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林曉慧定睛一看,好家夥,方大牛正壓着侯德順打呢。

眼看着侯德順被打的頭破血流,在場就陳岩一個因為請假吃酒而在家的壯年,都是一個院子,甭管先前什麽仇什麽怨,總不能看着鬧出人命,趕緊過去拉住方大牛。

這小子力氣還挺大,陳岩這個二十多的青壯差點被他甩出去。

“方大牛,真鬧出人命了,你媽和你弟弟們怎麽辦?”陳岩大喝一聲。

方大牛愣了一下,趁着這個時候,陳岩趕緊把他拉到一旁,讓張大媽和李陳氏他們把侯德順扶起來。

林曉慧已經從吳大媽這邊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上次方大牛把人打了,對方要五百塊錢,葉寡婦拿不出那麽多,院子裏又借不到,沒辦法只能找一大爺,然後呢,一大爺這個老不修趁機提條件,為了兒子,葉寡婦答應了。

這種事兒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葉寡婦算是徹底放開了,主要是為了方大牛的工作,一大爺要是願意幫忙,應該能進軋鋼廠。

去年年底,一大爺知道秦科長要換房子,空出了一間耳房,就去找葉寡婦了,畢竟工作不是那麽好安排,再不給點甜頭,葉寡婦可就不搭理他了,他信誓旦旦的說能給方大牛弄來,葉寡婦就把那間耳房當成自己的,隔三差五去瞧瞧,結果昨天聽到張婉琴說房子分給林志勇了,一下慌了,下午下班的時候,約一大爺到老倉庫商量這件事。

然後就有人看到了,偏偏這人知道侯德順喜歡葉寡婦,就跑去找侯德順,再然後就是侯德順氣昏了頭,跑去保衛科把自己親爹告發了。

保衛科到的時候,一大爺和葉寡婦正處于激戰狀态,那場面,簡直沒法看。

說到這裏,吳大媽抹了下嘴,湊近林曉慧小聲說道:“聽說一大爺被吓得直接軟了,這麽大年紀,以後估計都不會起了吧。”

林曉慧:……

八卦聽聽就得了,這種事她并不想讨論,趕緊轉移話題,“石頭把人拉開了,吳大媽,您也去看看順子哥怎麽樣,我去看看大牛,這孩子犟得很,我怕石頭一人搞不定。”

吳大媽咂咂嘴,意猶未盡的點頭,“行吧,你快去勸勸大牛,啧啧啧,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幾兄弟以後在這一片還怎麽擡頭做人?”

林曉慧過去的時候,方大牛已經恢複一些理智,此時就跟受傷的小獸嗚咽着,看到林曉慧,摸了把臉,“石頭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打人了。”

确定他真的不會再沖動,陳岩才慢慢松開手,“無論如何,打人解決不了問題,這樣,我有個朋友在保衛科工作,我們現在去找他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另外打聽一下廠裏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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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搞男女關系在現在是很嚴重的道德敗壞,也還好是現在,再過七、八個月,被抓到了可是要挂破鞋游街,嚴重的槍斃都有。

而且這兩人這麽一搞,連帶的子女也會受到影響,無論是工作還是婚姻。

“大牛,回家拿件厚衣服給你媽帶去。”林曉慧搓了搓手,交代了一句。

方大牛點了下頭,回屋拿了一件衣服跟陳岩一塊去軋鋼廠的保衛科,看到他們過來,張平就知道為了什麽。

看了方大牛一眼,又掃了眼他懷裏的衣服,招呼一個年紀小的同事過來,“給那女的送去吧。”

亂搞男女關系又不是死罪,何況還不知道廠裏領導怎麽處置,下邊的人也擔心凍出個好歹,應了一聲,就拿着衣服給葉寡婦送去。

把陳岩拉到一旁,張平小聲說道:“我知道侯寶金和葉寡婦和你一個院子,不過這事上面領導正在商讨,我也不清楚會怎麽處置,你們先回去,有了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相對廠裏的處罰,方大牛更擔心葉寡婦會尋短見,歸根究底,葉寡婦會跟一大爺一起都是因為他。

“放心吧,我們保衛科安排人輪班看着,出不了事。”張平淡淡的說道。

“行,那我們先走了。”陳岩點了下頭,拍了拍方大牛的肩膀,“走吧,在這也看不到人,這也算是軋鋼廠內部問題,只要不報警,人肯定沒事。”

