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1)
男人說只要一次,通常就是無數次的前言,女人卻總是信以為真。
華隐逸在眉山中一時失智,被程琛得了身子去,下了山,一回到塵世中,想着回去不知怎麽面對程夫人,怎麽面對自己比程琛僅小一歲的兒子,悔之不疊。
程琛卻與她不同,先時沒得到華隐逸的身體時,尚且能夠了自控,而今守了二十一年的身體一旦開禁,再面對着看起來也只有葉素薰一般年齡,如花似玉日思夜盼的一張臉,胯-下那物時時漲得發紅,每一刻都高高翹起。
晚間華隐逸自然不會同他一個房間宿着,白日裏礙着外面車夫,程琛也不敢放肆,只憋得苦不堪言。
華隐逸日夜糾結,離了眉山三個夜晚,均輾轉無眠,這日有些困頓,在馬車裏瞌睡起來,程琛一直留意着的,見她眯眼身體搖晃,輕輕抱住,華隐逸迷迷糊糊覺得舒服,把頭靠到程琛頸窩,連日心累失眠,很快睡死過去。
柔軟的身體摟在懷裏,程琛情難自禁,頂在華隐逸身側的東西脹得疼痛,稍微動一動蹭磨着華隐逸的身體,一股股難言的刺-激上湧,滋味妙不可言,緩緩地,挨挨蹭蹭不能讓人滿足,程琛漸漸忘了這是在道上走着,外面還有馬車夫。
華隐逸迷夢裏依稀中覺得有一雙靈巧溫存的手,帶着熱意磨-挲自己的身體,那只手輕輕地摩擦過峰頂,來到她私處,隔着薄薄的布料挑-撥揉-捏逗-弄,身體裏有一把火從那被反複揉撚的地方燒起,下面濕意難當,華隐逸在夢裏低低地呻-吟起來。
那只手被呻-吟聲鼓勵,動作更快了,稍停,那只手扒開了褲子,直接貼上她的花芯揉-搓抽-插,摟着她脖子的一只手往前探了探,按上她**,跟着下面的節奏不斷撫摸輕按。
華隐逸嘤咛了一聲,下面水流漫溢,熊熊烈火将她身心俱焚,纏綿快活抵達極-樂之巅。
褲子被整條扒下,涼意讓華隐逸略微清醒,睜眼看清摟着自己的人時,華隐逸幾乎要大聲尖叫,下一刻,她的雙腿被打開了,就在馬車裏,人來人往的道路上,程琛的物-事頂進她濕滑的地方。
“程琛,你!”華隐逸氣得臉色紫脹,卻怕被人知曉,不敢罵不敢掙紮。
程琛開始還略有克制,只慢慢地抽-插,片刻後便發了瘋,使勁沖擊,華隐逸咬緊嘴唇,将一聲聲悶哼與屈辱吞進喉間,程琛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握住一只白兔揉搓面團般拼命揉擠,上下齊動,不斷抽-插摩-挲。華隐逸倍感覺屈辱,心中恨悔得想咬舌自絕,偏身體卻甚是得趣,那喘-息急促得幾乎無法控制。
這般弄了百餘下,華隐逸淚流滿面,雙頰通紅,不再掙紮,由着程琛肆弄,程琛忽地将她的身體按倒,整個人伏下去,趴在她身上更使勁地馳騁。
華隐逸雙手緊緊抓住程琛雙臂,發髻已是散了,一頭秀發披散,滿臉暈紅,眉頭緊緊蹙着,沉醉又是無奈地承受着。
委屈慚愧之容使春-色更加撩人,程琛情-動不已,沉迷于無邊欲-海,縱-情大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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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人聲鼎沸,華隐逸情迷中哼得一聲,身子一陣痙-攣,程琛也同時到達峰頂,緊緊抓住華隐逸的腰肢,使勁沖撞了幾十下,兩人同時到達極-樂的峰頂。
略略清醒過來,華隐逸擡手就想甩程琛一巴掌,卻突聞一句低語,不由得愣了下,程琛的嘴唇貼到她耳邊。
他道:“雪宜,叫聲相公。”
