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真切 瀕臨失控邊緣,他并沒有打算停下來

淩川什麽也顧不上了,直接給林溪源打電話,電話那頭只有機械女聲傳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又撥了過去,電話那頭仍舊是提示已關機。

古寧不是梧城,在梧城有很多的關系,他想找人輕而易舉,但古寧,那個地方他旅游去都沒去過。

與會員工也看到了淩川神色凝重,都不由得屏聲靜氣,吵得正激烈的兩位總監也停了下來。

淩川丢下句,“今天先到這裏。”便徑直起身往外走,留下與會人員面面相觑。

助理也不明情況,忙跟了出去,淩川一邊一遍遍的撥打電話,一邊吩咐助理:“訂一張去古寧的機票,離現在最近的時間,不管艙位。”

助理猶疑了瞬,“淩總,明天還要和鐘總詳談簽合同的事項。”

淩川:“合作事項已經談的差不多了,你來收尾,我現在去機場。”

助理稍頓,應了聲:“是。”

梧城烈日當空,下午的太陽光線毒辣,淩川拉車門時突然一陣眩暈,他閉了閉眼,咬牙拉開車門坐進去,徑直吩咐司機開快點。

去機場的路上,還是沒打通林溪源的電話,他從網上找到了林溪源下榻酒店的電話,撥了過去。

酒店前臺工作人員特意去林溪源的房間看了,人不在。

淩川淡聲道謝,挂斷電話便一直在刷“古寧泥石流”的消息,不知道是泥石流的規模小沒有涉及到村莊還是怎麽的,網上的消息像是斷了似的,全部都只是報道發生了泥石流的,沒有跟進報道後續情況的。

淩川時不時就撥一通電話給林溪源,電話一直是關機,微信語音也沒人接。

飛古寧的航班,離現在最近的是一個半小時之後的,古寧是旅游城市,暑期又是旅游旺季,機票本來就緊張,不止最近的航班,當日航班也早就沒票了。

助理不知道他們淩總是發生什麽事必須要去古寧,但看表情也知道是很嚴重的事情,他也跟着着急,但奈何就是沒票,他打電話跟淩川報備了情況,又報備了轉機去古寧的中轉方案,力求讓淩總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古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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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川沒多說,只“嗯”了一聲,挂斷電話直接撥給了許嘉言。

淩氏和航空公司那邊沒有什麽業務往來,也沒有什麽交情,但許嘉言公司的業務和航空公司往來比較多,辦事也就方便多了。

聽到淩川說要一張去古寧的機票,立刻就要,許嘉言吊兒郎當的調侃他:“我看朋友圈,學妹就在古寧玩啊,怎麽,相思難耐,就這一會兒都忍不了了?”

淩川:“別廢話,能不能幫?”

他聲音低沉清冷,語氣莫名的多了幾分躁意,許嘉言斂了玩笑的狀态,問他:“是不是學妹出什麽事了?”

淩川沒多說,只是又問:“能不能幫?”

許嘉言和淩川從小一起長大,交情不必多說,連對方家裏的事情都知道,但淩川從來沒找許嘉言幫過什麽忙,在許嘉言的意識裏,好像就沒有什麽事能難倒淩川的,也鮮少有什麽能讓淩川的情緒有大的波動,他所見的,能難倒淩川的,能讓他情緒波動的,好像就只有小學妹的事情了。

自從認識了學妹,淩川的狀态确實改變了不少,他不敢想象,如果小學妹出點什麽事,淩川會怎麽樣。

許嘉言頓了頓,說:“當然能,但也得看實際情況,如果實在沒票也沒有辦法,我這邊先聯系他們,你也……別太擔心了。”

淩川低聲“嗯”了聲,“多謝。”

挂了電話,許嘉言一刻也沒有耽誤的聯系了有往來的航空公司高層,請航空公司方面幫忙安排刷新,看是否有人退票改期從而有餘票出來,若是有,立馬幫忙K位。

但這種方式的可能性很小,誰也不能保證當天有退票或者改期的,即便有人退改,臨近起飛,也不一定能訂成功出票編碼。

好在不負期待,淩川上了機場高速時,接到航空公司那邊的電話,說最近的航班剛有兩個人退票,已經占到位置。

淩川到機場辦理好登機手續,在停止檢票前幾分鐘上了飛機。

這趟航班不能使用wifi,與外界斷了聯系,這讓淩川的難熬又多了幾分。

梧城飛古寧要三個小時,到達古寧時,天已經黑了,飛機一落地,淩川就趕忙開機看有沒有消息過來。

手機的信號滿格,微信響了一聲,他點開。

林溪源:【學長,怎麽了?】

淩川徑直撥了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接。

她軟乎乎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沒見到人,淩川依舊沒心安多少,有些擔憂的問她:“你有沒有事?”

林溪源愣了一秒,怔怔的:“我沒事啊,會有什麽事?”

淩川驀地松了口氣,沉聲問:“你在哪?”

林溪源:“酒店。”

淩川“嗯”了一聲便挂了電話。

林溪源怔怔的看着手機屏幕,有點摸不着頭腦。

能有什麽事?

