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青壺乃似壺中谪,萬象光輝森宴席。紅塵鬧處便休休,不是個中無皂白。歌煩舞倦朱成碧,春草池塘淩謝客。共君商略老生涯,歸種玉田秧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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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筵喧嚣,羽觞碰撞,觥籌交錯,一片玉珠伶仃,處處奢華。天子高坐于上,手持金樽,散漫而笑,左右丞相各坐兩旁,将軍冥風坐于右相身旁,百官順勢而下。
殿中歌舞已至,既是為将軍接風那便是熱鬧非凡,天子下令開宴,奏樂聲漸響,歌者清音唱起,舞姬柔美起舞,群臣舉杯敬上吾皇,這宴便是開了。
今次宴席全由逸興丞相安排,與往日宴會自是不同,不說這宴中布置,便是那歌舞也讓人移不開眼球,舞者美豔,步伐輕快翩然,舞袖齊飛,帶出浮華陣陣。美酒入喉品出陣陣清涼,竹般清爽,這酒竟是從沒嘗過一般讓人回味無窮。
殿上天子啜酒一口,滿意的眯着眼點了點頭,看來這宴席讓蕭然來辦還真是對了,朕就知道他能給朕整出點兒不一樣的,不愧是朕的右相啊,再品上兩口,軒轅翌放下金樽向一旁看去。
由于已是夜晚,大殿早已點上燈盞,微光照映下身旁人的臉上籠了一層柔光,襯得玉一般的圓潤,那眉眼仿佛水墨畫一般,給人淡然詩意的感覺,玉冠束發,紫袍加身,臉上兩抹因喝酒而染上的紅暈,讓軒轅翌不覺得就癡了。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這幾句話不知怎麽的就閃入腦間,看着那人微帶幾分醉意的黑亮眸子,軒轅翌慢慢伸出手,向着身旁人那如綢緞般的發絲撫去。
就在手快要接近那柔軟發絲時卻一個不慎,寬大的衣袖将桌上酒樽掃倒,也喚回了軒轅翌的幾分神智,在那人扭頭之時收回了手臂,看着自家丞相那疑惑的眼神,軒轅翌鎮定地讓宮女換了酒杯,但心中卻閃過一絲懊惱,剛才自己在做什麽,怎麽會有那種想法,簫然可是朕的臣子啊,真是太不應該了!
而在軒轅翌懊惱之時,将一切都收于眼底的冷冥風嘴角微微向上挑起,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咳嗽了兩聲後,攤着一張臉說道:“皇上,臣旁邊這位便是您新封的右相吧,臣在雲城之時便早已聽其大名,不知皇上可否為臣介紹一番。”
“啊?哦,是啊,簫然便是朕新封的右相,你別看他一副柔弱的樣子,他這肚子裏,聰明點子可多着呢,冥風啊,你以後可千萬別惹到他啊!”回過神,皇帝搭着林逍遙的肩笑眯眯地對冷冥風說道。
嘴角抽搐了一下,林逍遙忍着把肩上的手拍開的欲|望沖着冷冥風有禮的笑了笑。話說,這皇帝介紹自己的丞相怎麽跟介紹自家媳婦似的,再看林逍遙那反應也跟新上任的小媳婦兒見客似的,偏偏人家還一點感覺也沒有,該說他是沒感覺呢,還是沒那個意識呢。
好吧,其實也不關林逍遙的事,因為這談話的三人還都沒有感覺這氣氛有啥不對的,不過就是冷冥風看見林逍遙的笑容後再次呆了一下,因為這笑容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讓他有些懷疑,默默的打量着這位聞名三國的逸興丞相,冷冥風已起了調查的心思。
清晰的看到冷冥風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疑惑,林逍遙暗道不好,這只剛見面冷冥風就已經對自己産生了懷疑,看來往後自己只能盡量避着點他,不與他見面。
交談的瞬間,兩人的心中已有了數個想法,沒有察覺出兩人之間有些詭異的氣氛,軒轅翌依舊笑眯眯的說道:“這回的宴席也是簫然負責,冥風你可還滿意。”
這口氣中是滿滿的自豪,這回連冷冥風都感到不對勁了,不過我們的簫大丞相,咳咳,還是沒什麽反應,看着皇帝那副自豪的樣子,冷冥風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又看向林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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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宴竟是丞相所辦,果真精彩絕倫,冥風先在這裏謝過了。”雖說是道謝,不過從冷冥風那張面癱冰塊臉上還真看不出什麽,甚至連口氣也是這樣硬邦邦的。
嘆了口氣,林逍遙在心中默默想道,沒想到這家夥還是這幅樣子,就跟廁所裏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內心雖是憤懑,但表面功夫卻還要做到,挂起笑容,林逍遙說道:“承蒙将軍誇獎,簫然愧不敢當啊。”
殿下舞女翩翩,百官興致勃勃,反觀這殿上三人,卻是一點也沒将心思放到那歌舞中去,旁邊的左相笑着向這裏瞟了兩眼,搖了搖頭,又将視線放于殿下,随着樂響哼了兩哼。
似是注意到了兩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巳身上,林逍遙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問道:“為何将軍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莫非今日歌舞不合将軍心意?”
