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後悔

關澤予把外套脫下,他把衣服扔在地上。

孫徒蛟攜帶槍支,他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海市裏魚龍混雜,有的人混在商業界成為商業大亨,有的混在政界成為手握重權的要員,關耀聰說,海市不是商業領袖的天下,他們只能賺錢,不能把權。

關澤予汗濕了發梢,他問,“你想怎樣?”

孫徒蛟還惦記剛才被罵的事,還有被打得扒在地上狗吃屎的樣子。

關澤予解開了一顆扣子,一滴一滴的汗,從他太陽穴滾落。

他很久沒有這麽大汗淋漓的跟人幹架,前幾年,被烏魯石騙去參加一個聚會,聚會中,驟然風起雲湧,兩個幫派厮殺,死傷無數,關澤予那時被迫參與其中,他和那些人拳腳相交,冰刃相割。

他一直很讨厭那種黑白不分的就像是原始社會屠殺的血腥,為此他與烏魯石劃清界限,不再互利合作,雙方各欠的人情和錢,烏魯石用錢償還人情,關澤予則拿錢為冠鷹開疆辟土。

朋友的定義是什麽,是兩肋插刀,關澤予不想要這樣的朋友,他從不認為烏魯石是自己的朋友。

現在,卓嘯也一樣,他不是他的什麽人。

卓嘯看着關澤予,他想知道對方會不會下跪,割頭。

卓嘯心裏有一絲絲扭曲的期待,他期待關澤予向別人下跪磕頭,他想看着高高在上頂天立地的男人,他下跪磕頭的樣子。

卓嘯心裏扭曲,他醜陋的心思,在洶湧着一種作為朋友不該有的想法,他知道自己不配跟關總裁成為朋友,他明白的,他早就明白。

關澤予搖頭,他說,“我跪天跪地,不會跪一只狗。”

他要走。

錢不要了,人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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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徒蛟陰測測的笑,“關總,你當我好欺負。”

他把槍口轉向走開去的人,關澤予想好了,他再走兩步,然後閃到那一堆紙箱背後,如果能躲過,他就活着,如果躲不過,那就死吧。

卓嘯喊,“澤予。”

關澤予回頭,孫徒蛟以為人家要回來,他放松了,關澤予嘴角似笑非笑,能玩他的人還沒出生,他加快一步,再走,孫徒蛟又舉起槍,他知道被耍了,所以憤怒的勾動扳機,關澤予如願活着,他站到了紙箱背後,他聽到卓嘯說,不要。

卓嘯往前擋槍。

孫徒蛟看到挨了一槍扒在地上的人,卓嘯扒在地上,那是要死的人,血很快流出來,染紅受傷的人的衣服。

關澤予過來把狗腿踢翻,他把槍踢出倉庫外面,卓嘯扒在地上,他嘴裏的血不斷湧出。

“卓嘯。”

關澤予把人扶起,他手上沾了那溫熱的血,卓嘯想說話,關澤予把人扶起,他跑出倉庫,叫上趕來的人幫忙。

卓嘯抓住回來的人,他說,“澤予,你心裏有我的對不對,你其實不讨厭我的對不對?”

關澤予腳步滞了滞,他想起了卓嘯前兩個鐘說的話,他說,“澤予,你怎麽就不問我那時為什麽不給你一刀?”

他說,“澤予,你自己找上我,現在以為恩怨私了,就想把我一腳踹開?”

“澤予,我想把你當朋友,可你是關家的人,你是關家的人,我恨不得把關家的人碎屍萬段,因為你們欠我卓家兩條命。”

卓嘯說,“關澤予,我恨你,我恨你。”

關澤予把奄奄一息的人送往醫院,他身上沾滿了被推進手術室的人的血,關澤予坐在走廊裏,他明白,他又被卓嘯算計了。

斯瞳和藍政庭趕到醫院,很多人跑來醫院。

藍政庭跑向滿身是血的人,他抓住他的手臂,摸了摸他的身上,沒有受傷。

關澤予面色慘白,他手上全是血,血液被空氣吹冷,凝固起來,藍政庭伸手向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他把他臉上的污血擦去,他叫,“澤予。”他一點點擦去他臉上的血。

關澤予雙手顫抖,他雙手顫抖起來,卓嘯說,“我恨你,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讓你好過。”

他說,“關澤予,你不該幫我,你大錯特錯,你唯一的弱點就是心軟,這是男人的致命弱點。”

關澤予把面前的人推開,藍政庭猝然的被推開,悴不及防,他險些摔倒,斯瞳反應快,他及時扶住被推開要倒下的人。

關澤予大步走向醫院的門口,烏魯石和幾個人剛好到來,他身邊跟随着歐陽硯,歐陽硯看到身上帶着血跡的男人,他看向藍政庭。

藍政庭轉頭看着離開的人,關澤予腳步停了一下,烏魯石說,“兄弟們幾個過來看看。”他帶了幾個海爾斯的人過來,那就是所謂的兩肋插刀肯玩命的兄弟。

關澤予看一眼歐陽硯,歐陽硯眼裏又是嫌棄。

關澤予繼續走出去,歐陽硯走向藍政庭。

“你沒事吧。”藍政庭拂開搭上來的手,他問烏魯石,“究竟是什麽原因?”

藍政庭認定烏魯石清楚來龍去脈,他掃一眼那幾個跟來的弟兄,他們面色有異,有的問,“卓嘯呢,卓嘯怎麽樣了?”

斯瞳說,“他在搶救室,應該不會有大礙。”

藍政庭看着漸行漸遠的人,關澤予走到廊道的盡頭,他消失在拐角處,藍政庭跑出去,他追出去。

外面又下起了大雨,雨勢由小變大,關澤予走進倉庫時,天上飄起了細雨,到後來,雨勢直接呈柱子狀,它沒有減弱的意思,關澤予走向停在雨中的車子,他開車,藍政庭晚一步找到,他攔車。

“澤予,你還沒有跟我解釋?”他擋在車前,關澤予握住方向盤,他喊,“讓開。”

藍政庭走進去,“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關澤予靠着座椅,“藍政庭,你有什麽資格?”

“朋友,以朋友的資格。”

“呵,藍總開玩笑吧,我什麽時候說把你當朋友了。”

關澤予笑起來,他感到很好笑。

他轉頭看着窗外的雨,藍政庭站在雨中,他說,“那麽,是對手,我們雙方還沒有解決恩怨,你有必要向我交代那些芝麻爛事。”

藍政庭走向副駕駛座,他拉開車門。

關澤予望着多管閑事的人,“藍總,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吃力不讨好?”

藍政庭不語,他把安全帶系上,任由臉上的雨水淌下來。

關澤予死死握住方向盤,當啓動車子,他猛踩油門。

“政庭,你會後悔的。”

“是嗎,我就算後悔,也在你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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