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人同居

火車站人頭湧湧,年關已過,千千萬萬的打工大軍回流深圳。

戚淩站在開闊的平臺上吸煙,看着出口處——陶秋安在那兒伸長了脖子,表情既期待又惶然,盯緊了一個個從站內出來的人,整整一個小時都沒換姿勢。

陶夏寧就要到深圳了,因為這個事,他們大吵一架。

在失去聯絡的這段時間裏,段家的人找上陶夏寧,好在他機警,趁機逃了出來,開始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一邊想盡辦法聯系上他哥哥。戚淩打電話問過炮哥,确實如此,因為段家不斷威逼的關系,拳館已經開不下去了。

炮哥迫于無奈,帶上一家老小去了外地,電話也因此停用了一段時間。

至于他們吵架的原因,當然和陶夏寧有關。

戚淩不贊成讓陶夏寧到深圳來,可是陶秋安态度堅決,雷打不動。

吵到最後,陶秋安放了狠話,說要去找弟弟,反正他們兩兄弟不能分開!

戚淩再不情願也只能妥協。

分別将近半年時間,陶秋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弟弟,撥開人群,沖上去抱了個滿懷,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抱住了這世上唯一和自己骨血相連的弟弟。

自從火車站回來以後,陶秋安眼睛就沒離開陶夏寧,仿佛怎麽看也看不夠。

一會說:“小寧,你又長高了是吧?都趕得上哥了。”

一會又說:“小寧,你好像變結實了。”

又過了一會,很是自豪的下結論:“我弟老帥了,連金城武見了都得自卑。”

陶夏寧本來是個挺有自信的人,可被他這麽一直看着,臉皮再厚也扛不住了:“哥,帥又不能當飯吃,你總看着我幹嗎呀?你再不動筷我和淩大哥就要吃好了。”

陶秋安還想再說幾句,久別重逢讓他滿心的激動,根本吃不下飯。可是戚淩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腳,使出一記眼刀,表情很是不爽,他也只好收斂了些。于是三人坐在小餐館裏,埋頭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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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以後,戚淩要去批發市場進貨,而陶秋安則領着弟弟回到出租屋。

屋子裏許多生活用品都成雙成對的,一間單房,一張大床,不難看出兩人的關系。陶夏寧進屋以後把背包放下,裏面裝有兩身換洗的衣服,這就是他全部的行李了。他坐在小板凳上,雖然什麽也沒問,可是眼神發直。

陶秋安沒打算逃避,也坐在了對面,把手放到他的膝蓋上,放柔聲音說:“小寧,我和戚淩……我們是情侶關系,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

早已有心理準備,陶夏寧勉強笑了笑:“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說不清了。”陶秋安摸摸他紮手的短發,沉默了一會兒,說出心裏話:“感情的事從來就說不清楚,哥喜不喜歡戚淩不重要,哥沒有什麽東西是不可以給你的,但是戚淩他不是一件東西,他有自己的思想。哥只想對你說,如果戚淩也喜歡你的話,哥會祝福你們,因為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哥不能替戚淩做決定,你明白嗎?”

“嗯……”陶夏寧吸吸鼻子,一頭撲進他懷裏,啞聲道:“哥,我失戀了。”

陶秋安抱着弟弟,一下下輕拍他的後背,喃喃地說:“對不起。”

初初聽到陶夏寧說喜歡戚淩,他确實有震驚過和嫉妒過,不過後來漸漸想通了——因為陶夏寧是他弟弟,他不會去争也不會去搶,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感情。但是他不能不在乎戚淩的感情,他愛戚淩,一天比一天更愛,愛到非要讓戚淩幸福不可的地步。那戚淩要什麽,他就給什麽,就這麽簡單。

并非把愛情看得比親情重,而是陶秋安明白,愛情是相互的,是不由人的。

雖然兩兄弟把話說開了,但陶夏寧還是有點消沉,陶秋安能體諒他的心情,将心比心的體諒。因為畢竟是初戀,生命中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所以他盡量避免刺激到弟弟。

他在家裏安放了一張折疊床,把戚淩趕到小床,兩兄弟親密的在大床同眠。

戚淩心裏當然不爽,一萬個不爽,可是他拿陶秋安沒辦法。不過他開始盤算換間大點的房子,肯定得有兩個房間,不然這日子可怎麽過,不被自己的欲/火憋死也要被醋味酸死!

趁着陶夏寧在洗澡,他把陶秋安扯進懷裏狠狠揉搓一通,順便把這事提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呼,小騷貨,給我洗幹淨屁股等着家法伺候,讓你抱着別人睡,他奶奶的!”

“滾你的,別再摸了。”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陶秋安小心肝抖個不停,狠心一腳把戚淩從床邊踹到地上,平複了下心情:“眼看都月底了,過了這個月再搬吧,你就再當幾天君子,嗯?”

戚淩坐在地板直起腰來,抓住他的腳踝,撓他的腳板:“欠收拾,這個家誰說了算?”

陶秋安一邊亂蹬腳一邊大笑:“哎喲!大老爺,你就饒了小人吧!”