“是啊是啊,冥風,剛剛你不是還誇這宴會辦得好麽?”一聽林逍遙這麽說,皇帝也趕快問道。
冷冥風的額上挂着三條黑線,看着一國天子那副護短的摸樣,深深為離國有個這樣的皇帝,自己有個這樣的兄弟兼上司而感到悲哀。
鄙視的看了軒轅翌一眼,冷冥風繼續面癱道:“不是不合心意,只是冥風乃行軍打仗之人,對這些舞曲并不是很了解。”
受了冷冥風那一眼鄙視,軒轅翌有些摸不着頭腦的退了回去,郁悶的灌了一口酒,奇怪的看着皇帝那副消沉的樣子,林逍遙眨了眨眼睛,一臉神秘地笑道:“還請将軍先不要這麽急着下定論,逍遙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将軍。”
“逍遙?!你是逍遙!!”心中猛地一跳,冷冥風一把握住林逍遙的手,将桌上的酒杯碰翻在地,引得殿下一片注目,看着冷冥風握着自家丞相的手,軒轅翌不悅的皺了皺眉,心中泛起一陣奇怪的酸味。
“逍遙?抱歉冷将軍,本相名為簫然,将軍怕是認錯人了吧。”将手從冷冥風掌中抽出,林逍遙面上一片冷然。
看着丞相那微有不悅的神情以及旁邊皇帝傳來的瞪視,冷冥風尴尬的收回了手,“實是抱歉,丞相你的名字跟冥風的一位故友相像,冥風一時不辨,冒犯了丞相。”怕是真的認錯了吧,冷冥風那顆狂跳的心瞬間沉寂了下來。
“呵呵,無妨,如此看來,将軍也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嘛!”
“啊,丞相謬贊了。”冷冥風無意識的答道。
一個玩笑将剛剛的小插曲圓過,見殿上無事,殿下官員收回視線繼續笑鬧。林逍遙微笑着喝着官員敬來的美酒,背後一片冷汗,這次可是犯了大錯,差點就穿幫了,看來以後定不可大意啊!
殿上天子舉起金樽,借飲酒之勢掩住那一閃而過的複雜。
就在殿上三人心思各異之時,突然一陣高昂的鼓聲傳來拉回三人視線,看着臺上突然出現的兵士,群臣一陣驚異,而軒轅翌與冷冥風則是精神一震,看向林逍遙。
見殿上安靜無聲,林逍遙笑道:“冷将軍,這便是簫然送給你的大禮,你可要看好了。”
鼓聲又起,缶聲陣陣,金戈鐵馬之聲響起,蕭瑟狂風卷過片葉不留,那聲如戰場吼聲春雷滾滾,激起無窮戰意,殿上兵士排成方陣,伴着歌聲甩開步伐。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男兒陽剛之意順着歌聲傳出,鼓聲陣陣,打出戰意滔天。
“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步法轉換,兩旁之人散開,獨留其間呈劍狀排列,似寶劍出鞘,銳利無比,後方兩翼展開包起劍刃,狀如錐形。冷冥風眼前一亮,腦中靈光閃過,看向林逍遙的目光炙熱無比。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這铿锵步伐踏出男兒保家衛國之意,戰場生死,熱血灑盡,他們不求虛名,只求這一生轟轟烈烈守得國泰民安。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戰鼓聲中,一縷清脆琴音交纏而入,那因清亮怡神,卻又添了幾分蒼涼,原來不知何時,林逍遙竟已坐于殿前,焚香起爐,身前一把古琴,輕靈緩緩。
伴着這琴聲,兵士步伐又變,劍尖分離,向前橫向展開,左右兩翼向前梯次排列形成“V”字形,就像猿猴的兩臂向前伸出一樣。
軒轅翌此時已是震驚無比,與左相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贊嘆,這逸興丞相,竟是用歌舞排出陣法,先不論這想法精妙,但是這陣法便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恐怕經此一場,這東離逸興丞相之名,更是遠揚了。
“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只一首歌的時間,陣型已變幻數次,每次都能引起殿上之人的震驚,冷冥風看着殿下撫琴之人,滿心佩服,只想讓他将滿腹才學傾盡而出。
琴音漸停,鼓聲已緩,殿上兵士又如先前那樣列成方隊,肅穆站立,沒有一絲聲響,林逍遙緩緩站起,向着臺上拱手,口中笑道:“冷将軍,不知簫然這份大禮可否令将軍滿意。”
不等冷冥風開口,軒轅翌已是笑個不停:“簫然啊,朕的簫丞相,要不是今天這歌舞,朕還不知你有這等才能,現在朕封你丞相都覺得屈才,來人啊,賞!!”
