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節
第 98 章節
腦袋特別清醒地明白李東成根本不在乎她。
這就是她要的生活,她追求的幸福?
她還沒嫁他已是這樣,真嫁了他,豈不是天天活在地獄,天天備受煎熬?
他襯衫領上的口紅印是誰的?
她終還是膽怯了,不敢說,不敢問,甚至不敢生氣!
她對他來說,只是個P,只是個可有可無的……
覃小鈎“咯咯”地笑起來,笑得淚流滿面,笑得心傷不已。
她是誰?誰又是她?
淚水打濕了她的睫毛,她忽然很恨自己的無用和懦弱,她連最起碼的嫉妒都不敢表露出來,她是人啊,怎麽可能無怨無悔地過這樣被輕視的日子?她也需要愛,需要被關心,被呵護,只付出,沒有回報,誰受得了?
她要離開他!
覃小鈎狠狠地咬下手指,馬上痛得大叫一聲,對,她要離開他。
站在衣櫃前,她猶豫了。
這一走,以後的生活怎麽辦?靠那幾萬塊養老的錢?
她身無一技之長,難道再去做別人的情fu……那和現在的生活有什麽區別?她只有這種出路?
她記得月下聽簫曾經回貼說:“女人最可悲的就是把自己當成貨物,卻又不自省,不知道自己本身是有情感的,等到色衰了,人老了,匆匆找個人嫁了,一輩子沒活出個自己,還給子女帶來了恥辱。像那演三級片的,這時可能紅得發紫,等以後老了,她有了自己的子女,那時候如果她的子女看到了這些他們母親演的三級片,他們的臉放哪?他們在別人鄙視的眼光下能健康地成長嗎?我怕是唾沫會淹沒了他們成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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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像利刃割得她渾身都是傷,她不正藏起感情,把自己當成貨物,去換取生存所需的金錢?如果她的兒女長大,知道她的過去……覃小鈎一個踉跄,跌倒到地上,她拿什麽面目去面對他們?
她無神地環視着這間曾經充滿歡聲笑語和希望的辦公室,沒有了他們,她不行嗎?
她打開電腦。論壇的信箱裏有很多讀者的短信,內容如出一轍:你去哪了?我們在等你!
她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悲哀,木木地出了好一會神,才轉下鼠标,點開常發貼的那個版。
《緊急尋找小鈎斜飛!》
論壇的最上方用标紅的大字挂着這個貼。
覃小鈎鼻頭一酸,落下了激動的淚。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開貼,裏面只有一句話:“回來吧,這裏需要你!”
淚水大顆大顆地跌下來,覃小鈎的心碎了。
論壇需要她,可是,李東成不需要她!
第276節:揪心【2】
抹幹眼淚,覃小鈎在心頭再次回放那句震撼她心弦的話,寫作的**如冉冉升起的太陽那麽鮮明、那麽強烈地噴湧出來——她不是多餘的人,這裏需要她!
她翻出早前寫的那部分《飛翔》,任憑文字随着情感的起伏在筆尖流淌,搖曳。
等她改完,半趴在桌上時,她聽到腹部傳來極其敗興的“咕嚕”聲。
她瞄眼電腦上的時間,驚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快一點了!
李東成沒有打電話叫她回去吃飯……他真不在乎她,又為什麽給她買鑽戒,給她希望?
回到住的地方,李姐已經回家了,她在桌上留了張條:飯在電飯煲裏,菜在蒸鍋裏。李先生已經吃過了,讓你不用等他。
最後一句話像顆原子彈炸亂了本就心煩意亂的覃小鈎。
她驚慌地跑向卧室,李東成沒有在卧室裏,但是衣櫃的門半敞開着,她的臉一下變白。
他走了嗎?不要她了嗎?
她用力吸下鼻子,腳步零亂地走向衣櫃,衣櫃裏沒有空的衣架。
她暗舒口氣,腿一軟,癱坐到地上。
腹部不争氣地又傳來了“咕嚕”聲。
她搖搖頭,從地上站起來。
她要自立,要讓李東成刮目相看,要他為今日輕視她,後悔!
覃小鈎開始瘋狂地寫作。
盡管寫作是件極其辛苦而又枯燥的事情,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除了手中的筆,她想不出既不用在外面奔跑,又能按現有生活方式繼續生活下去的道路。
然而,并不是努力了就可以達到期望的結果,覃小鈎用盡心力寫的小說在論壇反響不大,盡管月下聽簫幫她把貼固頂,可是點擊越來越少,跟貼越來越少。
覃小鈎很傷心,她寫得有那麽差嗎?
