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冷香幽夢 (1)

葉素薰還想再問，嘴唇被堵住了。軟軟的帶着火苗的舌頭糾纏住她的嘴唇，又迫不及待地撬開她的牙齒，然後勾起她的舌，引着她狂熱纏綿地起舞。

一個綿長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吻，饑渴的親吻傾訴着主人的焦慮和思念。風塵仆仆的氣息伴着灼熱的鼻息在耳鬓鼻端間厮磨，一只大手握住細腰，來回撫摸着那柔軟的腰肢，緩緩地沿着腰線往下，來到臀部用力揉按……葉素薰身體轟地一下被點燃，癱軟在虞君睿懷中站立不住。

那只大手在臀瓣揉按了片顆，又不安分滿足起來，緩緩地往上向前奔襲，隔着軟滑的衣料包住那綿軟的山峰。

“別，他們很快回來……”葉素薰低吟了一聲，艱難地按住虞君睿的手。“你出去，從正門進來，就說你爹讓你來接我回去。”

“程夫人根本不把我爹放在眼裏……”虞君睿喘息着，擡出他爹根本不頂用，且，門上通報，程夫人很大可能連見都不見他。

“那……也不能在這裏……”葉素薰小聲道，伸了手推虞君睿肩膀。

“咱們回你的住處。”夜色漸暗，雖然園子裏也不見得會來人，還是不能随地就來。

“他們兩個在這裏尋不到我，也會到我住處去的，況且，侍候的，除了綠蘿兩個，還有程家的人。”葉素薰紅了臉分說，推虞君睿，“回去罷，明日我跟程夫人告辭。”

明日？還得等一晚，虞君睿熬不住，拉了葉素薰的手按到自己鼓囊囊的一包上，啞聲道：“它這幾天想死你了，一晚上也等不得了。”

那怎麽辦？葉素薰擡起濕漉漉的眼睛，羞澀地看虞君睿。虞君睿擡頭四處看了看，心內有了主意。

“你回去，跟綠蘿說讓攔住我大哥和程琛，就說肚子不疼了，休息了，不讓他們進屋。”

餘香齋裏還有程家的下人，葉素薰想說，腦袋卻不由自主地點了一下，轉身便朝餘香齋急行。

虞君睿沒有跟來，許又是上了屋頂了。葉素薰腦中想着，腳步不停，很快進了餘香齋。

“程大少爺和虞大少爺來了，就說我肚子不疼了，歇下了。”交待了綠蘿紫蝶兩句，葉素薰便進了房間。才剛把門關上，後窗便響起敲擊聲。

葉素薰把窗戶推開，虞君睿潇灑挺拔地立在窗外，看到她時燦然一笑，朗朗秋陽都黯然失色的風姿。葉素薰微一失神，随後吓得四處看，低聲道：“不行的，外面院子裏還有那麽多程家的人。”

“我不進去。”虞君睿低笑，伸手托住葉素薰腋下。葉素薰尚未回神，已被他撈到屋外，頃刻間似騰雲駕霧，虞君睿抱着她躍上房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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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臨，綠色的琉璃瓦閃着瑩亮的光芒，地面渺小模糊，葉素薰有些驚怕，死死地抱住虞君睿的腰部不敢松手。

魚鱗般的瓦面着不了力，虞君睿足下輕點，很快抱着葉素薰站到屋脊上。屋脊是平滑的，約一人可平躺的寬度。

只瞟得一眼，葉素薰被虞君睿平放到屋脊上。

他要在這屋頂上做那事兒？葉素薰臉一白，摟緊虞君睿顫聲道：“我害怕。”

“不怕，我有分寸。”虞君睿急切而迅速地拉開葉素薰的衣襟，在她來不及一聲不行說出來之前，用綿密的吻堵住了她要說出來的話。“素素，以後再不想與你分開了，這幾天難熬得緊，睜眼閉眼，睡裏夢裏都是你。”