“謝皇上。”抿唇一笑,眸如星輝,不管容顏如何普通,單這一笑便萬分出衆,令群臣驚豔,百官啞然,軒轅翌高坐于上,眸色閃動,瞬間便下定了決心,不管是這才還是這人,這些,都只能是朕的!
回坐于位上,林逍遙渾身是疲憊無比,指尖也隐隐酸痛,這事,群臣又來敬酒,聚也聚不了,擋也擋不得,瞥向皇帝,皇帝也不管,真是無法。
趁着下一波敬酒來臨之前,林逍遙向皇帝請辭,幾番勸阻無果,皇帝也只好放行,得到準許之後飛快的逃離宴席,只剩群臣看着林逍遙的背影暗暗可惜,當然,不光是群臣,連那皇帝與将軍也将可惜埋到心底。(作:喂喂,你們在可惜什麽。皇帝and将軍:不能把他灌醉然後吃掉,真是可惜。作:......林逍遙:......)
因為丞相府還沒建好,林逍遙只好暫住于宮裏,漫步于回去的路上,被灌了滿肚子酒的林逍遙現在還是暈乎乎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或許真是喝醉了,在路過花池時,林逍遙竟将臉埋于池水內浸泡,感受着陣陣清涼,大呼“爽快”。
猛然擡頭,水滴順着臉頰發絲甩于空中,面上易容已去,那俊美無雙的面容毫無遮掩的暴露于世,水滴滑落,那微醺的雙眸閃亮,又添幾分風情。
微微的喘息聲響起卻又猛然靜止,假山後一道黑影閃過,沒有半點聲息的向外面掠去,沒有注意到這些的林逍遙随手摸了把臉甩了甩,又哼着小曲搖搖晃晃的向着自己的暫居的宮殿走去。
遠遠看去,殿內漆黑沒有一絲光亮,雖說今日宮內設宴,熱鬧非凡,但這殿內宮女太監也不該一個沒有啊,心中疑惑,林逍遙小跑兩步,走至自己屋前。
推門而入,裏面漆黑無比,林逍遙搖搖晃晃的走入,險些被屋內桌椅碰到,含糊不清的罵了一句,林逍遙剛想轉身點燈,卻猛然碰到了個硬硬的東西。
頸上傳來一絲疼痛,那冰冷的觸覺讓林逍遙的酒醒了大半,這下,林逍遙總算明白這殿內為何如此安靜了,敢情都被這位仁兄給弄倒了。
靜默了一會兒,林逍遙才又開口道:“不知這位壯士找在下何事,在下可不曾與人結怨啊。”
聽林逍遙這麽說,那人問道:“你可是逸興丞相。”這聲音渾厚有力,帶着些許磁性,也讓林逍遙有些微微的呆滞,這聲音,好熟悉啊。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四千字啊,打完才發現啊,自開坑來寫的最長的一章了,滿意不?嘿嘿,猜猜那黑影是誰,那個拿刀架着林逍遙脖子的又是誰?留言吧,留言有肉肉哦,當然,是在新年番外裏。
☆、番外——大年三十吃餃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大年三十,我跑上來更文,我不容易啊,明天的新年番外裏會有肉肉,要是再不留言,嗚嗚嗚嗚,你們覺得對得起我麽?
