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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 小七的腿可以跑啦！”

一個七歲小童可能還不習慣快速地行走，小身子一颠一颠的，還不忘笑着回頭呼喚身後的女人。

戴佳庶妃接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笑着追了上去，嘴裏溫柔地囑咐前頭跑的一臉開心的孩子：“小七，跑慢一點, 不要着急, 你皇額娘不是說了，先不要做劇烈運動……”

七阿哥聽話地停了下來, 懊惱道：“小七忘了, 額娘不要告訴皇額娘好嗎，小七喜歡皇額娘……”

戴佳氏上前将七阿哥抱了起來, 用額頭蹭了蹭他運動後有些發紅的小臉, 答應道：“好，額娘不告訴娘娘, 額娘知道小七不想給娘娘留一個不好的印象是嗎？”

七阿哥抱住戴佳庶妃的臉親了親, 然後使勁點頭：“嗯！”

戴佳庶妃心裏百味雜陳, 既高興七阿哥能夠像一個正常的阿哥那樣跑跳了，又心酸七阿哥的小心翼翼，到底是比別的阿哥們敏感了一些……

不過沒關系！

七阿哥還小, 等慢慢長大就會忘記小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她的七阿哥會和其他所有阿哥一樣, 活得驕傲肆意。

戴佳庶妃問七阿哥：“小七想好等會見了娘娘要說什麽了嗎？”

七阿哥的腿能好的這麽快多虧了娘娘給的效用神奇的藥, 本來娘娘只要幫助七阿哥治好腿就行了，愈合的快慢都不重要, 但是娘娘還是想辦法減少了七阿哥痛苦, 讓七阿哥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能恢複好。

這是因為娘娘仁慈, 娘娘對宮裏這些不是她親生的阿哥格格們也是真心相待，這樣的胸懷讓戴佳庶妃佩服。

不過娘仁慈，她也不能把娘娘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她已經和家族通了信，族裏也同意在任職的海南省為娘娘修建娘娘廟的囑托。

七阿哥抱着戴佳庶妃脖子道：“僖額娘說了，皇額娘是個很好的人，讓小七不要緊張，只要清清楚楚地說出對皇額娘的感謝就可以啦！”

“那好，等會額娘就看我們小七的表現了！”

戴佳庶妃先前一直認為自己是不受上天眷顧的人，但是娘娘回宮之後她才發現，她已經很幸運了。

最幸運的是她有了七阿哥，雖然七阿哥身有殘缺，但是皇上阻止了太皇太後要将小七過繼出去的提議。

如今娘娘還治好了七阿哥的腿，雖然她身份低微，七阿哥要養在主位娘娘僖嫔那裏，但是禧嫔娘娘憐她和七阿哥母子情深，沒有阻止她和七阿哥親近。

而且還有一個可以交心的好姐妹布貴人，她在這宮裏的境遇已經夠好了……

不知不覺到了坤寧宮，戴佳庶妃帶着七阿哥進殿的時候，東珠正在和貴妃一同逗十阿哥玩。

傻乎乎的十阿哥不知道自己淪落成了逗趣兒的工具人，一直咯咯地笑着。

戴佳庶妃聽着十阿哥清脆的笑聲，心裏的緊張減輕了一些：“庶妃戴佳氏給皇後娘娘請安，給貴妃請安！”

“小七也給皇額娘請安，給貴娘娘請安！”七阿哥有樣學樣，甚至連她額娘的請安姿勢也學了個囫囵。

如今是康熙二十三年，七阿哥和六阿哥一樣都四歲了，但是四歲的孩子還是三頭身，所以七阿哥沒有腰，只能挺着一個大大的西瓜肚，小屁股往旁邊一撅，兩只小胖手交疊優雅地放在身側。

這認真的樣子十分可樂，東珠和貴妃二人忍俊不禁，東珠也回以七阿哥儀式感。

“戴佳庶妃不必多禮，嗯……七阿哥也不必多禮，皇額娘收到你的請安了。”

七阿哥剛開始有些怯怯的，但是看到在場除了他一個寶寶外，皇額娘和貴娘娘坐塌中間也躺着一個胖娃娃，鼓起勇氣道：“皇額娘，小七是來答謝您的，您治好的小七的腿，您是小七的恩人！”

