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晉江獨家發表 (1)

“叔叔...”

鼻尖紊繞的都是屬于男人獨有的氣息,松木香夾雜着酒氣,還有淡淡的尼古丁香,白一鳴被男人攬入懷中動彈不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鳴。”男人的聲音磁性又不失性感,刻意壓低的嗓音分外撩人,他抱緊懷裏的青年,像擁有了稀世珍寶一般,“你來找叔叔了,叔叔很想你。”

想你...

簡單的兩個字,傳到白一鳴的耳朵裏,只有沉甸甸的幸福。

他忍不住鼻尖泛酸,兩手還住男人的腰,聲音帶了點委屈的哭腔:“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把臉埋在男人火熱的胸膛,感受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自己也跟着一點點熱了起來。

不是沒被叔叔抱過,小時候經常被叔叔抱在懷裏玩耍,後來他長大了,叔叔明顯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讓他傷心了好久,但是能夠理解這種疏遠。

聞靖宇喜歡男人,所以才會對他保持距離。

他不開心,但也非常慶幸。

“叔叔,”他低喚了聲,語氣故意放軟,帶着點撒嬌和抱怨,然後把臉從男人的胸口擡起來,黑暗中,他貼近男人明亮的雙眸,心中一陣悸動,“為什麽要躲着我,如果我不找你,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

“我躲着你?”聞靖宇低頭,額頭抵住他的,兩人的呼吸瞬間交融在一起,“傻瓜,我是不敢,不敢見你。”

“為什麽?”白一鳴忍住臉紅心跳腿發軟的反應,勇于直視男人那雙漆黑光澤的眼眸。

“因為......叔叔怕自己忍不住傷害你。”

此話一出,聞靖宇完全變了一個人,那具軀殼下仿佛藏着兇猛野獸,徹底失去了平時的溫柔和嚴肅,而白一鳴就是他眼中的獵物。

青年是害怕又緊張,更多的是渴望,看着這樣的叔叔,心中無比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叔叔,你醉了嗎....唔呃...”

他被聞靖宇重新撈回懷裏,對方手中的力道極重,扣住他的腦後,火熱帶着酒氣的唇毫無預兆地壓了下來,完美堵住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嗯...”白一鳴悶哼一聲,喉間的窒息感,還有胸膛劇烈跳動的心髒,無一不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聞靖宇在吻他。

意識到這點,白一鳴整個身體迅速升溫,他主動張開唇瓣迎接男人的探索,沒有技巧和經驗的他,只能笨拙地回應,很快被人親的暈乎乎的。

聞靖宇的吻很霸道,剛開始很急切,在他表現出不适之後,逐漸變得溫柔,開始細細品嘗,但無論是哪種進攻,都足以讓白一鳴頭暈目眩。

“叔叔...”白一鳴逮住空隙,下意識想喚男人的名字。

下一秒,微紅的唇瓣又被人含在嘴裏,不能言語。

幸福來的太突然,他怎麽也想不到今晚會有意外驚喜。他是來找聞靖宇問獅子,問腿傷,順便為男人故意躲他而算賬控訴,卻沒想到,他剛進門就被男人抱在懷裏親吻。

吻的他慢慢忘記所有,眼裏、心裏、感官全部屬于一個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恍惚間他被聞靖宇抱進卧室,兩人雙雙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當他的後背觸到柔軟的被褥時,意識才回歸了一點。

他左右看兩眼,得知自己此時的處境,臉蛋的溫度又上升了一個高度,他雙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衣擺,輕輕喘着氣,有些緊張地看向上方化身為狼的男人。

“叔叔,我...”

白一鳴渾身發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明明有很多話呼之欲出,可到了嘴邊,一句都記不住。

他眼裏只有聞靖宇,其他都不重要。

男人壓下身來,一手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敷在他的頭頂,越來越近,帶着一種恐怖的壓迫感,但相對于恐懼,白一鳴更多的是興奮和期待。

聞靖宇溫熱的唇瓣再次落下來,從額頭開始吻他。

細細碎碎的吻從額頭一路蔓延到鎖骨,男人邊吻邊問他:“一鳴,想叔叔嗎?”

