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胤祚的命劫

毓慶宮。

東珠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三阿哥給小的們輔導功課, 東珠覺的三阿哥很有小老師的樣子。

東珠記得歷史上的三阿哥就是醉心書本，在文學上很有造詣，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東珠很欣慰。

三阿哥你要快快長大，長大了就能給她當牛做馬了。

胤禛以為皇額娘是來拯救自己的，沒想到皇額娘助纣為孽, 和太子串通一氣, 還美名其曰能者多勞。

東珠哪裏感受不到四阿哥充滿怨念的小眼神，只不過是裝作沒看見罷了。

在當皇帝這件事上, 四阿哥比太子更有經驗, 太子跟着多學學也是好的。

胤礽在一旁憋笑，額娘過來也只拯救了小八一人, 胤礽看着躲在額娘懷裏逃避四阿哥陰森目光的小八, 笑出了聲。

和東珠道：“皇額娘，兒臣這孩子看的還不錯吧？”

“不錯, 充分發揮了每一個人的價值。”

胤礽給他忙碌的四弟倒了一杯涼茶, 然後起身站在了四阿哥和八阿哥之間, 替八阿哥擋住了四阿哥陰森的視線。

東珠把八阿哥抱到他的小凳子上坐好，“別膩在皇額娘懷裏了，好好聽你三哥講解功課。”

八阿哥有了靠山, 軟懦的性子總算活潑了些，嗞着一口小米牙送了東珠一個乖乖的微笑。

奶聲奶氣道:“嗯！”

八阿哥剛才被四阿哥叫過去磨墨, 做到一半地功課被打斷了, 于是把頭湊到六阿哥旁邊，想看大家都寫到了哪裏。

“滴答……”

血跡在六阿哥的功課上暈開, 八阿哥擡頭, 看到六哥在流鼻血, 驚叫出聲：“啊！”

“六哥，血！”

八阿哥的這一聲喊叫吸引了殿內其他人的注意。

東珠離得近，趕緊用帕子捂住六阿哥的鼻子，“小六把頭擡起來！”

胤礽反應迅速地下發命令:“小柱子去請太醫！然後派人打盆水進來！”

六阿哥還沒反應過來，看到二哥和四哥也眼懷擔心地圍了過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流鼻血了。

“皇額娘沒關系的，經常這樣，一會就不留了……”

胤祚很鎮定，今年以來他已經留了不下十次的鼻血了，剛開始他還會害怕地找額娘訴說委屈，後來次數多了，他自己也不當回事兒了，等鼻血流完了洗把臉就行。

東珠的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小六你像這樣流鼻血有多久了？”

胤柞記性不好，只記得一個大概的日期，“應該是三個月前，到現在流了大概十多次鼻血，不過沒關系的，額娘請太醫看過我身子的，一點毛病沒有，應該就是上火了！”

東珠追問：“那你身上呢，有沒有不适的地方？”

胤祚：“就每次流完鼻血了想睡覺，睡醒了就什麽事兒也沒有了。”

胤禛臉色有些難看：“後來你流鼻血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和額娘？”

胤祚撇了撇嘴，“又不是什麽大事……”

額娘看管他嚴的跟什麽似的，他要是和額娘說了，就算沒事也非得讓他喝那些苦藥湯，還總怕他死了。

他又不傻，知道上輩子的自己是被水淹死的，今年他一趟水邊也沒有去過，額娘太大驚小怪了。

至于四哥？六阿哥表示自己可不想去貼他四哥的冷臉，有事沒事就訓他！給訓孫子似的！

“不是什麽大事兒？”胤禛牙齒咬得嘎吱響，上輩子六弟就是在今年夭折的，任何異常的情況都可能要他的命！

東珠也擔心，但到底理智還在，給了太子一個眼神讓他安撫好四阿哥，然後将注意力放在六阿哥身上。

東珠拿開手帕，發現鼻血已經止住了，果真如六阿哥所說，每次只流一小會。

東珠給六阿哥淨了淨臉，發現六阿哥的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下來，不停地打着哈欠想睡覺。

