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八樓兇宅
突然的黑暗,讓雪蓮的腳步停了一下,站在了飄窗旁,外面依然是燈火通明,下邊小廣場已經沒有人了,現在應該是回家吃飯的時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一陣哭聲傳來,雪蓮把視線挪回到床上,一個小孩子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雪蓮走過去,抱起了孩子,輕輕地晃動了兩下,孩子并沒有停止哭聲。
“哈哈哈哈哈……”
雪蓮的身邊響起了一陣笑聲,雪蓮不由得朝旁邊看去。飄窗上坐着一個女人,散着頭發,身上穿着一套粉色的睡衣,靠着牆抱着自己的雙腿,看着樓下發呆。
只聽那女人繼續抱怨:“哭哭哭,就知道哭。”
雪蓮看了看懷裏的孩子,依然哭的撕心裂肺。
“還要我怎麽樣,怎麽樣?”女人始終都沒有看向孩子一眼。
“媽……”雪蓮懷裏的孩子突然不哭了,喃喃細語叫着“媽媽。”
雪蓮把孩子放在床上,走過去坐在了女人的對面,“孩子是無辜的。”
女人眼神緊盯窗外華燈,自嘲地笑了起來,“他也是這樣說的,那我無辜嗎?”
“你下來啊,別沖動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元思浩手指都快摳出血來,整個人顫抖着在抽泣。
“媽……”周禹的身後發出稚嫩又詭異的喃喃細語。
“我草,我真的要瘋了,你別叫了行不行小祖宗。”周禹用盡全力緊緊地抱着大學生,也只能維持,根本拽不下來。
“你也無辜。你和孩子都無辜。”雪蓮溫柔地看着瘦弱地女人。
“晚了,什麽也回不來了。”
雪蓮緊跟着安慰:“既然你知道,就應該好好的離開,去你該去的地方。下輩子好好珍惜。”
“媽……”
這一聲同時吸引了女人和雪蓮,女人在看見孩子的那一刻捂着臉哭了起來,“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是我對不起他,我的孩子……”
雪蓮安靜地看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才擡起頭,伸手按在了雪蓮的手上,“求求你,讓我走——”
就在女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女人和孩子同時消失,頭頂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雪蓮急忙起身跑到門口,伸手一掰,門開了。拉開門就跑到了客廳,周禹抱着大學生倒在地上狂喘氣,大學生已經昏迷不醒。
雪蓮慢慢地走了過去。
周禹看到她一瞬間,吐了口氣,“累夠嗆,我以為我練的不錯,結果沒一個省油的燈。”
雪蓮笑了一聲,把周禹扶了起來。
周禹起身後,架着元思浩把他仍在了沙發上,喘着氣左右看着,“這窗戶是不是少了個鐵窗紗,他們這家子真不靠譜,出事後怎麽不給安上。”
周禹對雪蓮指了一下沙發上的元思浩,“你看着會兒,我找找鐵窗紗去。再來這麽一次,我飯都白吃了。”
雪蓮湊近元思浩一些,坐在他的旁邊,伸手按住了他的額頭,一幅幅畫面在她眼前閃現。
周禹找到窗紗後鎖在了窗戶上,把鑰匙收起來。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随後又把陽臺的所有窗戶都關上了,好歹再有下次,開窗的時間還能多給自己幾秒反應時間。忙完一切後才從購物袋裏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了雪蓮一瓶。
“剛才怎麽回事?”周禹喝了口水,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我剛才罵得髒話比我在山上三年都多,要被我師父聽到了,我都得跪三天香。”
雪蓮看他還能開得出玩笑,顯然沒有什麽事,“我剛才打不開房門,沒有鎖只是開不開。”
“然後呢?”
兩人互相交換了下信息,都沉默了。
過了會兒,周禹才說:“我剛才只是聽到了喊媽的聲音,沒有看到人。這孩子,是個關鍵點呢。”
雪蓮點點頭,“可能她舍不得孩子。”
“剛才事情突然發生時不到7點,這個時間可能就是當時事件發生時。不是說自殺的人會被困在當時的時間裏一次次的重複嗎?我們再回憶回憶,可能有什麽忽略的信息。”
雪蓮點點頭,“要叫醒他嗎?”
“叫,”周禹頓了一下,“把他叫起來做飯。”
雪蓮聽他這麽一說,無奈笑起,“好。”
周禹站起身,“我去主卧看看。”
這次出發匆忙,他什麽工具也沒帶,也就一個平時把玩的桃木錐揣在兜裏。
周禹進了主卧,主卧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氣息,被雪蓮從櫃子裏扒下來的的衣服還仍在地上,周禹掂起其中一間小孩子的衣服看了看,這個衣服已經不屬于嬰兒的衣服,那這家孩子應該有些月份了。
“雪蓮,關于這家情況還有多餘的介紹嗎?”