白一鳴毫不猶豫地回應:“想。”

他看着對方,眼睛都在發光。

“喜歡叔叔嗎?”聞靖宇擡起臉,俊美的容顏暴露在昏暗的燈光下,眸中映射出清潤的光輝,華美至極,“團子,是真的喜歡叔叔嗎,會不會有一天不喜歡叔叔了。”

“不會!”白一鳴急了,主動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永遠喜歡叔叔,我喜歡您,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請相信我。”

像要證明似的,他擡起上半身,摟緊男人的脖子獻吻,親吻男人的側臉和頸窩,有些情難自禁。

他的主動更加激起了聞靖宇身體裏藏着的野獸,幾乎是同時,他就被男人重新按回原位,而那雙手,也毫不客氣地在他身上煽風點火。

白一鳴将臉埋在枕頭上,只露出兩只紅透的耳朵,微微抖着肩膀,感受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餘溫。

突然,敷在身上的熱度退開,有股涼意襲來。白一鳴不解地睜開眼,慢慢轉頭看向上方的男人。

聞靖宇皺着眉頭,眼前一片模糊,語氣有些不确定,還帶着點慌亂:“一鳴?”随即緩緩搖頭,“不行,真的是一鳴...”

“叔叔。”

白一鳴伸手握住聞靖宇的手腕,他怕對方後悔,方才被親軟的身子瞬間恢複力氣,猛地起身抱住男人的腰,像八爪魚一樣纏在對方身上。

“別走...”他有一點瑟縮,使勁往男人懷裏鑽,手中不敢松力,眼神濕漉漉的,可愛至極,“我準備好了,叔叔別走,別抛下我。”

這要是還不上,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聞靖宇禁欲多年,根本經不起白一鳴這麽撩撥,腦海裏僅存的一絲理智也被青年的挽留聲扯斷。他擁着人倒回床上,一手拖起青年的後腦,強迫對方承受自己的濕吻。

這次的吻不同于初次,少了些安慰和溫柔,更多的是占有和掠奪,兇狠的讓人有些無力承受。

尤其是白一鳴這種剛出茅廬沒什麽經驗的小白,很快被吻的渾身俱軟,任憑他為所欲為。

晚上的時候聞靖宇被幾個老總輪番敬了幾杯酒,照常來說他的酒量還可以,但可能跟心情有關,許多煩心事索繞心頭,導致他這次醉的比較快,再加上右腿膝蓋傳來陣陣疼痛,不得不提前回房休息。

他是醉了,但沒有失去理智。

他擁抱懷裏的青年,在那俱年輕的軀體上留下屬于自己的點點印記,他很想抛開一切跟随自己內心的欲望索要,可是他的潛意識不斷提醒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害白一鳴。

所以他擁着青年熱吻,卻沒舍得做到最後。

白一鳴不知道該怎麽取悅男人,始終處于被動方,只能跟着叔叔的節奏走,到最後,他摟緊叔叔的胳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白一鳴率先醒來。

他小幅度地伸個懶腰,手臂觸到溫熱結實的胸膛,吓得他立馬僵住身體,随即緩緩睜眼。

入目所及是他叔叔的絕世容顏,近在咫尺。

白一鳴“騰”的一下臉紅個徹底,有些羞恥地別開視線,然後把自己的腿從對方的大腿上悄悄挪開。

緩了幾秒,他的視線重新回到男人的臉上,對方呼吸清淺有規律,還處于熟睡中,他不自覺勾起唇角,盯着男人的睡顏傻樂呵。

這副畫面隽永,令人終生難忘。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一秒變嚴肅,把手伸進被窩裏往下探去。

他想摸摸聞靖宇的右腿,是不是真的受傷了,可當他碰觸到對方溫熱的肌膚時,又很慫地縮回手。

自己身上穿了一套簡單的睡衣,但是叔叔什麽也沒穿,萬一摸到不該摸的地方emmm...

