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環保
關于鴨子會不會饞人這個話題就這樣被姜施羽糊弄過去, 連朔也沒有繼續追問。
大概是從養她第一天開始連朔就沒給她立過規矩,每次只是交代她注意安全之類的話,生活上的東西從來都不會缺了少了, 這種不把她當鴨反而當人合租的平等姿态, 讓姜施羽膽子大了起來。
平時兩人睡覺雖然在同一間屋子,但是連朔睡床, 姜施羽睡自己的小窩, 互相不幹擾。
然而今天姜施羽下定決心要做一只善解人意的好鴨,所以在連朔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 她就故意眼巴巴的看着他。
“是想睡床嗎?”他注意到了,于是問她。
“我想陪陪你呀。”她嘴甜道。
其實他們的對話在外人來看就是一個說人話一個在那嘎嘎嘎, 只是姜施羽的嘎嘎嘎到了連朔腦子裏就自動翻譯成了人話,所以兩人交流完全沒有障礙。
聽她這麽說, 連朔愣了一下, 才笑了笑,伸手把她放到手心, 送到了床上。
讓寵物上床這種事要是被他的朋友知道, 可能會震驚吧。
畢竟他潔癖名聲在外, 只是到了她這裏就什麽規矩都沒有了。
她想要親近自己, 連朔求之不得。
夏天屋子裏開了空調,他床上只有個枕頭還有一張毯子,他睡前也沒有玩手機的習慣,基本上躺上床就要睡覺了,只是在領養她之前倒是會查一下微信消息, 現在這個習慣也沒有了。
他躺下了, 姜施羽就縮到他床邊, 想着反正明天事周末連朔要休息, 她現在也不算是打擾。
“連朔,咱們來聊聊天嘛,我每天一個人在家好無聊。”
其實她現在已經練就鴨掌打字的絕技,用連朔小破站的號在網絡上廣泛交友,甚至還加了幾個微信好友。
只是對方都不知道電腦那端的隊友是只鴨而已,所以說網絡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你游戲的隊友就是別的物種呢。
“好,你想聊什麽?”他側躺着,面朝着她的方向,發現她正對着空調吹,空調風都把她身上羽毛吹了起來。
連朔皺了皺眉,把自己的一小部分毯子分給了她給她蓋上。
她還是個寶寶,身體抵抗力不強,萬一生病了不好。
姜施羽自己有一層羽毛倒是不怎麽冷,他給她蓋上了她也不好意思給人掀了,只是自然地挑起話頭,“你是醫生?是什麽科的啊?”
為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姜施羽有心機地問了個很明顯的問題。
“神外,神經外科。”連朔說,“主要負責是開腦袋。”
“哇,那你是不是開過很多腦袋?”姜施羽被他的形容挑起興致,“人腦長什麽樣啊?跟腦花是不是差不多?”
連朔被她的聯想逗笑,然而自己回憶了一下,發現還真的差不多,“嗯,是差不多。”
“那你們去吃火鍋,會不會點腦花呢?”姜施羽發散性思維。
“我不太愛吃,但是我們科的幾位醫生裏面有愛吃的。”連朔,“你想吃火鍋嗎?”
顧忌着她的身體,連朔最近都是規規矩矩地喂食,沒有給她吃過什麽其他的,尤其是她一開始叽叽喳喳叫嚷的火鍋燒烤之類,那些玩意人吃了都有可能拉肚子,他可不敢用她現在的身體冒險。
“嗯嗯!”既然提到這裏了,姜施羽當然順竿子往上爬,“我們什麽時候去吃火鍋啊?”
“再等等吧,等你再長大一點?”
“哼,長大多少才是長大?”
“等你換了毛好嗎?”