東珠順了順六阿哥發頂，小聲勸他：“小六先別睡覺，皇額娘叫了太醫過來，等會兒讓太醫給你檢查完身體之後再睡好不好？”

胤祚腦袋暈暈的，迷迷糊糊地點頭，“好……”

但是胤柞撐了沒一會，沒能第一時間進入睡眠狀态的腦子突然發起了疼。

好疼好疼，胤祚抱住腦袋，臉色蒼白地向東珠求救：“皇額娘，頭痛……不睡覺的話頭痛……”

東珠拉過胤祚的手，往他身體中輸入了少許的能量，“這樣好一些沒有？”

胤祚捂着腦袋的手敲了敲，一臉神奇道：“不疼了！也不困了！”

東珠心卻止不住地下沉，她的能量對胤祚的症狀見效這麽快，說明胤祚的身體異常很可能是世界意識搞的鬼，普通病症的話總有的治，但是讓六阿哥擺脫世界意識的控制卻不容易。

【宿主，六阿哥今年六歲，已經到了他在這個世界的重要節點，世界意識在推動着六阿哥往他已定的命運上走。】

東珠拉着六阿哥的手無意識地握緊。

胤祚好奇地看着東珠。

皇額娘是在為他擔心嗎？

“太醫來了。”

東主讓太醫給六阿哥做了一個全方位的檢查，得到的結果在預料之中。

“回娘娘，六阿哥身體很健康，沒有什麽問題，流鼻血應該是上火的原因……”太醫确實沒在六阿哥身上找出什麽毛病，小孩流鼻血這是常事，不過宮裏的阿哥主子們嬌貴了些，才容易多想，自己吓自己。

東珠基本上已經确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六阿哥這輩子身體養的好，病死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知道上輩子的結局，就更不會去水邊了。

胤祚作為未來雍正帝的弟弟，世界意識自然不允許胤祚的結局發生改變。

東珠心中冷笑，正好她還沒機會試試系統升級後的功能。

不如就從六阿哥開始，斬斷世界意識對世界重要人物的控制！

發生了六阿哥的事，太子将小的們都放了回去，臨走前東珠交代胤禛。

“小四，胤祚的情況你最近多注意着些，有什麽異常要及時來坤寧宮找皇額娘。”

胤禛也想到了造成六阿哥身體異常的罪魁禍首，神情嚴峻地點了點頭。

“兒臣明白！”

人都走光後，東珠囑咐太子：“如果最近宮裏發生了什麽意外，保成你記住要先保住自己。”

東珠雖然會盡全力留住六阿哥，但是她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能扭轉六阿哥的命運，如果悲劇不幸發生的話，東珠不希望太子沾染上分毫。

胤礽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多問，心情沉重地點頭應下，雖然不知道宮裏會發生什麽大事，但聽額娘的話總是沒錯的。

***

回去後東珠也沒閑着，她既得操心培訓後妃的事兒，還得為六阿哥的事兒費心。

宿雨進來通傳：“娘娘，德妃求見。”

東珠大概猜到了德妃來坤寧宮所為何事，揉了揉太陽穴道：“請進來吧。”

德妃的容色明顯憔悴了不少，進了殿內直接給東珠跪了下來。

“求娘娘救救胤祚，他都六歲了，老天爺為什麽不肯放過他！”

東珠嘆了口氣，讓人把德妃扶起來，“坐下來說吧。”

德妃的眼淚是止也止不住，在永和宮她不敢哭，怕吓到了兩個孩子，如今見到可以依靠的人，德妃心裏的委屈不甘都湧了出來。

“臣妾從剛懷上六阿哥時就一直提心吊膽的，因為夢到六阿哥因為一個名字就招來了殺身之禍，臣妾自作聰明服用催産藥，躲過了二月初的預産期，但是六阿哥依舊得了‘祚’這個字。”

