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有點瘋(13)
通往天臺的樓梯上,一前一後走着兩道人影。
郯城一高校風開放,崇尚自由。
學校每天會在固定的時間段開放天臺,供學生們休閑娛樂。
正是第三節 課的上課時間,天臺上沒有人,唯有細微的風聲。
時玉領着沈拓走到天臺邊,揚了揚下巴,淡淡道:“坐這。”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天臺上豎有高高的圍欄,鐵絲制成,足有三四人高,圍欄下是厚重的水泥板,被不少學生們當做座椅來坐。
風聲掠過耳畔。
落後兩步的黑發男生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聞言也只是掀起眼皮盯着身前的少年看了兩秒,黑眸濃郁幽暗,沒什麽情緒。
平靜的垂下眸,他走到座椅前坐下。
時玉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緩緩眯起眼:“擡頭。”
沈拓眼睫一顫,順從的擡起頭。
太陽熾熱的高懸于天邊。
耀眼的光線灑在少年身側,為他勾勒出一層金色的線條。
他眯起眼,被曬得晃神。
下一刻,陰影撲面壓下。
背對着太陽,猶如天子驕子般的少年漫不經心的俯身垂眸,在黑發男生驟縮的瞳孔中,蜻蜓點水的吻上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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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輕很淡的一下。
沈拓卻猛地一震,難以置信的屏住呼吸。
下一刻,黑眸陡然翻滾起滔天暗浪。
他近乎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少年五官秾麗冶豔,漂亮的宛如勾魂攝魄的妖精。
濃黑如墨的黑發散亂的勾在雪白柔軟的脖側,眉眼狹長昳麗,尾端暈着桃花瓣的粉,潋滟着動人的水光,雪白細膩的皮肉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散發着牛乳般細膩柔滑的質感。
細細的張着小口,他閉着眼,沉沉密密的長睫如鴉羽般垂落,啓開一條小縫下的舌尖柔滑細嫩,嫣紅濕潤。
沈拓只覺得渾身燥熱,熱的好像有一股氣流不受控制的沖撞着身體。
他幾欲失魂,恍然間又嗅到了那股從雪白皮肉下彌漫的、甜膩腥香的潮濕氣味。
像糜爛的玫瑰花園中的香氣,花枝凋零腐爛,可綻放的花瓣仍舊香的甜膩、香的惑人。
勾引着人骨子裏的惡欲。
五指壓抑般緊緊握成拳,蒼白的手背上青筋鼓起,隐約能看見急促流動的血液。
身體裏似乎着了火,黑發男生猛地閉上眼,倉促的、艱難的滾動着喉結,又如木雕般僵硬的仰着頭,額角青筋鼓得好像随時會炸開,拼命克制着亂七八糟的想法。
可很快,他聽到了一聲輕啞的命令。
“張嘴。”
……
像放慢了十倍的動作,黑發男生脊背挺得僵直,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緊繃的、克制的張開口。
這一剎,風聲、陽光全部離他遠去。
像是喪失了五感的重症患者,他唯能感受到一股熱量的靠近。
溫熱,柔軟。
緊随而來的,是大片大片湧入呼吸間腥熱潮濕的香氣。
他神魂颠倒,失神的容忍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觸碰自己。
好軟,好甜,像流着蜜的甜水。
香的他幾乎忘了自己是誰。
汗水不知不覺得浸透了衣服,他額發濕的徹底,汗水順着下颌滑下,一雙壓抑濃稠的黑眸暗的如不見天日的幽潭,翻滾着沉沉暗浪。