七阿哥低頭摸了摸身上，沒找到自己準備的謝禮，無措地向他額娘求助。

戴佳庶妃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荷包遞給七阿哥，“別急，在額娘這裏。”

七阿哥小大人似地拍了拍自己胸口：“好怕好怕，幸好還在。”

七阿哥跑了幾步到東珠跟前，把手裏的小荷包拆開，從裏頭拿出了一個用珍珠做的小馬，羞澀道：“皇額娘，這是我親手做的，送給您……”

東珠接過，發現這個半個手掌大小的小馬是用無數顆大小相同的珍珠串起來做成的，是個精細的玩物。

雖然不難看出制作它的人手藝還不是多麽娴熟，但這匹珍珠小馬瞧着依舊十分精巧。

東珠還真挺喜歡的，再加上七阿哥這份真誠的心意，東珠彎腰揉了揉七阿哥的腦袋，回應心裏忐忑的七阿哥：“小七手藝可真棒，皇額娘十分喜歡這個珍珠小馬！”

七阿哥松了一口氣，皇額娘喜歡就好，這是他半年內做的最好的一個，雖然額娘還有僖娘娘給了他很多好東西，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親手做的才能表達他對皇額娘的感謝。

“等……等小七再長大一點，還能給皇額娘做更好的珍珠小馬！”

東珠開心地笑了：“那皇額娘等着。”

“啊……啊！”

東珠和七阿哥都看向發出聲音的十阿哥，只見十阿哥大而明亮的眼睛僅僅鎖定了東珠手裏的珍珠小馬，擡起胳膊做出讨要的動作。

七阿哥好奇地握住了十阿哥深處的手，問他：“十弟你也想要七哥的小馬嗎？”

十阿哥懵懵懂懂地對七阿哥笑，然後眼神飄向東珠手裏的珍珠小馬，眼神裏全是好奇和渴望。

東珠問七阿哥：“小七，皇額娘可以把這個小馬給你十弟玩一會嗎？”

有更多的人喜歡他的小馬，七阿哥很高興，“嗯！如果十弟喜歡的話，小七回去了也給十弟做一個，小七還會做珍珠小蝴蝶呢！”

乖巧又懂事兒的小崽子誰能不愛呢？東珠将珍珠小馬遞給十阿哥，彎腰将七阿哥抱在了自己膝上。

“看來你的兩個額娘将你喂養的不錯，又長肉肉了。”東珠擠了擠七阿哥手感不錯的臉蛋。

“你不是說等你腿好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兄弟姐妹們玩嗎，你六哥還有八弟和你差不多大，小七可以去找他們玩哦。”

既然幹預了七阿哥的人生，東珠就希望七阿哥能夠有一個與上輩子截然不同的活法。

七阿哥看了戴佳庶妃一眼，戴佳庶妃知道兒子是想詢問自己的意見，于是她點了點頭。

七阿哥很高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東珠囑咐七阿哥：“不過最近宮裏都在忙萬國朝會的事情，小七出門身邊可要帶着人。”

“嗯！”七阿哥突然想起自己頭聽到的消息，高漲的情緒低沉了了下來，面容忐忑，擡頭問東珠，“皇額娘……小七聽說六哥他們可以去這個有很多人的地方玩，小七……小七也可以去嗎？”

他……他還沒有在人前出現過，額娘說別人看到他的腿不僅會笑話他，還會給皇阿瑪丢人……

可是現在他的腿被皇額娘治好了，是不是……

東珠挑眉，看七阿哥惴惴不安的樣子，她以為多大的事兒呢，“自然可以去，萬國朝會小七當然也要參加，到時候還可以和你的其他兄弟姐妹們坐一起，一起欣賞番邦外國的表演。”

小七眼睛越來越亮，突然勾住東珠的脖子獻上了一個香吻，“小七好高興！謝謝皇額娘！”

東注一愣，臉上的觸感還沒有消失，她才反應過來她是被一個四歲的小崽子想“強親”了，沒想到到七阿哥平時看起來羞羞澀澀地，反倒是他們兄弟幾個之中最奔放的了。

戴佳庶妃也沒想到自己兒子膽子這般大，直接摟着皇後娘娘強親，臉上有些挂不住，連忙呵斥：“小七！”

