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他有點瘋(35) (2)

是活到原著裏原主死的那一天。

死亡後會自動脫離世界。

距離脫離世界還有幾年時間。

不論任務成敗與否,他都要好好陪伴盛敏,讓他的“媽媽”不要像原主裏寫的那樣——五十歲時生了場大病,醒來時發現一生裏包括最疼愛的兒子在內,沒有一個人愛她,然後吞安眠藥自盡。

這個意氣風發、驕傲自信的“媽媽”他很喜歡。

那個一身病痛、絕望憂郁的“媽媽”他不喜歡。

寂靜的車廂內,伴随着空調扇葉細微抖動的聲音,時玉想了很多。

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忽然聽到車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嗒、嗒、嗒——”

盛敏回來了。

車門被拉開,纖細高挑的女人側身坐了進來。

一身凜冽的寒氣,在對上時玉略帶不安和緊張地眼神後,頓時軟化成無奈和恨鐵不成鋼。

“寶貝。”

時玉吞了口口水,靜靜的等待盛敏接下來的說辭。

盛敏:“——你怎麽不早點告訴媽媽你喜歡小男生呢?媽媽又不會怪你。”

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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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玉懵了,茫然地擡起頭,對上了盛敏溫柔寬容的眼神,女人罕見的有些萎靡,無奈道:“你說你,看上誰不好怎麽能看上盛懸呢?”

不知道是不是了解到了如今時玉和盛懸的關系,感覺出了這段感情明顯是時玉占據上風。

從來不敢在時玉面前說一點盛懸不好的盛敏此刻終于大吐苦水:“你這麽年輕,這麽漂亮,還有咱們家這樣的喪偶式家庭,多麽好的條件啊,為什麽會看上一個這麽老的?”

時玉:“……?”

盛敏憂愁的撫上他的臉,壓低了聲音,低聲道:“寶貝,用不用媽媽給你找幾個年輕的小男生,就養咱們宅子裏,我保證盛懸不會發現。”

“你要是需要了就回家,不需要就在盛懸身邊待着,放心,有媽媽幫你瞞着,盛懸發現不了的。”

時玉被她這番豪放不羁的說辭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好一陣才堪堪回過神,“媽媽……你,你不怪我嗎?”

盛敏這才知道他沉默這麽久是在想什麽。

女人微微一笑,撫摸着他頭發的手掌溫暖柔軟,“我為什麽要怪你,錯的都是盛懸。”

“寶貝,媽媽說了,不論你做什麽媽媽都會幫你,”盛敏輕聲道:“不過是喜歡男人,媽媽保證,給你在宅子裏養幾個比盛懸還好的。”

“你要是喜歡老一點的也沒事,娛樂圈裏長的好看的明星也多,媽媽給你找。”

時玉感動得泛起淚花的眼眶還沒軟化,頓時卡住,艱難地說道:“不用了,媽,我這個身體,用不了這麽多……”

“诶,”盛敏不高興的抿了下唇,捏捏他臉頰上柔軟的頰肉,寵溺道:“怎麽說話呢,你身體好好的。而且玩男人又不用你動,你只用舒服就好。”

“……???”

時玉整個裂開了。

所以才短短二十分鐘不到,盛敏不光接受了他和男人搞在一起的事實,甚至還坦然的接受了他被壓的事實。

甚至已經開始琢磨怎麽開發他愛好的多樣性。

真是好貼心的媽媽。

難怪原著裏整個宴家跟個毒/窩樣兒被定義為反派,一出場就是毒/氣壓制。

原來如此啊。

媽媽,雖然你不是主要反派,但你這一看就起了個好頭。

這一路時玉渾渾噩噩的回了宴家。

傍晚,宴家寂靜了一個多月的大宅再次熱鬧起來。

廚房裏熱火朝天的做着兩位主人最愛吃的飯菜,盛敏哼着歌,像個花蝴蝶一樣在時玉面前一件一件的換着衣服。

時玉坐在沙發上,像看了一集精彩的連續劇。

看到最後甚至開始疑惑什麽叫半身裙、格子裙、連衣裙、魚尾裙。

客廳氣氛溫馨和諧。

時玉很捧場,并且有着出色的色彩感知能力,能夠提出一些讓盛敏抱着他連連叫“寶貝”的建議。

宴家管家從廚房出來,蒼老的面容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

他已經很老了,年紀很大,記憶也開始衰退了。

只依稀記得,很小的時候時玉也是現在的模樣,長得玉雪可愛,乖巧懂事,總是媽媽、媽媽的跟在盛敏身後,當一個小尾巴,甜的人心都化了。

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一個雨天,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毀掉了這一切。

