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他有點瘋(18)

少年的身影逐漸混入上學的人流。

他肩後挎着書包,步伐不快不慢,悠閑的模樣和周圍一衆擔心上學遲到的同學們格格不入。

車廂後座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狹長的眉眼如濃墨暈染般清冷幽邃。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淡淡的收回視線。

“先生,”司機開口問道:“現在送您去公司還是回老宅?”

“去公司。”

“是。”

車子重新啓動。

即将離開巷口時,盛懸擡了下眼,視線漫不經心的從少年離開的地方掃過。

那裏正站着兩個人。

雪膚黑發的少年一身輕松的走在前面,

他身後,忽然出現的男生身形修長,蒼白瘦削,正垂着眸,肩後挎着一個眼熟的書包,亦步亦趨。

只是短短一眼,車子便掉頭開往主道。

車廂內上一秒還神色淡淡的男人眉心倏然一蹙。

盛懸眸色冷沉,緊緊盯着後車鏡。

鏡子裏的兩道人影漸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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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緊皺的眉心卻沒一點放松的趨勢。

早自習的預備鈴已經打響。

校園內人數銳減,遠遠地能聽見教學樓裏傳來的朗朗書聲。

回班路上,時玉瞥了眼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沈拓。

男生平靜的低着頭,碎發遮住眼睑,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眯了眯眼,忽然停住腳步,在沈拓猝不及防貼近的一瞬間,放低聲音,輕柔的、漫不經心的道:

“今天大課間,去天臺等我。”

男生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急促的呼吸如輕風般吹過雪白的後頸,帶來一陣又麻又癢的奇怪觸感。

時玉沒動,就着這個親密的姿勢側過臉,掀了掀唇,惡劣道,“小狗不說話是在反抗主人嗎?”

喉結壓抑的滾動,沈拓垂着眸,聲音低啞:“不是。”

“誰不是?”

“……小狗不是。”

“嗯,”時玉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朝前走了兩步,聲音順着晨風朝後飄去,有些懶洋洋的,“那就再聽話點,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郯城一高的課間操排在上午第二節 課下課。

一下課同學們接水的接水、上廁所的上廁所,差不多十分鐘後,整棟樓的學生都走光了,操場上也響起了廣播體操的前奏。

郯城一高在課間操上管理不嚴,允許請假。

當然了,身為學校最有特權的學生,時玉自然不用請假。

樓頂天臺的風有些大。

時玉左右看了看,找到一處角落的石椅。

椅子落了一層灰,細長的眉眼微微蹙起,他扭頭,對身後如影子般無聲無息的男生道:“髒。”

沈拓沉默上前,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骨節分明的大掌細致的擦幹淨石椅上的灰塵。

但即使擦了一遍時玉仍舊不滿意的擰着眉,他盯着石椅看了一會兒,抿唇道:“你去坐。”

眼皮驀地一跳。

沈拓擡眼,什麽也沒說,幽黑深邃的眼眸靜靜盯着身前的少年,片刻後,他走上前,坐到冰涼的石椅上。

時玉緊蹙的眉心這才稍稍松開。

伸手攀着男生瘦削寬闊的肩膀,他小心翼翼的跨坐到男生的腿上。

“一會兒抱好我,”無不警惕的開口,雪膚黑發的少年像是生怕自己弄髒了衣服,細長白皙的手指下滑,揪着沈拓胸前的領襯,悶悶道:“不許弄髒我的新衣服。”

低低的“嗯”了聲,沈拓喉頭滾動。

沒有去看坐在懷裏秾麗冶豔的少年,他克制般的移開視線,餘光卻不受控制的、直勾勾的掃着少年妖冶面上的嫣紅嘴唇。

飽滿鮮潤,像搗爛出汁水的草莓。

現在很漂亮,一會兒會更漂亮。

還會被他親的腫脹可憐,軟軟的唇珠都像要爛掉。

懷裏的少年似有所感,他仰起頭,細長柔軟的胳膊如藤蔓般蜿蜒的纏上他的脖頸,拽着他的身體向下頃來。

沈拓順從的随着這股力道俯身,眸色剎那間黑的濃稠。

……

他再次聞到了那股糜爛甜膩的腥香。

從少年雪白細膩的皮肉下幽然浮現,像玫瑰莊園裏腐爛凋敗的花香,彌漫着惑人心弦的濃郁香氣。

寂靜的天臺上響起些許奇怪的水聲。

時玉身體發熱,眼尾洇紅。

他被親成了一灘水,軟軟的癱在男生寬大炙熱的懷抱裏。

舌根被吮的發麻,他逐漸被親的頭昏腦漲,只會茫然無助的張大嘴巴,嫣紅軟爛的唇瓣像熟透的爛梅子,被一次次搗爛榨幹汁水,流出甜膩腥甜的蜜水。

沈拓像是恨極了他,親吻的力度大的可怕。

掐在他腰上的雙手滾燙寬大,兇狠的扣着他的腰,憑着臂力架起他的身體,随着親吻的角度肆意擺弄他的姿勢。

時玉被迫展開身體,細瘦纖弱的身體顫抖着,緊緊地貼在沈拓寬闊的胸膛上。

他高高的仰着頭,細長滑膩的脖頸拉出一條脆弱的弧線,小巧精致的喉結滾動着,做着吞咽的動作。

唇邊滑下一條水痕。

終于還是承受不住的後退,少年烏黑柔軟的頭發随着仰頭的動作盡數朝後滑去,豔麗妖冶的臉上布滿潮紅,像是被疼愛的失去了一切神智,眼睛洇紅,皮肉雪白,眼尾勾着迷蒙的水汽,更像極了書中記載的吸□□氣的妖精。

活色生香的一張臉,布滿糜爛的、勾人的純情。

……

二十分鐘的課間操不知道是怎麽過去的。

終于被放過時,時玉沒有管唇邊脖頸上落滿的粘稠水漬。

他嘴唇腫爛,眼皮暈粉,巴掌大小的小臉上沒有一處顏色正常,柔軟漂亮的手掌高高擡起,第一時間給了身前呼吸急促、頭發淩亂的男生一巴掌。

“啪”。

少年氣的手抖,被親軟的身體還沒恢複力氣,這一巴掌聽起來更像是給人撓癢癢,毫無威脅力。

沈拓被打的一怔。

良久,他緩緩擡起頭,神情晦暗,眼睛自垂落的黑發下露出,盯着懷裏渾身顫抖的少年,眸色不明。

時玉毫無所覺。

他豔麗漂亮的小臉冷着,抿唇坐在男生懷裏,氣息雖然不穩,卻還是用被親啞了的嗓音一字一頓道:“你這只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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