葉素薰沒法回答，她一動也不敢動，虞君睿吻得很霸道，大手開始上下肆虐。

驚懼使感覺器官更敏銳，熟悉的興奮的氣流席卷了全身。

“小姐已經歇下了……”地面的說話聲不合時宜地傳了上來。

葉素薰一愣，雖說夜幕黑沉了，離地面那麽高，可保不準就不會擡頭，要給人看見他們這麽着可是不得了。

葉素薰不敢大聲掙動不敢喊停，悄悄伸了手戳虞君睿胸膛，暗暗示意他停下來。

虞君睿聽得地面虞君烨和程琛來了，偏親得更來勁，一手緊緊箍住葉素薰的腰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更有力地揉搓着山峰。

“別……”葉素薰禁不住他這麽折騰，火苗烤得整個人難受，心中越發害怕，怕虞君睿等會兒在屋頂便做起來。

“別說話。”睿君睿噓了一聲，壓低嗓子道：“別說話，小心下面的人聽到。”

葉素薰聞言身子一僵，屏息禁聲，地面的說話聲停了，隐隐約約的腳步聲傳來，吱呀一聲門響，想來是虞君烨與程琛走了。

“別了……”這麽一打擾，葉素薰不好再推拒，低聲哼道：“別這麽弄，搞得……”

葉素薰本想說“跟急色鬼似的”，到底怕說出口虞君睿躁了，輕推了推虞君睿 ：“快抱我下去。”

“小兩口哪有不親熱的。”虞君睿卻甚是厚臉皮，小聲的說着綿綿情話，“你看，它想你想得快斷了，你舍得它難受麽？不心疼嗎？”

“那也不能就在這種地方做……”葉素薰話說一半，發覺自己說得太不含蓄太不要臉了，羞得滿臉通紅，頓了頓，惱怒地道，“別猴兒似的像見過世面的人，多一天半夜都等不了。”

“我已經等了許多了天，素素好人，心疼心疼我！”說話的工夫，虞君睿手上沒停，大手急切地拉開葉素薰身上累贅的衣物，饑渴滾燙的吻從滑膩的脖頸，到精致的鎖骨，再到山峰。

“素素，它比以前大了。”虞君睿喘着氣揉-搓，像餓極的小孩吮吸着另一側櫻花般的茱萸，嬌嫩的紅櫻硬起來，淺淺的粉紅緩緩變成濃濃的深紅。

葉素薰漸漸迷醉，喘息變得急促，推拒的手已變了勾緾，緊緊地摟着虞君睿的脖子。

虞君睿的大手揉-搓了一會，又去摸-弄另一個地方。那個敏感的地方微有濕意，虞君睿輕壓重按，葉素薰癢将起來，身體随着他的每一個動作不停地輕顫。

“能讓它進去嗎？”虞君睿把人撩撥得火燒火燎，完了假體貼，趴在葉素薰身上，輕輕地蹭動，拿自己一根棍棒作餌，喁喁厮磨道，“素素，它熱得要冒火了，要你那裏面的水給它降火。”

把人弄成這樣，又來請示了！葉素薰那下面癢得她想哭，虞君睿一根棍棒要着火，她的花芯卻已自燒起火了。

“癢……”才剛說不要的，這會兒開不了口說要，葉素薰弓起上半-身，輕輕親了虞君睿一下，“癢的很……”

“那讓它進去給你撓癢，可好？”虞君睿附耳低笑着問道，唇齒間的熱乎氣往葉素薰耳洞裏噴，從耳道直鑽到葉素薰發熱發癢的身體裏去，下面那一根東西配合着它不要臉的主人頂了頂。

裙子不知何時撩開了，薄薄的一層亵褲已經讓花芯滲出的水濕了，那根棍-棒在濕淋淋的門口聳-動着，撞得葉素薰喉頭發幹，生出難以言說的心癢。

“要它給你撓癢嗎？”虞君睿似是有意為之，一手在葉素薰胸口拔清波般撥弄了堅-硬滑-膩的ru尖，嘴巴含了耳垂作弄。

葉素薰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想扭身避過，虞君睿一把按住她，提醒道：“素素，咱們這是在屋脊上，別亂動。”