戴佳庶妃給東珠跪了下來，“臣妾給娘娘請罪，是臣妾沒有管教好七阿哥，冒犯了娘娘……”

七阿哥看自已不過是表達了對皇額娘的喜歡，額娘就惶恐地下跪請罪，有些不知所措，淚水因為突變的情況在眼眶裏打轉。

怯懦道：“小七……小七做錯了嗎……”

七阿哥身上渾然天成的易碎感觸到了東珠的心巴，東珠也在七阿哥臉蛋上留下了一個親親。

“小七沒有做錯，是你額娘誤會了！”

“戴佳庶妃，你吓到七阿哥了，七阿哥與本宮親近本宮很高興。”

戴佳庶妃看到兒子雖然臉蛋通紅，但是眼裏剛才被自己吓出來的淚水還在挂着，心裏愧疚，臉皮有些熱的從地上起身，是她大驚小怪了……

***

萬壽節當天，京中沸騰了起來，萬國朝會和萬壽節一起舉辦，皇城上下到處張燈結彩。

外邦來朝貢的使者在半個多月前就已經住到了招待外使的使館。

在萬國朝會上，不僅大清要準備歌舞等表演節目，為了先是萬邦合樂的氣氛，他們謝謝朝貢的屬國們也是要最少出一個節目的。

京中的百姓見到外邦人的機會不少，也是第一次在街上見到這麽多的外邦人，有長得和他們一樣但嘴裏說鳥語的，還有金發碧眼說鳥語的。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只是好奇，但是看到張氏商行在各個店裏推出大清特産系一列商品并且大賺後，老百姓們紛紛開了竅。

這些外邦人不僅看着稀罕，兜裏的錢也特別好騙！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大清特産！五斤重的家庭大禮包！九兩九就能帶回家！哈喽~這位米斯特兒，來一份嗎？”一個長相俊朗的小夥子在街上中氣十足的叫賣。

小夥子出色的外表和廣告詞成功吸引了一位西洋來的外邦人，“泥嚎，這個大包……裏頭！都有什麽？”

暗一臉上是虧本甩賣的難過，心裏卻在暗喜，嘿嘿，又來了一個冤大頭，娘娘給他安排的任務真是太棒了！

“你好你好，我來給您介紹，我這可和別家賣的特産不一樣，我這裏頭不進有大清吃的玩的，還有別的東西呢！”

金發碧眼的外邦人眼裏閃過一道暗光，追問道：“什麽東西？”

暗一腦袋往左右兩邊看了看，确定沒有人關注他們，一臉神秘道：“米斯特兒！我和你說，你可不要告訴別的人，我這東西，上頭可是不允許給你們看到的……”

暗一手指煞有其事地往上指了指。

這個金發碧眼的外邦人顯然是激動了，抖着手塞給了安逸一塊沉甸甸的銀子，拉着暗一往人少的地方走：“小兄弟，跟我來！”

“哎……我的攤子……”暗一裝作不願意配的的樣子，手掌一翻将手裏的銀子塞進了衣服裏，“慢點慢點！”

巷子裏沒什麽人，暗一低頭忍着笑，再擡頭卻是一臉惶恐：“我不賣你了！”

暗一作勢要走。

外邦人圖窮匕見，一把匕首頂在了暗一腰腹上，威脅道：“你說的別的東西是什麽，大清不讓透露的東西又是什麽？統統交代清楚，不然小心你的賤命！”

這漢話說的不是挺流利的嗎，剛才裝什麽犢子，娘娘說的對，這些西洋人來大清的心思可不單純！

“哎呦哎呦……我都說我都說……我大舅的二舅的小舅子他舅媽的兒子在朝廷當差，知道朝廷的很多秘密，我就想辦法買了下來，我也不想做這些損害朝廷利益的事兒，但是嗚嗚嗚……朝廷把我的兒子抓進宮做太監了，我……我那方面又不行，我恨他們！”

暗一的表情越說越兇狠，把胳膊上挎着的大禮包塞進外邦人懷裏，義憤填膺道：“大兄弟，都給你，這裏面有能夠打敗大清的所有東西！我自知報仇無望，你們要是打上門了我第一個歡迎你們！”