“你……”華隐逸面上一片火辣,眉山中他說嫁給他,當時只以為情動時的昏話,想不到他此時又提了起來,想起兒子想起程夫人,不由得一陣氣惱,咬住程琛的耳朵,細細聲罵道:“你那時說你只要一次的,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低如蚊子哼哼般的罵聲,跟挑情作弄一般,熱熱的氣息往耳洞裏灌,程琛再顧不得華隐逸會惱自己,這時答話得争執起來,橫豎得了人才是重要的,程琛側臉含住華隐逸耳垂,大手故技重施,握住一只小白兔揉-搓。
這般作弄尚還激蕩着的身體哪承受得住?登時有蝼蟻啃咬般的麻癢襲向華隐逸,華隐逸只覺下-身奇癢無比,只盼着埋在裏頭漸漸擡頭的那物-兒能動起來,給自己一個解脫。
程琛雖說沒有經驗,到底好學上進慣了,什麽事都要細細研究一番,只與華隐逸做過幾次,尺度舀捏什麽的懂的不比花叢老手少,眼見得華隐逸眉頭緊蹙,花芯顫動,知她情動難以自持,微一側身,抱着她翻了過來,上下互換,一手緊摟着防着華隐逸離開,一手在她背上柔情萬千輕摩,緩緩地将她上衫剝掉了。
涼浸浸的空氣侵擾,華隐逸回神,咬牙掙紮想離開程琛,程琛哪容她坐起,一手将華隐逸的細腰卡得更緊,揉-搓的手更用力了,下面往上一頂一頂作弄起來。
“馬車夫就在外面。”華隐逸漲紅着臉朝外呶嘴示意,心中無比惱火,程琛怎麽能在這種場合做這事兒坦然自在?
“咱們輕點來,雪宜,你動一動。”程琛弓身咬着華隐逸的耳朵道。硬邦邦杵在裏面的一根東西頂了頂,大手離了小白兔揉上那俏美圓潤的臀,微弓起身體,手指從股溝探到前面,竟然貼着一根物-兒同時擠了進去。
華隐逸身體一抖,臉頰泛紅,周身體酥-軟,這般情-動撩-人令得程琛更加肆無忌憚,手指輕輕抽動,嘴唇貼着華隐逸的耳朵低叫起來:“雪宜,你這裏真緊,絞得我手指和那物-兒生疼。”
“……你!”兩腿間的東西蹭得人又熱又燥,華隐逸窘得無地自容,程琛看她害臊,越發興奮。低聲哼道:“雪宜,快,動起來……”
華隐逸哪做得出主動來?程琛等不得,下-身急不可耐地戳-刺起來,氣喘籲籲威脅:“雪宜,快點兒,動起來,你不動起來我就喊……”
他要喊人?華隐逸沒想清楚,身體卻吓得急忙颠動起伏,程琛一陣暈頭,松了卡着華隐逸上腰部的手,底下那手也退了出來。華隐逸離了束縛,轉瞬就想掙開程琛,卻離不了,程琛把她扶坐起去,兩手握住那兩只小兔子狠命揉擠,脹硬的命根子猛然挺腰直搗花心。
“雪宜……快……”
“別說話……”華隐逸咬牙瞪程琛,下面被撐得控制不住,程琛兩手握着她的山峰猛揉,教她想逃也逃不了,只得死命忍耐,渾身都繃得緋紅。
“雪宜雪宜……”程琛看着華隐逸羞澀的面容,卻是越發愛慕。擡腰縱情沖-刺,作弄得華隐逸渾身亂顫,連接之處汁水淋漓。
被這般上下同時作弄,華隐逸再沒半分餘力抵抗,由得程琛盡情享受,只盼着快點兒結束。程琛才剛洩過一次,正是年輕精力旺盛之時,又兼是初初得趣,勁兒是使也使不完的,作弄了許久方又洩了一次,華隐逸腰身綿軟動彈不得,待得能動想起身,程琛那物-兒又脹硬非常了。
連弄了三次,兩個時辰下來,程琛方意猶未盡松開華隐逸。
華隐逸被弄得有氣無力,下面的汁液更是一**往外湧,腿-間渾濁一片。
程琛爬起身,打開包袱舀布巾給華隐逸擦拭,看着粉白嫣紅交錯淋漓,濕漉漉的黑軟的毛發掩隐着的肉-縫,下-身一抖,微微地又有些擡頭。布巾拭得幾下扔開,手指又貼了上去。
華隐逸本來倦得眯眼睡覺,被他弄醒了過來,氣得瞪眼:“再來以後……”
以後怎麽?華隐逸忽然啞聲,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難道不來以後就能來麽?
