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正是雨過天晴之時,林間透着一股清新濕潤的氣息,陽光透過樹冠的空隙灑下來。在地上投射出一塊塊光斑,也在林中兩人的臉上映照出斑駁的影子。
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腳踏實地的站着,她算不得絕美,但小臉精致、杏眼桃腮也算得上漂亮俏麗,只是此刻下颌線緊繃,面色有些冷淡。
而在她的對面,則是一個男子,相比起那青衣女子,他不僅相貌更勝一籌,長相俊美邪氣,衣着也更花哨些,黑衣上是燙金的雲紋,靴子上是黑紅的暗紋,腳不落地,踩着的是先天靈寶、滅世黑蓮,手裏拿着的是先天至寶、弑神槍。端的是尊貴霸氣。
明明現在該是陽光燦爛而溫暖和煦的,但兩人之間不太妙的氣氛讓這一片空間的空氣仿佛都凝滞下來。
不想和他比鬥?
她這裏沒有他要的東西?
羅睺聞言動作一頓,一雙銳利的雙眸緊盯着眼前的青衣女子,那雙澄澈的杏眼似乎有很多情緒浮沉,羅睺看不懂,他也不需要懂。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他冷哼一聲。上下打量着那青衣女子。
“你之前分明也在等我找來,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比一比的吧?怎麽?現在忽然開始示弱,是你終于怕了?”
青衣尊者聽到這話,似乎有些驚訝。
“我在等你找我比鬥?你怎麽會這麽想?”
羅睺卻堅定的表示。
三個月來,希榕一直後背門戶大開、毫無防備的對着他,看似什麽都不知道,實則是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才會頻頻往後面看。
不就是為了挑釁他,試圖讓他率先發動攻擊嗎?
至于為什麽希榕會希望他先發動攻擊?呵,當誰不知道她那可以反噬攻擊者的奇怪防禦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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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希榕的話來理解就是:別裝了,都是千年的狐貍你擱我這玩什麽聊齋?
希榕:……
《論她因為不想碰到陌生人觸發腦補事件而在走路時東張西望,結果反而再次吸引來一個腦補怪這件事》
青衣尊者沉默了一下開口:“其實……我并不是在看你。”
羅睺不耐煩了,這女人是怎麽回事?
都這時候了還裝什麽裝啊?
“夠了,無意義的廢話到這裏就夠了。”
羅睺緩緩握緊手中的弑神槍。
“總之,造化玉碟在你手上對吧?”
青衣尊者擡眸:“造化玉碟?”
“沒錯,正是造化玉碟。你也不必說什麽那半塊造化玉碟不在你身上。我羅睺也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你的諸多算計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手一擡,槍尖直指對面的青衣女子。
“我知道,你從不周山巅下來為的就是以身做餌,引得得到另一半造化玉碟之人來主動尋你。百年前,我驅使兩只朱厭試探你,你親口說出讨厭黑蓮花一話,想必在那時候……不,或許在那之前你就猜測另一半的造化玉碟在我手上,只是那一次我出手才讓你終于确定了這一猜測。”
“但你并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你知道還不是時候,我有滅世黑蓮,弑神槍在手,你并非是我的對手。你當時故意說出那話來唬住我,以此拖延時間。”
而百年前狐族和朱厭族等以山谷為中心的幾個小族群遭遇的兇獸群襲擊事件,正是羅睺因為摸不準希榕的底、想着暫時隐于暗處再做打算而弄出來的。
俗話說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所以羅睺臨走前一甩袖子,催動法力,這才引來了大量的兇獸聚集。這不算他的報複,頂多說是心情不好的随意發洩而已,就如尋常人心情不好看見路邊的石子踹了一腳一樣普通。
羅睺不會在乎自己因為氣悶‘踢了一塊石頭’會害死多少生靈,狐族和朱厭族怕是也永遠不會知道百年前那一場滅頂之災只因為某人的一時氣悶。
早就忘了百年前自己心情不好随手施法一事的羅睺冷聲繼續道。
“百年後,你以後天功德至寶得到大量功德金光。我本以為你是準備走功德成聖的路子。但後來我發現,你實在是一個很會騙人的女人,我竟然又被你給騙過去了。”
“你故意接近那元凰,百年來步步算計,終于成功引導元凰立誓,始麒麟和祖龍緊随其後,從而推動整個洪荒萬族來替天道消除兇獸。大概是因為這件事你無論如何也藏不了,索性也就不藏了,所以我這才終于明白,你的野心遠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對自己也狠心的多,為了無上的力量,你竟是打算成為受天道操縱的傀儡!”
