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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好像比較适合刀人啊。

黎墨輕手輕腳的從房頂上離開,随後嘗試着推了推房間的窗戶。

嚯,睡覺的時候連窗戶都不關上嗎?這是對守衛太過放心了?還是篤定不會有人敢來行刺?

黎墨推開了窗戶,仿佛一只隐藏在暗夜中的黑貓一般,動作靈活,身姿輕巧,無聲無息地就從窗戶外進入到了房間裏。

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後,黎墨并沒有着急刀人,而是從袖帶裏面摸出了一塊浸潤迷藥的手帕,先一步捂在了三皇子的嘴和鼻子,讓他昏迷了過去。

衆所周知,身手好的人,五感也會相對敏銳一些。如果不把人迷暈就刀人的話,三皇子肯定會在死前驚醒。但凡他掙紮那麽一兩下,黎墨的脫身難度就會增加很多了。

确定三皇子昏過去以後,黎墨依舊沒有急着刀人,而是開始在房間內搜尋了起來,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黎墨抹黑努力了一刻鐘以後,她找到了一封三皇子的親筆信。

把信件塞到懷裏後,黎墨又從袖帶裏面掏出了一樣東西,輕輕地放在了床榻上,營造出一種是兇手不慎掉落的感覺。

做完了必要的準備工作後,黎墨終于取出了綁在腿上的匕首。在割喉的同時,拿起棉被捂住了三皇子的脖子,讓內裏潔白的填充物一點點地染上了鮮血。

不管是偷聽、搜證、嫁禍還是刀人,黎墨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就在她以為可以收工去睡覺的時候,她在自家院子前發現了一個可疑的身影。

從背影上來看,黎墨依稀可以窺探到對方的腰身的曲線,似乎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子。

就在黎墨打算靠近看看的時候,原本躲在一邊的女子忽然有了動作,腳尖輕點樹幹,很快就消失在了黎墨的視野裏。

追還是不追?黎墨小小的猶豫了一下。還沒等她做出決定,原本遮住明月的烏雲就被風吹到了一邊。

黎墨仰頭看向天空,随後又回頭看向自己的倒影,看來不用糾結了,上天已經告訴她答案了啊。

回去以後,黎墨在第一時間就銷毀了罪證,随後重新帶上僞裝面具,放松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加上自己,男主預備役就剩下五人了,距離自己獲得天下、見到溫如南又近了一大步呢。

正好,又是充實的一天。-

不出意料,黎墨是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等她穿戴整齊打開門以後,一臉慌張的薛照就出現在了她眼前。

“世子爺不好了!三皇子遇害了!”薛照急得就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語氣也慌到不行,“世子爺,您這裏一切都還好吧?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黎墨呆愣愣地問道,“你說誰出事了?”

“三皇子出事了,守門的侍衛在卯時聞到了房間裏散發出來的血腥味,等到他們意識到不對沖進去的時候,三皇子的屍體都已經涼透了,估計人在半夜就沒了。”

薛照在這個時候沒敢隐瞞任何消息,很快就把自己打聽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世子爺,這兩天您別和聞拾走得太近了,我聽說三皇子的親衛似乎發現了刺客留下來的物證,好像是鎮北軍獨有的信物。”

黎墨挑眉,這就對了啊,那個東西就是自己故意留下來的。

“三皇子出事了,刺客下一個目标不會是我吧?要不要我們先離開?”黎墨裝出了慌張的樣子,警惕的看着周圍,“薛叔,能不能把城外的護衛多調一點進來,只有一百人保護我,我總覺得不夠安全。”

薛照皺了皺眉頭,“世子爺,按理來說是不行的,但現在情況不一樣,我會和鎮北王府的人商量一下,盡量再調派一百人進來。”

“嗯,這件事情就麻煩薛叔了,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黎墨目光灼灼地望向薛照,一副要把身家性命托付給對方的樣子。

薛照立刻拍胸脯保證道:“世子爺放心。”

三皇子的死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事情太突然、太嚴重的關系,根本沒有人趕往下壓下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跟着三皇子來的謀士很快就取出了可以調動護衛營的令牌,無視了鎮北王府的命令,直接抽調了五百人進來,把客棧團團圍住,裏面的掌櫃、夥計還有住宿的人,全部被抓起審問。

“我要求封城,在沒有找到兇手以前,任何人不可以離開這裏!”謀士的态度很強硬,直接硬剛上了聞拾,“王爺,我也不瞞着你了,我們在殿下的床榻附近,發現了鎮北軍獨有的信物!”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鎮北軍可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聞拾皺眉,态度同樣強硬,“三皇子遇刺的事情我也不想看到,因此封城的話,我不允許。”