林曉慧看陳岩這麽快回來也不驚訝,一大爺好歹是八級鉗工,怎麽處罰,上面領導肯定要讨論過後才能公布。

“所以那天跟一大爺在地窖幽會的女人,應該就是葉姐吧?”林曉慧小聲問道。

“應該就是了。”陳岩有些唏噓,“方哥挺能耐的一個人,他在的時候,誰見了葉姐不是客客氣氣,可惜了走的太早,不然葉姐不至于委身一大爺。”

林曉慧輕哼一聲,“這老不修的,都夠當葉姐的爹了,而且明知道順子哥喜歡葉姐,竟然還找葉姐,也難怪順子哥會失去理智。”

說到這個,陳岩也沒想到侯德順平時瞧着老實巴交的,竟然會把親爹舉報了。

不過就葉大爺這行為,擱誰都得發瘋。

第二天上午,軋鋼廠召開了職工大會,上了一堂思想課之後,才公布了一大爺和葉寡婦的處置結果。

葉寡婦記大過,撤職,調去燒鍋爐,侯寶金記大過,撤職,調去掃廁所。

兩人一個三級工,馬上就能成四級工,一個是八級工,一下成了普通工人,工資變成22塊不說,名聲也臭了,以後無論是街道還是廠裏,都擡不起頭來做人。

林曉慧中午回家吃飯,就從吳大媽那知道了這個消息。

也是神奇,吳大爺不在軋鋼廠上班,吳大媽更是沒有工作,人家軋鋼廠上午才通報的,她怎麽就知道了。

“您哪得來的消息?”林曉慧好奇問道。

“這片大部分人都在軋鋼廠上班,我出去轉一圈就知道了。”吳大媽覺得不是什麽大事,随即嘆了一聲,“你說他們怎麽想的,院子裏的地窖不夠,還跑廠裏的倉庫去,被那麽多人看到,這臉算是丢沒了,現在職稱沒了,工資只有22塊,軋鋼廠的領導也夠損的,叫小葉這麽一個漂亮女人去燒鍋爐,整天灰頭土臉的,一大爺最重面子,叫他去掃廁所比讓他去蹲局子都難受。”

林曉慧也好奇誰想出來的主意,真是打蛇打七寸,戳中這兩人的死穴了。

等等,吳大媽怎麽一大爺和葉寡婦在地窖私會的?

“吳大媽,那個地窖是怎麽回事?”林曉慧裝作好奇的問道。

吳大媽左右看了眼,湊近林曉慧得意的說道:“我起夜的時候,看到一大爺和小葉從地窖出來,小葉那模樣,一看就是被人那啥過,他們還以為自己瞞的好,其實我早知道了。”

怪不得吳大媽那天說話好像另有深意,原來她早知道了。

到了晚上,一大爺和葉寡婦包着圍巾回來,葉寡婦還好,她住在前院,進了大門就跑回自己家了,一大爺還得穿過垂花門和連廊才能回家,面對大家夥探究的眼神,羞憤欲死。

回到家,一大爺卸下了僞裝,氣沖沖的問一大媽,“侯德順那畜生呢?他在哪?老子打死他這個不孝的畜生。”

一大媽垂着頭,坐在那一動不動,先是女兒,後是丈夫和兒子,好好的一個家,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呢?

“我問你話呢,侯德順那小畜生呢?”一大爺火冒三丈的問道。

“他昨晚就沒回來,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一大媽看着一大爺,哭着問道:“你找誰不好,幹嘛找小葉?你不知道順子喜歡她嗎?順子為了她拖到三十還不結婚,你一個當爹的跟兒子搶女人,你還有臉罵順子?”

一大媽一直知道一大爺在外面找女人,而且不是一個兩個,像是院子裏的李陳氏,李木匠的老婆,都跟他有一腿,為了孩子,她權當看不見,可這回竟然把兒子喜歡的女人拉上床,他還有人性沒有。

一大爺沉下臉,“他要娶小葉,你能同意?既然不可能,我為什麽不能睡?”

反正已經人盡皆知,一大爺也不藏着掩着了,确定侯德順不在,罵了幾句,又讓一大媽給他做飯。

一大媽抹了下眼淚,給他下了一碗面條,一大爺正準備吃,就聽外邊傳來铛铛铛的敲鑼聲,他面色一沉,放下筷子走出去,看到是二大爺在那敲鑼,就知道是沖自己來了。

本來呢,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己就該辭去一大爺的職務,可他想等風頭過去一些,親自召開全院大會,裝的可憐點,跟大家夥道個歉,然後再辭去一大爺這個職務,這樣一來,院子裏的人想着他以前的好,或是看在他可憐的份上,至少不會再對他指指點點,可他沒想到鄭偉民這麽狠,根本不給他準備時間。