從車禍中醒來的時玉性情大變,變得陰戾沉郁,甚至對盛敏也不好了起來,總是和盛敏頂嘴、生氣,然後一點點從抽條的孩童長到了現在這幅模樣。

管家遲鈍的記憶忽然凝滞住。

過了許久才像重新運作的磁帶機,一點一點支撐着自己走到了客廳。

他們年輕愛美的小姐當了媽媽以後,只過了很短暫的一段幸福時光,後來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啰嗦的媽媽。

可現在,客廳裏這個笑意綿綿,恣意高興的盛敏,似乎跨越了重重時光,又變成了當年那個愛笑的小女孩。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老管家步履蹒跚,臉上挂着十分滿足的微笑,從這曾經寂靜空洞的老宅裏,一步步走過那麽多年無數次走過的老路。

……

時玉歪倒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被盛敏絮絮叨叨的整理着領結。

他身上穿着盛敏特意從國外給他定制的西裝三件套,定制的袖扣上甚至刻着“sy”兩個字母。

好的裁縫設計出來的衣服上身就是不一樣。

時玉身形纖細修長,皮肉雪白。

一頭濃稠如墨的黑發下,是妖冶昳麗的狹長鳳眼,眼尾暈粉且自然上挑,長睫細密且唇瓣嫣紅,眉眼間自然流露出的優雅矜貴,使他看起來便是世家貴族從小精心培養長大的少爺,就這麽靜靜的站在燈光下朝盛敏看來時,時光仿佛穿梭過無數光年,回到了時玉三歲那年的生日宴。

三歲的小時玉第一次穿西裝,漂亮柔軟的小臉上滿是硬撐出來的少爺氣勢。

那時他剛生了一場大病,眉眼恹恹的,卻還是伸出軟軟的小手,牽住她,奶聲奶氣的叫她“媽媽”。

很奇怪的,這些記憶盛敏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

可是直到此刻,她居然才堪堪想到這麽一點如浮光掠影般的片段。

從恍惚中回過神。

片刻的失神沒有引起時玉的注意,雪膚黑發的少年眉眼安靜的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朝她看來,疑惑的問了聲:“媽媽?”

盛敏一怔,抿唇一笑:“寶貝,你穿這身真好看,媽媽一會兒打電話再給你訂兩件。”

時玉也笑道:“好啊。”

晚飯是宴家的老廚娘操持的,一桌飯菜芬芳撲鼻,時玉和盛敏面對面坐着,邊吃飯邊聊起今日的生活和趣事。

便宜父親在盛敏的嘴裏出現過兩次,很快便被她無情掠過,存在指數甚至沒有盛敏在澳洲公路上開車時無意間見到的蟒蛇高。

一頓飯吃完,盛敏又拉着時玉在沙發上一邊看肥皂劇一邊聊天吃水果,直到夜深了才十分不舍得松開時玉的手,催促他趕緊去睡覺。

時玉笑着回了卧室。

洗漱完畢上床後,發現手機上兩個未接來電。

接着,便是幾條零碎的短信。

[盛懸]:吃完飯了嗎?

[盛懸]:不要熬夜,早點睡

[盛懸]:明天要出差,一個星期後回,去G市,談工作,帶的是何助理

[盛懸]:最近變天,睡覺蓋好被子,不要着涼

……

[盛懸]:有空可以回來看看威廉

……

時玉擦着頭發,站在卧室溫暖的燈光下,愣了下。

他走到床邊坐下,身上還纏繞着未散的水汽,洗完澡的眉眼格外漂亮秾豔,臉頰雪白透紅,除卻眼中對盛懸前面幾條短信的冷淡,他緊盯着男人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回複:

[你明天走?]

那頭回複的極為迅速:[嗯。]

看着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時玉甚至能想象得出盛懸坐在紅木書桌後,眉眼冷淡疏離,卻緊盯着手機的模樣。

頓了下,他回複:[好,你走吧。我明天去接威廉過來。]

那頭沉默了許久。

才發過來一個莫名透着幾分寂寥的字眼。

[嗯]

連句號都沒有了。

時玉挑起眉,眼中透着一絲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今天一天他見到了盛敏,回了宴家。

和盛懸的事得到了盛敏算是支持的支持,并且事态并沒有朝他預想中最不好的方向發展,明早又能見到可愛的威廉。

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系統幽幽冷笑:“是嗎?我親愛的宿主,主角攻受你是一點也不想管了?你覺得自己禮貌嗎?”