“鎮北王,三殿下在這裏出事,您多少應該有一點責任在吧?要是不封城放跑了兇手的話,誰來負責?鎮北王你可以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謀士義正言辭地開口,就差指着聞拾的鼻子罵了。他的行為看似沖動很沒有腦袋,但卻是一種保命甩鍋的方法。

三皇子死了,作為謀士的他肯定會被皇帝遷怒,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人來吸引皇帝的注意了。很明顯,謀士是盯上了聞拾。

他已經在第一時間要求封城搜查兇手了,而聞拾則是反對了他這個提議。這樣一來,要是最後沒有抓到兇手,謀士完全可以把鍋甩給聞拾。

聞拾自然聽出了謀士的威脅,面露不悅地盯着他,“我可以協助你們在城內進行搜查,但絕對不允許封城。如果你一定要懷疑是鎮北軍動手的話,你大可以查,要是找出證據了,不管是誰,我立刻處決那個人!”

說着聞拾看向了自己身後的将官,“傳的命令下去,後天是我父親出喪的時間,誰要是敢帶人封城,或者阻礙出喪隊伍前進的話,不管是誰,殺!”

“是,末将領命!”将官行了軍禮,很快就跑出去傳達命令了。

“你……”謀士一副氣到不行的樣子,心裏卻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聞拾的态度越是強硬,對他來說就越是有利。現在就等着傳令兵把消息遞回京城了,要是順利的話,估計七天內聖旨就會到了,到時候自己也可以考慮脫身了。

黎墨原本不打算摻和到這件事情裏的,畢竟她都留下代表鎮北軍的信物了,可以說完美的把一半的鍋甩給了聞拾。

但在聽到聞拾态度如此強硬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不妙的味道,并且在心裏隐隐有了一種感覺。

要是朝廷借着三皇子的死對鎮北軍動手的話,聞拾就會趁着這個機會造反,說不定還帶上反過來把鎮北王的死扣在皇帝或者是六皇子的身上。

聞拾要是反了,不把自己扣下來當然人質就有鬼了。到時候她就算殺了聞拾,也很難脫身。

鎮北軍的體量本就大,就算是在對抗蠻夷中折損了一部分,也依舊還剩下三十萬,這三十萬就是聞拾的底牌和底氣。

稍作猶豫後,黎墨就換了一套衣服,帶上幾個親衛去拜訪聞拾了。

黎墨也沒有隐瞞來意,寒暄幾句後就步入正題,“聞拾兄,三皇子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我聽說你拒絕了三皇子屬官的提議?”

聞拾點了點頭,“他們要求我封城,我不同意。”

“聞拾兄,封城的提議确實不妥,不過三皇子遇刺身亡也是大事,聞拾兄作為封地的主人,需要表明一下态度啊。”黎墨面露擔憂,“三皇子畢竟是先皇後所出,正妃又是丞相嫡女,不管是陛下還是百官,應該都會要求徹查此事的。”

“清者自清,他們要查就查吧。”聞拾一臉坦然,“江淩兄,你的顧慮我其實都明白的,但身為人子,父親的事情在我看來是最為重要的。即便真的要封城徹查,也要等我安置好父親以後。”

聞拾也不是無的放矢,他早就選好了理由和退路。百善孝為先,他只是一個想要父親入土為安的孝順兒子罷了。要是朝廷敢因此降罪,他就敢用這個理由反了朝廷。

“伯父的事情确實比較重要。”黎墨緩緩點頭,聞拾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心中有反意,現在只是在等機會而已。

“江淩兄,你要是擔心刺客的話,不如在我的王府住下,這裏的護衛都是上過戰場的,肯定可以保護你的安全。”聞拾說道,眼裏閃過一絲暗芒。

他可以非常确定,三皇子不是他殺的,也不是鎮北軍幾位将軍動的手。

那麽問題就來了,兇手會是誰?或者說,兇手有沒有可能,和江淩有關系呢?

江淩和六皇子有洗不脫的關系,三皇子的死百分百是對六皇子有好處的。而三皇子在自己這裏死的話,那對江淩的好處就是百分之兩百了。

雖然江淩目前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但在這樣的前提下,很難讓人不去懷疑他啊。

“住在鎮北王府嗎?”黎墨有些心動,她住下的話雖然有風險,但肯定可以打消聞拾的部分疑慮,說不定還可以找到機會刀人。

聞拾點頭,繼續發出邀請,“江淩兄,你不是打算再調一百護衛進城保護你嗎?要是住在王府的話,你就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了,我聞拾敢用性命擔保,刺客絕對進不來鎮北王府!”