葉素薰迷迷糊糊的腦袋方省起，兩人是在屋頂呢，這一驚一乍，微微有些失重的暈眩，下面那處被棍-棒沖撞的地方卻更加燙了，似有股熱液從裏頭流了出來，不覺臉上一紅，擡眼望虞君睿，見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那差澀的紅瞬間遍布了整張小臉，匆匆調開目光，把臉側到一邊。

這一側臉，便見遠處燈籠閃爍，隐隐約約的有人影走動。吓得身體一僵，“虞君睿，那邊有人。”

“看不到咱們的。”虞君睿笑着親吻葉素薰安撫她，大手用力撕扯葉素薰的亵褲，哧地一聲，褲子開了一個大口。

“素素，要它進去給你撓癢嗎？”

劍拔弩張的熱棒重重頂着她，葉素薰哪說得出不要，到底也說不出那個要字，只緊緊抱住虞君睿，急不可耐地咬他喉結，雙腿大張勾住他的窄腰。

哧溜一聲，那物-兒不等主人下命令，自個兒如找地兒冬眠的小蛇，感應到濕熱溫暖的所在，迫不及待鑽進去了。

“唔……好爽！”饑渴了多日的那-物被滑膩潤濕的地方裹住，虞君睿舒服地喟嘆一聲，摟緊葉素薰，亂沒章法地沖撞起來——每一記重擊力逾千鈞，但仍不能十分滿足。

葉素薰被撞得周身酥-麻，拼命咬着下唇控制，也不知過了多久，幾千下抽-插都有了，虞君睿還沒發洩的意思，葉素薰忍不住先哀聲求告：“君虞哥哥……讓它別了……”

“做得久些，你不是更舒服嗎？今晚好像還沒丢過？”

早丢了，也不知丢過幾次了，葉素薰拉了虞君睿的手摸到兩人連接的地方，啞着嗓子呻-吟不說話。

“都是水，丢了很多次了是不是？”虞君睿愉悅地低笑，停了沖-刺，也拉過葉素薰的手按到自己的硬物上，“素素，它喜歡看着你這裏哭，你多哭幾下，它就放過你。”

還要再弄得丢幾次？葉素薰急得哭起來，抽抽泣泣道：“君睿哥哥，你壞蛋。”

這聲嬌軟緾綿的壞蛋跟在說你好蛋差不多，虞君睿喘着氣呻-吟一聲，難以忍受，一個發力突襲，狂風暴雨般肆虐起來，口裏喊道：“素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剛才的話？葉素薰一怔，方省起是剛才罵他壞蛋之語，明白虞君睿當打情罵俏聽了，雖覺得羞躁，撐不住下面一根大棍凫水般漬漬有聲沖擊，細細搗-弄着下頭，麻-癢更甚，面子矜持忘了個幹淨。依了虞君睿的誘哄，君睿哥哥你壞蛋不停地哼唧起來……

微風如輕紗拂面吹過，天上一彎明月清柔雅致，隐約有纏綿婉轉的琴聲在空氣中流轉。

停了好久，葉素薰覺得劇跳的一顆心緩緩回落胸腔裏，微微擡起眼皮，虞君睿含笑的眉眼瞬間進了眼簾，那張臉五官深刻而且明朗，神情卻如同月色一般溫柔緾綿。

兩人癡癡對望……明亮的月色被雲朵遮掩了大半，夜色暗沉，風也急促起來。

葉素薰率先回神，推了推虞君睿，低聲道：“讓它出來，咱們下去了。”

這樣子趴在素素身上，葉間長了素素不舒服，虞君睿這樣想着，終于放過葉素薰。撐起身體往外退棒子，緊閉的花芯卻一直收縮着，情不自禁地開啓合上，依依不舍般，撩人得緊。

“再來一次？”

“……”

“好不好？”

“……”

“想不想讓它倆再親熱一回？”

“……嗚……”

