊腦的模樣,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沒安好心。
“雖然你說這婚禮遲了兩年,但賀恒如今是什麽人啊?”另一邊霍嘉自己顧自地說着,徑直坐到了沙發上,敲起了二郎腿,
“那可是a城的商界是不是啊?”
面對對方的明嘲暗諷,時紹文的神色變得愈發難看,他甚至拿出了掃把和簸箕做好了趕客的準備,
然而下一秒,
“不過,你不會忘了他當年是怎麽發跡的了吧?”霍嘉刻意拔高了音量,說完這句話後他偷偷留意着時紹文的神色,
果不其然,時紹文停下了趕客的動作,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垂落在身側手掌下意識地攥緊。
往昔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他怎麽可能會忘記?
賀恒當年可是靠着他時家的名聲才得到了上流社會的投資,否則他的企業根本不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然而時紹文無論如何也沒料到的是,在自己的企業遇到危機之際,賀恒不僅沒有伸出援手,反而背後捅刀把時家最後的財産吞得連渣都不剩。
當時時氏遇到了很嚴重金融危機,賀恒第一個跳出來表示自己願意提供資助,雖然時紹文在那個時候就覺得對方的給出的合同和條款很不合規,但他畢竟也是走投無路了,再加上自己的兒子都嫁給了賀恒,對方沒必要倒打一耙。
事實證明他錯了,并且錯得離譜。
那些合同和條款根本就是為了釣他上鈎,是對方蓄謀已久的計劃,賀恒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鑽了法律的空子,不費一兵一卒地吞并了時氏。
從那以後時家徹底敗落了
“你就不想把這一切都拿回來嗎?”
霍嘉的聲音驀地将他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你到底什麽意思?”時紹文把簸箕掃帚扔一邊,幹脆直接把話挑明了,他不想再聽霍嘉打啞謎了。
他最煩有話憋着不說、非要不停繞彎子的那種人。
霍嘉擱這裏跟他當謎語人呢?
聞言,霍嘉的視線瞟向桌上的邀請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這不是邀請你去婚禮了嗎?”
看着對方陰險狡詐的神情,時紹文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
“你不會是想在婚禮的時候動手”
霍嘉直接笑着打斷了他,“你想想,賀恒和你兒子結婚前有幾個錢?”
“你要知道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屬于婚後財産”
“而且他也沒有孩子,要是他出事了,你兒子作為他的配偶可是他名下所擁有的財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你瘋了?”時紹文驀地瞪大了眼睛。
在婚禮的時候動手,
霍嘉他可真敢想。
而且時紹文非常懷疑霍嘉這智商鬥不鬥得過賀恒。
想到這,他再也按耐不住了,“這麽重要的場合,賀恒身邊難道不會安插人手嗎?他可能會放身份可疑的閑雜人員進去?”
“你急什麽?”霍嘉朝他擺了擺手,“我既然會有這個想法,那自然是早有準備的?”
“你可知道他們結婚的那個酒店,是金娛集團名下的,而他們那最高一級的酒店管理是我老婆的堂哥,我有酒店內部的關系,可以直接讓我的人混入那些酒店侍從當中”
“就算賀恒的安保措施再周密,外面的人排查的再嚴又有什麽用?他能查到內部嗎?”
時紹文還是覺得對方有些兒戲,他端着手道:“那這又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看你又着急了。”霍嘉沖他揮了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這不是正要說到為什麽來找你嗎?”
“大致的計劃我已經有了,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一點小忙,這很關鍵”說到這,霍嘉忽然湊到時紹文耳邊低語了幾句。
越聽霍嘉往下說時紹文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神色也是陰晴交替般地變幻莫測,
“畢竟自己如今年過半百,已經成為了一個糟老頭子的老丈人,能有什麽懷心思呢?”
“你說對吧?”
霍嘉說完了自己的計劃,他頗為自信地看向時紹文,嘴角笑容更甚,等着對方的回應。
然而這一瞬,時紹文忽然低着頭,沉默了起來。
先不說這個計劃是不是太過于風險。
他恨賀恒沒錯,但是人活到這個年紀,經歷過大喜大悲之後,他對名利財富反而沒有那麽深的執念了。
真正牽動着他,讓他遲遲拿不定主意的其實是邀請函上時霜那個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笑容,
而那種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作為時霜的父親,他卻從未能讓對方露出這樣的神情,但是賀恒做到了。
會不會,有沒有可能,賀恒對他其實沒有那麽糟糕呢?
看着時紹文猶豫的模樣,以及他不斷地往照片那瞟去的視線,霍嘉感到有些詫異,他挑了挑眉,語氣頗為嘲諷,
“你不會這時候突然顧念起親情來了吧?”
竟然會對賀恒的為人有所期待,簡直太可笑了。
枉費時紹文活那麽一大把年紀,
真是越活越糊塗了。
“你仔細想想,”
霍嘉打斷了時紹文的沉思,“他對你兒子好嗎?你兒子在他眼裏不過一個用來往上流社會爬的工具,或許他現在對賀恒還有些用,賀恒還不會把他怎麽樣。”
“但萬一以後要是哪一天他對賀恒一點用都沒了,你覺得賀恒會怎麽做?”
果然下一秒,時紹文驀地擡起頭來,眸中閃過一絲動搖。
見對方的神情開始動搖,顯然是被自己剛才的話給說動了,霍嘉又繼續添油加醋道:
“你這麽做難道不也是為了你兒子好嗎?”
“把他從這個陰險惡毒的Alpha手裏解救出來。”
聽完對方的這番話,時紹文沉默了良久。
最終,
“我考慮一下。”他眉峰微蹙,眼底神情晦暗不明,但看起來似乎已經被霍嘉給說動了。
見狀,霍嘉“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時紹文的肩膀,陰森森地說道:
“到時候在婚禮之前再給賀恒買份人生意外保險。”
“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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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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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