像是不滿他的木讷。
少年輕輕地抽出舌尖,一條暧昧引線若隐若現。
他眼皮垂墜着,眉眼恹恹,活色生香的一張豔麗臉上有些迷蒙,壓着嗓音低柔道:“回應我。”
說完,他俯身又壓了下去。
這一次,身下的男生沒有僵硬太久。
他擡起手,忽然抓住青年垂在身側的手腕。
那纖細伶仃,只覆有一層薄薄雪肉的腕骨上骨節凸起,圓圓小小的一個骨頭,可憐極了。
無意識的摩挲着那塊軟骨,他喉結滾了滾,做了一個深深地、癡怔般的吞咽動作。
身體熱的快要燃燒成沸火。
他忍不住扯低少年的手腕,在少年撩起眼皮迷蒙的看來時,惡狠狠地、狼吃肉一般的猛地壓住他的後腦,死死地朝自己壓近。
他吃着那截柔軟滑膩的果凍式的軟物,洩憤一樣吸吮着。
糾扯戲弄。
像是察覺到了危險,眉眼昳麗的少年下意識蹙眉掙了掙,手腕只不過極細微的動作一刻,下一秒,便被緊緊鎖住腰,頃刻間被一股大力拽的軟下了身子,跨着腿跌坐到了男生的腿上。
……
水聲四溢。
粘稠綿長。
偌大的天臺安靜靜谧。
沒有任何聲音。
時玉被親的昏昏沉沉,到最後已經不再是他來主導這場壓迫性的親昵,而是由力氣極大的男生主導。
他熱的額角生汗,黑發黏濕在雪白的頰側,水汽氤氲,臉頰潮紅。
沒有任何力氣的吐息着,嘴唇也被親的腫脹,飽滿的像搗爛後流出止水的草莓,吐出的熱氣蒸的臉頰滾燙,長睫濡濕。
恹恹的趴在男生懷裏,他迷蒙的睜了睜眼,四肢軟的像化成了水,半晌才聚起一點力氣,伸出細長的手指,小小的、輕微的扯了扯的沈拓的衣袖。
“夠、夠了……”
仍沉陷在甜蜜汁水中的男生好像什麽都沒聽到,動作卻又在少年話後更加重了些,兇狠急促,像幹旱來臨前一樣盡最後一絲力氣汲取着即将失去的甜蜜水分。
時玉被他壓制性的黏住親吻,又煩又難受,被迫抿着眉頭偏過頭,兩條細細長長的胳膊抵在兩人相連的胸膛前,手掌摁着男生跳的急促的心髒,撐起些身子,壓重聲音道:“你煩不煩……我說夠了。”
伸長脖子仍在夠向他嘴唇的男生一怔。
半阖的黑眸眼皮動了動,像是才從某種無法言說的境界中回過神,他緩慢的睜開眼,鳳眸黑的駭人,卻是一片死水般的幽深平靜。
蒼白俊美的面上黑發沾濕,一縷一縷的垂在眼前,勾勒着有些陰鸷冰冷的眼神。
居高臨下的盯着他看了兩秒,确定沒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任何不妙的情緒後,時玉才放下提着的心。
……嗯,看來沒問題。
他撐着男生的肩膀想要起身,卻發現腿軟的沒有一絲力氣,似乎還有些抽筋,一抽一麻的疼。
不适的蹙起眉,時玉沒再動作,幹脆就着這個姿勢繼續趴在沈拓胸前,細細的打了個哈欠,忍住席卷而上的困意。
親吻果然也是項耗費體力的大工程。
他得休息一會兒。
身下的人身子繃得邦硬。
像塊冷冰冰的木頭。
他坐的不舒服,擡手拍向男生的背,輕飄飄一巴掌落地,他也冷恹的使喚道:“放松點,不想也給我忍着。沈拓,給我當狗就要聽我的命令。”
一陣死寂過後。
男生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放松了身體,不再繃得時玉生疼。
滿意的眯起眼,時玉懶洋洋的沒有動彈,柔和的微風從耳邊吹過,他警告性的伸出手,點點男生的肩膀,一字一頓、細聲細氣的道:“讨厭嗎?讨厭也給我忍着。”
“這種事不會是第一次,以後也要伺候到我滿意為止,明白嗎?”
“——小狗要滿足主人的所有要求。沈拓,你也要聽話,當一條聽話的小狗。”
雪白纖細的長指軟軟的戳着堅硬的肩膀。
沈拓低眼,沉沉的看着少年柔軟無力的動作,眸色幽冷陰暗。
半晌,他才收回視線,聞着空氣中甜膩潮濕的腥香,喉結壓抑的滾了滾,低啞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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