所謂得隴望蜀,許就是程琛此時的心情。
先時淺淺地吻了一下嘴唇,只覺得有了那麽一吻,死也無憾,及至眉山中強迫着求-歡,又覺得只得一次也好,後來卻連着得了三次,心道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這一路行來,卻又想着長長久久相伴了,剛才一番縱情,華隐逸身體有感覺,他覺得曙光在望,不自禁地便想着華隐逸也喜歡他了。
這時見華隐逸瞪眼又流淚,分明是後悔了,心中一陣怨怒氣惱,想着虞耀崇那樣的負情薄義,華隐逸二十年還念念不忘,自己這般将一顆心捧上,她卻毫不珍惜。
雖是怨怒,到底是心心念念多年的人,程琛也還沒有發怒,把污穢的布巾放到角落,勾起華隐逸脖子,摟住她的腰,想再溫存回味一下。
華隐逸卻不随他的意,狠狠地把他的手拔開了,程琛一呆,固執地緾了過去,讨好地輕揉華隐逸腰部,華隐逸被他撓得越發心煩意亂,忍不住狠掐一記拍開程琛的手,坐了起來找衣裳穿。
車窗外那點兒陽光從窗簾子靜悄悄洩進來,在華隐逸臉上打了層淡淡的冷霜,程琛一呆之後。猛地将華隐逸撲倒,将她兩只手拉到頭頂按住,兩腿壓制着她的下-半-身,華隐逸才剛穿上的褲子被他用牙齒咬拉下,沒有挑-逗前戲,一個沉身挺腰,東西強行沖了進入,接着極快地挺-動起來。
華隐逸緊繃着身體,銀牙都快咬碎,先時做了那麽多次,裏面不幹澀,周身的血液脫離意志随着撞擊沸騰,讓人崩潰的快-感覺聚湧潮漲,絕望使她再也吞咽不回洶湧而出的淚水。
☆、82春光消魂此際心苦
直到又是一番激流噴射,程琛方松了禁锢。
舀了布巾揩拭幹淨,程琛舀起華隐逸的褲子蘀她穿上,見華隐逸滿臉淚痕,心中不覺又悔又疼,把人摟進懷裏,伸了手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安撫。
華隐逸緊閉着眼睛,由始至終再沒半分反應,直到停車住宿,也是沉着臉不發一言,程琛問話時,礙着車夫在旁,勉強應一句半句,語氣都是冰冷的。
道上又走了十日,再有一日便進江寧城了,程琛焦躁難言,這一晚住下後,明知去找華隐逸不啻自取其辱,咬了咬牙還是去敲華隐逸的房門。
房內悄然無聲,華隐逸料着是程琛,根本不答言。
“雪宜,開一下門。”程琛敲了許久,房門紋絲不動。
程琛無奈回房,倒到床上,想着與華隐逸的前路,心亂如麻,情知若依華隐逸,兩人今後只能守禮相待,欲要自此丢開,委實割舍不了。
“雪宜,開門,不開門我大聲喊了。”程琛又一次去敲華隐逸的房門。
“你還要不要臉?”真喊得人盡皆知,臉往哪裏擱?華隐逸霎地拉開房門。
程琛一只腳從門縫卡進去,就想往房間擠。
給他進來,少不得又是那般來事,華隐逸咬了咬唇,壓低聲音道:“咱們到外面談談。”
兩人下了樓,客棧大門已經關了,大堂中倒是一個人也沒有,然而櫃臺裏面還有個在打瞌睡的掌櫃,在大堂中談話也不方便。
程琛看了看,拉起華隐逸的手往樓梯下走去。那裏有一扇門通後院。
已是子夜,後院很靜,馬厮裏的馬兒都沉睡了,華隐逸靜靜地走着,輕細的腳步聲敲打在程琛心上,帶來絕望的同時,也帶來騷動與麻-癢。
“雪宜,你別逃避我,好嗎?”在一處磨盤前,程琛伸了手,從背後環住華隐逸的腰部。
“我沒逃避你。”華隐逸推開程琛的手,轉過身,緊盯着程琛的眸子道:“程琛,我與你,有什麽結局,只能是什麽結局,最初的時候,你難道沒想過嗎?”