這般的溫言軟語，葉素薰閉上眼。

“這回我慢點來。”虞君睿看葉素薰如此順服，喜愛得忍不住叭唧一聲大口親了親她的臉頰，退了一半的棍子複又進去，一邊笑道：“這回決不讓你累着，碰着你那兒最爽，你告訴我，就只弄那裏。”

“撞這裏爽嗎？”虞君睿含情脈脈問着，棍棒向上頂住內裏濕-滑的軟壁。

葉素薰搖了搖頭，心中尋思着，頂哪裏這家夥不是很清楚嗎？

“這裏呢？有特別的感覺麽？”

搖頭。

“這裏？是不是？”

話沒說完，葉素薰整個人僵了僵，攬着虞君睿抽搐。

“是這裏嗎？”

“快點快點……”

葉素薰哭叫起來，棍棒的頂端撞上的地方麻得她快昏過去了，那感覺不是尋常那種舒服法刺激得她幾欲發狂。

虞君睿見葉素薰舒服得緊，得了令控制好角度，照準那處猛撞，反複打着轉擊弄。

酥入骨髓的一波波巨浪奔襲，葉素薰叫得愈發動-情，雙手亂抓，扯着虞君睿的頭發也不自覺。

虞君睿哧地一聲吸氣，頭皮要給葉素薰扯出來了，可再疼也得忍受，只加快速度，直撞得葉素薰幾番滿足後又開始求饒……

月兒都躲起來，啓明星在天邊露出小臉，舒爽到極致的兩人才住了喊叫與撞擊。

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再來找葉素薰了，虞君睿抱起半睡半醒的葉素薰，幾個輕縱下了地。

後窗戶撐開着，虞君睿輕巧地橫着躍了進去，落地時一個側翻，葉素薰好好地壓到他身上沒有碰到地面。

房間裏蓋着大木桶熱水，熱度剛好，大約是綠蘿兩人知道有膩歪，涼了換熱的不停地替換着，虞君睿唇角泛起微笑，剝了葉素薰的衣裳把她放進浴-桶裏，溫柔地洗擦起來。

洗淨了擦幹了，抱着白玉鑄成般的人兒上床，蓋好被子，俯-身親了親，虞君睿沒有上床，趁着夜色離開了。

**

才剛合上眼，眯得一小會兒，天色便亮了，虞君烨和程琛來了，兩人在院子中問話，沒有要走的意思，葉素薰被說話聲吵醒，想起要回虞家，也不睡了，掙紮着起身梳洗盥漱。

用過早膳，葉素薰想提出要回虞家，卻不知怎生提起，嘴唇蠕動幾次，終是說不出來。正彷惶無計時，程家門上來報，虞府來了人探問，道虞耀崇好些天不回家了，有沒有在程家作客。

“什麽？”虞君烨勃然變色，華隐逸臉色變得雪白，恩科在即，虞耀崇卻……

“璇姨，我們先回去了。”

“好，好，回去吧，倩兒，吩咐備轎。素薰，你的丫鬟留下來收拾衣物，你跟君烨先回去。”程夫人高喊備轎，又轉頭對葉素薰道。

也不過眨眼間，三人便坐上轎子離開了程家。

這樣的謊言虎君睿也敢撒？坐在轎子裏，葉素薰暗暗咋舌。

出了轎子，看到前頭迎接虞君烨的鵑兒一臉沉重，一邊站着的燦兒眼眶發紅，葉素薰一陣不解——虞耀崇真的不見了？

劉氏和虞君睿都在重禧堂裏，虞君烨也沒向劉氏行禮，急奔幾步進了大廳，抓住虞君睿的袖子顫聲問道：“爹不見了？”

“正是。”虞君睿反手握住虞君烨的手，沉聲道：“我是今日到家的，方得知爹爹自十天前就沒有回府過，也沒捎過口信回來。”