時玉這才想起這茬。

不知為何,他在這個世界待的很舒服,舒服的偶爾想起任務,甚至有些鏡花水月的錯覺。

“咳,”尴尬的擦擦頭發,時玉小心問道:“主角攻受現在怎麽樣?”

系統呵呵一笑:“能怎麽樣?沈拓在海上飄着呢。”

時玉:“……那主角攻呢?”

系統沒好氣的道:“主角攻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時玉一愣,驚了:“居然真的有醫學奇跡?!”

“什麽啊!”系統怒道:“別什麽都扯醫學奇跡好嗎?”

時玉識趣的道:“是是是,是現代醫學本就一切都有可能。”

系統更怒:“你怎麽回事,主角攻能活明明靠的是主角光環!你能不能科學一點!”

“……”時玉麻了:“你擱這跟我說科學……”

他及時止損,立刻小意道:“寶,你說的都對,是我的思維僵化了。”

系統氣呼呼的鼓着小胸膛:“這次任務要想成功全得靠我!現在沈拓又特麽被送回美國了,只要他倆有機會遇見……任務就還有成功的可能!”

時玉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系統铿锵有力道:“等!”

……

至于等什麽。

那就需要時光來做見證了。

夜幕漸深。

時玉躺在床上,靜靜睡了過去。

*  *  *

兩年時光轉瞬即逝。

正是梅雨季節,一早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伴随着雨聲,時玉被盛敏從床上喊醒。

兩年前沈拓被趕到美國後,時玉也不再去學校,而是靠家教在家裏學習。

高考時憑借宴盛兩家出衆的鈔能力,以及時玉考場上的超常發揮,他以擦着錄取線的分數,進入A城大學的超冷門專業。

這兩年來超冷門專業因為人數少、研究資金考宴盛兩家全權代理,已經成超冷門專業變成了冷門專業,盛敏在外吹兒子的時候終于不用每次都吹我兒子長的好看了。

現在多了一項,我兒子XX大學哪個系,可不要小瞧哦,不少人掙着搶着報呢。

時玉頓時成了宴家的代言人。

宴父也無數次的打來電話關心他的生活,不過寥寥數語便會挂斷。

今天是暑假第一天。

放假前時玉答應過盛懸,放假後會去他公司實習。

雖然是在被折磨得神智渙散的時候應的,但是隔天盛懸就把消息通知給了盛敏。

盛敏知道後又是開心又是擔心。

開心時玉居然這麽有事業心,擔心時玉會不會受累。

不過在得知時玉的實習崗位是總裁秘書後,盛敏就徹底放了心,面無表情的想到——

哦,那沒事了。

可再怎麽“總裁秘書”這也是一個職位,盛敏狠狠心,還是說服着時玉不要一放假就在家裏宅着,也該适當的出去鍛煉鍛煉。

于是,便造成了今天的場面。

……

被盛敏喊下樓後時玉還有些困。

廚房裏廚娘在熬着粥,客廳傳來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新聞播放聲。

這是宴家格外簡單普通的一個早晨。

盛敏在客廳練瑜伽順便聽新聞。

窗外是不大不小的綿綿細雨。

他恹恹的打了個哈欠,比兩年前越□□亮妖冶的面容暈着薄薄的紅,狹長昳麗的鳳眸自然上挑,勾出潋滟的弧度,纖密細長的羽睫垂在眼睑之下,輕顫間散落一片鴉羽般沉沉密密的陰影。

黑發濃稠如墨,膚肉雪白細膩,自樓梯下漫不經心的走下來時,便仿佛一副緩緩鋪展開來的、活色生香的油畫。

盛敏擡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将他從上打量到下,笑道:“不錯,這身穿身上就是顯得精神。”

這兩年來盛敏沒少給他買衣服,全都是裁縫手工制作,完美的貼合了時玉修長纖細的身型,勾勒着腰腹長腿,修飾出青年優雅矜貴的散漫氣質。

和她打了個招呼,時玉撩起眼皮,看見了宴宅門口等候良久的黑色卡宴。

卡宴低調奢華,停在淋漓細雨間,仿若蟄伏的猛獸,不容忽視。

沒再耽誤時間,時玉一邊系好胸前的扣子,一邊朝外走去。

“媽,我走了。”

“哎?”盛敏穿着紫色的修身瑜伽服,趴在瑜伽球上連忙問道:“早飯也不吃了?”

