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 壽宴2

不是野種是什麽?

“小希!胡說什麽!”付強呵斥一聲,接着又看向旁邊的妻子,小聲叨叨:“你還不管管她,今天什麽日子讓她瞎咧咧!”

“我沒胡說!他本來就是奶奶硬塞到我們家的,他是一個外人!”小女孩不幹了,聲音更大更尖。

“小希,不說了。”孩子旁邊一臉知性的女人這時才笑盈盈的開口,“不能這麽說人家,沒禮貌。”

“我就說!奶奶天天誇他罵我,我讨厭他!讓他滾回他家去!”女孩哭起來,“我就是沒人要是小孩,你們都誇他不要我,我讨厭那個野種!”

“啪!”野種這種話一出,付強頓時漲紅了臉,一巴拍過去,“瞎說什麽?怎麽能這麽說話!”

小女孩被拍的磕在桌子上,頓時哇哇大哭起來。女人一把抱住手忙腳亂的哄了好幾句不見好,瞬間怒火中燒,沖付強就罵,“你打她幹什麽!有病啊你!”

付強瞪向老婆,色厲內荏的低吼,“你怎麽教孩子的,看看都瞎咧咧什麽!”

女人半點不懼,張嘴就怼,“她說錯什麽了!那不就是個野種?難道還是你付強的種?”

付強頓時感覺臉都丢盡了,漲紅着臉強撐着一家之主的顏面低喝,“你跟着瞎咧咧什麽,也不看看今天什麽日子,要鬧回家鬧,別在這兒丢人現眼!”

“我丢人現眼?我怎麽丢人了?說了句實話就丢人了?也不知道從哪兒弄回來的野孩子就要塞給我,也不看看都多大了,還能養熟嗎?我告訴你付強,我忍你們十幾年了,別讓我今天再說出好來!”女人冷笑連連,“再敢動我閨女一根手指上我跟你沒完!”

“你……”

高朗站在門口不起眼的地方看得津津有味,正感嘆人間處處是狗血呢,突然就見自己要找的人刷的站起來,兩步走到吵架的男女面前,一臉冷峻,“你們倆吵架別捎帶我,我是誰的種也不用你們操心。”

這是在說付朝?高朗心裏不痛快了。

“你就別來裹亂了,這兒沒你的事……”付強話沒說完,小女孩一下掙脫她媽的手炮彈一樣沖過去。付朝眼疾手快一把人把揪住,拎小狗似的是拎着她後領子,就那麽看她狗子似的亂撲騰,就是踢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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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氣急了,張嘴就罵:“你是壞人,你走!你滾!”

付朝拎着人都沒搭理,就冷冷的看着那對男女,開口也沒好話,“教孩子點人話,畢竟這是個人,別糟蹋了。”

“你放手!”女人一把抱過孩子,拍了好幾下被他抓過的衣裳,接着抱起孩子嫌棄的看向他,“你算什麽東西,你老師就這麽教你跟長輩說話的?”

高朗本來就冷了的臉更沉,擡腿就要上前,太欺負人了!可還沒容他走出第二步,付朝冷笑的說話了。

“長輩?你也算長輩?請問哪個長輩叫晚輩野種,這樣的長輩誰敢認?誰認誰王八蛋。”

罵得好!高朗按住自己想要上前的腿,把自己往人群中更隐了隐。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付朝最要面子了,這時候出去怕是臉上挂不住。

“付朝,怎麽說話呢。”付強漲紅着臉訓人。

“跟你媳婦學的,活學活用罷了。”付朝半點不退。

“付強,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們非要養的好孩子,白眼狼都比他強!”女人一臉譏肖的看着他們,眼裏的厭惡猶如實質。

“白眼狼可不會還你十萬塊。”付朝毫不退縮,“吃你的飯穿你的衣十萬塊不夠還?”

他平靜的看着他們,眼神不見半點情緒波動,就那麽冷冷的,看得人心頭發寒。

什麽十萬?衆人聽得一頭霧水,大部分人都在猜是不是答應以後還十萬什麽的?可大家不知道高朗知道啊,他頓時開始磨牙,這些東西也配當長輩?吃飯穿衣十萬塊?把付朝逼的四處想轍掙錢就為了還這幫吸血鬼?簡直叔可忍嬸不可忍!