白一鳴抿嘴偷笑,掀開被子時也沒敢偷看,慫包一樣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拖鞋也沒敢穿,光着腳一步兩回頭地往外走。

直到走出卧室,才敢大喘氣。

他倚靠在門板上,捂着“撲通撲通”跳的小心髒,嘴角緩緩扯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昨晚和叔叔做了很多親密的行為,接下來是不是該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已經腦補出許多溫馨畫面,開始提前慶祝了。

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一個小時過去後,卧室裏的聞靖宇才悠悠轉醒。

宿醉一夜,男人略感頭疼,他揉着眉心坐起身,很快察覺到身體的異樣,就連周身的味道也充滿了旖旎感。

他掃了一眼房間,确認只有他一人,昨晚的記憶也随之湧來。

可能是太過思念,他好像見到了白一鳴,醉酒的他将人攬入懷中,不顧對方意願的強吻,還把人抱進卧室,最後還逼着對方幫忙疏解。

想到這裏,聞靖宇臉色微變,好看的眉毛緊擰,心中不住打鼓,那種親吻和撫摸的感覺過于真實,難道他昨晚抱了別人?

來不及回憶更多細節,卧室的門陡然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他擡眸看去,戒備地眯起眼眸。

白一鳴已經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高挑瘦削的身影站在門口,臉上飄着淡淡的紅暈,對他露出羞澀又乖巧的笑容:“叔叔你醒了,早上好。”

“一鳴?”聞靖宇臉色驟變,時黑時白,相當豐富。

他多麽希望是自己眼花了。

白一鳴輕點頭,看到他坐起身後被褥下滑,露出赤.裸的胸膛,有點害羞:“我訂了早餐,等叔叔一起。”

說完,白一鳴轉身就蹽了。

因為動作太急切,關門的時候發出一聲巨響,就跟摔門一樣。

聞靖宇卻無暇顧及,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往窗外看一眼,外面萬裏晴空,他卻覺得自己被雷劈成兩道。

他竟然對團子又親又抱,這可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團子。他捏着眉心,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暗罵了一聲“畜牲”。

匆匆洗漱完畢,随意套了身衣服,聞靖宇就趕忙從卧室裏走出來。

套房餐廳內,白一鳴挺直脊背坐在餐椅上,一臉老實,兩手放在大腿,坐姿非常乖巧,正在等男人一起用餐,他對聞靖宇始終持有一份敬意。

聞靖宇腳步略急,徑直朝他走來,一把握住他的胳膊,緊張兮兮地說:“一鳴,站起身來。”

現在男人一靠近,白一鳴就忍不住回想昨晚的親密時刻,畢竟是個毫無經驗的十八歲男孩,被愛慕已久的人摟在懷裏又親又抱,自然而然也就紅了臉,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茫然問道:“叔叔,怎麽了。”

聞靖宇觀察他的身體,從上到下,眼中情緒被懊悔和自責填滿,“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沒有...”白一鳴臉太紅了,他不得不低頭掩飾,“沒有不舒服。”

聞靖宇不放心,想說褲子脫了我看看,但目光觸到青年害羞的眼神時,及時扭轉話鋒:“真的嗎?叔叔昨天晚上......是禽獸,下手沒輕沒重的,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講出來,別跟叔叔不好意思。”

白一鳴還是搖頭,卻下意識并攏雙腿。

他屬于敏感皮膚,早上起來以後,大腿根紅了一大片,走路時會傳來灼燙般的絲絲痛感,但是不嚴重,而且這對他來說心裏上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沒有不舒服,”他堅定搖頭,“叔叔不用擔心。”

聞靖宇微微松口氣,慶幸自己昨晚沒有做到最後,很快又看到青年領口處若隐若現的吻痕,差點流下悔恨的淚水,“一鳴,昨晚叔叔喝的有點多,失了理智,對不起。”

“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白一鳴最怕他說這三個字了。

聞靖宇怔了一瞬,輕撫青年的臉頰,寵溺、無奈,還有點責備意味說:“下次要懂得拒絕,知道嗎?”

白一鳴垂下眼睫,微腫的紅唇輕抿着,聲音清脆動聽:“如果是別人,我當然會拒絕,只因這個人是叔叔,我願意。”

簡單的三個字,勝過一切。

聞靖宇心中動容,再也按耐不住身體裏湧出的那股情緒,他情不自禁地把青年攬入懷中,在這一刻,世俗的所有一切都被他抛之腦後,他願意跟着青年一起沉淪。

“叔叔...”白一鳴用力回抱他,激動的無以言表,“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可以...”

“團子,”聞靖宇挑起青年的下巴,柔軟的目光中盡是溫柔和壓抑許久的情意,“叔叔一直想對你說,只不過沒有機會,你說的對,我是膽小鬼,是僞君子,只敢想不敢做,昨晚....”

