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阮心棠不關心他為何動怒,徑直走到梳妝臺前坐下,阿銀給她卸下釵環的手都有些顫抖。
對于她的無視,徹底刺激了孟扶光,他箭步上前,一把推開阿銀,阿銀生生撞在了牆上,癱下身子。
“阿銀!”阮心棠花容失色正要去扶,卻被孟扶光箍住了手臂,他用了死勁,阮心棠立刻感受到一股刺骨的疼痛。
孟扶光瘋了一般晃着她的身子,一通亂吼:“我問你去哪兒了,去哪兒了,你沒聽見嗎!”
阮心棠本就傷心難堪恨不得死了算了,此時也不想再維持什麽溫柔大方了:“我不想說!”
“你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他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眼睛猩紅地瞪着她,“你去見宇文玦了是不是!你去跟他幽會了是不是!”
他含着金湯勺出生,受盡太後寵愛,誰都不敢給他氣受,唯獨阮心棠,無視他,遠離他,不在乎他,如今居然還敢跟別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她和宇文玦在一起,他就發瘋,嫉妒的發瘋,恨得發瘋!
“你們在一起做什麽!”他怒吼着,忽然去撕扯阮心棠的衣襟。
阿銀還有意識,她爬過來,抱着孟扶光的腿求饒:“世子爺,求您不要這樣。”
孟扶光嫌惡地一腳踢開了阿銀,他的力氣很大,阮心棠根本掙紮無用,眼見着他扯下了她的大袖衫,甚至扯下了她的裙杉,那一點點紅印,從肩臂,到胸骨!
那些他再熟悉不過,總是印在不同女人身上的印記。
他仿佛被雷擊一般,赫然松開了阮心棠,阮心棠立刻将那些衣裙胡亂披在身上,保證不露出一絲一毫,無聲地掉眼淚。
他瘋了一般怒吼着,宣洩着,臉上青筋凸起。
孟扶光的腦子裏全是那日在林子裏,阮心棠看着傅雲玦的目光。
今日他回來的早,徑直來了阮心棠的小院,女婢進來,她向他示好,他也沒心情,女婢這才說了那日少夫人沐浴,她瞥了一眼,見少夫人身上有幾處奇怪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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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她的眼淚也變成了一種羞辱,所以他瘋了!
阮心棠拭去了眼淚,眼底清明一片,明亮灼人,阿銀忍着痛,拿了披風給阮心棠披上。
“世子爺為何動怒?”阮心棠輕飄飄問着,“難道世子爺娶我之前沒有打聽過嗎?”
今夜她大抵也瘋了,她忽然輕輕一笑,燭光下的她柔和靜谧,絕色傾城:“我已經有了心上人,哦,我忘了,世子爺那樣的人,想要的,你也會不擇手段搶過來吧。”
孟扶光也站了起來:“你說什麽?”
他的眼神閃過很多情緒,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甚至越來越深的痛恨,都讓阮心棠快活。
她菱唇輕啓:“我曾經的心上人,就是宇文玦,靖王殿下。”她同樣在報複他。
“你住口!”孟扶光像是受不住了,幾乎要哭出來,“你還愛他,你們藕斷絲連!”
阮心棠也被刺中了心髒,她冷下臉來,凜聲道:“不,我不愛他!我再也不愛他了!”說着她又想哭了,她絕不會再愛他了!
他臉色陰沉了下來,眼底全是殺意、狠意,他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蹦出來:“我要讓他死,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死在我的手裏。”
“我要去告訴皇祖母,讓宸貴妃也給他陪葬!”
他跌撞着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卻傳來阮心棠的輕笑聲,他驀地站住了腳,回過頭來,阮心棠被眼淚洗滌過的的眼眸宛如一泓清泉,澄澈的讓人心驚。
“你不會去的。”她的聲音輕柔篤定。
阮心棠歪了頭看着他,眼底一派天真:“去了,你該怎麽說呢?”