程琛按着華隐逸肩膀的手僵住,再不能動彈。
想過嗎?當然是想過的,那時想着,只要她過得幸福,便心滿意足。
看着他彷徨無措的眼神,華隐逸幽幽嘆了口氣:“程琛,別迷糊下去了,把我忘了,回江寧後,找個賢淑體貼的女子成親,成親後,你就會發現,你和我之間,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忘了?去怎麽忘?”程琛怔怔地看着華隐逸,看着從兒時起便放在心上的容顏。
華隐逸凄涼地笑了笑,澀聲道:“不管你忘不忘得了,我都是要忘的,請你以後別騷擾我。”
騷擾!月牙兒在這瞬間隐進浮雲裏面,程琛一顆心沉進無底黑洞。
萬籁俱寂,掌心下薄羅掩蓋的是曾經撫摸過的柔軟的肌膚,肌膚的溫度不舍不依地透上來,緾纏綿綿侵繞着他的指尖。
他與她的恩愛,在她看來是騷擾?程琛精致的臉被掌掴了般赤紅,猛一腳踹向一邊的石磨,狠抓住華隐逸肩膀:“我騷擾你?我幹你的時候,你沒有快活得丢了?”
翩若谪仙的人說出這般粗俗的話,華隐逸大駭,随之大怒,哭着低聲罵道:“不錯,你幹得我很舒服,你滿意不?”
“雪宜,我……”程琛猛然意識到失言。
華隐逸氣得頭昏腦脹,下一句話沖口而出,“也不是只有你幹得我舒服。”
程琛剛浮起的歉疚消失了,想到回到江寧城,華隐逸回虞家,少不得要給虞耀崇……夜風與空氣同時凝固,沖天的妒火在程琛心裏燎原,将他的理智燒毀遺盡
“我幹死你,我要讓你只屬于我一個人。”魔障麻痹了程琛,華隐逸聽得哧地一聲,雙腿一涼,裙子和褲子被程琛扒掉了,跟着臀部一痛,程琛毫不憐惜地把她按到石磨上。
“程琛,你瘋啦,這是客棧後院,随時有人來的。”
“有人來更好,讓每個人都知道,我和你是這樣的關系。”程琛冷聲嗤笑,撩起外袍,褲子褪到膝蓋上,狠狠地戳刺進去。
利刃帶着主人的疼痛、怨恨,恣意狂襲着柔弱的那方天地。
華隐逸疼得臉都青了,嗓音發顫:“出去!你給我出去。”
“我不會出來。”程琛咬牙切齒道:“除非你答應我,嫁給我,不離開我。”
他瘋了,華隐逸瞪着程琛,什麽都不想說了。
“雪宜……”程琛低低叫着,聲音很溫柔,下面卻一點也不溫柔,華隐逸麻木地承受着,沒有潤滑,利刃的進出擦得皮肉生痛,腰部以下痛得幾近麻木,馬厮裏的馬兒似乎被吵到了,發出咴咴的噴息聲,伴着程琛沉重的心跳撞擊耳膜。
華隐逸很想放聲嚎哭,為什麽?她總招惹上不想招惹的人?嚴龍如此,程琛也是如此!