這下姜施羽才滿意了。
“那你為什麽要做醫生啊?”姜施羽又問道,跟個好奇寶寶一樣。
這一點也是姜施羽奇怪的,兩人從小就認識,高中時候離得遠,他發生什麽她也不清楚,但是從小來看她倒是從來沒聽他說過要做一個醫生。
姜施羽小時候進過太多次醫院,因此打心底就對醫生有一種敬畏之心,後來連朔回江城因為他的職業,姜施羽也不太喜歡跟人來往。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遷怒,或者說在姜施羽心裏覺得連朔這種行為是一種“背叛”。
小孩子心性的背叛罷了。
當初兩人一起住院,一起抱怨針有多粗醫生白大褂有多可怕,那時候姜施羽是真情實感地對連朔抱怨自己很讨厭醫生。
一見到醫生就意味着自己的身體又出了問題,爸媽又要開始忙碌,親戚們又會因為欠的債來冷嘲熱諷。
可是連朔高中畢業後卻做了醫生,還離開了江城。
她這麽問出口,也是仗着自己現在是只鴨,連朔不知道她是誰,——當然,這只是姜施羽此時此刻的自以為。
“小時候有一個朋友身體不好。”連朔提起小時候的時候面色難得柔和許多。
也許是此時光線昏暗,姜施羽沒看清,但是那一抹回憶的溫柔她卻無法忽視。
“很好的朋友嗎?”姜施羽順着問了一句。
“嗯,非常要好的朋友。”連朔看着她,伸手摸摸她腦袋,“她在醫院吃了很多苦,其實我對醫學也挺感興趣,高考後就選擇了這個專業。”
她在想什麽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但連朔不想她現在心裏有負擔,所以只是透露了一點點。
他們不是小孩子了,到了這個年紀生活的壓力,家庭的壓力無時無刻不在逼迫他們,連朔只想她能輕松一點,就像小時候那樣。
果然,聽見他後半句,姜施羽就輕松很多,“那你很厲害哦,還能在市一醫院工作,真棒,你家裏一定很高興吧?”
她随口一誇,沒想到連朔卻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沒有接她這句奉承。
他這個态度,姜施羽心裏咯噔一下。
“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早點睡!”秉着多說多錯的原則,姜施羽乖乖閉嘴,鑽進毯子睡覺。
她真是傻了,竟然提起連朔的家庭。
連朔能跟她家關系這麽好,也并不全是他讨人喜歡,主要原因還是他的家庭情況。
小孩子能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姜施羽從小就受寵,她一撒嬌,爸媽就什麽都告訴她了。
連朔父母離婚了,而後連朔媽媽帶着五歲的連朔搬到了他們這個小鎮,聽說連朔親生父親家裏條件很不錯,後來打聽到母子倆住在這裏還過來探望過幾次,只是每次探望只是看兒子,兩個大人見面就像是見了仇人,從來沒有安穩的時候。
後來連朔媽媽再婚,嫁給了他們鎮上的一個酒鬼,就這樣連朔的親生父親也不來了。繼父對連朔一開始還不錯,後來連朔越長越大,模樣越來越像親生父親,繼父便開始家暴,叫他小白眼狼,吸血蟲,視他為拖累。
他們家住在隔壁,常常能聽見那個酒鬼在家裏大吼大叫,每次只要姜施羽爸媽聽見了,就會找借口把連朔叫過來玩,以免他承受繼父的怒火。
周圍鄰居總是會格外關照連朔,每次看他目光都帶着同情。
一開始姜施羽不明白,後來親眼見過他繼父姜施羽就明白了,從此之後就更護着連朔。
高中後連朔去了首都讀大學,他繼父和媽媽也搬了家,聽說是因為生了個兒子,酒鬼洗心革面帶着老婆孩子去城裏生活了。
再後來的事情姜施羽也不知道了。
她十分後悔今天提了他的家裏,但是又不敢上去安慰,這樣再一安慰就越顯得她不像鴨了。
再見多識廣的鴨也不至于會知道他家裏情況。
她做了縮頭烏龜,埋在毯子裏裝睡,連朔只是安靜看着她,伸手隔着毯子摸摸她腦袋。
心裏感慨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害怕自己說了什麽惹他傷心的話,仿佛他的家庭就是他的禁忌。