“你……你為什麽不派人去通知我？”虞君烨轉過頭怒瞪劉氏。

“順子，財叔，洪子，過來，跟大少爺禀報。”劉氏沒答言，朝廳外站立着的幾個下人招手。

“大少爺，我去過程府要跟大少爺禀報，程家的守門人連聽都不聽，拿了掃子轟我。”順子搭拉着腦袋道。

“大少爺，我去了快給守門人跪下了，他就是不給我進去找你。”財叔還在生氣，胡子亂顫。

……

虞君烨張口結舌，責罵的話說不出來。

“好了，下去。”虞君睿一揮手，讓三人走了出去，對虞君烨道：“我早上聽說了，他們這十天去了程家近三十回了，程夫人吩咐了守門人，連通報都不給通報，這也怪他們，話不會說重點，每次只會說我娘派了他們去找你，有事禀報，程夫人不知出了這樣的事，所以……”

虞君烨焦躁得要瘋，聞說程夫人不給禀報，又不能責罵程夫人，心中憋得難受，聽了虞君睿的話，略略舒坦些，道：“可不是，奴才們連話都說不清，怪不得我璇姨。”

虞君睿點頭，道：“可不是！早起我把爹爹十天來渺無音訊一事寫成書信報知你，派去的人，也不說話只直接遞上書信，這不，程夫人馬上告知你了。”

父親不見了，成見只得抛到一邊，虞君烨問道：“都找過了嗎？”

“娘說這些天各府都去問過，都不見爹，別院那邊也找過了，沒去過。我今早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

“爹失蹤前，府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虞君烨看向劉氏。

“我問過燦兒了，沒聽說什麽事。”劉氏平靜地答道。

虞耀崇那晚抱着葉楊氏出府，其後再沒回家過，劉氏猜，不是被葉楊氏迷住了，便是要對葉楊氏使強被葉楊氏傷了，依葉楊氏那怯弱弱的性子，只怕是被迷住了居多，然，恩科在即，再怎麽迷于女色，也不可能連着十天不回家不交待一聲，劉氏也有些迷惑不解。

不過，劉氏不打算說出葉楊氏的事。反正她無法阻止丈夫得到葉楊氏，那麽從這件事得到別的好處也不錯。兒子雖然娶不成侄女了，可她對葉素薰沒有好感，葉素薰做媳婦，肯定跟她不貼心的。葉楊氏若是給虞耀崇污辱霸占了，這可是比葉素雲當虞耀崇的小妾更能絕虞君睿與葉素薰的姻緣。

虞君烨聽了劉氏的話，急得兩手直搓，他剛才問過燦兒，燦兒也說不出什麽，她們晚間不侍候，連虞耀崇是日間不見還是晚上不見的都不知道。

“這可怎麽辦？”華隐逸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焦急地問虞君烨。

“沒事的，孟姨。”虞君烨強笑着安慰，對葉素薰道：“薰兒，你扶孟姨回去休息吧，找爹的事，我和君睿想辦法。”

孟姨為何這麽擔心虞耀崇，葉素薰有些不解，她不欲發問，點頭扶過華隐逸，低聲道：“孟姨，咱們回去吧。”

“君烨，有你爹的消息馬上通知我。”華隐逸随着葉素薰走到廳門口，又扭頭叮囑道。

“嗯，我知道，別擔心，爹不會有事的。”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如親母子般自然，劉氏一陣不自在，視線不由得看向華隐逸的背影，這一看，突地一個背影在她腦海裏閃過，劉氏兩腿一軟，差點跪倒地上。

那搖曳溫婉的蓮步，婀娜多姿的身影，分明是當年的華隐逸。

“雪宜。”劉氏低聲叫道。心中不停地祈禱，別回頭別回頭。然而，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華隐逸已經下意識地唔了一聲并轉過頭來。

兩人的眼神對上，劉氏的臉煞地白了，華隐逸瞬間也白了臉，眼神飛快地看向虞君烨。虞君烨皺着眉思索，沒有聽到般，華隐逸松了口氣，看來兒子只知自己的別稱隐逸，不知自己的閨名是華雪宜，稍稍松了口氣，對劉氏淡淡一笑，轉身攀着葉素薰的手擡步走了。

很抱歉本章節被河蟹了，大家請看作者有話說～正文部份與本文內容無關,請大家無視它無視它～～

57、晉江獨家發表 ...

