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八樓兇宅

元思浩急忙拉起周禹,和雪蓮說了聲後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周禹關上主卧的門,百無禁忌直接大字倒在床上,可能是生氣也可能是憋屈。就算生氣也不知對誰,受害者都死了,加害者還活得好好的。

“去他大爺的,睡覺。”周禹罵了一句,閉上眼沒過一分鐘就睡着了。

“師父,起來吃飯了。”元思浩在門口小聲的叫了一聲。

周禹瞬間睜開眼睛,蹦下了床伸個懶腰就去開門,“怎麽起這麽早?”

“睡不着就起來做飯了,師父你快去洗臉刷牙。”元思浩系着圍裙,正往客廳端着菜。

周禹去衛生間正好撞見雪蓮出來,“你沒事了?”

“嗯,好多了。”看得出來她今天的精力比昨天好多了,已經梳妝打扮過了,也把“露臍裝”給換了下來。

“睡一覺就是好,神清氣爽的。”周禹恢複了平時的灑脫樣子。

雪蓮沒有急着吃飯,先打了電話過去。

“早,黑長直。”

“早,你們情況這麽樣了。”

雪蓮大概把情況和她說了一下,司徒念反應很快,直接說道:“這!這!這!有些過分了。”

“所以才給你打電話去打聽打聽,派出所,樓下鄰居什麽的。”

“嗯,我抽不開身,派個外援去吧。”

“誰。”

“青騎士。”

原本只是聽一嘴的周禹突然感覺這個青騎士有點熟悉,随後馬上意識到是席老板,下意識的就插嘴,“別!”

一下子吸引了雪蓮和元思浩的注意。

周禹湊近電話,“你讓他一個人去啊?”

電話對面回:“不然呢,這麽大的人了,還不能一個人出門。”

“行吧行吧。”周禹應付了一聲,又吃自己的飯去了。

吃過飯周禹坐在客廳的小凳子上拿出手機給席清漣發了消息過去。

【錦鯉】室友,最近一個人在家嗎?

周禹盯着對話框看了好久都沒有回信,關上屏幕放進了兜裏。

席清漣最近幾日忙着給家裏換裝修,熱熱鬧鬧的,突然接到司徒念的電話,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家裏所有能搬走的家具已經全部處理掉了,席清漣直接讓設計師把一樓主卧的牆給打掉,設計成了開放式的工作室,以後準備在這裏畫畫。和設計師安排好之後,開着車就朝着剛需小區駛去。

“劉叔,能托您幫個忙嗎?”席清漣帶着藍牙給原來父親公司的副總劉波源打了電話過去。劉波源常年在海市,多少有些熟人。

“小席啊,怎麽了,你說我能幫一定幫。”

席清漣說了一個地址,“您認識這邊派出所的朋友嗎,我想查個事。”

“我看看啊,一會兒給你打過去。”劉波源沒有問原因,直接答應了過來。

席清漣謝過就在等着,不一會兒就收到了一個短信,裏面有一個電話號碼。席清漣直接把車開到了周禹所在的小區門口,才打了電話過去。

席清漣簡單說清楚情況,那邊直接回答:“我不能說太多,只能告訴你确實如你知道的一樣,除了女人還有個孩子。”

“好的,謝謝。”

席清漣挂了電話,帶上墨鏡,系上風衣帶子進了小區。席清漣走路搖曳生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周禹站在陽臺向外望去,突然一抹藍色吸引了他的眼光,周禹不自覺地勾出了一個笑臉。

席清漣站在小廣場摘下了墨鏡,時而蹲下和小朋友玩耍,時而和椅子上坐的人聊着什麽,隔着這麽遠也能感受到他臉上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過了好一會兒,席清漣帶上墨鏡離開了小廣場。

周禹直接拿出手機打了過去,看着樓下的席清漣接起電話,“喂。”

“室友站住別動,我能看到你。”周禹緊貼着窗戶注視着樓下。

席清漣擡起頭,向上望去。

“我看不到你。”席清漣的聲音淡然。

周禹頭盯着玻璃,“你當然看不到我了。說說你打聽到了什麽,看你笑的那麽開心,應該知道不少吧。”

“他們兩個人在你身邊嗎?”

“沒有,你等一下,”周禹拿開手機向後喊了一聲,“雪蓮、幹徒弟,來聽電話。”

随後又拿起手機問對面的人,“你這麽一個人來了,沒碰到什麽吧?”