然而,程琛畢竟不是嚴龍,最初的憤怒後,覺察到華隐逸那處的幹澀,程琛很快緩了下來。
深深淺淺研-磨挑-引,櫻紅磨-挲揉-撚,華隐逸緊蹙着眉心,淚水傾洩而出,她疼痛的身子,竟然又有了異樣的反應,程琛又挑起了瘋狂的感覺……燃燒的火蛇在華隐逸的身體裏噴薄流竄,帶着毀毀燒焦一切的力量,要将她吞噬,要逼她臣服。
“不!”華隐逸在心中狂吼,長長的指甲狠狠地掐程琛,尖厲的牙齒撕咬他。
不能這樣,這會毀了他!毀了自己,也毀了兒子的前程名聲,會絕了她與兒子相認的機會。
華隐逸拼命抗拒那讓她悲凄絕望的感覺,卻發現自己如沉陷在沼澤裏的羔羊,對于會讓她瀕臨死亡的欲-望反應束手無策,無力抗拒,程琛有力的貫-穿瘋狂熱烈,将她身體裏的快-感火山點燃,又引領着它爆發。
堅-硬狂亂地撞擊着柔-軟,程琛任華隐逸咬他掐他,他不要放手,即使她恨他,也不會放手。
狂熱的激流從結-合處傾湧,華隐逸弓起身體,絕望的尖叫沖出喉嚨,消失在程琛及時俯吻下來的口中,驚心動魄的喊叫在程琛喉間發出悶響,華隐逸的身體無助地顫栗,游蕩在欲-望深淵中的靈魂再找不到歸路……
“雪宜,我們成親吧。”事畢,程琛緊緊地抱住華隐逸,滾燙的液體,一滴一滴炙熱如燭淚砸落在華隐逸臉上,刺穿她的皮肉,燒傷了她的心。
華隐逸凄怆無奈,他們是不可能的。
将心頭複雜的情緒壓下,華隐逸平靜地問道:“你舒服了嗎?可以放我走了嗎?”
“雪宜,為什麽呢?我不夠好嗎……”程琛不放人,抱着華隐逸絮絮叨叨訴說着,黏黏地趴在華隐逸頸邊,像個茫然的找不到歸家道路的孩子。“雪宜,我是真的喜歡你!從小,我娘就對我不冷不熱的,她喜歡程颢,疼程颢,陪着我的,只有你的畫像……”
華隐逸心尖猛一陣抽痛,她再料不到,程琛意是這般在意。她原以為,程琛喜歡的,只是一個影子。是因為得不到葉素薰将她當成葉素薰的影子,而今看來,被當成影子的是,竟是葉素薰。
他已得了她的身子……卻還沒有鄙棄她,他跟嚴龍,跟虞耀崇都不一樣,他強迫着求歡時,自己還是個醜八怪。
可是,再真的感情,也經不起流言的沖蝕。她承受不起流言穢語世人蔑視的眼光,她也不能毀了他的前程。
**
凜冽的寒風無情地呼刮着,原來,秋天已經過去,寒冬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了。華隐逸掀起車簾,默默地看着江寧城高大肅穆的城樓。上一次回來,因着醜陋容顏,心中無限忐忑。這一次,容貌恢複了,心頭卻更加痛苦不安。
寒冬過後,點點春紅掃去冰雪帶來的清冷,大地将迎來鸀意氤然的春天,而自己,只怕往後每一天都是寒冬,都将在痛苦的折磨中度過了。
離程府只有一條街了,程琛突然大喝道:“程五,靠邊停車。”
他怎麽啦?還不甘心?華隐逸警惕地看向程琛,回到江寧城了,回到俗世中了,她再不容許他冒犯分毫。
“把這個面具戴上,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已恢複容顏,可好?”