其實對于連朔來說,這麽多年過去,自己已經二十八歲,再想起小時候的那些事,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我父母離婚後,母親再嫁,現在他們一家三口住在別的城市,跟我沒關系了。”他說。
低沉的聲音在夜裏顯得莫名失落。
姜施羽還是忍不住,愧疚都快把她淹沒,從毯子裏鑽到他懷裏,“好了好了,你別傷心了,是我剛剛說錯話。”
小鴨子小小的一團,身體暖烘烘的,在他胸口處亂竄,連朔伸手摸摸它,嘴角彎了下。
小時候他就靠着自己的家事惹得她心疼憐憫,所以她才會多關注自己一些,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他還在用同樣的辦法,而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一旦他稍稍露出一點傷心的苗頭,就會過來哄他。
未免她察覺什麽不對勁,連朔什麽都沒說,只是攏了攏毯子,把她圈到懷裏,緩緩睡去。
一人一鴨一夜好眠,第二天事休息日,連朔沒有定鬧鐘,姜施羽是只柯爾鴨,作為寵物本來就是想睡就睡想醒就醒沒人管,兩人就這麽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還是昨晚沒關窗簾太陽太刺眼才把姜施羽弄醒。
姜施羽一醒,撲騰兩下,連朔也就跟着醒了。
一人一鴨對視一眼,姜施羽莫名覺得臉熱。
一只正經的寵物會跑上床跟主人一起睡嗎?
好像也可以的吧,不是有很多主人都喜歡抱着貓睡的嗎?
這麽一想,姜施羽也就沒什麽心理負擔了,再加上她現在是只鴨,渾身都是羽毛,臉再紅連朔也看不出來,這點倒是十分方便。
“早。”連朔朝她道。
“早~”姜施羽心情也很好。
連朔起床洗漱,姜施羽不用洗漱,就去浴室游了一圈,然後解決了一下自己的生理問題。
出來的時候連朔已經在給她準備早飯了
依舊是鮮羊奶,還有米飯再加小魚。
那些是活魚,一只跟小拇指差不多大小,養在一個大魚缸裏,每天姜施羽都能吃到新鮮的。
沒辦法,誰讓她是只鴨,活魚對她的吸引力是莫大的,隐隐有超過火鍋燒烤之勢。
吃完早飯連朔收拾完就繼續給她拆快遞了。
這次拆的都是大件,比如她的床,還有陽臺的一個秋千。
他這間房子位置很好,前後都沒什麽遮擋,光線充足,尤其是那個陽臺,超大,陽光好,最适合放一個秋千了,到時候她能坐上去玩。
這些東西都是要組裝的,自然是要連朔來弄,姜施羽就在一邊看着他忙碌。
不得不說,連朔這張臉可真是賞心悅目。
連朔的長相并不是一眼看上去驚豔的那種,一眼看上去只是覺得真是個白淨的小夥子,但是細看後會發現這人的眉眼都十分精致,鼻梁高挺,薄唇白面,就連短發都格外幹淨清爽,只是平時對人冷冷的,讓人覺得沒那麽容易親近。
除此之外,連朔那雙手也不得不讓姜施羽感慨:不愧是醫生的手。
真漂亮。
只是仔細一看他右手上的那個小月牙,姜施羽還是會莫名呼吸一滞,心疼起來。
她沒再盯下去,怕他發現什麽不對勁,自己就躺在連朔剛剛拼好的小床上。
這是個小木床,不高,她稍稍蹦一下就能上去,連朔給她鋪上柔軟的床墊還有床單,再加上一個小被子,這些都是昨晚上就洗好烘幹的,現在都是幹幹淨淨。
這張床實在是太舒服,客廳的空調更舒服,姜施羽就這樣聽着連朔忙碌的聲音,在客廳的一團亂糟中睡着了。
連朔收拾東西的動作放輕了不少。
快遞全部拆完,他正在收拾滿屋子的塑料包裝袋和紙箱,忽然門鈴響起。
門鈴聲音大,那人似乎是很不耐煩一連按了好幾下,按得連朔眉頭都皺起來,快步走過去打開門。
門口正是他師兄沈季。
沒等他說什麽沈季倒是先抱怨起來:“我還以為你不在家,怎麽按半天都沒人呢。”
然後他就照規矩在門口換拖鞋,沒辦法,他這個師弟愛幹淨,正在感慨師弟潔癖,沈季一轉頭,看見滿屋子的狼藉,整個人一愣。
他潔癖的師弟哪去了?
