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好兇

喝完碗裏的果子汁,大嬸還在回味,冰冰涼涼的果子汁帶着蜂蜜的甜味,又有西瓜的口幹,從口涼到胃,這樣炎熱的日子,喝上這麽一碗感覺渾身都暢快了。

其他人間她喝完紛紛詢問她口感如何。

那大嬸也是個實在人:“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喝到這麽好喝的東西,我得買點給我兒子送到去,這樣熱的天他若是能喝上一碗這樣冰涼的果子汁,讀書效果定然比別人好,姑娘,我回家拿個瓦罐,你給我留一瓦罐。”

花顏笑着說了一聲好。

她走的步履匆匆,其他人一聽好喝,連忙去要,可是免費的十碗名額已經沒了,再喝就只能花錢買了。

有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卻也有有幾個閑錢的,直接把錢拍在桌上。

她這裏統共就二十來個碗,都是用完就讓秦遠給洗出來,再拿出來用的。

不過現在這二十幾個碗看起來卻是有些不夠用,花顏想了個法子:“有自帶容器的可以上前,我可以把果子汁用你們器具裝。”

聽花顏這麽說,不少拿着竹筒的紛紛上前:“姑娘,給我來一碗。”

二萌和大寶負責收錢,一上午的時間,攤位下的木盆裏裝了大半盆銅錢,而果子汁也已經見底了。

不過最後那一點,花顏也沒再繼續賣了,她給二萌和大寶裝了兩碗,剩下的最後一碗給了秦遠。

秦遠正刷着最後那幾個碗,一張帶着涼意的帕子貼在了臉上,替他擦掉臉上的汗水。

一擡頭,就對上花顏那張認真的臉。

“都賣完了?”

花顏點點頭:“剩了一點給你和孩子,天太熱了,回去我煮點綠豆水喝。”

“好,待會兒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咱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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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想着那半盆錢,點點頭。

四個人從鎮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兩個小的早就累的睡了過去,花顏把錢數了數找了個箱子裝了起來,王嬸給她聯絡村裏人賣杏,到時候可以直接用這筆錢。

秦遠躺在炕上已經睡了過去。

這一上午過的着實不輕快,不過收獲卻是不小,今天上午這些飲品賣了接近一兩銀子,蜂蜜才用了小半罐。

她并不打算長期賣果子汁,太累了,收入還并不是很高,想要賺錢她覺得最主要還是依靠制糖養蜂和其他的事項,而不是将目光放在果子汁上。

“你還不睡啊。”秦遠拿着蒲扇從炕上起來,給她扇着風。

“這就睡,秦遠,念私塾要多少錢啊?”她不光想讓大寶念,二萌也要念,她可不講究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就算是多花錢,她也要讓二萌一起去私塾念書。

“束脩五兩。”秦遠沒瞞着花顏。

那錢的确有些不夠,還得再多攢點,她想起秦遠買自己的錢,那錢應該是存着讓大寶念書的吧。

正把錢裝進錢匣子裏,花顏聽到了開門聲,二萌和大寶都睡熟了,是誰?

“秦遠他媳婦兒,你在家嗎?”

說話的是王嬸,花顏急忙出去:“在的,怎麽了王嬸?”

“我給你在村裏問了,有不少人家願意賣給你,但是現在都忙着搶莊家,你看能不能明個或者過幾天再給你送過來?”雖然都是一個村子裏的杏,但是品種不同,成熟的時間也不一樣。

花顏笑着點點頭:“正好我趕明要去鎮上談生意,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明天下午給我送來就可以。”

“好,不過你給的價格不低,村裏不少人都想賣給你,你能要得了那麽多嗎?”王嬸有幾分擔心。

“有多少我多少,讓他們放心好了。”做好了她可以分批次送去,反正這東西耐放,而且這幾天她有時間做,過段時間估計就沒時間弄了。

聽花顏這麽說她就放心了:“那成,我趕明叫他們送來。”

花顏也沒讓王嬸白幫忙,給錢王嬸是肯定不能收的,她從廚房裝了一小罐的蜂蜜給了王嬸。

“這個你帶回去兌着水喝,美容養顏的好東西。”

沒有女人會抗拒美容養顏這四個字。

王嬸的手在身體兩側擦了擦,那張黢黑的臉上帶着紅暈:“都沾你這麽多光了,哪能再拿你的東西啊。”

花顏直接将蜂蜜推給了她:“跟我客氣什麽,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家還有那一大罐子呢。”

王嬸咧嘴笑了起來:“那嬸子就不跟你客氣了。”

“嗯,你跟我客氣我才要生氣呢。”笑着送王嬸離開,花顏關上門,終于躺到了炕上,她還是頭一次處理鄰裏關系,城市裏高樓大戶的,雖然只有一牆之隔,但都是各忙各的,下了班大門一關,誰也見不到誰。

這種和鄰裏街坊互相幫扶的感覺還真不賴。

“想什麽呢?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秦遠給她扇着風。

盛夏的中午熱到人心裏發悶,有秦遠給她扇着風,花顏感覺好受了不少。

“沒想什麽,睡覺吧。”她閉上眼睛。

秦遠也笑了笑,慢悠悠地給她扇着風,也閉上了眼睛,外面的知了還在叫,卻一點都影響不到屋裏的人。

次日花顏去鎮上的茶樓直接将生意談妥,她給對方提供半成品的果醬和冰塊,他們負責售賣,賺來的錢三七分成。

店家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賣法,對花顏有點刮目相看。

往回走的時候天又下起了雨,好在快到村裏了,花顏加快了步伐。

路過村裏麥場的時候她注意到不少人都在冒雨收拾麥子,秦遠也在幫忙。

回到家她就看到兩個崽崽已經将早上晾曬的衣服搬到了屋檐底下,一件沒濕。

換好衣服,花顏去廚房做飯,飯剛煮好,她就看見穿着蓑衣的秦遠回來了。

把煮好的驅寒湯端進屋,她又拿了一條毛巾:“廚房我燒了熱水,你待會兒去把身上洗一下,把這個喝了。”

秦遠喝了一口,眉頭緊皺。

“不準不喝,全部喝掉。”她瞪着秦遠。

“好兇。”他看着給他在衣櫃裏翻找衣服的小娘子,再喝這難喝的驅寒湯,好像,也沒那麽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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