“不過抛開這個不談,你的心思深沉、詭計多端,皆是我見過之最。配得上做我的對手!當然,造化玉碟只會是我的!”
羅睺話音剛落就突然暴起。手持弑神槍猛地朝希榕的心口刺去!
他實在等不及了,雖然這人又可以反彈攻擊之法,但他相信一力破萬法,最後的贏家一定是他,羅睺!
希榕:?!!!
正聽着羅睺的話一臉懵逼的希榕呼吸一窒,腦子裏一片空白。
要死!要死!要死!
她這麽一個活潑可愛,聰明漂亮的小姑娘就要死在這個不聽人話的腦補怪手上了嗎?
這可真踏馬無妄之災了啊!請務必讓她死前在手上紋上一個慘字!
咚~
就在那滿是煞氣的弑神槍即将和希榕貼貼的時候,一股荒古銅鐘的嗡鳴聲出現。與此同時,和希榕近在咫尺的槍尖卻再也無法往前進半分。并且一股無形的力量順着槍身迅速反噬到了攻擊者的身上。
希榕愣了一下,随後才眨了眨眼睛,恍惚道。
【诶?我沒死?】
本來已經準備好帶着希榕遁逃的盤古看了看羅睺的情況,語帶驚訝和笑意道。
【是啊,看來我們要對你防禦力的預測再提升一個高度了。】
連準聖的攻擊都能擋住,這是何等可怖的防禦力,就算沒有攻擊力也照樣能在此刻的洪荒橫着走了!
他們這邊開心,遭到攻擊反噬的羅睺心情可不美麗,他握着弑神槍的手青筋暴起,卻不願意就這麽無功而返,咬着牙再次加大的法力。弑神槍上黑紅色的煞氣凝結成了猙獰巨獸對着希榕狂吼。槍尖更是如毒蛇吐信,拼命的想要咬希榕一口。
眼見這樣也無法傷到那青衣女子分毫,羅睺咬牙把弑神槍往天上一扔,雙手掐訣,弑神槍快速朝着希榕自動攻擊過去,眨眼間就繞着希榕刺出漫天黑紅色槍影。
他就不相信了,以他準聖的修為,竟然找不出這家夥防禦上的半點弱點!
青衣尊者就那麽站在林子裏,動也不動,似乎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任由黑紅色的密集攻擊把自己團團包圍。然而她也不需要動手。因為任何攻擊都到不了她身上就被無形的屏障擋住,宛如泥牛入海。
不對,說是泥牛入海也不盡然,因為那些攻擊并沒有消失,而是全數反噬到了攻擊者自身。
“唔!”
羅睺出手沒有絲毫保留,所以自己也實打實的吃了自己準聖十成法力的攻擊,頓時悶哼着收手,退回了黑蓮之上。
但相比于劇痛他更震驚于對方的防禦,準聖外加先天至寶弑神槍加成的十成十的一擊都沒有破這家夥的防禦?
羅睺的表情變了幾遍。
從‘老子縱橫混沌、洪荒千千萬萬年,什麽樣的對手我沒見過?!’再到‘卧槽,這樣的對手我還真沒見過!’
這家夥的跟腳真的是一棵榕樹,而不是什麽準聖級別的超級大王八嗎?!
不過最重要的是……
羅睺召回弑神槍暗自警惕。冷聲開口道。
“你不動手?”
眼看羅睺好像殺不了自己,希榕頓時是天晴了,雨停了,她覺得自己又行了。
聞言她深吸一口氣,嚴肅的對還在斜飛着使勁把弑神槍往她這捅的羅睺道。
“我說了,我本就不想和你比鬥。”
這當然是假話,之前她或許是不想,但現在純粹是不能,但凡她有點攻擊力,她都要撸起袖子胖揍這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羅睺一頓!
但因為現在戰鬥力不足,所以希榕覺得自己還是跟對方講道理比較好。
“羅睺,你真的誤會了。造化玉碟不在我這。我下山也只是為了看看洪荒的大好河山罷了,既沒有唬你,也沒有對元凰步步算計。最重要的是,你給我記住了,我,希榕,一點也不心思深沉,詭計多端!”