外邦人碧色的眼睛打量着這個沒出息的清朝人，他應該沒有膽子忽悠自己，另一只手捏了捏懷裏的包裹，裏頭的确又好幾本書，應該就是這個清朝人說的秘密。

這裏人多眼雜，他不能殺人，被發現了就不好了，畢竟現在他們國家還比不上清朝……

外邦人手往清朝人身下摸了一會，雖然大但的确軟塌塌的……

暗一恰是時候地留下了真誠的淚水。

眼淚滴在外邦人手背上，外邦人想到他們國家有“男兒流血不流淚”的說法，這個清朝因應該沒騙他。

外邦人收了刀，一把将暗一推出了巷子，越過一堵牆沒有了蹤影。

暗一用手掃了掃被刀指過的地方，嘴裏啧啧兩聲：“連人都不敢殺，也不知道你們國家怎麽敢派你來打探消息……”

又把褲子往上提了提，系緊腰帶，老子能被你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摸硬了才怪！

回去一定要告訴娘娘自己的獻身，雖然賺了不少銀子，但他的純真卻沒有了！

***

以往各國貢使來貢，納貢儀式通常都是在禮部大堂舉辦的，但今年他們過來是既為納貢，也是為大清皇帝慶壽。

因此來參加萬國朝會的不僅有各國派遣的使臣，各個屬國的王子也跟着使團來拜見宗主國。

來的王子基本上都是這些屬國的下一位繼承人，因為屬國皇帝的繼任是需要經過宗主國同意的，因此來賀的王子們态度倒是恭敬，在使館落住的這段時間也沒有鬧出什麽事兒來。

不過參加萬國朝會這些屬國之前還算老實守規矩的話，從踏上迎接來使的宮道之後，他們就是戰戰兢兢了。

他們要是沒記錯的話，大清朝這個國家是有鞭炮這種東西存在的。

但是今天鞭炮聲卻被另外的聲音取代了。

每個使團隊伍裏都有禮部的人跟着，随時準備為他們解決困惑。

禮部的人看到這些來使們震驚到已經不知道怎麽問話的樣子，貼心地主動為他們介紹。

“諸位不要惶恐，咱們頭頂之上爆炸的東西是牛皮，裏頭裝滿了禮花，只要從遠處将它們擊爆，這些禮花就會從天而降，這是我們大清為歡迎各位來使準備的驚喜，諸位喜不喜歡？”

朝鮮來的是三王子李秀，因為他的大哥二哥都忙着奪權，誰也沒時間來大清朝貢，才十歲的他就被趕鴨子上架跟着使團來到了這裏。

一路上他看到的大清和哥哥們嘴裏的大清完全不一樣。

哥哥說大清吃不飽飯，可是他在路邊看到的卻是，家家戶戶的糧倉都堆滿了糧食，随便一家的看門狗都比他們王宮裏養的王犬膘肥體壯……

哥哥說大清的百姓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可是他從住的使館走到宮門口，到處都是高門大院，他逛的街上還都是幾層的小樓，而他們的王宮根本無法和眼前的紫禁城相比……

李秀本來就覺得哥哥們說的不對，如果大清是他們說的那樣的話，他們朝鮮怎麽會成為大清的屬國呢？

明明他們宮裏很多用的都是來自于他們每年朝貢之後大清王朝給的賞賜。

看到這樣強盛富饒的國度，本來對王位無意的李秀突然有了想法，如果王國落到了他的兩個哥哥手裏，他們的狹隘和短見會讓他們的王國走向滅亡的，如果是他的話……

李秀搖了搖頭，把所有的想法趕出腦海，用生硬的漢話問禮部官員：“是什麽将這些牛皮擊爆的，這附近沒有看到弓箭手啊？”

禮部官員拿起袖子遮住臉，咳了兩聲，然後昂首挺胸，擡起手臂指了指城牆，“三王子請看那裏。”

禮部官員指的地方離他們很遠，至少肉眼李秀是看不到弓箭手在哪裏的。

跟在李秀身邊的使臣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大人，恕小使眼拙，看不到弓箭手的存在，即使有，這數百米的距離，尋常弓箭哪有這樣的力道将牛皮射穿？”

