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郊區兇宅別墅
收了席父的魂魄,周禹沒有急着送走,先拿了一個陶瓷瓶子把魂魄收了進去。處理完這一切,疲憊感瞬間襲來,果然符咒的壓抑對他身體還是有負面作用。就好比一個劇烈燃燒的火爐,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先是火焰一小,後就是水珠炸裂悶成一團水蒸氣。
周禹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緩了幾分鐘,才收拾好背包,拖着有些疲憊地身體打開了門。
一直在門口等待的席清漣看到周禹蒼白的臉,還有些細小的汗珠,也是一愣,下意識地就扶住了他的胳膊,“你要不要休息會兒?”
“好。”周禹任由席清漣攙扶,自己另一只手扶着牆,撐着到了小房間,看都沒看直接倒在了床上,“我休息會兒。”話音剛落,直接昏睡過去。
席清漣看着這樣的周禹心中生出一陣愧疚來,他今天為自己做了太多。不由得拿出紙巾湊近把他臉頰的汗珠擦幹淨,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關上門。
司徒德在不遠處看到周禹沒出來,湊近席清漣問:“小道長怎麽了?”
“他有些累,說休息會兒。”席清漣心不在焉,才過了不到二十四小時,自己也覺得倍感疲憊,“師父,我們去坐會兒,一會兒念念會來。”
“哦?你把她叫來了?行,等着吧。”司徒德也是頗為得意自己閨女能派上用場。
約莫又過了一小時,門口又停了一輛黑色大衆,公司財産随便開。車門打開,出來一個身長腿更長的女生,深刻解釋了什麽叫做脖子以下全是腿。司徒念穿着高腰牛仔褲,搭配一個長靴,及腰的黑發又長又直。轉過圈從副駕駛提下一堆早餐來。
“有人在嗎?開門!”少女倒是一點都不羞澀,直接在院子裏就喊開了。司徒德一聽自己閨女來了,站起身小跑着去開門。
席清漣跟在身後看着一對兒活寶也是跟着笑了起來,接手司徒念拿來的早餐。
“哇,青騎,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了。”少女沒有空餘的手擁抱,只能用語言表達想念。随後急急忙忙把早餐拿到餐桌,又轉回來給了席清漣一個擁抱,“想你想你。”
司徒德在一旁嘲笑她沒規矩。
席清漣倒是認認真真地和她抱了一下,自從他出國兩人确實許久未見,這也是他在國內難得的幾個好友之一。
席清漣松開司徒念溫柔地說:“我去叫大家吃飯,你先坐。”
說完轉身先去了小房間,在他推開門的一剎那,周禹瞬間驚醒,擡頭睜大眼睛看着他,看清來人後才放下心來,“原來是席老板阿。”說完又騰地躺下了。
“嗯,我來叫你吃飯,特意買了豆漿。”
“嗯?”周禹迷迷糊糊又坐起來,不記得自己說過要喝豆漿,但是誰能拒絕早飯呢。
“好,馬上來。”
席清漣關上門,又去叫沙發上的吳老,看着還在睡的元思浩不知道是否要把他叫起來。正好周禹走到她旁邊,席清漣順便指着元思浩問:“要把他叫起來嗎?會不會有什麽傷害。”
“沒事,直接搖醒就行。”說着自己一馬當先直接上手搖着元思浩叫着他,“大學生、醒醒醒醒。”
也不知道是他力道足夠還是元思浩該醒,也就不到一分鐘,元思浩睜着自己迷茫地眼睛看着周禹,又是緩了好久,才皺着臉吐出一句:“我好像做了個噩夢。”
周禹給席清漣打了一個眼色,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我去叫劉大膽,大學生交給你了。”
劉軍倒在旁邊的沙發上,周禹倒是有些為難了起來,轉身回到小房間從自己的背包裏掏出一個葫蘆狀的小瓶子,上面整整齊齊寫着五個字——速效救心丸。
周禹握緊小瓶子,“就你了,速效救心丸。”說着打開蓋子倒在了自己手裏幾顆小丸子,絮絮道,“以前師父吃幾顆來着?”
說着又放回去一些,手心放着三小顆粒來到劉軍身邊,直接捏着他的下巴給他灌嘴裏。過了會兒才拍着他叫醒。
劉軍醒來可比元思浩激動多了,睜開眼就是精神受到刺激的樣子,仍是保持驚恐的喊道:“鬼啊鬼啊!”
周禹急忙按住他,看着他的眼睛安慰他:“假的都是假的,你只是做了個噩夢。”
劉軍只是瞠目而視,周禹就一遍一遍的重複自己的話,“只是噩夢,噩夢而已。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地嗎?”
劉軍這才半信半疑地去看自己,左右看着自己的手臂還好好的,衣服也規規矩矩的穿在身上,只是好像有些髒,精神恍惚地問周禹:“我怎麽在這?我不是在樓上睡的嗎?”
周禹只管眼神真誠地看着他,“剛才停電了,你睡得沉我們把你搬下來的,什麽事都沒有。”
這個理由劉軍是不信的,但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寧願相信只是自己做了一個噩夢也不想相信自己是真的見鬼了。
“真的?”
“嗯,真的。”周禹恨不得把眼睛瞪出來,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嗯,也叫善意的謊言。
席清漣在旁邊看着劉軍緩過來一些,湊近一些說道:“來吃些早飯吧,這一晚上辛苦了,确實什麽事情都沒有。”
“哦哦,好。”劉軍顯然并沒有緩回來,只是不想頂撞給自己錢的老板。也想吃過飯讓自己冷靜冷靜再思考這些。
劉軍扶着自己的額頭,覺得腦袋不像是自己的,該不會他們把自己擡下樓的時候給摔了吧,摔成腦震蕩了?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到餐廳,餐桌旁已經坐了不少人,還多了一個看着二十多歲的女生,膚白貌美大長腿,劉軍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坐在劉軍旁邊的元思浩低聲湊過去問道:“該不會你也做噩夢了吧?”