黎墨判斷了一下得失,準備搏一搏,直接反客為主提議道:“正好我也極為想念聞拾兄,不如今明兩夜,我們都抵足而眠,一直到伯父出喪如何?”

“嗯?抵足而眠?”聞拾聽到後愣了一下,他們的兄弟情不是浮于表面的嗎?江淩怎麽敢和他抵足而眠?就不擔心他動手做什麽嗎?

“聞拾兄,你還記得我們上次抵足而眠是什麽時候嗎?”黎墨突然問道,語氣裏帶着一絲試探。

聞拾擰了擰眉,“江淩兄,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小時候似乎并沒有抵足而眠,你每天晚上都是要回家的啊。”

黎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恍然,“好像是的,大概是我記錯了。”

“我的床鋪雖然不大,但睡下兩個人也還夠用。”聞拾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如果江淩兄害怕的話,抵足而眠也不是不行。”

還好自己小時候和哥哥足夠親近,約定睡前一定要互相道晚安,不然自己說不定就要露餡了。

“都住在鎮北王府了,我當然沒有什麽害怕的了。”黎墨笑着說道,聞拾的反應似乎還挺正常的啊,難道是自己多慮了。

黎墨:“聞拾兄,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聞拾兄能否同意。”

聞拾臉上挂着淺笑,“江淩兄直接說就是。”

“我不是還有一千多的護衛在城外歇着嘛,與其讓他們在外面幹等,不如讓他們進城協助查探刺客。”黎墨說道,“人多力量大,要是可以盡快找到刺客,我們也好給朝廷一個交代。”

聞拾眉頭微動,這可真的是不情之請啊。三皇子的屬官都只帶了五百人進城,江淩這一張口就要兩千護衛全部進城,難為他敢說出來了。

“我這兩天就待在鎮北王府了,免得成為刺客的目标。”黎墨不緊不慢地補上。

她本人都在鎮北王府待着了,讓随行的護衛全部進城又怎麽樣?她總不會蠢到直接派人占領鎮北王府吧?

“那就多謝江淩兄的好意了,希望刺客可以早一點落網。”聞拾找不到什麽合适的理由拒絕,只能點頭同意了下來。

在出殡前,謀士帶着五百護衛軍,以客棧為中心開始大規模的進行搜查。剩下的四千多人進不來,就把他們安排在了城門外,仔細盤查每一個離開的人。

至于黎墨帶過來的兩千人,除幾個親衛跟着她以外,剩下的人她就交給薛照負責,讓他安排護衛去巡街,借着尋找刺客的理由,摸查起了城內的布局圖。

聞拾這兩天除了必要的進食和休息外,一直都守在靈堂前,不是跪着守靈,就是在一邊手抄佛經為鎮北王祈福。

兩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很快就到了鎮北王出殡的時辰。

謀士自認為已經做足表面功夫了,所以在出殡前一個時辰就把所有的人給撤了下來,讓他們都老老實實的守在城外,免得給聞拾發作的理由。

黎墨的動作就更快了,前一天晚上就開始安排了,在老鎮北王出殡的時候,還給聞拾送上來一份大禮。

看着眼前身穿黑甲、臂綁着白布的兩千護衛後,聞拾的情緒忍不住開始失控,強忍着淚意和黎墨道謝。

“我們南北本就是一體,爹讓我帶那麽多人過來的時候,本就打算護送鎮北王最後一程的。”黎墨今天也換上了玄色的軟甲,配合她不茍言笑的表情,一下就從貴氣的世家公子,變成了渾身淩冽氣息的少年将軍。

說完後,黎墨還拿出了一條白布,當着聞拾的面系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聞拾兄,就讓我和你一起,送伯父走完這最後一程吧。”

“好,好!”聞拾說着忍不住擡頭看向天空,把眼裏要滾落的淚水倒了回去。

不管江淩今天是真情還是假意,就沖着他可以做到這種程度,自己就已經欠他一會了!