深受打擊的覃小鈎再提不起寫作的興趣,連着兩天在屋裏看電視,沒有去辦公室。
熬到第三天,她拗不過內心強烈想去看看有沒有回貼,有沒有人記挂她,去到辦公室。
論壇裏靜悄悄的,常見的幾個壇友都不在。
覃小鈎的心“怦怦”跳,摸鼠标的手有點抖。
她寫的小說還在最頂上,回貼數和兩天前一樣。
她很失望,更深的是絕望——無法養活自己,就永遠無法**!
她尖刻地審視自己,嘲笑自己!
你以為自己是誰?名垂青史的大文豪,還是功績卓着的偉人?憑什麽別人要關注你,關心你?你不過就是……
她就這樣放棄嗎?放棄對生活的追求,對自我的追求,不可以!
沒人看,她自己看!
她的思緒轉回到從前,白近南、小白、金綏……在她眼前交晃錯動,他們曾經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以後也會伴随着她度過一輩子。
她把手放到鍵盤上,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她的心裏充滿了希望!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
月亮漸漸升高,娴靜而溫柔地把月光灑在窗臺上。
月光下,樹葉“簌簌”作響,仿佛在彈奏着《月光曲》,那跳動的音符婉約而有力,悠深而綿長,給人以安慰,給人以力量。
它們在鼓勵她吧?覃小鈎心裏想着,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
第277節:死亡
付泉趁着夜色悄悄地來到了F市,短短的幾天時間裏,他瘦得連李東成都沒能認出他來。
付泉沒有走上前去和李東成搭話,他只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壓低帽檐,轉身就走。
他已經嗅到死亡的氣息。
死并不可怕,很多年前他就該死了,可是他活了下來,這都是因為李東成,所以他一定要來看看他。
“你是唯一一個見到我,還能笑的人。”對面的年青人把玩着手中的刀,沒有看付泉。
“我活得好好的,為什麽不笑?”付泉笑嘻嘻地搓了搓手。
年青人擡頭看着付泉,眼睛裏多了抹尊敬,“King就是King。”
“據說小刀張殺人之前,說的話從來不超過三句。”付泉收起笑容,他的左手微微半張,右手急抽藏在衣袖中的勃朗寧手槍。
年青人的眼睛立刻變得尖銳起來,“你為什麽殺我哥哥?”
為什麽殺?付泉被這簡單的問題氣得吐血,難道他的命就不值得問幾句有意義的?他沖年青人翻了下白眼。
年青人忽然動了,在付泉的眼睛剛朝上翻,準備做白眼狀的時候。
“你太驕傲了。”付泉冷冷地盯着躺在他腳下的年青人,吹了吹槍管。
誰說這是女人才可以用的槍?殺人是不分男女的,這槍也一樣。
“我不服!”年青人掙紮着站起來,血一下從他的胸口飙出來,他的身子晃了晃,可是他努力平衡住自己。“你……”他噴出一大口血,“你怎麽可以用槍?”
“我為什麽不可以?”付泉懶洋洋地收起他的小勃朗寧,“活着就是理由。”
這是天條,活着才能做想做的,才能優哉游哉地看別人死。
年青人似乎明白了,他豎起大拇指,然後,軟軟地摔向地面,他的眼睛猶看着付泉。
付泉聳聳肩,小心地跨過他,正準備離開。
一道寒光閃過,付泉連驚呼聲都沒有出口,直直地摔向地面。
“你,你也太驕……”年青人手一松,話都沒有說完,已經魂飛故裏。
他的刀深深地插進付泉的下體中。
李東成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他甚至連付泉的屍體都沒有見到,有人朝付泉和那名年青人的屍身上潑了不少汽油,然後扔下了燃着的打火機。
火舔舐着他們逝去的生命,很快吞噬,很快淹沒……
老四在拿到玉扣的那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他們這行,死生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是,老賈要他立馬去雲南,他有些猶豫了。
他今年已經三十三,指不定哪天就被後起的當作試刀給殺了。付泉叫人帶的那句話,他明白,無非是要他從此跟着李東成。
李東成人是不錯,可惜終究是生意人,只能做暫時的遮蔭處,卻不是長久之計。
至于雲南,有一個傳言,說是末路的殺手才會派往那裏,圖個刀起刀滅的因果。
他把玩着手中的刀,很快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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