他說的聲情并茂,白一鳴聽的正認真,關鍵時刻,一串電話鈴聲從卧室裏傳出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乖,等一下。”聞靖宇摸了摸白一鳴的頭發,忍住想親吻的沖動,柔聲說,“叔叔先去接電話,很快回來。”

白一鳴乖巧應道:“好。”

聞靖宇轉身走近卧室,跟随聲音的來源,很快在床頭找到手機,當他看到屏幕上顯示“嫂子”這兩個字時,神色一變,眼眸黯淡下來。

他沒猶豫,按了綠鍵接起來:“嫂子。”

趙婉彤沒有溫度的聲音立刻傳來:“靖宇,一鳴是不是在你身邊。”

簡單明了,直奔主題。

這一向是趙婉彤的處事風格,而且聽冰冷的語氣,似乎氣的不輕。

聞靖宇淡定應對:“是,團子在我身邊。”

“他昨晚跟你在一起?”趙婉彤問。

聞靖宇拿着電話的手微微用力,輕聲說:“沒錯,一鳴來找我,時間太晚,就留下來休息了。”

“靖宇,你今天跟嫂子說實話,你到底什麽意思。”

“嫂子,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和成哥坦白。”聞靖宇背過身,看向卧室門口的方向,腦海中反複出現青年剛剛對他說過的三個字,為此下了決心:

“我對一鳴是真心的,一鳴也很喜歡我,我相信一鳴沒有說謊,他不是一個做事沖動的孩子,我希望....”

“你也知道他是孩子?”趙婉彤打斷他傾訴心意的過程,“靖宇,後面的話就別說了,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聞靖宇俊美的面孔漸漸凝重起來,沒接話。

趙婉彤深吸口氣,繼續說:“靖宇,你扪心自問,咱們都是在一個大院長大的,我和玉成長你幾歲,一直把你當做親弟弟,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和你成哥對你怎麽樣,有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趙婉彤想到過去的點點滴滴,心底積壓了許多感情,态度慢慢變軟,甚至帶了點懇求:“一鳴才十八歲,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他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

“嫂子...”聞靖宇想解釋。

趙婉彤不願與他多談,使出殺手锏:“就算嫂子求你了,放過一鳴吧。”

聞靖宇眼神微微一滞,右腿又傳來陣陣難以言喻的疼痛,他挪動腳步,險些沒站穩。

許久,他才對着電話回道:“嫂子放心,我這就送一鳴回去。”

聞靖宇拿着手機和外套,從卧室裏走出來。

白一鳴吃過早餐了,規規矩矩地站在客廳等他,像個小媳婦似的,見他走出來,手裏拿着自己的沖鋒衣和背包,不由心中一沉。

就連唇邊噙着的笑容也慢慢收斂,就這麽目不轉睛地盯着男人瞧,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聞靖宇露出熟悉的溫和笑容,把手裏的外套朝人遞了過去,“一鳴,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

這就回去了嗎?

不繼續表白了?

一時間,白一鳴有無數疑惑想問出口,眼底也被委屈的神色迅速填滿,他習慣性地咬下唇,沒有伸手去接衣服,只是呆呆地問:“假期最後一天,可以陪我嗎?”

看着這樣的青年,聞靖宇的心揪成一團,于心不忍地別開視線,語氣輕巧自然:“公司有事,叔叔改天陪你。”

白一鳴眼神微妙,意外地沒有擡杠,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模樣,不過神情明顯比剛剛落寞許多,悵然若失。

上了車,聞靖宇打發走司機,親自開車送人,照舊幫白一鳴系好安全帶,确定沒有安全隐患,才啓動車子拐出酒店。

一路無言,車內氣氛異常安靜。

剛開始聞靖宇還會主動挑起話題,随意聊了幾句,可惜白一鳴态度不冷不熱,除了“嗯”就是“哦”,多餘的一概不說。

聞靖宇心下一緊,卻也沒法子。

直到車子行駛進白家大院,白一鳴才有了動作,他解開安全帶,側過身子直視男人,眼神帶有詢問意味:“叔叔,我老爸是不是又給你打電話了。”

聞靖宇心想,這次是你老媽,她比你老爸可狠多了,招招致命,字字紮心。

“說話啊。”見男人不語,白一鳴追問,語氣有點急了。

聞靖宇眼中閃過一絲暗光,略帶苦澀,伸手去揉青年的頭發,“沒有,別胡思亂想。”

白一鳴偏頭躲過,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你喜歡我。”

此話一出,聞靖宇眼底的情緒翻湧又極力壓下去,說不出一句話來否認。

“昨天晚上你叫了我的名字。”想起兩人相互給予溫暖的畫面,白一鳴微微紅了眼。

聞靖宇流露出愧疚神色,終于開口:“一鳴,昨晚是叔叔混蛋,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只要....”