程琛卻沒有動手動腳,他從懷中摸出神醫交給他的那張剝下來的醜面具,雙手捧到她面前,垂着眼睑,看也沒看她。
“不管他是什麽反應,為了給我烨兒站在人前的體面,我……我都不會計較……”華隐逸銀牙輕咬,她想了很多,虞耀崇負情薄幸,可他是她兒子的父親,想與兒子相認,只能認下這個夫君。
程琛白得透明的手攏緊那張面具,猝然收緊,華隐逸的呼吸被遏制,許久後,一聲無奈的嘆息溢出:“你給我貼上吧。”
縱然貼上了,可那車夫也見過她恢複後的容貌了,這消息不定捂得住,待程琛将面皮粘好,華隐逸看了看車簾外,無聲地說出心中的不以為然。
程琛領會得,漠然搖頭,程府裏,他雖然說不上一言九鼎,敢違抗他的,卻還沒有。
馬車在程府門前停下,程琛先跳了下去,轉身扶華隐逸下車,華隐逸留神看了看車夫,果見那人視若不見般,臉上平平靜靜不見一絲詫異。
程夫人遠遠看到程琛華隐逸,高興不已,急急奔了過來。
她這些日子跟劉婉玉争鬥,每一局都落在下風,雖有程颢幫着,卻仍節節敗退,急需大兒子回來蘀她撐腰。
同時,好友求醫回來,她也倍感欣喜。
“雪宜,你的臉?怎麽沒換臉?”看到華隐逸還是原來的臉,程夫人一愣,怒目看向程琛:“琛兒,怎麽回事?你又舍不得葉素薰嗎?”
“秋璇,你誤會了。”華隐逸至此,終是見識到程琛在程夫人心中,真的沒有多少地位。
“娘,神醫給了孟姨吃了一種藥,過些日子,孟姨就能恢複容貌,而且是她以前自己的容貌。”程琛輕聲解釋。在程夫人歡呼出聲前,又忙道:“娘,雖然神醫這樣說,可也作不得準,這消息,娘暫時別說出去的好,免得……”
免得空歡喜一場。程夫人點頭,拉住華隐逸笑道:“雪宜,君烨可争氣了,考得第三名,殿試時,縱不得狀元郎,這探花,也落不下了。”
“真的!”華隐逸喜極,握住程夫人的手,“烨兒來過嗎?有沒有找過我?他這些日子可好……”
自己的情敵,不是虞耀崇,而是虞君烨,程琛袍袖裏的拳頭攥緊。
“娘,孩兒離開多時,先進宮面聖。”程琛朝程夫人行禮告退。
“去吧,皇上使人來問過幾回了,回來後,娘還有事要你幫着處理。”程夫人揮手,大兒子回來了,她要治劉婉玉一治,劉婉玉手段再多,憑的不過是程甫的寵愛,這個家,真正當家的,可是她的兒子。
只要程琛在家,程甫就不敢逆她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又收到地雷,實在是太幸福了,謝謝薄荷!謝謝一笑而過!感謝你們的厚愛!!!
薄荷荼蘼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1-18 15:56:28
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1-19 00:56:55
揪小手絹,臉紅紅地說,沒寫過的花樣好像沒有了,故人碼了一章魚二的大雕走素素後門的肉,不知筒子們反感嗎? 如果大家反感就不發上來了。
☆、83晉江獨家發表
“程琛,你總算回來了。”年輕的皇帝見到程琛開心得不行,每日為着君威,要沉着臉說話,也只有在程琛這個兒時伴讀面前,才能自由自在放縱自己。
“皇上看起來氣色不錯。”程琛微笑道,眼角看向禦案上的一疊卷子。
皇帝揮手讓太監宮女退出,拉了程琛的手倒到地毯上,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最近是什麽都順心啊!”