如果說大年三十是一個人過的,那你肯定會感到非常寂寞,但此時的林逍遙卻寧可自己是一個人,看着面前顯露着怒意的幾人,林逍遙面無表情的回過了頭。
身後,無名尴尬的撓了撓頭道:“嗨屁牛呀!”
衆攻們:“?”
林逍遙:“……是happy new year”
看出林逍遙面色不對,無名默默地放下了手,唇緊緊的抿着,委屈的偷偷瞄着林逍遙。
抽搐了一下,林逍遙一副我不認識這人的表情默默轉身,背後,無名擡起頭勾起唇角,沖着那幾人伸出了一個指頭。
衆攻:“?”
無名愣了愣,低頭瞅了會兒,恍然大悟般又伸出了兩個手指,比出個‘ok’的手勢。
衆攻 : “……”
那是林逍遙教給他們幾人的手勢,說是好了的意思,幾人都學會了,只有這個木頭每次都伸一個指頭。
貌似不忍的移開了眼,不去看那正蹲在地上種蘑菇的某人,幾人又把目光集中到面前的小人身上,看着他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幾人那從三天前就強忍着的火,終于忍不住了。
伸手攔住想要上前的冷冥風,白雲海溫柔笑道:“林弟,玩夠了麽,玩夠了就回來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聽白雲海這麽說,林逍遙微微一愣,撇了撇嘴道:“白大哥,林弟我還沒玩夠呢,你在讓我玩幾天吧。”說着,便快走幾步想要向繞過衆人。
“玩幾天,然後,就再也不回來了是麽?”
腳步頓了頓,林逍遙沒有回頭,側過臉,眼睑半垂,遮住了眸中神色:“白大哥,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會回來的。”
“可是......”
“還跟他說那麽多做什麽,直接帶回去不就得了。”墨隐天不耐的說道。
聽他這麽說,白雲海沉吟了一下退了回去,林逍遙看着衆人蠢蠢欲動的模樣,終于慌了神,向着無名的方向喊了起來。
聽到自家公子的聲音,無名就像個聽到主人召喚的大型犬,瞬間露出了狗耳朵向着林逍遙的方向撲了過去,可是,剛撲到半路,冷冥風身形一動,擋在了無名面前,嘴唇動了動,不知對無名說了什麽,無名神色掙紮的看了林逍遙一會兒,又可憐兮兮的跑去蹲牆角了。
冷冥風轉過身,沖着林逍遙邪邪的挑起眉毛,這下,被自家忠犬背叛的林逍遙終于怒了。
“啊啊啊啊!冷冥風你個死面癱臉,我就知道你肖想我們家無名很久了,說,你對他做了什麽,讓那麽一個忠心愛主的人不管自家公子。還有,無名!我說過多少次了,別給我在牆角種蘑菇,家裏蘑菇一筐呢!!”
聽見林逍遙的咆哮,無名默默的從牆角站起,順手搶過軒轅翌的扇子跑去樹跟前蹲着,戳螞蟻。
衆人:“……”
看着那蕭瑟無比的背影,軒轅翌硬生生的将頭上鮮紅的十字路口憋了回去,林郁塵拍了拍軒轅翌的肩膀,嘆了口氣,真是什麽樣的人跟什麽樣的主子。
那邊林逍遙還在吵吵個不聽:“你說你對無名沒企圖?我才不信呢!我哥都跟皇帝勾搭上了,你怎麽能保證你對無名沒那個想法……”
林郁塵:“……”
軒轅翌:“……”
看着衆人的眼神詭異的望着自己搭在軒轅翌肩上的手,林郁塵迅速一推手,快步從軒轅翌身旁移開,軒轅翌被推的一個趔阻,頭上那剛下去的小十字又顫顫巍巍的冒了上來,真是有什麽樣的弟就有什麽樣的哥!