孟扶光猛地怔住了,漸漸臊紅了臉。
“難道說,你的夫人,你在人前吹噓有多麽愛你的夫人,卻背着你和靖王在一起了。”
她太了解他了,她嗤笑了兩聲:“你能丢的起這個臉嗎?你能讓別人指指點點說你不如靖王嗎?”
“你該死!”他幾乎是沖到阮心棠跟前,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臉色變得痛苦,只要他再下死勁,她必死無疑!
可臨了,他還是怔忡着,松了手。
**
孟扶光是提劍沖進靖王府的,府兵攔着亦步亦趨圍着他到了傅雲玦跟前。
傅雲玦聞聲從正殿緩步而出,立于臺階之上垂目而視,他有着天生屬于王者的氣勢,不怒自威的冷厲多多少少讓孟扶光的氣焰壓下一成。
看着孟扶光此時的目光,是他熟悉且切身體會過的,憤怒、嫉妒、殺之而後快。
他笑了一聲,這一次他的笑意染了眼底,可孟扶光心尖都是冷的,傅雲玦擡手,清晨的陽光在他白皙修長的指尖繞着光圈,府兵即退,他嗓音低沉清越:“你都知道了。”
他的笑在孟扶光看來就是勝利者的一種炫耀姿态,這在他的人生裏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怒火将他吞噬,他大吼一聲,提劍而起。
石昊聰明的往一旁挪了挪,給那些虎視眈眈的府兵使了眼色,府兵立刻會意,全數退下,将這能容下百人的庭院留給這兩人作為戰場。
才過半盞茶時,石昊就皺了眉“啧啧”兩聲,這孟扶光太弱了,招招殺招卻連他家王爺的半根汗毛都沒碰上,而他家王爺明顯是看不起孟扶光,一直在逗着他,就像是逗一條阿貓阿狗,侮辱性極強。
眼見着孟扶光次次被撂翻在地,臉漲得通紅,大口喘氣,傅雲玦眼底已經閃過一絲不耐,在他刺過來時,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劍,一腳将他踢倒在地,這次他使了內勁,孟扶光疼的臉色煞白,直站不起身。
傅雲玦颀身而立,端詳着他手裏的劍,在陽光下泛着精光,他立刻察覺到一絲異樣,冷笑了一聲,對于孟扶光又多了一絲不屑:“還會耍陰招,有趣。”
石昊走過去探頭看過,瞧出來了,這柄劍是淬了毒的!
傅雲玦手腕一轉,那柄劍的劍尖就抵住了坐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孟扶光的脖頸,孟扶光背脊一僵,從頭涼到了腳,即便他裝得再鎮定,頰邊也滾下一滴汗珠來。
傅雲玦像是看着一只随他玩弄的寵物一般,居高臨下的羞辱他:“只要我輕輕一劃,你會死的很難看。”
“你,你敢!”孟扶光瞪着眼目光下垂盯死了那柄劍的動向。
傅雲玦從喉間發出兩聲輕笑,低沉誘惑極了:“你覺得我敢不敢?”
孟扶光這才擡眼仰視着他,傅雲玦似笑非笑,眼底卻是一片冷意,讓他不寒而栗他深知,宇文玦敢!并且他一定想這麽做!
就像他也想殺了他一般!
這個覺悟,讓孟扶光所有的氣焰都消失了!
那柄劍劃過孟扶光的頸項,從他的肩膀擦過,孟扶光的冷汗越來越多,他的面部都在抽搐,極致的恐懼包圍着他。
傅雲玦緩緩蹲下身來,依舊俯視着他,眼底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占有欲:“聽着,阮阮是我的,別碰她。”
孟扶光太陽心猛地一跳,怒火又挑逗起來,他急着要挫敗傅雲玦,他什麽都不顧地大喊着:“宇文玦你得意什麽!嚣張什麽!你以為她愛你嗎?你曾經是她的心上人,那也只是曾經!昨晚她親口對我說,如今她不愛你,她一點都不再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阮阮快要重生了,孟扶光越來越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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