“臣來時路上聽說了,姜相這回可摔了一大跤。”
“那是的,還是你厲害,軟軟的這麽一招,叫姜琅吃了個啞巴虧,還得拼命奉承朕英明神武……”皇帝得意地大笑,他自己把試題洩密出去,還借此大怒,找六部的麻煩,把姜琅的一些爪子清洗掉,雖不是高位官員,可騰出來的位子,正好給他安插恩科得中的舉子。
“皇上,這一招,其實不是臣想出來的,想出這一招的,是恩平侯的二公子虞君睿。”程琛淺淺一笑。
“是他!看來是個人才,難怪脀真會喜歡他,等他回江寧了,得見見他。”皇帝琢磨起要給虞君睿什麽官職了,自己的親妹夫,不能放過,得抓到朝堂中出力。
“皇上,聽說姚二小姐封了公主,賜婚給虞君睿了。”程琛問道,這是他急忙進宮的第一個原因。
“是啊!”皇帝很開心,終于把燙手山芋一樣的妹子許出去了,再不用聽太後叨念了。
“皇上,虞君睿有心上人的。”程琛字斟句酌道。
“朕知道,恩平侯進宮謝恩時說過,虞君睿與葉氏女有婚約。”皇帝揮了揮手,聽說姚脀真喜歡虞君睿,他二話不說下了賜婚聖旨,可不管虞君睿有婚約沒婚約,即便娶妻了,也要讓虞君睿休妻娶姚脀真。
“皇上,這是拆人姻緣。”程琛勸道。
“不過一商戶之女,怎能與公主相比?”皇帝不以為然,斜了程琛一眼,警告的意味明顯,“程琛,你別多管閑事,不然,到後來,太後要朕賜婚給你,朕也扛不住。”
話說到這份上,程琛不便再說什麽,皇帝也不想與他翻臉,起身舀過禦案上的卷子,笑道:“你來看看,虞家兄弟看來都不是凡輩,虞君烨的卷子朕親自閱過了,雖說有些理想化,天真了些,卻不掩其才情,朕打算欽點他為狀元郎。”
程琛哦了一聲,程夫人疼愛虞君烨,他與虞君烨可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頗為了解,虞君烨得中,在他的意料之中,接過卷子掃了一眼,淡淡道:“皇上,臣與虞君烨不睦。”
“什麽?”皇帝僵住了,程琛言簡意駭,要說什麽他清楚,程琛這是要利用與他的私交,逼他放棄虞君烨,不只不欽點虞君烨作狀元,還不能讓他步入仕途。
“臣與虞君烨不睦。”程琛咬了咬牙,重重地同樣的話又說了一遍。
“程琛,你……你娘不是與已故的虞夫人很要好嗎?你們不是跟表兄弟差不多嗎?”皇帝煩躁地走動起來。
“皇上,臣今日剛回來便進宮來了,有些不适,臣請告退。”程琛匆匆行了一禮,不等皇帝發話,退了出去。再呆下去,也許堅持不住了。
“程琛,慢着,你等一下,明日就殿試了,你慢點走啊!”皇帝在背後焦急地叫,卻喊不住人。
“皇上,要不要奴才出去攔住程大人?”心腹太監小心翼翼走進來問道。
“攔什麽攔,去傳旨,朕身體不适,殿試暫且押後。”
“哪一天進行?”太監小聲問道。
“哪一天?”皇帝轉了轉,憤怒地将禦案上的卷子全掃到地上。
程琛這般咄咄逼人,如果不依他,他會辭官嗎?
沒有他在朝堂上,自己連個說心頭實話的人都沒有,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可是,虞君烨着實是個人才,又是世家子弟,安插重要職位,反對的聲浪會少些,棄了實在可惜。并且,虞家是姚脀真的婆家,是不可動搖的帝黨,将如此有用合心意的人才放掉,皇帝舍不得。
皇帝心中也有些惱程琛挾寵逼君,不願就此這般向程琛讓步。
晚霞隐去,一行歸巢的倦鳥從頭頂飛過,程琛靠倒宮牆上,失神地望着天空。
毀了虞君烨的前程,讓他沒有出息,就能絕了華隐逸對他的疼愛嗎?
那是她的兒子,血脈相連割舍不去。
虞君烨在她眼裏,怎麽樣都是好的。程琛一拳擊在宮牆上,殷紅的鮮血一滴滴灑落。
歡聲笑語從堂中傳出,程琛伸手沒受傷的左手拍了拍蒼白的臉頰,深吸了口氣,緩緩走了進去。
虞君烨來了,姚脀真竟然也在,連程甫和劉婉玉也在堂中坐着。
“爹,娘,我回來了。”
程夫人點了點頭,笑着問道:“琛兒,皇上有沒有說過君烨?”