“我跟你說冷冥風,別以為你武功高就可以強迫人,大魔頭武功那麽高,不照樣拿白大哥沒法,白大哥到現在都抵死不從,無名也一樣!”白雲海臉上的笑挂不住了,墨隐天想着如果是自己和白雲海在一起……算了,不想了,那場景太恐怖了。
話音突然止住,衆人擡頭看去,司冰絕指尖拈着一枚銀針,懷裏抱着昏睡過去的林逍遙,見衆人的眼光看向他,淡淡道:“我不想和你們扯上關系。”
衆:“……”
于是,肩上扛着林逍遙,順手拉起還在戳螞蟻的無名,衆攻打道回府。
“我的扇子呢?”
“粘上老鼠屎了,你還要麽?”
“……算了,給你吧。”
“哦。”眨了眨眼,無名面無表情的将扇子扔到了地上。
軒轅翌:“……”要忍耐,要忍耐……
大年三十,皇都街道熱鬧非凡,豔紅燈籠高挂于門,誰家孩童喜着新衣,是夜,鞭炮聲隆隆想起,個家個戶燈火通明。
靠近皇宮不遠處,丞相府內,傳出陣陣咆哮,過往行人見怪不怪的看了一眼,又紛紛離開,這丞相府,大過年的也不消停會兒。
“墨隐天!我跟你說多少回了,面粉不要放那麽多,你看,都硬了!”
抹了抹鼻尖,看着手上的面粉,又看了看卷起袖子,露出如玉臂膀的林逍遙,墨隐天搓了搓手,暗自嘀咕道:“确實硬了。”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同情的看了滿臉面粉的墨隐天一眼,其他人幸災樂禍的轉過身去,各自忙着手上的活。
“啪”的一聲,司冰絕手上的湯勺被打落,神情冰冷的擡起頭,林逍遙正插着腰,怒瞪着他。
“我是讓你煮湯,不是配藥,你看你這弄的五顏六色的,還能喝麽!”抿着唇,司冰絕面無表情的看着林逍遙,那眼中隐隐透着委屈,片刻之後……
“算了算了,你先出去吧,你們都出去,哥你留下來幫忙。”
“好的。”手搭上林逍遙的肩,獲勝的大哥得意的環顧了一圈。
“咯吱吱”衆攻磨牙,林郁塵,今晚沒你的份了。
所以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嫉妒的男人是可怕的,欲求不滿的小攻們更可怕,林家大哥,惹了衆怒,今天逍遙,沒你的份了。
還不知道已經被衆人排除在外的的林郁塵将所有人趕了出去,獨留自己與林逍遙站在廚房裏,包餃子。
“我說,你們費那麽大勁把我和無名抓回來,就為了吃頓餃子麽?” 手下不停,林逍遙将一個餃子放于案上,疑惑問道。
林郁塵沒有答話,直到将一個餃子包好之後才緩緩道:“是啊,今天是除夕夜,要吃餃子的。”
手下不停,頓了頓,又接道:“我們,等了你三天。”
默默放下手中的面皮,林逍遙嘆了口氣,側過臉,将唇湊了上去:“我以後,不會再逃走了。”
感受到唇上的碰觸,林郁塵微微一愣,內心狂喜的摟緊了懷中的人,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碰撞聲,挑唇笑起,林郁塵立馬反客為主,将舌根深入,唇濡相交。
窗外碰撞聲更大,隐約還有低低絮絮的吵鬧聲,這聲音有些大了,屋內的倆人都聽得到,林逍遙扭過頭,剛想發問,卻又被林郁塵牽扯過去,滋滋水聲糾纏,吻的紅腫水潤,引起春/情無限。
終于,在林逍遙一巴掌把自家大哥推開後,“嘭”的一聲,門外的某人忍不住了。
在倆人的注目下起身,白雲海整了整衣襟,尴尬笑道:“林弟,我們給你準備了個東西。”
說完,便将手探入衣袖,掏出個紅木打造的精致木盒,打開盒蓋,裏面是一個紅布包裹着的白玉瓷碗。
白雲海将玉碗取出,上前兩步道:“林弟,你不是喜歡看春碗麽,白大哥給你取來了。”
“?”林逍遙疑惑的拿起那只玉碗,白玉瓷碗透着溫潤的光芒,觸手冰涼光滑,林逍遙将碗拿正一看,碗面上印着一個碩大的紅色‘春'字。
林逍遙:“……”
林郁塵:“……”
林逍遙扭過頭,林郁塵立馬回身包餃子,背影心虛無比。
“那個,林弟,你不喜歡麽?”門外又是一陣悉唆,白雲海緊張的看着林逍遙。
唇角不自覺的翹起,林逍遙用手指摩擦着玉碗,笑着擡起了頭:“喜歡,喜歡啊,雖然這個春碗有些特別。”
那笑溫柔無比,透漏着暖意,或許從這一刻開始,林逍遙就已經承認了幾人的存在,也将自己的內心分了出去。
除夕夜,家家戶戶團圓一聚,熱熱鬧鬧的吃餃子,守歲過年,鞭炮聲聲響起,林逍遙站在丞相府外,看着外面熱鬧的街道,看着那幾人将一串鞭炮點燃,仰起頭淡淡的笑了起來,新年,快樂啊......