“老侯你來了正好,街道辦下來的通知,撤銷你一大爺的職務,以後我就是一大爺。”二大爺,不對,現在是一大爺的鄭偉民沖侯寶金點點頭,就不再搭理他,跟院子裏的人說道:“昨天發生的事情大家夥都知道了,在這呢,我想替前一大爺,也就是侯大爺說一句,侯大爺為人還是不錯的,往常為大家夥做過不少事,別的地方我管不着,咱們院子裏,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侯寶金有些詫異的看着鄭偉民,沒想到他沒有趕盡殺絕,還替自己說話。

“諸位,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就算街道辦沒有通知,我自己也無顏在當這個一大爺,老鄭當這個一大爺我心服口服。”一大爺抹了一下眼角,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衆人,佝偻着背,“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屋了,”

大家夥見他這模樣,又想起一大爺除了亂搞男女關系,別的還是挺好的的,主要是他現在這麽慘了,也不好再指責。

鄭偉民點點頭,最近院子裏的事情太多,他擔心鬧得太大了對院子的名譽有損,所以才會幫侯寶金說句話。

“另外就是競選二大爺和三大爺的事了,街道辦的意思呢,咱們這兒有前中後三個院子,前院和中院還是要分開管理,如果大家夥有想法,都可以報名,大家匿名投票。”鄭偉民高聲說道。

說完,一大爺見大家夥都不吱聲,就說道:“我提議,前院由張大爺管理,他年齡最大,資歷最深,你們認為呢?”

前院就那麽幾戶人,葉寡婦已經這樣了,剩下的加上張大爺也才三戶人,另外兩戶都是普通工人,自然沒什麽意見。

然後就是中院了,鄭偉民提議秦科長來當這個管事大爺,一個是他的職務最高,另一個他是保衛科科長,肯定能做到公平公正。

秦立是被張婉琴拉來湊熱鬧的,見火燒到自己身上,看了鄭偉民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平時比較忙,沒工夫管院子裏的事情,一大爺另選他人吧。”

吳大媽見沒人競選,扯了扯身邊的吳大爺,示意他舉手參選。

“別胡鬧,我一個後院的,怎麽管中院。”吳大爺才不湊這個熱鬧,當管事大爺有什麽好的,還不如在家多喝兩杯小酒。

“一大爺,沒人選的話,那就我來。”李向東見大家夥都不舉手,自告奮勇道。

“你……東子,你才多大,就要當管事大爺,還不如我家這口子呢。”住在東廂房的範大媽說道。

鄭偉民想了想,李向東的年紀确實小了點,老話說得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是這麽個意思了,但是人家舉手競選了,他不能直接反對,這不顯得他不夠民主嗎,因此他讓範大爺和李向東一塊到他邊上,讓大家夥投票選擇。

結果顯然易見,範大爺當選中院的管事大爺,。

說起這位範大爺,別看他話不多,人家也不簡單,現在是六級鍛工,比張大爺高了整整四級,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成了二大爺,那麽張大爺就是三大爺。

哪怕當三大爺,張大爺也很滿足了。

院子裏三個大爺就這麽定下來了,等三位大爺說完話,又過去半個多小時,林曉慧和陳岩回到家,面面相觑。

“那以後,二大爺就是一大爺了?”陳媽點點頭,沒太放在心上,她現在只專心帶孩子,洗洗衣服,做做飯,外邊發生什麽都跟她沒關系。

“對,中院的範大爺成了二大爺,前院張大爺是三大爺。”林曉慧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原著中一大爺到老都是一大爺,結果因為她的出現,裏邊的人物都發生了很大改變。

兩人回到房間,林曉慧小聲問陳岩,“你說是不是陳家動的手?”

陳岩點頭,“八九不離十。”

陳家應該沒想這麽快動手,只能說一大爺自己不謹慎,這種情況竟然還跟葉寡婦私會,人家竟然抓住機會,肯定不會放過,而且夠狠的,直接讓侯德順去舉報。

兒子舉報老子,殺人誅心啊!