☆、春光消魂：柳暗花明

作者有話要說：

又開心又不安，謝謝薄荷投雷！感謝你的厚愛！非常感謝！

薄荷荼蘼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0-29 18:07:11

孟姨竟然是華隐逸！華隐逸竟然沒死！葉楊氏雖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可因為孀居的身份不會有名份。華隐逸卻不一樣,哪怕她變成了醜八怪。

她本就是正室原配,還有嫡出的兒子，再加上與虞耀崇的情份……

劉氏心中波濤洶湧,自己二十年得不到虞耀崇的愛，可好歹占着虞家主母的地位，苦熬了二十年後,難道連這個有名無實的位子，也坐不住了嗎？

不！她絕不讓這樣的事發生。

看這談話,虞君烨還不知孟姨是他的親生母親。

虞耀崇那裏知道嗎？

劉氏幾乎要将袖子絞斷，許久後略略鎮定，覺得虞耀崇不管知不知道，既然沒有與華隐逸相認,事便可為，她絕不讓出虞家主母之位。

虞君睿與虞君烨說着話，眼角卻留意着周圍的一切，劉氏的糾結看在眼裏，心頭一片明亮，知母親看出孟姨的真實身份了。

看着劉氏臉孔微微扭曲，虞君睿猜自己的母親又要使毒計了，心中暗嘆。他冷眼看着，華隐逸不是醋妒狠毒之人，自己的母親若是擺出低姿态，自請讓位為妾，以華隐逸的為人，且又有自己這個成年兒子，應該能與華隐逸并尊正室夫人，至不濟也會是平妻之位。

若是這般，反能稍稍改變虞君烨對她的看法，沒有一個嫡長子一直給她使絆，再加上這個賢良的舉動，多少能得到虞耀崇垂憐，日子比她跟華隐逸鬥還好過些。

他爹若是嫌棄華隐逸不想相認，根本無需她出手陷害，若是不計較華隐逸的醜容要相認，那感情便不是他娘使計能離間的。可憐他娘人在局中，卻看不出生門在哪裏。

虞君睿不打算提醒他娘要怎麽做，每每想起自己前世無緣一見的孩子，他對劉氏便湧起仇恨，若不是她，自己與素素何曾會……他不會顧念着劉氏是自己親娘，她愛使陰，就由她去折騰好了。

虞耀崇的失蹤，虞君睿猜虞府裏一定有征兆，回來時發現石頭不見了，他還以為是石頭家中有事暫時告假，及至聽說他爹不見了，他即刻悄悄地去問自己的眼線，得知同時不見的，還有秦興夫妻與另兩個仆婦，幾個人是突然去了故裏田莊了，當即便猜他娘也許知道隐情。

“君睿，你說怎麽辦？”虞君烨左思右想，想不出怎麽找尋。

“眼下除了找爹，還有一事急在燃眉。”虞君睿看了看廳門外，外面沒有下人，他壓低聲音，道：“大哥，娘為找爹派人到各府問過，只怕爹不見的消息傳出去了。”

“傳出去了又怎麽啦？傳出去大家留意着，不是更容易找到爹嗎？”虞君烨不解，虞君睿手指舉向天，又抱拳拱了拱手。虞君烨恍然大悟，啊地驚叫：“皇上……”

“噓！”虞君睿急得按住他嘴巴：“小聲點大哥。”

“皇上若是知道了，恩科在即，爹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就沒了。”虞君烨小聲道，急得扯住虞君睿袖子，慌慌張張問道：“這如何是好？這如何是好……”

“我想，這事還得大哥你出面。”虞君睿沉吟片刻道：“爹不見了，娘派人到各府探問，你和我卻都沒露面過，咱們可以借此掩飾，對外就說爹和咱們外出了。程家那邊你打聲招呼讓替為掩飾，然後上姚家，跟姚大人說實話，請他在皇上面前替為斡旋，或是向他讨個主意。”

