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茶藝第二階段
幾個人朝着這邊過來,陶文昌喝着湯,擡眼一看,呦,顧文寧。
陶文昌立刻想到剛才,孫洋洋問你們哪個是陳雙的男朋友,顯然他沒見過,而那時候屈南馬上拉起了陳雙的手,跳出來承認自己就是。然後就是莫生那個明顯在考驗屈南的态度……
思來想後,前後細節串在一起,陶文昌立刻捋清了劇情線。估計陳雙根本沒說實話,沒敢告訴孫洋洋和莫生他早就被甩了。畢竟他是他們的老大,說實話太沒面子,所以,他找了一個假男朋友來演這場戲,找的就是屈南。
那現在,他的真前男友顧文寧來了,當場撞上假的,這可真是一場大戲。陶文昌趕緊多喝幾口玉米羹,現在的顧文寧在他眼裏已經不是人了,就是一個大寫的行走的茶包。上啊屈南!泡他!
陳雙則吓得差點兒把紅豆包給掉了,倒不是他怕顧文寧,艹,他敢一個人單挑跳高隊就為了揍顧文寧一拳,怎麽可能怕他?陳雙怕的是自己沒面子。
以前自己在莫生洋洋面前可是牛逼哄哄的,打架夠狠,抽煙夠兇,手夠快,臉夠臭,全二十三中連老師都不願意搭理自己,所有敢欺負四水的人都被自己揍過。
這麽牛逼的自己,怎麽能被人甩了呢?可顧文寧現在只要過來就會拆穿自己的謊話,因為顧文寧知道自己有兩個好兄弟,自己和他提起過莫生和洋洋。
怎麽辦?陳雙沒有了辦法,求助式的看向屈南,既然他能自然而然地加戲,面對這種問題也應該能解決吧。
屈南正拿着一瓶礦泉水,像是準備要喝,左手握住瓶身,右手在擰瓶蓋,只不過又沒擰開。
那個表情,真的很用力了。他眉心特別幹淨,眉毛很濃但是并不雜亂,有意氣風發的陽光感,陳雙看他那麽費勁兒,自然而然地伸手過去,拿過那瓶礦泉水,開始擰。
“我來吧我來吧,你手勁兒小,擰不開。”陳雙說,衆目睽睽之下右手攥緊瓶蓋,擰。
沒擰開。
顧文寧還沒過來,一桌人都對他擰瓶子的結果拭目以待,于是陳雙尴尬地笑笑,表面風平浪靜,身體也不動,實則手上用了吃奶的勁兒,擰。
又沒擰開。
于是他繼續努力,桌面之上是沒有異樣的上半身,桌面之下是他快要擰巴在一起的左右腳。随着手上用力,陳雙兩只腳也跟着用力,左腳勾着右腳的腳腕,并攏膝蓋,整個人都要擰成大麻花。
結果還沒擰開。
艹,現在的礦泉水廠家是不是有什麽大病?設計成這麽難擰,自己一個标準體育生都擰不開,怪不得女生都把水扔給男朋友去搞定呢。
咦,那這麽一想,屈南……是女孩子啊,他好弱,他擰不開瓶蓋。陳雙的嘴角拼命上揚,還得拼命壓抑上揚。可是脖子和手指關節不知不覺全紅了。
“老大,你也太使勁兒了吧?”孫洋洋伸出戴小豬佩奇的手,“我來吧。”
“別,我來吧,我是他師父,總教練親手把他交給我,我得操着老父親的心。”陶文昌從陳雙手裏抽出瓶子,卻沒有擰,而是看了一眼瓶口。
嗯,果然沒猜錯。
去他媽的擰不開,原地戳穿,泡茶達咩。和自己猜得一模一樣,瓶蓋早就擰開了,還被屈南往反向擰過。這點兒伎倆根本瞞不過陶文昌,畢竟他的那個4人宿舍裏,除了自己和床板,就沒有直的。
“擰不開,你加油吧。”他又把水還給陳雙,讓傻徒弟繼續當英雄,再看着逐漸靠近的人形茶包顧文寧,等着茶王發揮。
顧文寧從很遠就認出了陳雙,應該說,很遠認出這桌兩個金毛。“我過去一趟。”他先和自己哥們兒說,再過來,“呦,白隊,昌子,你們怎麽也在?”
他故意沒提屈南,但是,也沒有表達出明顯的惡意。因為每次自己表達惡意都被屈南無形化解,自己又不傻,不去撞他這個南牆。
結果,他故意沒提的那個人,反而站了起來。
“文寧啊,來,我們正吃飯呢,一起吃吧。”屈南站了起來,順手拉開旁邊一張座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莫生,這位是孫洋洋,他們都是陳雙二十三中的高中同學,今天特意來看他的。我給你們也介紹一下,這位是顧文寧,我們跳高隊的隊員。”
“你好啊。”孫洋洋坐着往上看,“哇,你們練跳高的都這麽高嗎?”
