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一箭雙雕
“安兄你先起來,有事兒慢慢說,別着急。”明衡趕緊伸手将慕安扶起來。
将慕安扶到凳子上坐着,見他臉上滿滿都是不安,明衡才要說話,就見他緊握的拳頭上似乎有猩紅之色,他立刻掰開他的手,只見那手腕處竟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
好在那傷口不大,流的血也不多,上點藥應該就好了。
“安兄,你受傷了。”明衡說着,順手拿過一邊的金瘡藥,要給慕安上藥。
慕安連連搖頭,他十分愧疚,不讓明衡給他包紮傷口,“我害弟妹受那麽重的傷,我這點傷怎麽能……”
“你老實點上藥,別耽誤大家時間。”林懷安看不過眼,訓了一聲,慕安這才消停。
等包紮好後,慕安嘆了口氣,“我父皇重病,大夫說他也許活不過這個秋天,可現今儲君未立,幾個皇子都急着争儲君的位置,鬧得朝堂亂成一鍋粥,那拓國不知怎麽得到了消息,竟趁虛而入!”
慕安越說越激動,一拍大腿就要站起來,他動作太大,差點打翻林懷安的藥碗。林懷安趕緊伸手扶住自己的藥,她扭頭有些不滿的看着他,可慕安卻完全沒察覺到她的不滿。
他十分憤怒,也十分難過,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之前的傷口再度裂開滲出鮮血,而他卻絲毫未察覺。
林懷安能看得出來,他那痛苦不是假的,看來現在羽國的形勢的确很糟糕。
“他們派了許多探子進入羽國,我那些兄弟為了争權,竟然一個都沒有發現!後來還是國師察覺到了不對,可我大哥他們,不僅不趕人,反而還說要利用那些探子。可現在,明明是他們被人挑撥!”
慕安說話太大聲,他吼的嗓子都啞了,被自己口水嗆得直咳嗽,奴豪站在門口也是一臉悲痛。林懷安轉頭看了看站在床角的明衡,只見他也眉頭深鎖。
一個兩個都發呆,難道他們都不覺得那大嗓門這麽咳嗽,很擾民嗎?
她無奈的搖頭,伸腳踢了踢明衡。
明衡這才反應過來,去給那咳得跟肺痨病人一樣的慕安倒了一杯茶。
“謝謝啊。”慕安接過茶,狠狠灌了一大口才緩過來,他握着杯子說道:“內鬥已經快傷到國本,父皇也被氣得數次昏厥,羽國,已經快被那些賊人弄得分崩離析了。”
慕安說完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再度開口,卻是對着林懷安,“弟妹,這一次讓你受這麽重的傷,實在不是我的意願,那個襲擊你的人,他之前告訴我,他只會輕輕劃一個口子,不到半天就會好。”
林懷安擺擺手,讓他別在意。
雖然他們就說了這麽幾句話,但她也能看得出來他的歉意是真的,她覺得這人挺笨的,根本想不出那些計策。
看慕安還是一臉不安,林懷安跟趕蚊子一樣揮了揮手,“好了,讓我受傷這筆賬,我會算在那個真正的兇手身上,不過那人是誰,拓國的嗎?”
“那人是一年前來到羽國的謀士,是我大哥的人,這一次拓國要參加比武大會的消息,就是他透露給我的,我一直以為他是真的要幫我!”慕安說着就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羊皮卷。
他将東西遞給林懷安,可看見她裹得跟粽子一樣的小臂,動作就頓了頓,明衡見狀伸手拿過那羊皮卷,展開一看,立即冷哼了一聲。
“怎麽?”林懷安這倒是好奇起來,伸長了脖子要去看,可她半躺着夠不着,想用手撐起身子,手受傷了痛得撐不住,她只好改用手肘,可手肘又不夠長,急的她啧了一聲,惱怒得只想用眼神把床燒出個洞。
明衡看着她狼狽的樣子,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聲音一出,馬上就被林懷安狠狠瞪了一眼,看她一副要咬人的樣子,他只好忍住笑,坐在床邊,拿起那羊皮卷翻過來讓她看。
林懷安哼了一聲,扭頭仔細看那羊皮卷。
那是一幅地圖,上面一個看起來像是邊境的地方,被人用朱筆畫了一個圈,還打了一個叉。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明衡解釋道:“這是羽國的地圖,标記出來的位置是羽國、拓國與我們衛國接壤的地方,喏,畫叉的這一塊,往下一點就是尚義城。”
“原來是那兒,不過這是什麽意思,這塊地方被人看上了?”林懷安努嘴,她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那地圖的樣子,上面顯示那是塊山地,雖說地方不小,可也不像是塊肥肉。
“那是拓國常用的記號,說明他們在那塊地方埋了伏兵,只是這應該是拓國的機密文書,如今卻在安兄手上,這大概是那個謀士,獻出來表忠心的吧?”說着明衡望向慕安。
慕安面帶愧色,他點點頭:“那人把東西拿出來,說自己被拓國的人欺騙,弄得家破人亡,那是他偷出來的。拿給我,是因為看我正直,想讓我幫忙穩定羽國國政。”
“那麽這一次過來,應該也是他給你出的主意?”林懷安這下明白過來,她嘲諷道,“這你都信,還真是笨。”
“我,我也是……”慕安急着要辯解,可他又想不出該怎麽辯解,只能撓頭。
明衡搖頭苦笑,“安兄只是不适合這樣的鬥争,那個人選擇安兄,恐怕也是看穿了這一點。”
“他究竟給你說了什麽,都說出來,既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就一定要讓他知道,花為什麽那麽紅。”林懷安說着,眼神也冷起來。
慕安在一邊抓着頭,想了半天,弱弱的問道,“為什麽紅啊?”