“哈哈，那可不是弓箭，是我朝研制的一種新式火器，射程達幾百米而威力不減，還可連發數彈而不停歇！”

禮部官員心裏舒爽極了，但大國風度不能丢，他維持着臉上的穩重，示意大家擡頭，“諸位可以近身感受一下。”

李秀擡頭，看到頭頂上方恰有三個牛皮禮花包，他眼睛眨也不眨，聚精會神地等待着他它爆炸的時刻。

幾息後，李秀沒聽到什麽聲音，只是本能地感到危險，他身後的使臣也是生出了危機感，慢慢地擋到了三王子身前。

“嘭嘭！”

“嘭！”

李秀眼神一貫的好，但是他依舊沒有看清那個擊爆牛皮的東西長什麽樣子，牛皮爆炸後各種顏色的禮花從天而降也遮住了李秀的視線。

李秀突然想到，如果剛才的目标不是牛皮，而是他們這些來貢的使臣，他們現在是不是也像那些牛皮一樣了……

李秀一個十歲孩子能想到的事情，那些心眼繞繞的使臣怎麽想不到，也許他們語言文化不同，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感受到的恐懼卻是一樣的。

“諸位不要緊張，為歡迎諸位，我們大清也只能費盡心思用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來表達好客了，來來來，咱們繼續走，為了讓大家不虛此行，我們還準備了更隆重的禮節呢！”

“啊……是！是……我們感受到大清的熱情了，哈哈……”

宮道上的使團隊伍顯然更加整齊有序了。

沒走幾步，宮門就在眼前，各國來使肩頭上的牛皮禮花總算沒有了，正打算松一口氣時。

他們看到宮門前擺放了一圈的紅衣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他們，仿佛是餓了許久的野獸，等待着将可口的他們吞吃入腹。

李秀咽了咽口水，這紅衣大炮他們朝鮮也有幾架，是從西洋那裏傳過來的，李秀見識過他們的威力。

大清将他們擺在宮門口是什麽意思？

使團中恐懼居多，大清不會是想借着萬國朝會的機會把他們各國的繼承人留在這裏吧，可是大清的禮部官員還和他們站在一起，他們總不能敵我不分将他們一起轟成炮灰吧？

其中西洋來的幾個使臣看到這幾架眼熟的大炮後，心中剛剛因為牛皮禮花掀起的波瀾平靜了下來，這大炮是從他們那裏傳到東方的，如果清朝還只是将它們奉為至寶的話，那清朝如今的軍事實力不過如此……

禮部的人一直注意着身邊來使得反應，這幾個西洋人的表情變化他自然注意到了，哼哼，果真讓他們娘娘猜準了，一群別有心思的豺狼！

但有什麽快樂能比得上扮豬吃虎呢？禮部官員拍着腦瓜和這些來使們解釋。

“哎呦哎呦，讓大家見笑了，這些紅衣大炮早就被我們替換下來，已經不用在作戰上頭了，都是小孩子家家的玩物罷了，來來來，大家再往前頭走走，這大炮射程太短，不然等會照顧不到大家，這紅衣大炮也使得，當個小玩意兒使也不盡興！”

衆來使不理解禮部官員的意思，但是不管他們是龍是蛇，被炮門對着都得在人家的地盤上盤着，他們視死如歸地走進大炮的包圍圈。

“轟轟轟！”

炮聲響起，炮圈裏頭的人安詳地閉上了眼。

一道道帶着各種香味的彩煙從紅衣大炮中噴湧了出來，灑到了遠方來客的頭上衣服上，卻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只留下一股好聞的香氣纏繞在他們身上。

宮道兩邊看熱鬧的小孩子們看沒有人攔着他們，也興沖沖地沖了進去，拉着各國的小王子小公主們一起跳起了舞。

被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姑娘拉着跳舞的李秀一臉生無可戀：大清的确是在熱情的歡迎他們，但是他們一點也不快樂……

拉着他跳舞的小姑娘長得倒是十分漂亮可愛。

不過這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對他說：

“嘿，小子！你的手怎麽這般冰涼，是不是在你們國家過得不好，不如入贅給本格格做驸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