“不吃了,盛懸應該給我帶了。”

客廳外老管家正撐着傘,笑吟吟的護送着他走向卡宴。

這兩年來的精細調養,天才地寶的無量供應,時玉的身體明顯見好,少年時眉眼間恹恹的病态在長成青年後,便自然的轉換成冷恹散漫的風流和豔麗。

這點揮之不去的病氣落到如今這張活色生香、豔麗逼人的臉上,更顯微不足道。

反倒讓人心生憐惜,忍不住想再多關注、多照料。

俯身坐進卡宴,時玉頭還沒來得及擡,便被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攫住嘴唇。

唇瓣被迫開啓。

柔軟的舌尖被大力吸吮。

很快他便軟成一團,無力地被不知餍足的男人擠進車廂角落,捏着下颌,沉沉的、貪婪的親吻着。

黏稠纏綿的親吻一直持續了近十分鐘。

男人斷斷續續的親吻着他的唇瓣眉眼,動作輕柔,像是猛獸在小心呵護自己寵愛多年的嬌豔玫瑰。

黑發青年擡起眼,漂亮冶麗的眼尾勾起一抹煙霞般的薄紅,殷紅柔軟的唇瓣被親的腫脹,他嗓音有些細微的啞,厭煩道:“煩不煩?”

盛懸抵着他的額頭,被他這一眼看的笑出了聲,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含着他的嘴唇碰了碰。

“不煩。”

時玉膩歪死他這幅模樣了,厭煩不已的偏過頭,冷道:“起來,重死了。”

壓在身上的身軀移向一旁,窗外黯淡的天光打在男人身上。

盛懸清冷俊美的五官兩年來沒有絲毫變化,半長的黑發、漆黑深邃的鳳眸,以及眉眼間裝模作樣的禁欲疏離,使他看起來猶如教堂內精心雕刻而成的白色雕像,冰冷且無情,充滿上位者的雍容淡漠。

忽略掉平日裏對待自己的那種模樣,盛懸着實擔得起外界談論他時說的“冷酷無情”。

卡宴平穩的駛向公司。

時玉整整有些淩亂的衣服,蹙着眉,“你不是出差了嗎?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兩年的時間,盛家在A城穩如磐石的勢力逐漸滲透到隔壁若幹個市,分公司陸陸續續上市,盛懸有一陣子忙到神龍見首不見尾。

好在他能力手腕皆是出衆,如果當年的盛懸只能叫在A城一手遮天,那如今的盛懸當真稱得上權勢滔天,勢力範圍以A城為中心呈蛛網狀擴散。

盛懸笑了下,半摟着他的腰,“事情處理的很順利,提前回來了。”

車外細細碎碎的雨聲順着窗縫傳入。

偶爾有一兩聲汽車的鳴笛以及一陣十分突兀的機車嗡鳴。

時玉靠着柔軟的坐墊,随意地撩起眼皮朝外看去。

窗外細雨朦胧,天光暗淡。

沉沉烏雲悠然覆蓋了整片天空,偶爾有一兩分天光洩露,又極快的被烏雲掩蓋。

後視鏡倒映出的景象中,兩輛酷炫拉風的哈雷肆意的加大馬力,行駛在空曠寂寥的馬路上。

本就是下雨天,馬路上的車輛皆是小心謹慎。

哈雷如此嚣張肆意的前行,簡直是拿着小命在玩。

這幾年越是離劇情節點接近越惜命的時玉不适的蹙了蹙眉。

他回過頭,不打算再看。

可是下一瞬,平穩行駛的卡宴車邊陡然竄上來一輛銀灰色的炫酷哈雷。

擁有一輛哈雷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

不僅是因為它酷炫帥氣的外表和優越極佳的性能,還是因為騎着哈雷時,最能展現一個男人潇灑不羁的身姿和濃烈攝人的雄性荷爾蒙氣味。

肆意灑脫,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迷人味道融合在裏面。

本來還綴在卡宴車尾的哈雷車手帶着頭盔,風馳電掣般的以一個極度危險的距離靠近了卡宴後車廂。

幾十年車齡的老陳吓得差點手抖,後座上的盛懸蹙起眉,擡手将時玉攏進懷裏。

漫天冰冷的風雨中,機車手忽然扭頭看向車窗。

突然靠近的黑色頭盔在昏暗陰沉的天色下着實有些吓人。

時玉抿着唇,看那桀骜不羁的機車手左手漫不經心的松開車把,堪稱彬彬有禮的敲了敲車窗。

接着,在時玉一言難盡的目光裏,用戴着厚厚皮質手套的大手,比了個笨拙的心。

時玉:“……”