是被人奪舍了嗎?
沈季驚恐看向他,“說!你把我師弟藏哪去了?!”
連朔一臉冷淡,“剛剛拆完快遞,你也別換鞋了,跟我一起下去一趟,倒垃圾。”
順便把他收拾的那堆紙箱也給賣了。
就這樣,剛換好拖鞋的沈季又換了回去,兩手都是垃圾,而連朔手上也是,一只手上是垃圾,一只手上是疊好用繩子紮好的紙箱。
下樓的時候,沈季苦口婆心教他師弟:“你紮這麽好拿下去幹什麽?以後家裏紙箱多直接打個電話給物業,馬上就有阿姨過來收,都不用你操心。”
“不是給阿姨的。”連朔說。
沈季不解:“那你想幹嘛?難道是拿去廢品站賣掉嗎?!”
十分鐘後,沈季跟他的冤種師弟站在廢品站門口,看着師傅把那一堆紙箱拆開,重新折好,放到稱上稱了重量,然後拿出計算器啪啪一頓按。
“七塊八,喏!”
師傅給了連朔一張五元,兩個一塊,一個五毛,還有三個一毛。
這是沈季十年來第一次見到一毛錢,他稀奇的仔細看了看,甚至拍了個照片發朋友圈。
他們辛辛苦苦拎着紙箱頂着中午的大太陽走了十分鐘才到廢品站,最終收獲七塊八。
勞動跟收獲不成正比,沈季心裏五味雜陳。
他十分好奇,連朔什麽時候這麽勤儉持家了?還是說他一向如此,只是之前他并不知道?
“你經常這樣?”沈季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嗯?”
“就是……把紙箱收起來然後拿下樓賣掉?”
連朔也覺得這是臉上無光,不符合他潔癖的人設,于是他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這樣環保。”
沈季立馬對他這個師弟肅然起敬。
境界啊!這就是師弟的境界!難怪老師這麽喜歡他!
他從今天開始也要這樣,什麽飲料瓶還有紙箱都收起來,然後再拿下去賣掉,這樣多環保!
連朔只是這麽随口一應付,在這之後就聽了他的建議讓阿姨上樓收拾紙箱,不再自讨苦吃自己下去賣,只是沈季卻聽了他的話,從這之後就養成了收廢品的習慣。
兩人就這麽上了樓,進了電梯連朔才想起來問他怎麽到他家來。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沈季這才想起來,“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過來拿書,我這邊有點問題搞不太懂,正好你這邊有書。”
“哦,就在書房,你去拿吧。”連朔也想起來了。
進了屋,沈季看着一屋子的東西,忍不住乍舌,“你這是買了多少啊?這些都是給誰的?”
“養鴨子用的。”
沈季震驚:“養鴨子這麽複雜嗎?”怎麽比他一個養貓養烏龜養守宮的人都精致?
這下他都不想去拿書了,幹脆來參觀參觀師弟都買了什麽。
“你什麽時候這麽用童心了?在陽臺放秋千,還是粉色?”
“一缸魚?你這不是養魚吧?養儲備糧呢?”