☆、新年番外——過年有肉吃
作者有話要說: 憋啊憋,我憋了章肉出來,昨天去奶奶家,沒來得及發,今天發出來,你們,還不留言?
一大早,隆隆的鞭炮聲奏響新春,丞相府主屋內,一張足可容納六七人橫躺的绛紫色大床映入眼簾,那華貴的裝扮,柔軟的布料,看着便非常舒适,似是被府外的炮聲驚動,那大床晃了一下,從中探出一截玉般藕臂。
林逍遙眨了眨眼,撫着因昨晚宿醉而隐隐犯痛的額頭,林逍遙慢慢撐起身,想要從床內爬起,哪知剛起身,突的腰身一緊便又跌了回去,掀被一看,腰間撫着一只大掌,那大掌還在不停的上下移動,四處揉捏。
林逍遙:……
僵硬的轉過身去,平常顯的空蕩蕩的大床此時已躺滿了人,床鋪淩亂不堪,男人們湊在林逍遙的身邊,緊緊的擁着他。這下,林逍遙總算明白了,這滿身的酸痛與後面的不适來自哪裏了。
昨晚那淫(河蟹)亂的一幕湧入腦中,讓那本就疼痛的腦袋更疼了,他為什麽要逃,為什麽要逃?就因為這幾人永遠不懂得節制,他就知道,這就是一群禽獸!!!
等等!瞟到床邊的一個人影,林逍遙愣住了。床邊,無名半個身子被擠出床外,腳蹬在軒轅翌臉上,滿足的打着呼嚕。
林逍遙:……
片刻之後,丞相府內傳出一陣驚天大吼,震的數十裏正在響的鞭炮一起滅了,于是,新年的第一天便在這聲大吼中展開了序幕。
府內,林逍遙面如冰霜的坐在桌前吃着早飯,牆角,七個男人整齊的站了一排,手上捧着一碗熱乎乎的餃子湯。
林逍遙:“都給我端好了,一口也不許吃,若是偷吃,哼哼,你們看着辦吧!”
說完,放下手中的碗筷便扶着腰朝卧房走去,只留下七個大男人對着手中熱乎乎的餃子湯流着口水。
墨隐天:“管那麽多幹嘛,吃了,他還能拿本座怎樣?”雖是這樣說,但那湯卻是端的平平穩穩,連看也不敢看上一眼。
幾人具不答話,忽然,角落裏傳來一陣吞咽聲,幾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去,站在最末的無名已是用手指将碗中的餃子吃光,此時正在喝湯。
“咕咚”冷冥風不自覺的吞咽了一聲,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會兒,最後皺了皺眉,老老實實的站直了身子。
那邊,無名已經喝完了湯,将手在衣上随意的抹了抹,拎着空碗晃來晃去。
衆人:……
待到中午林逍遙起身,看到七個男人對着站得筆直,碗中湯餃絲毫未減,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叫他們過來吃飯之時,幾人身上的油漬吸引了林逍遙的注意。
快步走去廚房,臉色鐵青的掀開鍋蓋,果不其然,原先滿滿的一鍋湯餃此時只剩下個鍋底,“啪”的一聲合上鍋蓋,林逍遙氣憤得眯起了眼,你們,今天晚上誰也別想給我上床!