“這些年臣妾一直提心吊膽，沒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本以為可以躲過的……可老天爺為什麽偏偏看不下去我的胤祚！”

德妃是個聰明人，即使皇後沒有和她說過這一切，她依舊猜了個七七八八。

東珠讓宿雨給德妃端來了茶，“德妃你先喝口茶水冷靜一下，本宮已經想到了一個能讓六阿哥擺脫命定結局的辦法了，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成算，但成功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德妃哭泣的動作停了下來，淚珠挂在眼眶之上搖搖欲墜，眼神帶着絕處逢生的希冀：“真……真的嗎？”

東珠給了德妃一個安撫的微笑：“真的。”

德妃收起了自己的失态，扯着帕子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娘娘您真好，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您在幫臣妾，您要臣妾做什麽，臣妾都願意的……”

說完德妃整張臉都躲在了帕子後頭，忐忑地等着東珠的回應。

東珠原地石化，不是吧？不是吧！

德妃你怎麽彎了？！

“咳……不……德妃你不必做什麽，要是實在想給本宮做點事的話，就幫本宮看着點一起培訓的後妃，好……好好學習！”

“是……”德妃放下了帕子，沒有再做出讓東珠受驚的舉動了。

東珠抽了抽嘴角，不是……德妃你的語氣這麽失望是怎麽回事？

***

胤禛嚴格地服從東珠的囑咐，說是讓他多看着點六阿哥，實際上胤禛現在已經化身成了六阿哥的影子了。

除了方便的時候，胤禛堅決不給六阿哥一個人待着的機會。

禦花園中，六阿哥氣呼呼地埋頭往前沖，胤禛則腳步不亂地跟在六阿哥身後三步遠的地方。

二人身後，還跟了一只擁有水汪汪大眼睛的小京巴犬。

這只小京巴是德妃在四阿哥三歲的時候送的生辰禮物，可謂是直接送到了四阿哥的心坎上，也彌補了胤禛上輩子的遺憾。

小京巴以為自己的主人在玩你追我趕的游戲，時不時地跑到胤祚前頭，幫着自己主人攔截胤祚。

胤禛記得前頭有一個湖，試圖叫住胤祚：“六弟，不能再往前頭走了。”

胤祚生氣地回頭，對着胤禛大呼小叫：“你憑什麽管我！”

胤禛：“因為我是你四哥。”

胤祚心裏不痛快，瞪着眼睛回嘴：“我不只有四哥，我還有大哥二哥三哥五哥，他們怎麽就不管我！”

胤禛冷眼盯着無理取鬧的胤祚，陳述事實道：“你的大哥二哥三哥五哥和你是同一個額娘生的嗎？如果你不是從額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你以為我願意管你？”

胤祚口不擇言：“你是從額娘肚子裏爬出來的又怎樣，要不是這輩子有皇額娘在，你指不定叫誰額娘呢！”

胤禛愣了一下，然後臉上覆上了寒冰，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怎樣！沒有皇額娘的話，你指不定叫誰額娘呢！七弟！八弟！九弟十弟！那麽多弟弟，你為什麽非要盯着我不放！”

胤禛很想轉身離開，要不是為了額娘，真以為自己願意管他！

和老十四一樣，都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你瞪我幹什麽！”胤祚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妥，但是他依舊嘴硬地挑釁。

胤禛不再言語，只是冷漠的地看着六阿哥。

胤祚心裏有些慌，但看到自己說話這麽難聽了，對方依舊沒有離開，蹭蹭往上冒的火把心頭的慌張強行壓了下去，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小巴，攔住他。”胤禛不想再和六阿哥說話，命令自己的愛犬去阻攔還要往前走的六阿哥。