神經病吧。

盛懸眸色倏然冷了下來,沉聲吩咐:“開快點。”

老陳連忙應是。

性能優越的卡宴提了速,眨眼間便将哈雷車手遠遠的甩到身後。

時玉平靜的收回視線,身邊的盛懸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放松。

忽然,手機鈴聲猛地響了起來。

盛懸眸色一沉,迅速接起:“怎麽了?”

“……先生!”電話裏是盛家報表隊長嚴肅急促的低吼,清晰的甚至能聽到背景裏瓢潑的大雨和震天響的機車嗡鳴:“——我們被一隊機車隊伍包圍了!”

“他們有組織有紀律,現在我們距離您的車距離太遠了——先生,他們應該是沖你來的……轟轟轟……先生,盡快遠離那些車……轟……!”

手機裏傳來幾乎能刺破天幕的機車聲浪,一聲高過一聲,猶如野獸獵食前的預兆,帶着些挑/逗般的戲弄。

盛懸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臉上覆上毫不掩飾的森冷寒意。

他俯身檢查了下時玉身上的安全帶,臉色凝重,黑眸深處是陰冷薄戾的暗浪,猶如被觸碰了逆鱗的猛獸,将自己柔軟脆弱的小玫瑰護在懷裏後,才冷冷的看着後視鏡。

公路此刻是一片風雨欲來的死寂。

下一刻,那陣剛剛消失的機車轟鳴再次響起!

“轟——轟——!”

頃刻間窗外的風雨似乎都要被這陣聲浪劈開。

窗外已經消失的銀灰哈雷再次出現,穿着一身黑色機車服的男人大膽側身,被高速行駛中兇猛的雨滴打在身上也絲毫不懼,轉身對着卡宴後座的車窗揮了揮手。

明知道車窗貼有反視車膜。

但時玉還是有一瞬間的緊張。

在他警惕不安的凝視下,窗外的機車手忽然擡手撥弄了下頭上的頭盔,擋風玻璃順勢而下,一張俊美之際又邪肆風流的臉驀然出現在昏暗的天空下。

銀發黑眸,張揚不羁。

這張臉完美符合時玉在心中給這樣一輛機車貼上的機車手的臉。

男人嘴角勾着戲谑散漫的笑,唇瓣開合,一字一頓的,用唇型說的極為清晰。

“——三。”

“——二。”

“——一。”

三個數字以極快的速度從他嘴中消失,他笑的詭異邪肆,在漫天大雨中忽然擡手,朝後車窗比了個槍。

“——biu。”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不是沈拓哈

不過大家應該能看出來沈拓已經強勢歸來,來搶人了吧~

PS:總結一下評論區大家提出的問題

1、威廉是不是攻?

——不是!!!你們真的好獵奇哦,小腦袋瓜在想什麽!人家只是條狗狗,還有那說威廉是沈拓變得的……我鄭重的在這裏說一下,沈拓和威廉沒有關系,沒、有、關、系(超大聲)!

2、方框是啥?

——方框是我怕阿晉那啥于是自己先發制人打出來的(輸fangkuang就能打出來)!臭寶們別在評論區嘗試了,別人一點進來主頁,往下一翻,卧槽,這啥啊?(比如一覺睡醒的我!心靈沖擊!)

3、時玉不是有病嗎?

——是有病,但一切為了劇情服務,薛定谔的病,大家不用替我寶擔心,我肯定不會委屈了我寶!

4、不想站舅舅和男高,想站威廉的

——達咩,達咩達咩

5、這個世界什麽時候結束?

——沈拓已經從國外“學成歸來”了,應該再有個幾章吧

6、每天更新時間

——不一定,寫完就更啦,明天依舊爆更,給大家看學成歸來的hentai壞狗!超hentai!

寶子們晚安,早點睡~感謝在2021-08-29  23:07:05~2021-08-31  22:50: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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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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