要說她今天過的,着實沒什麽跌宕起伏,上午本來打算在郊區鄉下騎車的,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平時不怎麽運動,更不騎車出行,公共自行車還比較難蹬,她剛騎出去五十米,腿就累的蹬不動了。

她想也沒想就選擇了放棄,推着自行車往回走了五十米,直接還車,走的時候還忘了把系在車把手上的小狗狗帶走。

漸漸日中,溫度升高,林溪源也懶得晃悠了,就坐在村頭的小賣部門口聽了一會兒阿婆們聊家長裏短的八卦,快到飯點時,打車回了市區。

她的手機在前一天晚上就沒充滿電,撐到中午,光榮的關機了,她本來想在街邊借個充電寶充電的,後來坐在咖啡廳畫畫,暫時用不到手機,她又給忘了。

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她這才想起來手機沒電了,充電開機後就看到學長給她打了很多微信語音,她趕忙回電話過去,那邊顯示無法接通,她就給他回了條消息。

林溪源眨巴了幾下眼睛,是因為她關機了,學長找不到她,所以才這麽着急的嗎?

可他不是在開會嗎?

他開會的時候,他們從來都不發消息的呀,所以她下午也沒那麽急切的想充電,才忘了這事。

林溪源頭上的泡沫還沒沖幹淨,她吐了口氣,把手機放下,回浴室繼續洗澡。

洗完澡出來,叫的外賣也到了,正坐在沙發上吃東西的時候,又聽到敲門聲。

她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裙,聽到敲門聲,随手拎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去開門,她原本以為是酒店工作人員,在看到門外站的是淩川時,她有點回不過神來,甚至覺得是自己太想他了出現的幻覺。

“學……”

林溪源剛開口冒出個音節,就感覺眼前一黑,她被攬進了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

他抱她,抱得很緊。

回過神來,林溪源忍不住開心的眉眼彎彎,仰頭問他:“你怎麽來了?”

淩川沒說話,只眸光幽深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林溪源懵懵地眨眨眼,“學長,你怎麽了?”

淩川輕輕搖了搖頭,指腹摩挲着她的臉頰,啞聲:“沒事,想你了。”

林溪源抿唇笑,小小聲的問:“是太想我了才來找我的嗎?”

“嗯,很想你。”

他的聲音啞的厲害,林溪源剛想問他要不要喝水,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她後背抵在門板上的同時,他的吻也落在了她唇上。

他有點不溫柔,吻得又深又重,抱她抱得也很緊。

林溪源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但她就是莫名的感覺到淩川好像有些不安和害怕,好像他一松手她就沒了似的。

她就手機沒電關機了一下午,他沒聯系到她,不至于這麽不安吧,是發生了什麽嗎?

林溪源嗚咽着想開口,換來的只有他更深的吻。

她擡起手臂摟住淩川的脖子,順從的承受,想用這樣的方式安撫他,淩川并未放緩節奏,吻得又急又兇。

沒有人知道他這幾個小時有多麽煎熬,上午的時候她還和他視頻,笑得鮮活明亮,向他展示自己買的小狗玩偶,和他鬧着玩,下午他就在新聞裏看到那輛被泥石流掩埋的自行車。

他無法說服自己那只是巧合,他承受不了與她相關的一絲絲意外,他聯系不到她,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那種明知道她可能出事了而他卻無能為力的煎熬,就好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刮着他的心髒。

再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朝他笑彎了眼睛,恍惚中有種很不真實感,仿佛一晃神,眼前一切的鮮活都會化為碎片光影消逝。

似乎只有用身體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氣息。

林溪源迷迷糊糊的,外套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睡裙的肩帶也被扯掉了一半,松散的勾在臂彎。

與以往不同,瀕臨失控邊緣,他好像并沒有打算停下來,林溪源有些緊張,呼吸格外急促,手指無力的攥着他襯衫的領口,無意識的顫聲喚他:“學長……”

扣在她腰上的手指陡然收緊,他的吻停了下來,唇稍稍退離,看着她,目光深邃且直白,眼底染着深沉的欲|色,濃烈而炙熱。

“可以嗎?”淩川的聲音低啞的厲害,喉結微動,在極力克制着。

他眼中的情緒太過熱烈直白,林溪源的心尖微顫,緩緩松開了攥住他領口的手指,羞赧的指尖微蜷,手臂卻攀上了他的脖頸。

她的聲音輕顫着,音量小到近乎不可聞。

她說:“淩川,我很喜歡你。”

第一次聽她叫他的名字,有種別樣的感覺,愛人的告白,更像是催化劑,淩川眼底微紅,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溫柔吻下去:“我也很愛你。”

房內只開了一盞暖黃的落地燈,光線沉沉,床側的牆上光影晃動,昏昏昧昧,偶有細碎的低吟,間或啞聲的輕哄。

她緊張,他極盡克制的溫柔,但那一刻來臨時,疼痛難以避免,淩川吻去她眼角的淚水,隐忍着顧着她。

直到痛感漸漸散去,林溪源在波潮裏輕輕顫抖,他輕吻她的唇,沉啞着聲音溫柔誘哄:“抱着我……”

林溪源緊咬唇瓣,無措的擡手抱住他,下一秒,便嗚咽出聲,意識淹沒在浪潮裏,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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