小巴聽到主子的吩咐，搖了搖尾巴追上了六阿哥，用身子擋住六阿哥的腿不讓他往前走。

胤祚發現四哥連話都不願意和他說後，心中升起一陣陣的委屈，四哥是看他活不過今年，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唾沫了是嗎？

胤祚拿袖子抹了把眼淚，不管不顧地跑了起來，他再也不要和四哥說話了！

小巴看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回頭看了眼自己主人，見主人沒有叫自己回去，搖了搖尾巴興奮地追了上去，跑到六阿哥身前汪汪叫，想讓六阿哥掉頭。

胤祚看到小巴就像看到了冷臉的四哥，情緒沖昏了頭腦，沒有躲閃地繼續往前跑。

小巴以為六阿哥是想給自己玩，搖着尾巴朝六阿哥迎了上去。

都以為對方會停下的一人一狗撞到了一起，六阿哥被小巴絆倒摔在了地上，小巴卻因為體型小重量輕被撞飛了出去。

“小巴！”

胤禛這輩子沒有成家地打算，是把小巴當作兒子來養的，六歲的小孩力氣已經很大了，更別說是在沖擊之下，小巴被撞到了半空中，然後慘叫着朝下頭摔去。

“噗通！”

原來六阿哥一陣埋頭亂跑，他們早己經跑到湖邊了。

大部分的狗都是會游泳的，但是小巴是個例外，胤禛心急如焚。

跟着他們的宮人早不知道被甩到了哪裏，胤禛想親自下去救小巴，但被人從後頭保住了身子。

是六阿哥。

“四哥，你別下去，你不會水，會被淹死的！”

胤祚後悔自己剛才耍脾氣了，他知道小巴對四哥來說有多重要，但是對他而言，四哥的安全比小巴更重要。

“放開！”胤禛看着在湖中央撲騰的小巴，扭頭朝六阿哥吼道。

他這輩子是沒有學過水，但是他上輩子确實是會玩水的。

胤祚在後頭哭得直打嗝，看道湖中央快沉下去的小巴，心中下了決定。

胤祚将臉貼到胤禛的背上不舍地蹭了蹭，喃喃道:“對不起四哥……”

然後松開手，奮不顧身地跳進了湖水之中。

東珠去給太後請安回來，路過禦花園好像聽到了四阿哥的聲音，于是就一路尋了過來。

恰好看到了六阿哥往湖裏跳的動作。

【宿主，那個重要節點到了，趁現在趕緊去斬斷聯系，六阿哥就能徹底擺脫命定的結局了！】

東珠沖上去拽住了跟着往湖裏下餃子的四阿哥，将他扯到了一邊，“我來！迷一邊呆着去！六阿哥能不能徹底擺脫命運就看這次了！”

東珠跳進水裏向六阿哥游了過去，快要追上往湖中央游的六阿哥時被系統叫住了。

【再等等……還不到時機！】

東珠看着六阿哥以不太熟練的游泳姿勢往湖中央游去，顯而易見六阿哥為了這輩子不被水淹死也是做了努力的。

胤祚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地獄之中，身邊的湖水全都化成了張牙舞爪的鬼怪，想要将他吞噬。

可是他不能向它們屈服，至少……堅持到把小巴平安地交還給四哥！

小巴近在眼前，胤祚加快了游動的速度，正當要抓住小巴時，胤祚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在這一瞬間，胤祚感覺他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死亡的那一天，有人抓着他的腿往冰涼的湖水深處拖，他不會水，他想呼救，但腥臭的湖水瞬間湧進他的口鼻之中，黑暗慢慢地将他吞沒。