“八個碗?你是養了八只鴨嗎?”沈季一路看一路震驚。
“小點聲,她還在睡覺。”連朔忍不住提醒。
沈季這才注意到那張床。
那張床的精致程度并不比他卧室那張底,床單還是可愛的小碎花,竟然還有小枕頭!枕頭竟然還有枕頭套!也是精致的小碎花!
此時他那潔癖冷漠的師弟正小心翼翼端着那張床,就要往卧室裏面去。
“你跟鴨子睡一起?!”沈季繼續震驚。
他一驚一乍實在煩人,連朔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是的,你小點聲。”
然後他就端着床還有床上的鴨子進了卧室,安置完才出來,還把門帶上了,一副不想他打擾到鴨子睡覺的架勢。
沈季覺得師弟這養鴨的姿态不太對。
“連朔,你不覺得不對勁嗎?”沈季試圖勸他。
“什麽不對勁?”
“它是一只鴨?不是你女朋友?你這麽寵着它幹什麽?”
連朔心想:他倒是想讓她做自己女朋友。
但面對沈季,他還是要找一個好借口掩飾過去:“我第一次養寵物,不知道該準備什麽,就什麽都準備了一份。”
“那怎麽都是這種粉嫩嫩的顏色,你變性了?”
“不是,因為她是女孩。”
沈季一臉不贊同:“你這樣遲早要把它慣壞的。”
比如他家的那只緬因,就是小時候沒管好,現在長大了都快騎到主人頭上了,每天還給他擺臉色,一不高興就往他床上撒尿,明明自己才是喂吃喂喝悉心照料它的主人。
“她只是一只柯爾鴨,她能知道什麽?”連朔正在把地上拆開的東西拿去消毒或者放進洗衣機清洗。
連朔這話也有道理,鴨子能理解的東西有限,說不定比他的那只緬因更聽話,但是沈季還是忍不住勸:“師弟啊,養寵物是為了怡情,你不要颠倒了,你想想,寵物的壽命短,能陪你的時間有限,這只柯爾鴨最多陪你十幾年,到時候就會離開,師兄也是覺得,你當個玩意兒養着就行,不用這麽上心。”
師兄的苦口婆心連朔聽得懂,但是現在跟他講不明白。
要是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鴨,連朔根本就不會領養。
他不是什麽有愛心的人,也不需要養寵物來找慰藉,只是因為那只鴨是她,連朔才會領養。
“我明白的師兄,這次只是我買多了,我知道分寸。”連朔還是應和了兩句。
沈季這才松了口氣,“你明白就好。”
“嗯。”
“不過你這只鴨子才幾天大吧?感覺都長大了不少,倒是挺可愛的。”
他誇起她,連朔心情就好了很多,“她胃口不錯,也适應了環境,所以長得很快。”
沈季就這麽在客廳,看着連朔打掃衛生,看着看着,身為師兄的他就坐不住了,拿起拖把跟人一起幹,順便聊聊天:“對了,你那個初戀現在還是沒醒?”
連朔腦中神經瞬間緊繃,沒聽見卧室裏有聲響才回複:“別這麽稱呼她,她叫姜施羽。”
師弟這個反應沈季了然,意味他是不好意思被人提起兩人的關系,“哦,姜施羽,上次來看她的那個是她朋友嗎?”
“好像是閨蜜。”
“叫秋葉?”
連朔看向他:“你認識?”
“好像之前見過,但是她不認識我了,也沒什麽,就是确認一下,之前我閑着沒事逗了她一下,想找個機會跟她道歉。”
“好,下次碰到我替你問問。”
“行。”幹完衛生,沈季都餓了,幹脆約連朔一起下去吃午飯。
“不吃,我待會兒等她醒了跟她一起吃。”
沈季反應過來他說的“它”是那只鴨,“那就把它叫醒呗!好好一只鴨小小年紀就睡懶覺怎麽行!”
連朔皺眉:“她又不上班又不上學吵她幹什麽?”
作者有話說:
沈季:我師弟瘋了。
今天直接二合一,補上了昨天請假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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