“叔叔,你吻了我。”

白一鳴深色眼眸浮現明顯的探究,不想給人逃避的機會,他直言不諱:“這是事實。”

如果現在不逼着聞靖宇做決定,他有一種預感,這次分離他們會很久才能見面。

聞靖宇的雙手緊緊摁在方向盤上,神情變得嚴肅複雜,深深隐藏着無奈和不舍。

趙婉彤的話始終回蕩在耳邊。

小孩子不懂事,難道三十幾歲的人也不懂事嗎?

沒錯,他不能跟着白一鳴一起任性。

他沉思着,眼神漸漸暗沉,而後轉頭看向白一鳴,聲音依舊柔和:“好好學習,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

在對白一鳴做了那種事之後,他卻不得不說出絕情的話,其實他心裏比任何人都難過。

不管是面對白玉成還是白一鳴,他覺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他對不起好朋友,更對不起一鳴。

聽到他的回答,青年白淨的臉龐因憤怒浮上血色。如果沒有那通電話,也許他們的現狀就不會在這個狹小的車廂內對峙。

白一鳴沒有退縮,逮住聞靖宇瘋狂逼問:“叔叔,只要你說不喜歡我,就一句話,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纏着你。”

這種違心的話聞靖宇真說不出口,他差點伸手去拽青年的胳膊,又一霎那理智回歸,選擇以沉默應對。他每次都被白一鳴鬧得無可奈何,情緒險些失控,定力照以往減退很多。

沉默不語,就代表着否認。

白一鳴心裏五味雜陳,已經形容不上來是開心多一些還是憤怒多一些,他猛地打開車門,臨下車又甩下那句話:“膽小鬼!”

膽小鬼沒有出聲挽留,只是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白一鳴心裏清楚,聞靖宇之所以會拒絕他,無非是白玉成和趙婉彤從中作梗,任誰被夾在中間都不好受。有些道理他懂,可還是忍不住沖聞靖宇發火,總覺得自己在叔叔心裏沒有父母重要。

當然他也明白,這種攀比心理很幼稚,可他不在乎,他願意做一個幼稚的人,他就是想成為聞靖宇世界裏最特別的存在。

踏進白家客廳,白一鳴步子稍緩,一凝神,看見了坐在廳堂一直等人的趙婉彤。

他瞬間明白,打電話的人不是白玉成,而是趙婉彤。他老媽果然比他老爸有本事,竟然能讓叔叔說出“你會遇到更好的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

母子倆視線在空中交彙,眼前的青年,白淨高瘦,五官清秀,眼圈泛紅,看樣子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別人不清楚,但趙婉彤比誰都清楚白一鳴剛剛經歷了什麽。

青年臉上一點也沒有做錯事的心虛,他迎上母親略帶質疑的目光,輕聲開口:“昨天晚上手機沒電,因為忙忘記充電了,也沒往家裏打電話報平安,對不起,讓您和老爸擔心了。”

趙婉彤手裏握着水杯,拇指輕輕搓着杯沿,神色凝肅:“回來就好,先去休息吧。”

白一鳴沒挪步,一副還有話說的表情。

趙婉彤擡眼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目光澄澈,像個不谙世事的少年,聲音極輕:“我和叔叔分開了。”

趙婉彤眼神晃了一下,欲言又止。

白一鳴接着說:“我還是很愛他。”

聞言,趙婉彤瞬間情緒掀瀾,她倏地站起身,差點把手裏的水杯摔在地板上,氣的雙手不住發抖,露出極為不滿的神情:“你才多大,知道什麽叫□□情嗎?!你現在對你聞叔叔說什麽喜歡與愛,是對你們兩個人的不負責,你能保證十年以後,還有勇氣說出這種話嗎。”

白一鳴瞳孔微縮,用平靜的語氣反駁道:“您和老爸十七歲早戀,二十一歲生了我,還沒到合法結婚年齡就提前舉辦了婚禮,當初也是被許多人質疑,可你們到現在也沒離婚,這難道不是愛情嗎?”