劉軍掃了他一眼,點點頭,“嗯,可能吧,我不太記得了。”說着先吃起了早飯,自己的肚子突然如同無底洞,覺得不是一般的餓。
周禹和席清漣稍後也坐了下來,司徒念對着衆人上下大量,周禹倒是無所謂的吃着早飯。這一晚上對他來說不僅僅是體力消耗,精氣神消耗也不少,不補充些五谷雜糧化成精氣,只出不進早晚完蛋。
周禹明明是最晚坐在桌子旁的,确是第一個吃完的,咽下最後一口轉頭問元思浩:“大學生,你的生辰能說一下嗎,我看看你的命格。”
元思浩格外驚喜,“錦鯉大師要看我的運勢嗎?能不能看看我什麽時候可以發財。”
周禹給了他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元思浩很爽快的把生辰報給周禹,周禹伸出左手快速地掐了起來,看的元思浩眼睛都快冒出星星了,崇拜之情都快溢出來了。
周禹掐完後又在心中推算一番,好歹知道為什麽大學生在這群人裏最容易見鬼,還被上身。元思浩生辰推出來的八字全都是屬陰。對普通人來說,最容易看到鬼魂的要麽是小孩子,要麽是運勢低的成人。元思浩雖然不算運勢低的人,但是有着類似的情況。純陰命格特別容易吸引鬼魂的注意,且也容易被上身。
如果他過着正常的生活還好,但是常去陰宅、兇宅,反而對他不好。周禹不由得對他多看了幾眼,隐約記得昨天晚上他說自己剛畢業沒有工作,不想給家裏要錢,要掙點生活費之類的。
周禹湊近了一些,低聲問:“大學生,等離開這以後好好找個工作,這一行你做着會很辛苦的。”
說辛苦都是好聽話,大學生的命格也不是百害無一利,只是沒有合适的人帶他入行。只靠自己硬闖,那他面對的都是各種駭人的遭遇,如果有人帶他,反而這種體質能發揮出特別的作用。
元思浩停住了動作,有些傷感地低下頭,“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元思浩的反應倒是讓周禹一愣,周禹突然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後背,“沒有,那這樣好了,咱倆添加個好友,交個朋友吧。”
周禹心想,如果他非要做,以後遇到事情還能聯系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元思浩頓時收起了自己的郁悶,拿出手機就加了好友。
周禹摸着手機時再次反應過來,早已關機。直接接過元思浩的手機存上了自己的手機號,“我手機沒電,你先加我,等我開機就通過。”
“好,謝謝大師。”
司徒念在一旁看了許久後,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百無聊賴。
席清漣看到後跟着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問道:“觀察的怎麽樣?有可以收到公司的嗎?”
司徒念露出吃驚地表情看着他:“真要給公司加人啊?”說着指着餐桌的幾人說,“那個、太老不行;那個、膽子太小不行;那個、一看就是個刺頭也不行。左右看看,就那個小道長還可以。”
席清漣順着看過去,“嗯,我也覺得他可以,但還需要問清楚他的意願。等下你先把其他三人送回去吧。對了,讓師父跟着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和小道長把剩下的事情處理一下去公司找你們。”
席清漣說完起身走回餐廳,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開口說道:“因為停電意外,所以原計劃待24小時的,現在提前結束。不過你們放心,合同上面寫的錢一分不會少給你們。等你們收拾下就可以回去了。當然了,如果有人覺得身體不舒服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醫藥費全包。”
餐桌上的幾人互相交換着眼神,沒有一個人先說話。過了會兒看席清漣沒有再表示,劉軍大着膽子問:“我覺得頭有點疼,可能得去檢查檢查。”
席清漣爽快地答應:“好,一會兒會有人送你去醫院,還有其他要去都可以。”說完指了一下司徒念,“她會按照合約給你們結賬,你們可以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吳老率先離開餐桌,拄着拐杖向二樓走去。劉軍和大學生互相看了一眼,也起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席清漣坐在周禹旁邊,開口:“麻煩小道長在這裏再陪我一會兒,把事情處理完,價錢另算,可以嗎?”
“嗯,我來這就是解決問題的。”周禹一邊答應着,他本來就是受人之托,非為了錢財所來,解決事情當然是應該的。
席清漣也叫着司徒德走到外面,“師父陪着他們一起走吧,我和小道長處理完就去找你們。”
司徒德反倒不太樂意,“念念陪着去就行了,她天天幹這個活熟悉的很,我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
席清漣堅持:“沒事的師父,我就讓小道長幫我處理完就去公司找你們。你陪着念念我放心一些,她一個照顧不過來。”
司徒德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倔得很,也不再多說,點點頭轉身朝着司徒念走去。
席清漣忙忙碌碌送走衆人,等再回到別墅的時候,看到周禹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不由得走近了一些。這個時候才覺得周禹睡着的時候比醒着的時候更加的稚嫩,少了幾分狂傲,更像是個剛從校園出來的大學生。
席清漣知道周禹也累了挺久,沒有叫醒他,在另一側的沙發也趴在椅靠閉着眼休息。
席清漣是被東西撓醒的,睜開眼就看到周禹拿着一根不知道哪裏來的羽毛在自己鼻子前晃動着,看表情無比享受這種小樂趣。
看到他睜開眼,急忙收回手,“席老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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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3-0812:00:00~2022-03-0911:50: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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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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