戚淩放過陶秋安,卻沒有把他的腳放開,一手包住冰冷的足尖,琢磨着明天跟大嘴買個暖水袋。

陶夏寧脖子上挂着毛巾走出來,就看到兩人一個坐在地上,一個坐在床邊上,面對着面,眼對着眼,戚淩還把他哥兩只腳都握在了手裏。他匆匆別開眼說:“我洗好了,淩大哥,你去洗吧。”

戚淩嗯了一聲,把剛才踢飛的絨毛拖鞋撿起來,套到陶秋安腳上,才拿起睡衣走進浴室。

陶秋安有點尴尬,輕咳一聲,招招手:“小寧,過來坐着,哥給你擦頭發。”

陶夏寧直接趴到他哥腿上,閉起眼睛。

“小寧,段家的人和你接觸過了?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麽?”

“他們把我抓到一棟別墅裏關了兩天,然後又把我帶上車,不知道要送到哪裏去,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跑掉的。哥,那些人太壞了,怎麽可以這樣陷害你和淩大哥,都是混賬東西。”

陶秋安想了想,關于段家的事,關于陶冶變成植物人的事,到底該怎麽開口跟弟弟說。除此之外還有更憂心的事,陶夏寧身上和他流着相同的血,那麽他是正常人還是和自己一樣?

“小寧,你上個月就滿十六了,有沒有覺得哪兒不對勁?我是問身體上的不對勁。”

陶夏寧打個哈欠,含糊地嘀咕:“哥,我困了……”

陶秋安看不出他有什麽異常,心裏松了口氣。

他真心希望陶夏寧沒有遺傳到那該死的能力,做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過上簡簡單單的普通生活。段家已經害了陶冶,如果還要對陶夏寧下手的話,他絕不會容許,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容許!

三個人的同居生活,就在小小的單人房裏展開了。

因為空間有限,擡頭不見低頭見,甚至有時候拿個東西,上個廁所都難免身體接觸。陶秋安無所謂,一個是弟弟一個是情人,可是戚淩就很有所謂了,要費盡心思的吃豆腐,還要總是避讓。

好在他為了生活奔波,在家的時間不長,雖然失去了很多樂子,可是有一樣是不變的。

陶秋安每天都會在樓下等他,幫他提東西上樓,兩人嬉笑怒罵的一路回家。

這種感覺是真的好,讓戚淩渾身充滿了力量,在一個個寒冷的冬夜裏,腳步輕快的奔向家。

夜市上什麽都有得賣,當然包括食物,收入不錯的日子,戚淩總會買些小吃帶回去。今晚他就買了香辣小龍蝦,陶秋安喜歡吃辣,估計聞着都會流口水,想到他那副嘴饞的模樣,戚淩都要忍不住發笑了。

因為他都是下半夜才回家,這個時候陶夏寧已經睡了,兩人輕手輕腳地進屋。

陶秋安正要去廚房,給戚淩做宵夜,結果被一把拉住了。

“我自己弄就行,你把先吃小龍蝦,冷掉就不好吃了。”戚淩低聲說。

陶秋安笑笑,不想浪費戚淩的一片心意,親親他的嘴唇,端着小龍蝦到桌上開吃。

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洩火了,戚淩被那雙柔軟的唇瓣親過,只感覺到像過了電一樣酥麻,心癢難耐,怔了片刻,轉身走近廚房裏去。

整盒小龍蝦陶秋安只吃了幾只,打算給陶夏寧留着。

戚淩看見了,就說:“小饞貓,吃吧,明天我再買多點回來。”

陶秋安搖搖頭,意猶未盡地吮了下手指頭,戚淩賺錢不容易,深圳的房租和物價都普遍高,他不心疼錢,可是他心疼賺錢的男人。

屋子裏的燈光溫暖柔和,戚淩看着他把手指往嘴裏放,吸一下,又舔一下,立馬就硬了!還硬得很徹底!□被緊繃的內褲勒得發痛,宵夜也沒法吃下去了,戚淩放下碗筷,拽起陶秋安直接往廁所裏拖。

“都怪你這個騷貨,不行了……唔,再不把你辦了老子會憋得內傷。”在漆黑的洗手間裏,戚淩把陶秋安推到牆上,咬住了他的喉結,同時動手扯他的褲子。

房子小,廁所自然大不到哪裏去,逼仄的空間裏,手腳伸展不開,掙紮都變成了調情似的推搡。

在戚淩又親又摸的攻勢下,陶秋安腿都軟了,氣喘籲籲,只好任由他擺弄。

“你輕點兒,別鬧那麽大動靜。”

“好。”戚淩又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我把力氣省下操/你。”

戚淩把陶秋安攔腰抱了起來,自己坐在馬桶蓋上,借助沐浴露的潤滑緩緩頂入,又把手指放到他嘴邊,讓他忍不住呻/吟的時候咬着。陶秋安一口咬住,他只感覺到自己被一點點的撐開了,又脹又痛。

随着交合漸入佳境,陶秋安更是含住他的手指不放了,即便如此,仍是不時溢出聲音來。

戚淩一邊律動,一邊把用手指在他嘴裏抽/插、翻攪,逗弄他的舌尖,飄飄欲仙。

他們總共在廁所裏做了兩次,然後放水一起洗澡,累得很滿足。

此時,在外面的陶夏寧早已經醒了,仍躺在床上,只不過睜大眼睛,木然望着天花板。

這雙眼睛,和他哥有時候一模一樣,是瑩亮的、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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