“......”趙婉彤被怼得啞口無言,眼睛瞪圓,想罵幾句,又忍住,實在沒什麽底氣。

白一鳴情緒上湧,他拼命抑制這種感覺才沒讓自己當場哭出來,“為什麽你們不相信我,認為我是一時興起,就在今天,叔叔終于相信我了,可是因為您的一通電話,讓我等了三年的夢破碎了,就差兩句話沒說完,您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說着,他吸了吸鼻子,難過得胸口發悶,垂着腦袋,像是自言自語:“您不能理解,你和老爸從來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你們只當我是沒有思想的木偶,理所當然的認為你們的安排才是最正确的,而我只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

“一鳴,不要胡說!”趙婉彤邁着步子靠近他,當目光觸到他泛紅的眼眸時,不自覺放軟了态度,“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你的父母更愛你,我和你爸爸是怕你後悔,到最後不僅你傷心,也會.....也會耽誤靖宇,他畢竟大你十五歲,找個伴兒不容易。”

“不會耽誤的,”白一鳴臉上的郁色一秒散開,枯寂的心重新活了過來,竟然露出幾分雀躍,“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你們是怕我以後甩了叔叔,你們夾在中間為難對嗎?”

“.......”趙婉彤氣憤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可沒這麽說,反正你們不合适。”

白一鳴憨厚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不會的,叔叔是我的男神,我愛他還來不及呢。”

“你...”趙婉彤被他的大膽發言驚得失語,“快給我閉嘴吧,滿嘴胡言。”

白一鳴收了笑容,緩緩垂下眼睫,語氣認真:“請您相信我,相信我和叔叔,我們在一起會幸福的,他對我有多好,你和老爸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開始學着收買人心,神色比剛剛殷勤許多,打心底不想和父母分崩離析。

這還不算完,見老媽微微動容,他乘勝追擊:“老媽,有叔叔照顧我不好嗎,或者是我來照顧叔叔,我現在是成年人了,有能力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我說愛叔叔并不是玩笑話,就像您愛老爸一樣,為了跟他在一起,當初外公以死相逼都不管用,我一直欽佩您,不懼風雨迎難而上,無論是公事還是家事,您都安排得面面俱到,行事大氣厚道,您是我的榜樣。”

他的彩虹屁突如其來,又恰如其分。

趙婉彤偏偏吃這一套,神色些許別扭,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嘆口氣:“不管怎樣,你現在要把重心放在學業上,至于你和.......高考結束再說。”

白一鳴眼睛一亮:“謝謝老媽!”

“你謝我幹什麽,”趙婉彤恨鐵不成鋼地推搡了一下,冷着一張臉說,“我可沒同意,你別高興的太早,被你老爸知道,又要拿刀去砍人。”

提起這茬,白一鳴欲蓋彌彰地扯了扯衣領,生怕脖間的吻痕被發現。他見老媽态度軟了,根本沒把老爸放在眼裏,這麽多年了,如果還沒有搞清楚誰是一家之主,那真是白混了。

別看白玉成在外面兇的跟什麽似的,回到家裏面對趙婉彤,那就是披着狼皮的小綿羊,老婆說什麽是什麽,哪敢還嘴。

白一鳴在心裏偷偷地笑,面上乖乖承諾:“老媽,我向您保證,高考之前不再和叔叔見面,我會努力考好成績,不會讓您和老爸失望的。”

關于學業方面,白一鳴從來沒讓他老爸老媽操過心,一直是努力學習的好孩子,各個科目的成績都是頂尖的,屬于同齡人的榜樣。

趙婉彤不願多談,煩躁地擺擺手:“你先上樓練琴吧。”

白一鳴應的非常快,勒緊衣領,小跑上樓了。

看着鏡子裏的青年,白一鳴覺得自己就是個驚天絕世癡情種。

他現在兩腮微紅,赤.裸着上半身,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從鎖骨處一路向下蔓延,一直到小腹下方。