眼看事态要失控,付強本來就不強硬的态度一軟,漲紅着臉開始四處和稀泥,“說這些幹什麽,你奶奶過壽呢,哪兒這麽多話。”他推了一把女人,“行了行了,你趕緊帶着孩子坐下。”又沖付朝示意,“付朝你也坐下,你奶奶看着你呢。”

怎麽就不說了?衆人那叫個好奇,可不過不管心裏多想繼續八卦也只能按下。都是成年人,做事得看場合,眼看事态要升級都趕緊出來勸架,“都少說兩句,消消氣消消氣。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就別裹亂了。好好的日子可別弄得不高興,都高興點高興點。”

“來來來小寶貝,老姑姑這兒……”

“對對,來來來吃糖吃糖。”

“老人做壽,都消停點。”

你一句我一句的,桌上哄孩子的哄孩子勸架的勸架,付朝也給推向主桌,總算是表面消停下來。

他們這鬧着,主桌也明顯氣氛尴尬起來,老太太卻沒事人似的笑呵呵的握住付朝的手,“你妹妹小,你別跟他一般樣啊。我知道你最懂事了。”只字沒提媳婦以及什麽錢的事。

付朝臉上淡淡的,默默地收回手,“怎麽會,付希又沒說錯,我本來就是個外人。”

“看看,還是生氣了。”老太太笑着,從桌上盤子裏抓下一把瓜子擱他手裏,“奶奶疼你,快別生氣了。”

付朝看着手裏的瓜子,冷冷的,沒吭聲。

蛋糕切了,宴席正式開始,大家笑語晏晏的,勸酒勸菜好話連篇,就如同剛才什麽都沒發生,包括宴席的主角。只是沒人再提付朝的事,好像他是一個不存在的透明人。

離得太遠,高朗聽不見他們說什麽,可他就是知道付朝委屈了,可沒人給他主持公道。他心裏憋屈得要命,可這會兒更不好蹦出來說三道四,只好悄麽聲的溜邊就準備找來個離得近的包間觀察着,随時準備支援。

剛找到一個合适的,才要打開門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

“薛芽芽?”

“你怎麽在……”沒等薛芽芽的問完,高朗胳膊一攬,箍住人脖子就扯進包間。

“你幹什麽?”薛芽芽一臉懵逼,他這是什麽操作?

“你看到什麽?”高朗站在包廂門邊,擡了擡下巴。

“你說外面?”薛芽芽不舒服的摸了摸脖子,“看了個全場,沒想到吃個飯也能看場大戲。”

“我記得你不是力橋縣人。”

“我來串親戚不行嗎?”薛芽芽翻個白眼,“幹嘛,怕我回去宣傳啊?對付朝的事可夠上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一腿呢。”

“有屁!”高朗擡手就給他後腦勺來一下,警告道,“回去不準瞎傳。要是讓我聽見……”

薛芽芽捂這頭瞪他,“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你少威脅我!我薛芽從來都公平競争,才不幹偷雞摸狗的事,你別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

“記住你的話。”

倆人正說着,外面突然嘩啦啦連聲脆響,高朗一眼看過去就看見地上多了好幾個碗盤碎片。

“你怎麽回事!”付強張嘴就抱怨,“這麽大了還毛手毛腳!”

“你又罵我,你又罵我!”女孩又大哭起來,接着手撥腳踢,接連幾個碗碟杯筷被掃到地上,場面頓時難看起來。

付強臉上頓時不好看起來,擡手就要打卻被旁邊人扯住,張嘴又抱怨老婆,“你倒是哄哄啊,一直哭一直哭,大喜的日子晦不晦氣!”

“晦氣什麽晦氣!誰家孩子不哭,你不吵她她能哭嗎!”女人罵道。

“都是你慣的,這麽不懂事,早知道還不如不生呢!”

“不生就養着那個野種是嗎?你是不是就嫌我不膈應,跟你媽一起來膈應我?”

“胡咧咧什麽!你別找事!”

“誰找事!不是你付強找事?為擺這個壽宴小希的舞蹈課都停了,就為了給你長臉擺排場,你還怎麽地!”女人一句比一句大聲,最後滿大廳就聽到她一個人的咄咄逼人又滿腹委屈聲音。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老婆揭老底付強臉上徹底挂不住,“我說你是不是今天不找事就過不去了?不想過就離!”

“離就離,老娘早不想過了!”女人一甩手裏的筷子,怒火沖天。

“都幹什麽!幹什麽!嫌我花你們錢了是吧!”老太太臉色難看的開口,“不用你們花錢,我有錢!”

女人冷笑連連,“您老可不有錢,十年前就有錢買個野孩子回來膈應我,十年後辦個壽宴還不是手到擒來,可你倒是出錢啊,讓你這四十年沒斷奶的老兒子充什麽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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