莫生聽見顧文寧三個字,忽然一動眉梢。
陳雙現在根本沒時間去尴尬去在意,還在和那瓶礦泉水作鬥争,死活擰不動。
陶文昌和白洋頓時看向對方,同時笑了一下。先做介紹就是先占上風,屈南這樣一說,孫洋洋和莫生就成了他介紹給顧文寧的人,這樣顧文寧再叫出他倆的名字就不算奇怪,也算給陳雙解圍。
“你別跟我來這套。”顧文寧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屈南的手,擡了下鎖骨,将這只手甩下去,“我又不是不認識他們,用得着你來說嗎?輪得着你做介紹嗎?”
屈南的手明顯又想再搭,但在半空中改變了方向,劃出一道運動軌跡明顯半路改變的弧線,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兒。
這個動作,立刻被莫生注意到了。
“給。”陳雙和瓶蓋的戰争終于結束,通紅一雙手,見不得屈南被顧文寧欺負,趕緊把礦泉水遞給他,“以後再有水我給你擰,你別親手幹這些力氣活。”
“謝謝,我沒事,我就是……想緩解一下和文寧的關系。”屈南趕緊坐下,把椅子往陳雙方向挪挪。
孫洋洋還保持着吃飯的姿勢,莫生剛和大家聊熟,一秒恢複臭臉,思索着,把顧文寧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你怎麽會認識我們?”
“因為陳雙啊。”顧文寧的兩只手支在桌面上,依次看看這圈人,“陳雙以前和我打電話說過你們,你們是他兄弟,還說有時間一起吃飯,只是我以前太忙,抽不出時間來。一個叫莫生,一個叫孫洋洋,我認識。”
孫洋洋的筷子慢慢不動了。“什麽啊?”
“你他媽別瞎說,我什麽時候給你打過電話?我又不認識你。”陳雙開始慌,兩只手攥一把拳頭都發麻,剛才用力太過。
莫生的表情冷得更快了,眼神剜向屈南,又剜了一眼陶文昌。“他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啊。”陶文昌才不管呢,如果是個情商不夠用的遇到事了,自己還幫一把,屈南的事根本不用自己出手。
陳雙的表情比莫生還要難看,也自認倒黴,首體大這麽大,自己帶兄弟吃個飯都能撞上前男友。上天确實不會虧待感情裏犯傻的人,上天會他媽往死裏折騰。
白洋也不吭聲,只是默默地推了一下鏡框。這時,屈南等顧文寧的話開始在每個人心裏産生作用了,才不緊不慢地扭過身,壓住了陳雙的手。
陶文昌屏住呼吸,生怕一會兒的茶味熏到自己。
“你別急,文寧這個人就愛開玩笑,以前咱倆打電話的時候他不是總在旁邊聽着嘛,我每次和你聊天他都開咱們玩笑。”屈南抓起陳雙一只手,徐徐地揉搓他發紅的虎口,“我總是不好意思接你電話,好幾次他都在旁邊起哄,還鬧得你不好意思。”
“屈南你說什麽呢?”輪到顧文寧懵了,怎麽身份一變,自己變成了聽人打電話的那個。
屈南把椅子又往陳雙旁邊挪挪,回過身,怪無奈地笑笑。“我現在在彌補以前的錯誤啊,這還是你提醒我的。以前自己總是忙着訓練,不陪他,你還開玩笑,說等陳雙考上體院一定勸他和我分手。我現在真的知道自己不對,應該多陪陪他,他們……”屈南又看孫洋洋和莫生,“确實是陳雙電話裏提起過的那兩個人,莫生就是和他不打不相識的那個,洋洋是他們的小跟班,今天我請他們吃飯。”
“是嗎?”孫洋洋覺不出來什麽,可莫生覺出不對勁,立刻問屈南,“為什麽你和陳雙打電話要讓別人聽見?”
顧文寧剛要開口說事實,又沒法說了,因為自己以前和陳雙打電話确實是公放,如果現在自己跳出來,等于當着陳雙的面承認了這個事。
屈南的嘴動了動,一時沒回答上來。陳雙只覺得他搓揉自己虎口的動作更頻繁了,顯然處于緊張之中。
陶文昌還是坐山觀虎鬥,自己和大三不是一個宿舍,不知道宿舍裏發生過什麽,而且他掐指一算,屈南的一號僚機該跳了。
“因為有時候我們在宿舍裏搞體能,空不出手來拿手機,所以放一下公放。”白洋說,随手用濕紙巾擦擦手,“我和他們一個宿舍,有時候我自己的電話都是公放。但太私密的肯定不會讓別人聽。”
“哦……原來是這樣啊。”孫洋洋還沒放下筷子,看向顧文寧,“你和我們老大的男朋友一個宿舍啊?”