他心愛的叔叔,借着酒勁吻了他,在發生了那樣親密的行為後,差點抱着他表白,可惜話說一半,被他老媽一竿子打回原形。

親吻過後,竟然忍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來拒絕他,憤怒傷心之餘,他對叔叔還存有一絲理解之情。

白一鳴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輕扯嘴角,用口型無聲說:還說不是癡情種,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輕易原諒他。

反正他要證明,他在聞靖宇心裏比任何人都重要,他老爸老媽也比不了。

回來以後白一鳴先在卧室裏沖了個澡,刻意換了一件高齡襯衣,剛好把暧.昧的吻痕遮住,他樓上樓下走兩圈,沒見到白玉成和趙婉彤,問了家裏傭人,才知道夫妻倆都去集團開會了。

下午沒什麽事兒,白一鳴窩在琴室待了好幾個小時打發時間,臨近傍晚又翻出課本複習功課。

到了晚上,他趴在被窩裏,盯着手機屏幕顯示的對話框,忍不住勾起唇角偷偷地笑。

聞靖宇果然忍不了一天,馬上吩咐楊文澤聯系他,拐着彎問他心情如何,這一天都做了些什麽。

白一鳴有點開心,也有點氣憤。開心是因為叔叔永遠不會把他抛在腦後,氣憤是因為叔叔不敢親自打電話問他,只能通過下屬來傳達情況。

其實楊文澤也搞不明白叔侄倆到底怎麽了,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按照領導的吩咐,對方說一句,他就在對話框打上一行字給白一鳴發過去。

這邊白一鳴接到後,禮貌性地回答問題,避重就輕,表現的蔫了吧唧,故意讓那頭的男人着急上火。

楊文澤問他:【小白少爺,心情不好嗎?】

白一鳴回道:【挺好的。】

若是真的好,依照白一鳴的性子,肯定會回很長一串,這麽簡短明顯是敷衍了事。

楊文澤繼續打探:【馬上開學了吧,今天練琴了嗎?】

白一鳴想了想,決定撒謊:【沒有,昨晚太累了,整晚都沒怎麽睡,白天只想補覺。】

楊文澤把手機遞到聞靖宇面前,不明所以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語氣,乖乖當一個沒有感情的傳話機:“聞總,小白少爺昨晚不知道幹嘛玩累了,睡了一整天,應該沒事。”

別人不知道,聞靖宇肯定知道。

不過他是老油條,早練就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即便心裏泛起漣漪,面上不動聲色,點頭道:“嗯,明天別忘了買只香酥鴨給團子送過去。”

“好嘞。”楊文澤欣然應着。

另一邊。白一鳴回了一條晚安,然後把手機藏在枕頭下面,閉眼開始醞釀睡意,陷入黑暗後,聞靖宇那張臉自然而然在他腦海裏晃來晃去。

他咬着唇,慢慢把手伸到大腿根,那裏的皮膚還有點紅,估計一時半會消不下去了。

叔叔真是太壞了,也真是......太色了。

昨晚的記憶不斷湧現,他的身體食髓知味,控制不住地熱了起來,一邊想着聞靖宇那張臉,一邊感受身體的變化。

漸漸地,白一鳴摟着被子,進入夢鄉。

明媚清秋,朝氣蓬勃的學生們迎來開學。

高三二班同學排排坐。

兩節課過後,老師留下自習時間。一片微小的雜遭聲裏,蘇橙的嗓門永遠獨特又宏亮,她湊到白一鳴身側,跟旁邊的同學暫時換了座位,問好友:“寶,晚上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白一鳴目不斜視,專注課題,輕聲說:“今晚不行,回去要練琴,還有幾道數學題沒解開。”

蘇橙是大寫的佩服:“你竟然還有心情解題?”

“怎麽了,”白一鳴歪着頭,不自知的可愛,“我為什麽沒有心情?”

仔細回想,從早上入學到現在,一切都挺順利的。

蘇橙想的卻是另一方面,詫異道:“一點也不像一個失戀的人。”

“額....”白一鳴面露不解,“失戀跟解題有什麽關系。”

對他來講,這完全是兩碼事,學習和愛情在他的世界裏是可以并存的,就好比吃飯,難道他跟叔叔鬧別扭了就不吃飯嗎?

昨天送到的香酥鴨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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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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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