“沒有啊,大白天的。再說我已經習慣了。”

聽到這個說話的周禹竟然還有些失落,“那就好。”

看到兩人來到身邊,周禹朝着下邊指了指,“看見了嗎,我室友。”随後打開免提,“說吧。”

三人從玻璃向下看去,席清漣揮了揮手,“我找人問了派出所,确實是兩位死者,女人和孩子。我剛才在樓下打聽了,當天傍晚婆婆外出找人打麻将沒有回家,她老公出軌不回家。這個姑娘帶着孩子在家,不知道為何,突然掐死了……孩子,随後就跳了下來。在出事後,傳的很誇張,她婆婆本來也不喜歡這個孩子,沒有太大情緒現在已經回老家了。

“她老公還在上班,現在住在酒店。所以想盡快把房子賣出去,但是這個是小區裏人盡皆知的兇宅,這才想要你們給出完美的答案,讓房子降價幅度不要太大了。”

三人聽完席清漣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緒都不是太好。

“就這些,你們能處理嗎?”

雪蓮和元思浩走開,周禹關了免提,“沒事的,你一會兒回去嗎?”

席清漣對他揮手後轉了個身,向外走去,“現在就回。”他想趕快把家裏的新家具定下來,趕在周禹回來之前安排好。

“哦,”周禹看着他不斷走遠,“我要在這待兩天呢,家裏沒事吧?”

“挺好的。”其實不太好,快被自己拆完了,氣場也亂糟糟的,已經又有不少的邪祟亂竄了。

“那就行,我的包在房間放着呢,裏邊有一個小鈴铛,你挂在你的窗戶上。”

“嗯?為什麽。”

周禹看着席清漣走的越來越遠,“沒什麽,那你回去吧,挂了。”

從這個角度已經看不到席清漣,周禹把手機揣兜裏,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你們兩個人在幹嘛?”

“打掃衛生呢師父,有事嗎?”

雪蓮坐在他對面在看書。

“沒事,你們忙。”周禹翹着二郎腿,發起了呆。

元思浩不是一般的勤快,把全屋的地掃了一遍,又拖了一遍,收拾的幹幹淨淨才坐下來休息。

“師父,我們什麽時候處理他們的鬼魂啊?”

“傍晚。”周禹看起來很沒有聊天的欲望。

雪蓮替他補充道,“還是昨天傍晚的那個時間,就是她出事前的那一瞬。”

“那我,”元思浩有些擔心自己,“我會不會再次被上身。”

“沒事的,今天我們提前有準備,不會有事的。”雪蓮說。

元思浩向着雪蓮的方向挪動了一些,小聲問道:“我師父怎麽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雪蓮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周禹,用正常的聲音說道:“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緊閉的門窗,關不住躁動的心呢。”

周禹笑了一聲看着她,“沒看出來你還會背詩呢。”

“過獎,畢竟活了三百年呢。”雪蓮連頭都沒擡。

元思浩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都是大佬,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咱還是準備午飯去吧。

……

“我一會兒封住你的耳口鼻,那麽你就只能看見,聽不見聞不見也說不出話。正好這樣你也不會受到幹擾。你負責坐在沙發上。”

周禹安排好元思浩,又安排雪蓮,“雪蓮,你負責那個女人,她只是重複機械的東西,你能感知,在她出現的那一刻想辦法攔住她。”

雪蓮點點頭。

“我負責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有兩個狀态,一個是生前,一個是死後。這種純粹的欲望是很可怕的,別看只是個孩子,幹起來一點都不服人。”

雪蓮說:“要不我和你換吧。”

“不用,你還沒恢複好,歇着吧。讓我徒弟幫你。”周禹站起身,“好了,快到時間了,做最後的準備吧。”

周禹起身翻了幾個抽屜都沒有找到筆紙,直接坐在茶幾旁邊,抽了十幾張衛生紙出來,拿出自己盤的發亮的桃木錐,對着自己的中指就來了一下,瞬間手指上凝出一個圓潤飽滿的小血球,周禹用力往外擠了擠,血液冒出的更多了一些。

順勢按住衛生紙在上面用血液畫起了符咒,一氣呵成,畫了五六張。手指都被擠的有些黑紅。

周禹站起身把衛生間、側卧還有廚房的門全部關上,唯獨留下主卧的門。對着兩人點了點頭,“主卧的時間本來應該是早一些的,可是卻被同時觸發。所以等我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你們應該已經抓住她了。”

“你去吧,時間快到了。”雪蓮催促他,這個時候的元思浩已經聽不到也說不出,只能緊張地和雪蓮站在一起。

周禹朝着兩人一點頭,進了主卧,主卧的門“啪”的一下,自己關上了。

飄窗又出現了那個女人,周禹慢慢的向前走去,剛走到女人身邊,床上的孩子哭了起來。

周禹沒有管他,而是看着女人,“你該走了,他是攔不住你的。”

女人突然哭了,看了一眼床上嗷嗷的孩子。

“但是你不應該連他一起帶走,現在我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希望來世你們不要再做母子了。”周禹轉過身抱起了床上的孩子,拉開卧室的門走了出去,客廳也已經上演起了激烈的鬥争。

雪蓮和元思浩拽着奇異姿勢的女人,看起來無比費力。

周禹把孩子抱着走了過去,低頭看着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嘆息:“她去意已決,你留的不過是她的一縷殘魂罷了,折磨她也折磨你。”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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