上程家好說，姚家麽？虞君烨的臉沉了下去，悶悶道：“君睿，程家我去，姚家你去，好不好？”

“我去？”虞君睿皺眉，“大哥，你可是姚家的女婿，此等大事，你不出面讓我去，姚大人會怎麽想？這時候不是意氣用事之時，爹半生過去了，就盼得這個機會，咱兄弟倆應當盡力替他保住。”

虞君睿說得在情在理，事不宜遲，虞君烨不甘不願站了起來，一步三挪走了出去。

“我看着，姚懿真喜歡的是你，睿兒，你怎麽不争一争？若是娶到姚懿真了……”虞君烨出去後，從華隐逸出現的打擊中已回神的劉氏，忍不住勸虞君睿。

“若是娶到姚懿真了，虞姓的家主之位，恩平侯的爵位，就是我的了，是不是？”虞君睿冷冷地打斷劉氏的話，寒冽如冰的眼神射向劉氏，一字一字道：“娘，我只娶素素為妻，請你記住這一點。”

抛下面白如紙的劉氏，虞君睿大踏步走了出重禧堂。

虞耀崇的失蹤，肯定跟石頭等人突然被派去故裏有關，要知道隐情，去故裏問上一問便知道了，只是昌平故裏離江寧一千多裏地，一來一回，早過了恩科考試了。

虞君睿并不在意虞家的榮華富貴，只是，他還想着盡快與葉素薰訂下親事成親，虞耀崇若是失了主考之位，想必會很長時間心情不悅，那他的親事便不知要拖到何時了。

出了重禧堂後，虞君睿往石頭的宿處而去，他想看看石頭有沒有給他留下書信。

小小的屋子一目了然，虞君睿仔細地查找了，沒看到有只言片語的紙張。石頭之前是他的貼身小厮，認字會寫的，什麽也沒留下，看來走得甚是匆忙，或者被人看守着，沒有留書的機會。

快踏出房門了，虞君睿又回轉頭四下裏看了看，然後，目光停在地上的兩片樹葉上。小屋外沒有樹木，地上的這兩片樹葉不可能是落葉飄進來的，虞君睿蹲下去撿起，樹葉水分已失，看起來離樹枝很久了。

虞君睿盯着樹葉看了片刻，目光一掃看向桌面，那上面因沒人住，沾了薄薄的灰塵，有某個地方卻沒有灰塵。

虞君睿把兩片樹葉放上去，恰好是那沒有灰塵的位置。

這兩片樹葉是石頭留下來的，虞君睿肯定地對自己道，樹葉本來是在桌子上的，幹燥了，後來被風吹到地上了。

他要告訴自己什麽？

葉？葉素薰？這樹葉一片大一片小？葉素薰是大小姐，葉素雲是三小姐，難道葉素雲又來過虞家了？

似乎不可能，她要成親了，商家已在置辦新房家具，不可能跑來江寧。

虞君睿捉摸不透，凝着眉往住處走，遠遠地看到綠蘿的身影，看樣子是往聽濤閣方向去。

“綠蘿。”

“二少爺。”綠蘿回頭，四處看了看，小聲道：“我家小姐找你有急事，讓你過去一趟。”

淡綠色絲綢幔帳低垂，窗戶敞開着，微風吹過，幔帳上的銀色絲繡梨花輕輕飄動，光彩流離。鎏金香爐燃着薰香，袅袅的香氣萦繞，清幽寧谧。虞君睿輕輕挑起紗帳，葉素薰靠着床頭斜躺着，眉頭皺得緊緊的。

“怎麽啦？”虞君睿脫了靴子上床，把葉素薰摟進懷裏，輕輕地給她揉按額頭。

葉素薰咬了咬嘴唇，小聲道：“君睿哥哥，我懷疑孟姨是華夫人。”

“嗯，她就是華夫人。”虞君睿點頭，低聲道：“愁這個？別怕，我會想辦法盡快訂下咱們的親事，我大哥又跟姚懿真有婚約在身，即便她在我爹面前替我大哥說情，也改變不了什麽。”