雪蓮走進主卧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表面工作——兇宅試睡員,不是調查員。我們知道的信息有限,大部分是需要我們自己調查的。”
“你來,”周禹對她招招手,“這衣服是多大孩子穿的。”
“我看到的那個孩子,應該不是剛出生,半年有的,具體多大我也不了解。”
周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也是,你看着還不到年紀。”
雪蓮:“……”
周禹看着她問:“那和這衣服符合嗎?”
“差不多。”
周禹放下衣服,“大學生醒了嗎?”
“醒了。”
周禹站起身,從地上的一堆衣服了扒出一件女人穿的睡衣,起身又走到廚房,“嗨,醒了。”
大學生正站在水池前面發呆,聽到周禹和他打招呼望了過去,“大師,我剛才怎麽又睡着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周禹拍了下他的肩膀,“困就睡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元思浩轉過頭問他: “大師你找什麽?”
“打火機,這裏有嗎?”
“有,”大學生從廚房上面的櫃子裏拿出一個打火機遞給周禹。
周禹又從櫥櫃裏拿出一個不鏽鋼盆走出了廚房,“好好做飯啊。”
周禹掂着盆放在客廳,又去卧室拿出那件睡衣放在盆裏。
雪蓮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站在旁邊圍觀。
只見周禹把衣服再放盆裏,直接用打火機點燃了一角,絲質布料瞬間開始融化,“雪蓮,麻煩端盆水來。”
“馬上。”即使周禹不說她都要去的,在屋子裏點火還是很危險的事。
周禹坐在地板上,盯着那件融化的衣服,雪蓮端着水站在一旁,準備随時往上潑。
“嘭!”
廚房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鐵鍋摔在地上。
雪蓮把水放在周禹旁邊,“我去看看。”向着廚房走去。
周禹盯着火焰,逐漸感覺到了一股涼氣,火焰慢慢化成了一個人型,随後開始有了畫像,一個女人。
一團火焰之下出現了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是半透明的,還能透過身體看到身後的家具,只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
“成又夏,是你嗎?”周禹開口問道。
“去死!!”
廚房突然出來一聲惡狠狠地叫聲,叫聲裏包含了絕對的惡意,和怨念。
周禹端起身邊的水倒在盆裏轉身就沖到了廚房。
元思浩雙眼緋紅,瞪大了眼珠如同餓鬼一般,一把尖刀刺進了雪蓮的腹部。雪蓮神情恍惚,一只手按住了傷口,另外一只手艱難地扶着廚房的門。
元思浩看到周禹的那一刻,詭異地笑了起來,他的手裏還拿着往下滴血的尖刀。
就在他刺向周禹的一瞬間,周禹右手如同飛影而過,一掌打在了他側頸的動脈上,快速的外力擊打讓元思浩昏厥了過去。
元思浩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周禹連看都沒看,打橫抱起雪蓮把她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腹部的血液順着衣服滴了一路。
周禹直接給黑長直打了電話。
“喂,怎麽是你給我打電話?”對面的司徒念還一無所知。
周禹雙手按住雪蓮的傷口,如同泡在血池裏,聲調陰冷,“雪蓮被大學生捅了一刀,人快不行了。快點叫救護車。”
“等等,等等,你說什麽?誰被誰捅了?”
“我沒空和你說這麽多,快點。”周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冷。
“好別廢話,你說雪蓮被捅了,快死了對吧?”
周禹“嗯”了一聲。
雪蓮血腥的手拽住周禹的手腕,周禹急忙安慰她,“你躺好,救護車馬上來,我先點你的幾個穴位幫忙止血。”
周禹直接掀開了雪蓮的衣服露出腹部,不斷噴湧出來的血液讓人看不清傷口的大小,周禹冷靜地在血液中找着穴位。
電話另一邊卻突然鎮靜下來,“還好,不是雪蓮捅了大學生就行。”
周禹突然有些不爽,“你說什麽話呢?”
司徒念直接大聲喊道,“雪蓮,你怎麽樣?”
周禹忍着怒氣解釋,“她現在說不出話,她都快死了你不讓叫救護車?等你來的時候,她就死透了。”
“她死不了。”
“你是老天爺,你說她死不了就死不了?”
“你別給我廢話,她現在怎麽樣。”
周禹看着雪蓮,臉色慘白,嘴唇慘白,不管從什麽角度來看,都很慘。腹部一片觸目驚心,粘稠的血液浸濕了衣服。
周禹不忍再看,任誰見了那麽多血都忍不住,“太他媽慘了,你快說怎麽辦?”
“你能別吼了嘛,像個弱智一樣。我說了她死不了就是死不了。”
“你他媽倒是說為什麽死不了啊?”
“她不是人,不是人行了吧!!!”司徒念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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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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