胤禛看到六弟游着游着突然不動了，任由身體往下沉，忍不住想跳進去将他扯回來，但是想到皇額娘的吩咐，強忍着焦灼将腳釘死在原地。

他不能壞了皇額娘的計劃，那才是真正地害了六弟……

終于，東珠動了，快速地沖到六阿哥身邊，将她從湖水中拽了起來，右手握着一把金燦燦的匕首，朝虛無處刺去。

胤禛看到了，他看到有一個黑色的鎖鏈上連着天空，下頭緊緊地束縛在六弟身上。

皇額娘手持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刺在鎖鏈之上。

鎖鏈上有了劃痕，劃痕越來越深！

鎖鏈上有了裂痕，裂痕越來越大！

“啪！”

鎖鏈斷開了，然後化作了飛煙，胤禛突然産生了一種奇妙的感受，壓在他靈魂之上的東西變輕了。

胤禛擡頭望向天空，嘴角扯出了一個冷笑。

胤祚黑色的世界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然後有越來越多的光撒了進來，最終将黑暗全都驅散。

胤祚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趴在皇額娘懷裏，岸邊的四哥朝他露出了一個從沒有過的笑容，胤祚癟着嘴哭了起來。

是皇額娘将他拽到了這個人世，今天又是皇額娘将他從黑暗之中拉了出來……

“皇額娘……”

東珠有些力竭，抱着六阿哥往回游去。

【宿主，你成功了！】

東珠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先将六阿哥送出了水面，胤禛接過還在抽噎的六阿哥放到岸邊，看着湖中央平靜的湖邊垂下了眼。

小巴……

東珠擡起另一只手，一只淌水的小京巴被東珠從湖水中提留了出來。

小京巴被吓壞了，還在發軟的小狗腿扒緊了四阿哥的腦袋，伸出舌頭不停地舔主人的臉。

胤禛兩世為人，感受到臉上失而複得的溫度，眼眶有些發酸，“謝謝皇額娘。”

東珠撐着岸邊從湖中爬了出來，躺到地上再也不想動彈了。

“皇額娘這次是真的累壞了，謝謝就免了，以後多教教太子就是了。”

德妃收到宮人跟丢主子的消息，連衣服都沒穿好就出來找人了。

夢裏小六出事就在這幾天，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小四和小六卻不見了，德妃幾乎要被恐慌淹沒。

德妃朝着夢裏小六出事的湖找去，希望不要在那裏……

皇後娘娘保佑，兩位阿哥可千萬不要出事！

“汪汪汪！”

德妃聽到了小巴的叫聲，心裏的恐懼到達了極點，腿一軟踩空啦，在地上摔了一跤，被宮女扶起來之後踉踉跄跄地繼續往前跑。

不要出事！千萬不要有事！

“汪！”

小巴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跑到了德妃跟前蹭她的腿。

德妃出來的匆忙，本就穿的薄，小巴身上還在滴水的狗毛沒一會就将德妃的褲腿蹭得濕透了。

水？德妃眼前一黑。

“額娘！嗚嗚嗚……”胤祚看到得不遠處搖搖晃晃的額娘，哭得更大聲了。

德妃被六阿哥的一聲額娘叫回了魂，猛地擡頭，看到了湖邊狼狽的三人，抱起小巴快步朝他們跑了過去。

“娘娘，您怎麽在這裏？您……”德妃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嘴巴開合了好幾次才發出聲：“是不是……是不是成功了？”

東珠感受着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閉上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德妃如釋重負，淚水潸然而下，彎下腰将四阿哥和六阿哥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六阿哥做賊心虛似地偷偷勾住四阿哥的手，垂着腦袋不敢看四阿哥。

胤禛的頭搭在自己額娘的肩膀上，在東珠看戲的目光中，主動握住了六阿哥的手。

胤祚破涕為笑，深深地反思了自己的過錯。

陽光照在一家三口身上，驅散了冷漠。

東珠将頭轉了回去，看着刺破雲層的陽光發呆，突然，東珠在雲朵之後看到了一只眼睛。

眼睛裏燃燒着怒火，緊緊地鎖定了東珠。

東珠挑了挑眉，回了世界意識一個挑釁的笑容。

【退！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