吃過午飯,林逍遙又繼續跑去補覺,大堂裏,幾個男人圍在一起不知嘀咕着什麽,不一會兒,男人們四散開來,對着林逍遙的方向陰陰的笑了起來。
天氣冰涼,林逍遙躺在那張大床上,裹了好幾床被子,幸福的睡着,卧室內放了很多小火爐,是幾個男人怕林逍遙冷而特別定制的,火光融融,室內一片溫暖。
天色漸漸昏暗,卧房的門緩緩打開,一道黑影偷偷的潛了進來,在看到床上林逍遙那因睡覺而泛起紅暈的臉頰時興奮的抖了抖。
慢慢走至床邊,男人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除下,在用內力充盈體內使身體溫暖後,才緩緩鑽入床內,睡在床上的林逍遙感到一團熱乎乎的物體靠近,立刻八爪魚般的纏了上去,呼了口氣,滿足的蹭了蹭。
男人呼吸一緊,被那毛茸茸的頭發蹭在胸前,一股熱氣下湧,于是,你們懂得,那裏變成了燒鐵棍。
被內一陣悉嗦,片刻之後,幾件被汗沾濕的白色裘衣從裏面扔了出來,男人滿足的撫摸着那滑膩膩的背脊,順着腰間線條漸漸往下,然後,手被捉住了。
心裏一驚,男人停手不動,懷裏的人轉了個身,烏黑的眼眸就那麽對了上來,男人尴尬的抽了抽嘴角,面無表情的把手抽了出來,慢慢坐起身,猛的壓了下來。
林逍遙瞬間被壓的翻了個白眼,嘴裏不住喘氣,趁着這個時機,男人把唇湊了上去,吻了個正着。
“唔唔唔!”身下,林逍遙不住的掙紮着,嘴裏那滑溜溜的物體讓他很不舒服,連空氣都快要被抽幹了。
終于,當男人放開他時,林逍遙也就只剩下喘氣的份了,四肢綿軟無力,只能任由男人擺弄。
“呼...呼...冷冥風,你個老變态!”身子被抱起,林逍遙怒罵道。
嘴角抽了抽,将林逍遙擺了個舒适的姿勢,冷冥風正色道:“我不老。”
“還不老?唔...你都,啊,都....大我好幾歲..哈啊!”
冷冥風指拈紅豆,手在林逍遙的小PP上不住的撫弄,一個探入:“我不老,軒轅翌比我大。”
林逍遙:......
看着冷冥風那嚴肅的眼神,林逍遙無奈的嘆了口氣,放棄似的松下了身體,感受着那份灼熱,算了,反正都比我大。
感受到了林逍遙的松動,冷冥風嘴角翹起,将林逍遙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指抽出,就着那坐着的姿勢一個挺入,将自己深埋了進去,先是慢慢移動,然後,便是快速的挺動。
“哈啊!你..你慢點,慢點...”被頂得不住搖晃,林逍遙雙眼含淚,濕漉漉的瞪了冷冥風一眼。
“呵,慢點,你的這裏可不是這麽說的啊。”說着,又向上頂了頂。
“你...啊,恩...老,恩...老變态!”好吧,不管什麽時候,林逍遙都忘不了冷冥風比他大的事實。
冷冥風:......
算了,老就老吧,反正人大那兒也大麽,嘆了口氣,不再管林逍遙嘴裏含糊的罵聲,冷冥風專心致志的動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
“哈...停,停...別再弄了”
“在,在來一會兒”
一個半時辰後
“不,不,住手...別在,別,啊...恩,啊!”
“一會兒,一會兒......”身下不停,冷冥風不住地聳動,而林逍遙卻已呈半昏迷的趨勢。
兩個小時後
“喵~ ”門外一聲貓叫,正到緊要關頭的冷冥風一個激動......出來了。
“喵喵喵~ ,喵喵喵~ ”數聲貓叫聲響起。
冷冥風:......
嘆了口氣,冷冥風緩緩抽了出來,看着那小口中緩緩流出的液體,下腹又是一熱,盯了片刻,剛想有所行動。
“喵!”炸毛了。
卧室房門打開,冷冥風抱着被裹成一團的食物走了出來,門外,一群食肉動物雙眼放光的看着那團東西。
于是,剛被凍醒的林逍遙一睜眼就看到一雙雙泛着綠光的眼睛,他驚恐地看着自己被遞到了墨隐天的懷裏,看着墨隐天沖自己邪邪的笑着,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于是這一晚上,林逍遙就在七個男人手上不停的轉來轉去,主屋內的大床也搖晃了一整晚,于是,新年的第一天,就在林逍遙的痛苦,衆小攻的幸福中渡了過去。
門外鞭炮聲響起,屋內中小攻嚎叫,新年,真幸(性)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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