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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雲思的四格漫畫開始每周都在校報刊載了,他創造了一個名叫克洛伊的笨拙小醜,總是想給人們帶去歡樂,卻總是以啼笑皆非的失敗告終。
看的同學以女生居多,還以來他這裏要原稿為樂趣,可惜都被程洛雨拿走,讓他失去了認識新姑娘的機會。
總之,這在蔣雲思生活中算件好事。
要辦板報,還要畫漫畫,加上大密度的學習,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
辰松見到了,拿起報紙瞅了瞅,說:“這畫的不是你麽?”
蔣雲思尴尬的笑了兩聲:“啊?”
辰松又把報紙放下:“挺好玩的。”
蔣雲思趕快把校報收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并不想讓辰松看見。
“冬令營幫你報好名了,你跟你媽說了嗎?”辰松問。
“說了,她有點不放心。”蔣雲思面對事情總是猶豫不決。
正說着的時候,程洛雨恰巧拿着飲料路過問:“什麽冬令營?”
蔣雲思說:“軍訓……”
程洛雨本來還略感興趣,聞言立刻道:“你有病啊。”
辰松瞥了她一眼就走:“關你什麽事?”
程洛雨站在原地,臉色變了變,陷入了沉默。
在這臨近期末的時候大家都忙着複習,就連放學也是步履匆匆,想早點回去多看幾頁書,所以等到辰松漫不經心的寫完作業才離開教室時,周圍已經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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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剛鎖門,程洛雨就從走廊的拐角走出來,皺眉問:“你對我到底有什麽意見?”
辰松眼睛都不擡:“沒意見。”
“沒意見你陰陽怪氣的做什麽,我最受不了不幹脆的人,要不是因為雲思,我才懶得接觸你!”程洛雨有些生氣:“你不就是嫌我把你的小跟班搶走了嗎,你別什麽都想要,我把他當朋友,其實你沒有,你對他好,是因為你不服氣我是嗎!”
辰松拿着書往樓下走:“我沒義務回答你這些問題。”
“可你知不知道雲思很難受,他總是問我你為什麽還在生氣,你也太小肚雞腸了。”程洛雨跟在後面仍舊不打算放過他。
辰松停下腳步:“你到底想幹嘛?”
程洛雨說:“就算是假裝的,拜托在雲思面前你表現的大度點。”
辰松說到底跟程洛雨是一類人,所以他不喜歡看這個姑娘的嚣張樣:“我幹嘛聽你的話?”
程洛雨頓了下:“我能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你願不願意聽我的話?”
辰松看向她篤定的眼睛,輕聲問:“什麽?”
期末考的最後一天,學校裏面格外的歡騰,因為考試就意味着放假,這對于住校的孩子來說,可謂是全世界最大的喜事。
蔣雲思答完物理試卷,便照例回宿舍收拾了點東西,打算搭公車回家。
結果辰松忽然興沖沖的回來說:“跟我玩去不?”
蔣雲思問:“玩什麽啊?”
辰松說:“你今天晚上有事嗎?”
蔣雲思搖了搖頭。
“那一會兒你給你媽打個電話,玩完你去我家住算了,就我一個人。”辰松道:“你收拾這麽多沒用的幹嗎,走走。”
蔣雲思還來不及反駁,就被他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旱冰場在晚上被燈光映出了種詭異的明亮。
蔣雲思從來沒玩過這個,穿上旱冰鞋以後就很緊張的扶着欄杆說:“我不行,我不玩了。”
辰松在旁邊悠閑的滑着圈,笑道:“摔一次就不怕了。”
“我不想摔。”蔣雲思固執的拉着欄杆不松手。
辰松說:“那我扶你。”
瞅着伸過來的手猶豫了好幾秒,蔣雲思才緊張的拉住,而後便被辰松拽了出去,拽的他一路驚呼。
大概男孩子天生對這些玩樂有天賦。
蔣雲思很快就從滿手冷汗的過程中醒了過來,感受着耳畔空氣摩擦過的風聲,興奮地露出孩子氣的笑,潔白的小牙肆無忌憚的的露出來,再不見平日裏的膽怯與謹慎。
或許只有那個年紀,才會真心實意的歡笑。
年輕到甚至不知“正太”這個詞時,才是個真正的小正太。
辰松見他高興,又冒出惡作劇的沖動,忽然松開手說:“你看,你這不是會了麽?”
“啊?啊啊啊!”蔣雲思完全沒來及招架,往後慌亂的掙紮了幾下,接着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痛的紅了眼圈,意外之時又瞅到了場外看着他們的程洛雨,滿心疑惑。
“放寒假多無聊,我叫她來一起玩的啊。”辰松這般輕巧的解釋道:“我請你們吃冰淇淋。”
程洛雨穿着件白色的羽絨服,依然漂亮的引人注目,她笑了笑:“謝謝。”
蔣雲思還在旁邊拎着寒冰鞋抱怨:“好痛啊,摔死我了。”
“別那麽嬌氣,你去把鞋還了。”辰松指使他。
蔣雲思立刻乖乖的去了。
等他消失,程洛雨才把手裏的袋子遞過去:“給。”
辰松拿起裏面的文件看了眼,第一行便寫着:“死者,辰旗,男,三十五歲。”
冰冰涼涼的。
程洛雨靠着去看當警察的舅舅的機會,費盡心思把這檔案偷出來,心裏也是忐忑害怕,但她很快鎮定了下:“這回是不是要聽我的?”
辰松沒回答,只是放好文件,一臉安靜沉悶。
那個晚上似乎只有蔣雲思玩的很盡興,最後揮別程洛雨的時候,還又蹦又跳。
辰松帶着他往家走,低着頭問道:“你餓嗎?”
蔣雲思摸摸肚子:“有點。”
辰松說:“那我回去給你做雞蛋炒飯吧。”
又是炒飯,問他想吃什麽,每回都是炒飯。
好在蔣雲思不挑剔:“好啊。”
金黃的蛋花,翠綠的小蔥,配着瑩白的米飯。
成品還真的香味四溢。
早就前胸貼後背的蔣雲思趕快冒着挨燙的危險吃了口,感嘆道:“好好吃!”
“我爸教我的,他也就會做這一道菜,每次我倆單獨在家時,他就做給我吃。”辰松摘下圍裙,坐在奢華的餐桌對面,也拿起勺子開動簡單的炒飯。
吃着吃着,他忽然哽咽了一小聲。
蔣雲思詫異的瞅着那雙濕潤的眼睛:“你怎麽哭了,你是不是想他了?”
辰松歪着嘴角笑笑:“飯太熱。”
蔣雲思明白自己被敷衍,卻也想不出有力的安慰。
他只好哀傷的看着、看着、像只忠誠的狗,什麽都不懂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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