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悸動 會是他喜歡的女孩嗎?
他說:“小朋友萌吐奶了。”
他說她萌吐奶了……?
啊啊啊啊他說她萌到吐奶!!!
啊啊啊啊……诶?等等!吐奶?
林溪源的呼吸猛地一窒,趕忙用手機屏幕照了下自己的臉。
屏幕裏出現一張水靈靈的臉,這張臉的嘴角還沾着牛奶……
林溪源的呼吸又是一窒,她猛地背過身去狂擦嘴角,心裏有一萬頭土撥鼠在狂叫。
要死了要死了,她的形象再也挽救不了了……
小姑娘背着身子縮着肩膀,恨不得縮成一團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讓人忍不住想揉揉她的腦袋逗逗她。
畢竟還不太熟,未免吓到小垂耳兔,淩川只勾了下唇角,留下句,“先走了。”便和那兩位一起離開了。
剩林溪源一個人在晨光熹微中計劃着如何逃離地球。
這種羞恥又懊惱的情緒一路伴随林溪源到醴山,副社長互動炒氛圍她也沒心情參與,閉着眼睛裝睡。
車子開到醴山時,她旁邊座位的女生看着窗外輕聲“哇——”了一聲,“這裏好漂亮啊,梧城的風景真好。”
又問她:“溪源你以前來過這裏嗎?”
林溪源輕輕點頭,彎唇說:“小時候我外公外婆帶我來過這裏摘枇杷采楊梅。”
女生驚喜:“還可以摘枇杷采楊梅嗎?這裏有果園?我也想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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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源想了想,盡可能的回憶小時候的細節,“果園應該是有的,我記得後山有個莊園,不過莊園是私人的園子,外人進不去,那邊整座山上也都是枇杷樹,還有楊梅樹,但是這個季節應該沒有枇杷和楊梅可以采。”
“私人的?”女生的嘴角扯出一個沒有情緒的弧度,“現在我只想知道是誰這麽壕無人性承包了這片山頭!”
林溪源被她逗笑,但她也不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莊園的主人和她外公是老相識,她見過一次,印象中是位很有威嚴的老爺爺,小時候外公外婆帶她親近自然體驗生活時來過這裏,但她外公在郊區也有園子,所以,并沒有來過這裏很多次。
她又想了想,說:“後山還有片橘子林,應該提供采摘。”
女生摩拳擦掌:“那我一定要去。”
坐在兩人前排的淩川和許嘉言頓了一下。
許嘉言偏頭,極小聲的說:“我記得醴山下面的莊園是你家的,這麽說,小圓子學妹小時候去過你家的莊園?你們兩家的長輩不會認識吧?”
淩川:“……”
他也想知道……
不過話說回來,梧城雖大,但他爺爺混跡商界多年,生意往來的人多,認識的人也多,就算認識她家的長輩也不算稀奇。
許嘉言又問:“那你小時候見過她嗎?”
這個他可以确定,淩川淡聲:“沒見過。”
許嘉言點頭,“也是,你又不常來園子,而且你爸……”
說到此處,許嘉言一頓,沒再說下去。
車子駛進停車場,同學們陸續下車,林溪源把帽子壓得低低的,悄悄地往隊伍邊緣站。
其實她也不用躲着淩川,淩川不知道是不是想躲清淨,一下車就沒影了。
美術社的一些女生四下沒看到人還遺憾了幾聲,但總會再見到,也沒太在意。
林溪源之前知道自己的帽子和淩川同款時一直期待着能和他一起戴出去,但真實的戴出去她才感覺到有點奇怪。
戴同款帽子大家會認為他們是情侶款吧?
而她肯定不是淩川的女朋友,不是女朋友還要戴同款,這就有點尴尬了。
林溪源又悄悄往邊緣挪了挪,趁着沒人注意她,把帽子從頭上拿掉了。
她低頭拉背包拉鏈的間隙,社長已經帶着同學們朝湖邊走了,她和大家拉開了些距離。
帽子還沒塞進包裏,就聽到身後傳來清冷又熟悉的聲音:“帽子很好看,怎麽不戴了?”
“……”林溪源回頭看了看淩川,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抿了抿唇角,想轉移話題可腦子一片空白,冒出了一句客氣寒暄來:“學長的帽子也很好看。”
淩川稍頓,沒忍住悶笑了一聲。
許嘉言“啧”了一聲,“你們倆這算是高端商業互吹嗎,兩頂帽子長得一樣,名為誇對方,實際就是誇自己。”
林溪源趕忙晃了晃小手,“不是的……”
許嘉言把胳膊搭在淩川的肩膀上,吊兒郎當的開玩笑:“我們川哥哥的審美品味和你的審美品味還挺一致,不像乾隆似的那麽讨厭吧?”
“當然,學長的審美很好,乾隆怎麽能相提并論。”林溪源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了句彩虹屁,說完之後,又覺得許嘉言那句話有哪裏怪怪的……
?!
她聽到了什麽……
林溪源仰頭看着面前的兩人,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川…哥哥?”