“我愁的不是這個。”葉素薰環住虞君睿的腰部，把頭埋到他懷裏，憂郁地問道：“你見過華夫人的畫像嗎？”

“沒，不知為何，按說當年華夫人名滿江寧，是有畫像的，可是外面從來沒見過，府裏面也沒有，即便是我大哥，應該也沒見過。”

虞耀崇因華隐逸美貌招辱，嚴龍死後，動用了不少銀了，将江寧城裏的華隐逸的畫像全部收回，包括府裏原有的，一起銷毀了，因此，除了老一輩的人，年輕的都沒見過華隐逸的畫像，程府裏的那一張，是因為程夫人強悍，又與華隐逸有那一段難忘的交情，虞耀崇料她不會給華隐逸的畫像流傳出去，便沒有強行要求毀去。

“你大哥怎麽會沒見過呢？程府裏就有華夫人的畫像。”葉素薰不解地搖頭，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娘親跟華夫人那麽相像，虞君烨為何見了她娘親一點不驚訝。

“我大哥應該沒見過。”虞君睿道：“好像隐隐約約聽過，程夫人怕他睹像思人心痛，沒給他見過華夫人的畫像。”

“如此說來，這也說得通了。”葉素薰低喃。

“怎麽啦?”

“君睿哥哥。”葉素薰吸了吸氣，坐直身體，道：“我在程府見過華夫人的畫像。”

“哦，跟孟姨一點不像，是不是？我也奇怪，據說華夫人是當年江寧城第一美人，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

“是，跟孟姨一點也不像。但是，卻跟我娘一模一樣。”

“什麽？”虞君睿臉色刷地變了。

葉楊氏與華夫人當年長得一模一樣？

石頭房中那兩片葉子從虞君睿眼前飛過，大樹葉小樹葉？

“我娘跟程府裏華夫人的畫像長得一模一樣。”葉素薰重複了一句。

虞君睿只覺落進冰窯般，手足瞬間被凍僵了，大樹葉小樹葉，石頭要說的，小葉是葉素薰，大葉指的是葉素薰的母親。

難道。十天前的那一晚，葉楊氏來到虞家，他爹見色起意，帶着葉楊氏離家了？

定是這樣！若果是如此——血液瞬間逆流，虞君睿整個人幾近窒息。

他爹能帶着葉楊氏離開，那葉博征肯定沒有同行，葉楊氏的性子，只消聽她說過一兩句話，誰都能看出來怯弱無比，她會千裏迢迢從通州孤身來江寧，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葉家巨變，葉博征出事了。

虞君睿此刻，真悔恨得想擊打自己，攔着葉素薰不給她回通州，想不到葉家真出事了，他真不是有意的，眼下只能希望，希望發生的不是不可挽回之事。

十天過去，葉楊氏只怕已被他爹羞辱了。

葉家出事，跟葉素雲攀不成與虞君烨的親事絕對有關，當日太大意了，葉陳氏能給葉素薰下藥，葉素月衆目睽睽之下便想毀葉素薰的容顏，葉素雲要推葉素薰下水，這母女三人的歹毒，自己都知道的，如何還那麽大意？

都怪自己，一心只想着與素素相伴不分離，若是不那麽大意，葉家沒出事，葉楊氏便不會來江寧，也便不會被他爹辱了。

“君睿哥哥，怎麽啦？我娘長得跟華夫人很像，關系很大嗎？”葉素薰見虞君睿整個變了臉，心中的不安加劇。在沐雪居見過華夫人的畫像後，她一度懷疑她娘是華夫人，今日發現孟姨有可能是華夫人時，她不只沒有放下懸着的心，反而更焦躁了。

“沒事，我只是在想，華夫人明明是個美人，卻變成這樣，着實可憐。”虞君睿把葉素薰按進懷裏，拼命地揉-搓，借以掩飾內心的惶恐。葉家出事，葉楊氏竟被他爹羞辱了，種種猜測，他不知要不要跟葉素薰說，說了，依葉素薰棱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