“跟你沒關系!”林懷安氣結,伸手就要拿羊皮卷去丢他,明衡趕緊擋在中間。
他拉着慕安到屋子中間的大桌處坐下,慕安看起來還想問那花的事情,他趕緊開口截住他,“安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仔細說說吧。”
慕安這才想起最主要的事,細細說了起來。
那個人趁羽國諸皇子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拿出了那羊皮卷,告訴慕安說,拓國打算進攻羽國,他們這一次過來衛國就是來買情報。
羽國現在亂成一鍋粥,根本沒有人可以指揮全局,一旦開戰,必定會敗,因此保住羽國的唯一辦法,就是讓拓國放棄進攻。
“那人勸我一定要想辦法,讓拓國沒法得到情報,這樣就可以先拖住他們。”慕安說着,轉頭看了看林懷安,“那人說,林家二小姐可以幫我這個忙。”
“為什麽?”林懷安問道。
“他說弟妹你曾經把相府攪得天翻地覆,所以一定有能力攪亂比武大會,待比武大會一亂,他就趁亂,在拓國派去參加比賽的人的武器上動些手腳,保準讓他們輸了比賽。”慕安說到這兒,聲音就小了起來。
林懷安掏了掏耳朵,“聲音大點,聽不清。”
“……就是,那人說弟妹不是一個聽話的人,要動點小手段,讓弟妹你欠我一個人情,這樣才能順利。”才說完,慕安立刻着急的站起來。
他慌張的解釋,“可那時候我不知道弟妹和衡兄弟的關系,我一看到明衡,就馬上給那人打手勢,讓他不要行動,可他還是行動了!”
那人一跑,奴豪馬上就追了出去,他質問那人為什麽動手,那家夥不僅不回答,還跟他打了起來。
“我抓他的時候,發現他身上有拓國死士的刺青,這才知道他是奸細……”奴豪也站在後面,低聲說道,“好在解藥确實拿到了,不然我也真的沒臉來見衡王爺和王妃了。”
林懷安聽了,心裏的氣頓時消了一大半,她好笑的打量那主仆二人,笑着說,“你們還真是被人耍得挺徹底。”
“安安……”明衡無奈的嘆氣,轉頭看到她眼中的狡黠,也只能搖頭。
“你們現在打算怎麽辦?”林懷安挑眉看着那垂着頭的兩主仆,伸出自己受傷的手晃了晃,“我可跟你們說,我白白受了這一刀,你們要是想不出一個好辦法讓我出氣,我也就只能桶你們一人一刀來洩憤了。”
“這……”慕安為難的看着她,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最後咬着牙拔出奴豪腰間的彎刀,遞了過去,“弟妹你還是捅我一刀吧!”
林懷安看着他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拍着床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笑出來了,那慕王爺只是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明衡站在一邊連連嘆氣,他伸手把那刀推了回去,扶起彎腰認罪的慕安,抖着嗓子,語氣頗為無奈,“安兄,安安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別當真。”
這下慕安更是茫然,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左看右看,不知如何是好。
林懷安也笑夠了,擦了擦眼淚,說道,“好了,不開玩笑了,那人我來對付,你們負責配合我。”
“為什麽?”那主仆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看他們一臉呆相,林懷安是搖頭的力氣都沒了,她努了努嘴,讓明衡去處理。莫名就被指派了工作的衡王爺,瞪着眼睛抗議,然而抗議被直接無視,他也只好唉聲嘆氣地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他小聲地安撫了半天,才把那主仆倆連哄帶騙的請回他們自己的屋子。
再回來時,林懷安已經坐在桌邊等他了,這人一點病人的樣子也沒有,要了一桌子點心,吃得滿嘴渣。
“有什麽看法?”林懷安嘴裏鼓鼓囊囊,費了半天勁,才把話說清楚。
明衡拿了塊手帕遞過去給她擦嘴,自己也跟着坐在桌邊,拿了一塊糕點,打量了半晌,才沉下聲音說道,“拓國人,這是打算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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