淩川:“……”
許嘉言也反應了過來,平時在宿舍開玩笑開慣了,在外人面前說出來确實有點蓋裏蓋氣的。
他看了眼臉有些綠的淩川,忍着笑意,煞有介事的騙小學妹:“你不知道吧,這是你淩川學長的愛好,他就喜歡別人這麽喊他,不喊他還不高興。”
林溪源:“……”
淩川一手肘把許嘉言捅開,并附贈了一個冷飕飕的警告眼神。
轉而看向林溪源,冷淡淩厲的眉眼變得平和,煞有介事的說:“他前段時間出了場車禍,後遺症比較嚴重,一直到現在腦子都不太好,你別理他就可以了。”
又朝小學妹俯身,像說悄悄話怕別人聽到了似的,但音量是一點沒降低——“如果他的話實在太多,就順着他敷衍幾句,畢竟是病人。”
許嘉言:“……?”
靠!他說的是人話麽他!
說實話,林溪源有些不信,車禍後遺症也算常見,但腦子不好應該不會被放出來才對,可這話是淩川說的,所以她無條件的相信!
如此想着,林溪源乖巧點了點頭,并向許嘉言投去一道略帶同情的安慰目光,仿佛在說——“都會好的,要堅強啊。”
淩川的嘴角往上牽了下又很快拉平,順着林溪源的目光,也向許嘉言投去了同款的安慰眼神。
許嘉言:“……”
靠!他倆還真是般配!
這邊三人在說話,另一邊還在整理畫架沒有跟上隊伍的潘旻也忍不住笑了下,他拎起畫架走上前打了個招呼,和三人一起朝湖邊走。
林溪源跟淩川和許嘉言聊了幾句後也把“萌吐奶”事件給忘了,尴尬一掃而空,輕松了不少。
淩川的話本來就不多,許嘉言被男女混合雙怼了之後也沒心情再調侃,朝湖邊走的一路就只有林溪源和潘旻在閑聊。
潘旻是中文系的,清秀斯文的一個男生,言行舉止都很有修養。
到了湖邊的時候,本來已經坐好的同學們看到淩川過來,又爆發出一陣騷動。
激動之後,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和淩川一起過來的女生林溪源。
但好在同行的還有同為大一新生的潘旻,那些目光才沒有在她身上過分探究。
幾人來的遲,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最後面。
林溪源不缺寫生的機會,這次便沒有帶畫架,只帶了速寫本,用鉛筆勾勒。
她拿着速寫本往後翻頁,淩川偏頭看了眼,正好看到一幅畫的人物很熟悉。
他稍頓,壓低了聲音問她:“你們認識?”
?
林溪源偏頭看向淩川。
他偏着頭,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确實是在和她說話。
林溪源腦子裏又冒出一個問號,“你說誰?”
淩川擡了擡下巴,目光示意她速寫本上正翻開的那幅畫。
這幅畫是她國慶假期在月鷺湖邊的寫生。
是兩個女孩坐在湖邊談笑,其中一個女孩的臉被另一個女孩的身體擋住了,露出臉的那個女孩嘴角挂着清淺的微笑。
她當時是覺得畫面很美,那個女孩很漂亮,清冷的氣質也很特別,聊天的內容更是讓人覺得溫暖,她便畫了進去。
看他的表情,他認識那個女孩?
林溪源來不及多想,照實告訴了他。
淩川淡淡點了一下頭,目光仍是漫不經心的落在速寫本的畫上,語氣很淡:“畫的不錯,很生動。”
這麽看來,他必定是認識這個女孩的,這個女孩不僅長得漂亮,氣質也很特別,幹淨又清冷,會是他喜歡的女孩嗎?
順着他的視線,林溪源又看了眼畫上的女孩,心裏微微發酸。
她輕輕吸了口氣,問:“她是學長的朋友嗎?”
淩川略微挑了下眉,擡眸看了眼林溪源。
她緊抿着唇,瓷白稚嫩的小臉緊繃着,眼巴巴的看着他,清澈剔透的眸子裏泛着怯怯的漣漪。
像只糯糯傻傻的小垂耳兔。
她和他說話的時候好像總是這麽緊張,他真的很可怕嗎?
淩川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嗯,她是我表妹。”
表妹?
那就好那就好……
林溪源心中的悵然和酸澀“嗖”的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略略低下頭,明淨眼瞳泛起星星點點的笑意。
林溪源的嘴角還沒彎起來,腦袋就被他用鉛筆敲了一下,她擡頭。
淩川輕扯着嘴角,漆黑的眉眼藏着幾分無奈,低聲說:“學長不吃小孩,別這麽緊張。”
這句話和剛才漫不經心應她那句不同,他的聲線柔和了不少,語氣也是安慰似的,還帶着幾分無奈。
林溪源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彎起,慢吞吞的應了聲,“哦。”
然後又眨着如有星光亮起的明淨眼眸,問他:“那學長吃什麽?”
淩川無奈輕哂,她這個反應,像是覺得他不吃小孩不正常了似的。
“吃小兔子。”淩川輕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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