盤古當即嚴肅的附和,【說得好,這個必須說清楚了,可不能讓他憑空污了你的清白!】
他的摯友活潑聰明,善良謙遜。性格可愛極了,哪裏心思深沉、詭計多端了?他們不接受這種污蔑和毀謗!
然而羅睺的注意力壓根不在最後一句上面,他聽着希榕的話語,眼眸微微有些動搖了。
“造化玉碟不在你那能在誰那?”
羅睺此刻以己度人,想着造化玉碟是何等重要的東西,若是此刻他占上風,早就直接強搶過去,順便一槍送走敵人了,再戲精的人也不至于到這種時候還要僞裝吧?
當然,這一幕看在希榕眼裏只覺得羅睺賤兮兮的。她冷笑一聲對盤古道。
【你看看,剛剛好好和他說他非不相信,現在打不過我受內傷了才相信,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什麽呢?】
盤古沉思一下,果斷道。【告訴了我們,日後若是希望別人相信我們,最好提前把他打一頓。這樣比較省時省力省口水。】
“咳咳咳!”
希榕猝不及防下,差點被口水嗆死。
【……分析的很好,下次不許分析了。】
另一邊的正在等回答的羅睺只見那青衣尊者仿佛想到了什麽,面色變得複雜了一瞬,随後咳嗽出聲。現在的洪荒生靈連感冒發燒的概念都沒有,羅睺見此情形第一反應就是。
“你有內傷?竟然有人能傷得了你?”
這超級大王八……咳咳,這棵大榕樹的防禦力連他這個準聖都破不了,她是怎麽受的傷?
羅睺再怎麽自大也不會覺得是自己剛剛傷到了那希榕,畢竟剛剛的局勢太過分明,對方防禦時的表情更是太過輕松,根本不會讓他有任何誤會。
他只是猜測,莫非是剛剛防禦他這一擊,牽動了這希榕之前未愈的內傷?
青衣尊者咳嗽了幾聲停了下來,聞言動作一頓。
“不是什麽大事。”
她仿佛不想多談這件事,只是擡頭看向羅睺。
“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造化玉碟并不在我這,它在……它在誰手上這我不是我能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去尋,或者,讓那人自己告訴你吧。而這些麻煩事我不能摻和。也不想摻和。”
看過不少洪荒流小說的希榕在聽到造化玉碟這四個字的時候就反應過來,小說裏道祖鴻鈞為何會和魔祖羅睺一戰呢?通常不正是因為造化玉碟嗎?
造化玉碟在盤古開天後破碎,然後被逃脫當初那場大戰的兩個混沌魔神,羅睺以及鴻鈞得到。造化玉碟記載了三千大道。乃是悟道的大寶貝。羅睺和鴻鈞就這樣偷偷發育,成功在洪荒生靈皆以為大羅金仙就是頂峰,連大羅金仙之上的準聖境界,聖人境界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成了準聖。
而後為了成聖,為了成全自己的道。他們必須得到對方手上的半塊造化玉碟,這也注定了他們之間必有一場大戰。
可以說,希榕有八成把握羅睺要找的那另外半塊造化玉碟就在鴻鈞手上,但是她能說嗎?她當然不能說啊。畢竟道祖魔祖她哪個都惹不起啊!
聽到這些話的羅睺沉默下來,似乎在思索該不該相信希榕的話。
然而就在這時,邊上竟是有第三人的聲音傳來。
“道友看來是生氣了?不過這可怨不得我啊,是這羅睺自己弄錯了。”
那聲音情緒淡淡,不過卻也可以聽出對希榕的親近,以及對羅睺的冷漠。
這附近有人?!
羅睺反應最快,猛地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白發男子走來。而後希榕才轉頭看去。
對方白發如瀑,面如冠玉。穿着很簡樸,細麻布衣,插着簡陋的木簪子。他長得算是俊美,但一般人看見他卻絕不會記住他的臉長得多俊,只會注意到他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布滿滄桑歲月的痕跡,仿佛時間長河、宇宙奧妙、世間萬物盡數在裏面,永遠也探不到底。
單看那雙眼睛,似乎根本無法斷定此人的歲數,像是青年,像是中年又像是老年。總之這樣的人顯然不是能以皮相或者歲數來界定、區分的。
希榕分明從未見過他,但結合那句話,以及他此刻那獨特的氣質,一個名字頓時在希榕的腦海中閃過。
道祖鴻鈞!