就這樣,穿着孝衣的聞拾捧着鎮北王的靈位走在最前頭。穿着玄色軟甲的黎墨落後半步跟在後面,雙手捧着鎮北王身前戴過的頭盔。

聞拾和黎墨兩人一白一黑,一前一後地走在街道上,氣氛看起來異常和諧。任誰看了都想感嘆一句,兩人不愧是年少時候就有的情誼,即便只是走在一起,看起來也合拍極了。

走着走着,耳邊的哭嚎聲就多了起來。尤其是站在兩邊的百姓,看到鎮北王的靈柩一點點的遠去後,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這是鎮北王的封地,這裏的百姓早就不認皇帝只認鎮北王了。再者鎮北王是為了守住邊境、守住他們的家園才離世的。

兩者相加之下,對普通百姓而言,鎮北王的死或許比親人離世還要令人悲痛。

謀士眼裏的忌憚越來越深,但他現在并不敢做什麽,只是讓本就安排好的儀仗隊跟在了後面,算是維持了最後一點屬于皇家的體面。

與此同時,一路疾馳的傳訊兵終于也趕到了京城,把三皇子遇刺身亡的消息告訴了皇帝。

“什麽!三皇子遇刺!帶過去的五千人都是吃白飯的嗎!”皇帝拍着桌子吼道,還沒發完火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父皇,身體要緊,您別動氣,快喝藥。”九皇子雙手捧着藥碗,一臉關切地說道。

皇帝扭頭看了一眼九皇子,随後又看跪地地上的傳令兵,“刺客呢!刺客抓到了沒有!鎮北軍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啓禀陛下,我們只在殿下的床榻上發現了代表鎮北軍的物件,其餘并沒有什麽線索。”傳令兵低着頭,把之前謀士交代自己的話,一一複述了出來。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一臉鐵青地坐在椅子上,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父皇,您先喝藥吧,現在的溫度剛好。”九皇子現在的最大依仗就是皇帝,只能硬着頭皮出聲,讓皇帝以身體為重。

皇帝長嘆了一口氣,接過藥碗後,揮手讓九皇子退下。

“去把老六喊過來,不要驚動太多人。”皇帝說着把湯藥一飲而盡,眼裏閃過一絲無奈。

如今朝廷內憂外患,洪澇災害接連而來不說,西邊還多了起義軍。北邊的蠻夷雖然被鎮北軍擋下,但一北一南的兩個異姓王,一直都是歷代皇帝頭疼的對象。

皇帝雖然熱衷于享樂,但他并不是草包。他知道三皇子的死會牽扯到很多,如果不處理好的話,給朝廷帶來的就是滅頂之災了。

“兒臣拜見父皇。”六皇子很快就應召而來,作揖行禮。

“老六,你三哥遇刺身亡了。”皇帝說道,銳利的視線鎖定在了六皇子的臉上。

六皇子張大嘴,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父皇?您是在說笑嗎?三哥不是帶了五千護衛随行嗎?怎麽可能會遇刺身亡?”

皇帝擰了擰眉,老六臉上的驚訝不像是假的,“這件事應該有很多貓膩,你願不願意替朕走一趟,去查查老三的死是怎麽回事,和鎮北軍到底有沒有關系?”

“這……”六皇子猶豫了那麽一瞬,随後就跪在了地上,“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

聽到六皇子還算果斷的決定後,皇帝的臉色好看了那麽一點,“這件事情朕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等到查探清楚老三的死以後,你順便南下一趟,去看看小八過的怎麽樣。”

六皇子的眼底閃過一絲狂熱,父皇這是在給他表現的機會啊,要是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話,他在朝堂上的聲望會大大提高的。

“是,兒臣定不辱使命!”六皇子壓着興奮應道,仿佛已經看到皇位在向自己招手了。

等到鎮北王入土為安後,謀士的膽子又回來了,直接向聞拾提出要去鎮北軍的軍營調查,順便還提議讓黎墨也參與調查。

“我相信聞拾兄,也相信鎮北軍,我不覺得刺客會是鎮北軍的人。”黎墨當然不打算摻和到裏面,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容我提醒一句,在床榻上留下信物什麽的,這個線索留的也太過明顯了一點吧。”黎墨蹙着眉頭,“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刺客是故意留下信物,為的就是把禍水引到聞拾兄身上?”

“畢竟現在蠻夷還在邊境附近轉悠,如果鎮北軍出事的話,對他們來說是最有利的。”黎墨補充道。

“确實有這個可能,蠻夷早在十年前就在我父親身邊安排了人,保不準鎮北軍內還有其他的奸細沒有被找出來了。”聞拾出聲附和,洗掉嫌疑對他而言是有利的。

謀士不說話了,很明顯兩人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外,讓他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起,江淩迎娶的人不是八公主,而是聞拾的同胞妹妹安平郡主了。

“王爺,世子爺,我也只是想要快點找出兇手而已,希望兩位體諒一下。”謀士的語氣稍軟了一下,他敢硬剛一人,但卻不敢直接反對兩人。

黎墨和聞拾同時挑眉,看向謀士的眼神非常一致,輕蔑中帶着不屑。

你算個什麽東西,三皇子活着時候都不敢說這種話,你不過是他死後的一條狗而已,哪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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