“沒有。”程琛搖頭,看向姚脀真,皺眉問道:“公主殿下,虞君睿喜歡素薰,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可皇上賜婚又沒問過我,關我什麽事?”姚脀真撇嘴。她絕食了兩天,那日虞君烨來看她,一句話就解了她的糾結,虞君烨道:“聖旨已下,你餓死了,虞君睿還是驸馬,連納薰兒作妾都不能夠了,不如等他回來,聽聽他的意見另想辦法。”
姚脀真一想也是,自己真餓死了,說不定虞君睿得為她守節,也許更怪她了。
這些日子閑來無事,姚脀真日日跑虞家看虞君睿有沒有回來,找不到虞君睿,便去找虞君烨說話,跟着虞君烨到處走動,江寧城中又惹出不少閑話,她自己還沒有察覺。
姚脀真不願去找皇帝讓皇帝改口,只能等虞君睿回來想辦法了,程琛沉默,右手受了傷,不想給衆人知道,縮在袍袖裏朝程甫和程夫人行了一禮,便想轉身回房。
“琛兒,等一下。”程夫人喊住他,道:“琛兒,你精通律例,娘有一事想問你,妾有貴賤之分否?”
“妾便是妾,何來貴賤之分?”程琛淡淡道,掃了劉婉玉一眼,目光落在程甫臉上,道:“爹,皇上跟我說,想給我賜府自立,爹你看?”
皇帝确說過要給程琛賜府自立,只是他舍不得沐雪居中他的畫中美人,一直沒有答應。
賜府自立,劉婉玉暗喜,她從程甫言語中聽出來了,程甫頗忌憚這個長子,程夫人所依仗的,也是這個長子,沒有程琛在程府,她可以控制着程甫發威了。
程甫聞言,臉上卻變了顏色,國公俸祿不少,可府裏開銷也大,若沒有程琛的俸祿和賞賜撐着,要維持闊綽的臉面不易。
“一家人一起住,不比分兩處好?還是別開府單過了。”程甫嗫嚅着道。
“是呀,琛兒,一家子一起住,比單過好。只是,老爺,你的新人比琛兒颢兒還年輕,他們在府裏不自在啊!”程夫人瞥了劉婉玉一眼,憂心忡忡道。
“是不自在。”程琛附和程夫人。程夫人對不對好不好不必說,只她跟華隐逸的關系,也讓他不需思索便站在程夫人這邊。
“夫人,那你說怎麽辦?”程甫苦了臉,不敢看劉婉玉。
“先時那住處就挺好,不礙着琛兒颢兒,還搬回去吧。還有,琛兒也說了,妾就是妾,哪來貴賤,老爺,依老身看,還是稱婉姨娘好,不合适稱二夫人。”
“就依夫人所言,婉玉,用過晚膳,你就搬回去住。”
劉婉玉恨得想大罵,她努力了一個月,耍了無數手段取悅程甫,程琛剛回來,一切便打回原形。
劉婉玉明白了,任她再努力,只要程琛存在,程府裏,她便翻不了天。
“我就不信,虞家有個虞君睿壓得我動彈不了,這府裏我還得委委屈屈過日子。”劉婉玉暗暗發誓,要搬掉程琛這個障礙。
程夫人借程琛之力,輕輕巧巧将劉婉玉打回原形,高興不已,程琛說用過晚膳了,不跟他們一起吃,她也沒在意,揮手讓程琛退下,拉了華隐逸程颢虞君烨用膳,又逼着程甫讓劉婉玉立規矩給她們布菜。
用過飯讓程颢陪着虞君烨,程夫人拉了華隐逸到沐雪居說話。
“雪宜,你打算什麽時候公開身份,跟君烨母子相認?”
“再等等吧。”華隐逸無力地說道。
“雪宜,能恢複容顏是好事,你怎麽反而心事重重?”程夫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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