當然,此刻的鴻鈞還不是日後那個以身合道的天道代言人,道祖鴻鈞。只不過是羅睺在混沌的老相識罷了。
“鴻鈞!”
同為混沌魔神的羅睺當即認出來了來人,頓時驚愕警惕起來。
“你什麽時候在這?”
他剛剛竟然一直沒發現!
鴻鈞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擡眸淡漠道。
“我就在這附近潛修,三個月前你們的出現在這附近後,我就注意到了,所以跟上來看看情況,只是你的注意力都在這位道友身上,并未察覺到我罷了。”
鴻鈞說的附近,自然和普通人說的附近不同。總之他神識能到達的地方就叫附近。
希榕在邊上面無表情的聽着。努力繃住自己的表情。心裏抓狂的咆哮。
瞧瞧她聽到了什麽?
這個看似敞亮的白發美男鴻鈞三個月前發現她被羅睺跟蹤後,竟然什麽都不說,也偷偷跟上來,跟蹤了她三個多月!
希榕:這合理嗎?就問這合理嗎?
你們混沌出來的是不是腦殼都有那個大病?!
也就是這裏是洪荒,她又打不過你們這些大能,否則她反手就是一個報警,送你們兩個跟蹤狂去局子裏狂踩縫紉機!
而另一邊,羅睺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鴻鈞的話,畢竟開天之後,僥幸逃出生天的幾個混沌魔神都掉了修為境界,此刻聖人未出,準聖就是天上地下第一強者,就算鴻鈞也有機緣得以入準聖之境,同為準聖,他羅睺也不可能發現不了鴻鈞!
但羅睺話才剛剛到了嘴邊,忽然福至心靈。死死的盯向鴻鈞。
“另外半塊造化玉碟在你身上?!”
就如他之前猜測希榕的那般,造化玉碟不僅能這樣修為還能遮掩自身氣息,是實打實的好寶貝。
若是那造化玉碟在鴻鈞身上,這家夥自然就能躲開他的神識探查!
面對羅睺的質問,鴻鈞也沒有隐瞞的打算,只是側頭看了一眼邊上的青衣女子道。
“沒錯。本來我不想這麽早和你相見的,羅睺,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找錯人。”
錯了,全錯了!
羅睺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百年來的分析和試探竟然全是錯的!找錯人就算了,還貌似找到了個硬茬子,信心滿滿的張嘴準備吃下好處,結果咔嚓差點把牙都崩掉!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吧?
誰讓這個希榕本身那麽奇怪,疑點那麽多,害得他這麽聰明絕頂的人都被誤導了,生生在錯誤的道路上撒丫子狂奔。
羅睺惱羞成怒的暗自甩鍋,卻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希榕恍然大悟道。
“你剛剛說你之前并非是在看我……所以你是在看他?你一直都知道他就在後面?”
羅睺的眼神變了又變。
知道有兩個危險的準聖在跟蹤窺視自己卻一點沒有點破的意思,反而還神态自然的帶着兩個‘小尾巴’到處走?這到底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這家夥有什麽特殊癖好?
羅睺:我不理解,但我大為震驚。
希榕面容僵硬,在幾分鐘之前,她說那句話的時候是萬萬沒想到這麽平常的一句話會如回旋镖一樣狠狠的紮回她身上的。
當然,在羅睺和鴻鈞看來,青衣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面色微微暗沉下來。但卻依然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只是淡淡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我只是想看看這洪荒大地而已,所以你們聊你們的……我就先告辭了。”
發現自己的‘烏龜殼’真的很牛逼的希榕:抱歉,我媽不讓我跟腦補怪玩。
鴻鈞面色未變,只是看了希榕一眼,沒說自己相不相信這話。
而羅睺則是嗤笑一聲。
“我果然沒看錯,你還真是傲慢啊,看了三個多月的好戲,到這會兒還假惺惺的說什麽不知道,不想知道?只是……不知你到底只是想要當個傲慢的看客,還是也盯上了造化玉碟呢?”
他笑得眉眼間盡是邪氣,分明是看着希榕說的話,但眨眼間卻是手握弑神槍就朝着一邊的鴻鈞刺了過去!