“你們老大的男朋友?”顧文寧吃了一個啞巴虧,但白隊這話說得特別中立,也算給自己将來解釋找了一個借口,“別他媽逗了,我才是他男朋友,我連他生日哪天都知道。”
“文寧,我知道去年我光顧訓練沒陪陳雙過生日,還沒給他補,你看我不順眼,但是我今年一定和他好好過。”屈南又看陳雙,他比陳雙高,平坐時眼睛位置也高于陳雙的眼睛,但卻稍稍低着頭,稍稍側臉,像從下往上挑着看,給人一種闖了禍的惴惴不安感,“今年10月12日,我請假陪你。”
這個日子一說出來,陶文昌就知道茶王穩了。誰讓顧文寧慢了一拍,剛才沒說呢。能說出陳雙的生日來,這在別人眼裏就是男友行為,能不能騙過莫生另說,但是一定能騙過洋洋。
不過屈南是怎麽知道的啊?陶文昌又詫異,不會屈南才是那個聽別人打電話還做筆記的大缺德吧?
“沒錯,你去年就沒陪我們老大,老大等你一天呢!”這件事不提還好,一提,孫洋洋氣得扔下摯愛的荔枝蝦球,“你連禮物都沒買!”
“對不起,我……我今年補上去年的,我請客,連你們一起請。”屈南笑着握緊陳雙的手,“好不好?”
陳雙打了個激靈,大腦無法思考好不好。屈南怎麽會知道自己生日呢?這不應該吧?這時旁邊一聲響,白洋站起來了,搭着顧文寧的肩膀,将人往外送。
“你們吃你們的,我和文寧先回去訓練。”白洋給了昌子一個眼神,推着顧文寧朝另外一個方向走,還輕輕耳語,“跟我走,這事你先別管,陳雙那兩個兄弟不好對付,你也不希望備賽期打架吧?”
顧文寧自然不想就這麽走,可是白隊說到了點子上,備賽期打架一定會吃處分,只好和白洋一起離開了東食堂。
等顧文寧離開,陳雙才緩過來,好險,差點兒露餡兒。忽然手上被人一捏,屈南看了一眼運動員窗口:“你陪我去買幾個酸奶吧?”
這顯然是有事要和自己私聊,陳雙趕緊跟着一起去。離餐桌幾十米遠,兩個人一起戳在運動員窗口外,陳雙先開口:“剛才吓死我了,我他媽還以為要露餡兒……”
“對不起,我太緊張了,所以……”屈南捏了一下陳雙的肩膀,掌心壓過他的肩骨凸起,再順到大臂上,“我沒有當假男朋友的經驗,所以一緊張就亂加戲,剛才我表演的還行麽?我現在這個親密動作可以麽?”
“行,你太行了!”陳雙動動肩,“多虧你在……你別緊張。”
“我太緊張了,一緊張就容易說錯話,好在白隊帶他走了,不然我一定說不過他。”屈南低下頭,看着陳雙的鞋帶,随後彎下腰,将陳雙系得好好的鞋帶解開,重新又系了一次,“我不像顧文寧那麽沖,剛才真怕他和我打起來。”
“他敢!”陳雙又想往後縮,以前都是自己給四水系鞋帶,确實幻想過有一天別人給自己系,“不過……你怎麽會知道我生日?”
“我……”屈南站起來,看了一眼遠處的那桌人,搖搖頭,笑了笑。
“你是不是有事瞞我?”話說一半,陳雙必須追問,“你說吧,我不生氣。”
“那我說了你千萬別生氣。”屈南一口氣地說,“你去年生日那天我們沒有訓練,偶然聽見顧文寧和你打電話,他說全天都要訓練……所以我才記住這件事。我不小心聽了他和你的談話,你不會怪我吧?”
陳雙表情麻木了一瞬,轉而冷笑。“不怪,我還以為他真的有事……原來是根本不想陪我。謝謝你啊,不然我還蒙在鼓裏……”
“或許他那天是真的不舒服呢,你也別太難過,我覺得顧文寧不會是故意不陪你的那種傻逼,一定有別的原因。”屈南又看了一眼遠處那桌,手輕輕地摸了一下陳雙的側腰。
“不,他就是那種傻逼。我當年也傻,以後不會再犯傻了。”陳雙搓了搓臉,“謝謝你。”
遠處的餐桌上,陶文昌獨自面對洋洋和莫生,同時關注着買酸奶那兩人的動靜。心裏卻有隐隐的不妙,這事可能還是露餡兒了,沒瞞住莫生。
沒關系,茶王加油,下一個搞定莫生。
--------------------
作者有話要說:
屈南:小場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