這件事明面上算是過去了,實際上嘛,只有侯大爺和葉寡婦兩個當事人最清楚。

反正現在院子裏的人見到他們都不搭理他們,有藏不住心思的還會面露嫌棄,光是這樣應該就夠他們受的。

因為這件事,林志勇和張婉霞結婚的事都不算什麽大事了。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林志勇驚嘆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呢。”林曉慧把這院子裏的人大概的介紹了一下,“有秦哥和我們家在,沒人敢欺負你們,反正你們關起門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你放心吧,我沒那麽閑。”師傅讓他提前考級,而且考不過就別說是他徒弟,所以最近他一直在學習,哪有功夫管院子裏的這些破事。

兩人拎着一袋糖,挨家挨戶的發了喜糖之後,正式搬進院子裏居住。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三月,郊外的柳樹已經綠了,林曉慧也換上了薄棉襖。

這天陽光明媚,又是周末,三家人約好一塊出城踏青,正準備着呢,林秀芝喊着要生了。

李向東下鄉放電影,李陳氏和張大媽他們去摘野菜去了,院子裏就剩林秀芝和豆子,沒法子,幾人只好先送林秀芝去醫院。

林曉慧見豆子在那哇哇大哭,先把孩子送回家讓陳媽看着,她和陳岩還有張婉琴把林秀芝送去醫院,讓秦立和林志勇騎車去找李陳氏他們。

林秀芝進産婦三個多小時後,李陳氏他們才滿頭大汗的跑來,着急的問情況怎麽樣。

“醫生說快了,具體我也不清楚。”林曉慧看了眼産房,聽着林秀芝的尖叫聲,心有戚戚的想着還好她生的比較容易。

李陳氏來了,林曉慧就不等着了,陳岩當然跟着一塊走,人家老婆生孩子,他一個大男人在這守着也不好看。

“都中午了,先去吃飯吧?”張婉琴看了眼手表,說道。

幾人點頭贊同,去陳岩說的羊肉館,吃了熱騰騰的羊肉面,已經十二點多,踏青是不可能了,那就上公園轉轉。

感受着春天的勃勃生機,衆人只覺得心情煥然一新,尤其是張婉霞,她剛剛真的被林秀芝吓到了。

反正都出來了,索性奢侈一回,晚上也下館子,陳岩找借口出去結賬,剛拿出錢就被秦立握住手腕,結果兩人都沒林志勇動作快,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賬結了。

“你是怎麽時候付錢的?”林曉慧詫異的問道。

林志勇嘿嘿一笑,“每回都是你們請客,我也是拿工資的人,今兒就讓我請吧。”

吃過飯,幾人回到院子,從吳大媽那知道,林秀芝已經生了孩子,是個粉嫩嫩的小姑娘。

李陳氏不是很高興,她特地找人算過,說這是男胎,所以才這麽盡心盡力的伺候林秀芝,結果是個丫頭片子。

因為二胎是姑娘,李陳氏對豆子又好了一些,看她抱着豆子那親昵的模樣,叫林曉慧很是無語。

林秀芝生完沒多久,林大慧生了,是一個七斤重的小閨女,林曉慧沒在,但是不難猜出王家人的面色有難看。

為了給大姐撐腰,林志勇送了兩斤紅糖和一斤毛線,林曉慧送了一罐麥乳精和十尺布,也因為這份厚禮,王家人不敢苛責林大慧,人家娘家有人,而且願意替這個姐姐撐腰。

等林秀芝出月子沒多久,王快樂老婆也生了,也是一個閨女。

這生孩子也挺玄學,生兒子的時候紮堆生兒子,生女兒的時候就紮堆生女兒,林曉慧想要個軟軟糯糯的小閨女,見他們都生閨女,都有些心動了,只是看到平安的時候就退縮了,再等等吧,隔得太近老大可憐,而且她身體也得再養養。

進入五月,這氣氛越來越凝重,就是陳媽這個從不出門的人都感受到了,囑咐陳岩和林曉慧沒事就不要在外面晃悠,早點回家待着。

“小岚,小幽,你們學校還能上課嗎?”林曉慧擔憂的問道。

“我的學校還好,目前大家都挺安分的。”陳岚搖頭。

因為她那是中專學校,畢業就能分配工作,所有學生們都還想分到工作,自然不會參與運動,哪怕有那麽幾個腦子不靈光的,也會被人按下去。

普通的高中可就不一樣了,現在絕對是重災區,其次就是初中和大學了。

陳岚現在無比慶幸自己選擇了中專,不然按眼前的情形來看,別說考大學了,高中都不一定能畢業。

“我暫時不想去學校了,大哥你能幫我請假嗎?”陳幽的學校已經被涉及,現在鬧哄哄的,老師沒法上課,好些同學一個勁拉她加入,可她覺得那些人太激進了,實在不想摻和。

陳岩立馬點頭,就算陳幽不說,他也準備給她請假了。

“小岚,要不你也請假,左右你快畢業了,在家自習也沒什麽。”陳岩問道。

“不用了,就最後一個月,而且我們那兒沒事的。”陳岚覺得只要不傻,他們學校的學生就不會鬧起來。

林曉慧此時的心情很複雜,這天還是變了,接下來的十年,必須謹言慎行,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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