鴻鈞早有準備,當即大袖一揮,一道清光暫時擋住了槍尖寒芒,而他已經腳踩祥雲退到了半空中。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這片林間的景象已經變了一變。
那抹清光破碎,弑神槍指着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坑,離得近的石頭、樹木、雜草直接被大法力碾壓成塵土,離得遠的巨石碎裂,參天古樹斷裂,小石子、小樹枝飛濺,遠處一群啥也不知道的飛鳥和野獸驚慌失措的開始逃跑。
鴻鈞卻似乎并不願意和羅睺打。
“我雖然隐有所感我們注定要有一戰,但并不是今天。”
然而羅睺卻是躍上半空,再次攻向鴻鈞。
“怎麽?你這是怕了?知道怕了就快點把造化玉碟交出來!”
鴻鈞再退再勸。
“羅睺,你雖然有弑神槍在手,但今日你已經受傷,恐怕沒什麽勝算。”
羅睺卻不耐煩了。
“何必啰啰嗦嗦個沒完,今天咱們只管手底下見真章吧!”
鴻鈞只是不想進行無意義的戰鬥罷了,但是眼看羅睺步步緊逼,把那弑神槍都快耍出花來,他也只能微微蹙眉,随後一甩袖子,一道流光迅速從袖子裏飛出。在半空中見風就長,眨眼間就變成了一人高的法寶。
那法寶形似旗幡,其上繡滿了道道流光四溢的文字,撲面而來的是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蠻荒氣息。普通人看一眼都能讓人頭暈目眩!
【咦?】
盤古輕咦一聲。有些怔愣的看了眼那法寶。
雖然只是一部分、雖然模樣也變了,但他們一同自混沌青蓮孕育而出,相處了千萬年。早已心神相連、心意相通,所以他只一眼還是認出了這法寶的來歷。
眼見那法寶竟然擋住了自己弑神槍的攻擊,羅睺頓時面色驚愕。
“先天至寶?!”
這鴻鈞當真是好運道,這家夥竟然也有一個先天至寶?!
他擡手迅速掐算起來,更是面色驚疑不定。
“盤古幡?這就是那把盤古斧分化的先天至寶之一?”
當初盤古斧分化成四道光迅速消失在天邊,他當時雖眼饞,但因為身負重傷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卻不想今日竟然能得以看見其中一件!
鴻鈞聞言只是微微颔首。“不錯,這正是盤古幡。”
羅睺咬咬牙,卻是不願意就這麽放棄,再次緊握弑神□□了過去。
“你那盤古幡雖好,卻不過是盤古斧的一部分而已,我這弑神槍可是那混沌青蓮的蓮莖吸納混沌煞氣所化,連聖人金身都能傷,殺你一個準聖不過是綽綽有餘!”
知道羅睺不會輕易放棄,鴻鈞輕嘆一聲,控制着盤古幡也迎了上去。
這一場戰鬥打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飛沙走石。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竟是一下子打了個三天三夜。
只是羅睺到底是受傷在先,雖然他也沒有落入下風,但他心知自己也沒多少勝算,反而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最後他咬咬牙,放了一句狠話後踩着滅世黑蓮迅速離開。
鴻鈞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他并沒有追擊的意思,只是腳踩祥雲,在半空中面色淡然的擡手接過了那縮小飛回的盤古幡。心思則是都在其他地方。
三個月前,他第一次感知到那個叫希榕的女子的時候,他藏納在紫府中的盤古幡就動了一下,快的好似錯覺。
但三個月後的今天,當他抛出盤古幡對敵的時候,那盤古幡竟然差點不受控制的往那希榕的方向飛去,鴻鈞終于可以斷定,盤古幡的異常絕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鴻鈞想不通的是,盤古幡乃是盤古大神的遺物,盤古斧分化成的四份先天至寶之一,那青衣女子希榕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勾動盤古幡的異動?
她……到底是什麽人呢?
百思不得其解、向天道掐算也算不出分毫的鴻鈞垂眸,眼底滿是探究的朝着下方看過去。想要看看那位青衣女子面對盤古幡的出現是否有什麽特殊的表現。
結果他剛剛看下去,表情微微一愣。
只見下方遍地大坑、一片狼藉混亂的林子裏,連片青色的衣角都沒留下,哪裏還有什麽青衣女子的身影?!
鴻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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